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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繾綣我等你 做你的信徒,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心魔 文 / 蘭蘭洛青

    做你的信徒,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心魔

    驚雷上前一把鎖住諾斯手腕,沉聲問:「殿下,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紫電也閃身至諾斯身側,一把將他另一手腕扣住,急聲問道:「殿下,你怎麼了?」

    「殿下,殿下……」

    雪白的牆壁上留下斑斑血印,而諾斯拳頭也留下了幾道猙獰的傷口,他眼底儘是痛楚,問什麼也不回答,只是無神的望著前方,一雙紫眸卻滿是赤紅。

    「靳藍筠,對不起……」他淺聲呢喃,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不願醒來玷。

    四少和蘇薏寧見紫電和驚雷茫然無措而焦急的模樣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四少歎息一聲:「諾斯,其實你都誤會我和寧寧的話了,王妃她沒事。」

    蘇薏寧原先在紫電他們來時就默默的挪身躲到四少身後,這時也探出腦袋來訕笑著補充一句:「在樓上左轉第一間病房裡。」

    他們這次雖然是故意誤導諾斯將他們的話理解錯誤,但目的始終是善良的,就是為了讓他真正看清自己內心所想,他們不得不出此下策,所有善意的謊言都是可以被真主原諒的狙。

    紫電與驚雷詫異的回看四少和蘇薏寧,不知道他們這一番話是何意,誰知他二人腆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諾斯原本就靠著牆壁深深自責,聽他們這樣說了後再也顧不得其他,蠻勁掙脫紫電驚雷的束縛後直奔樓梯,留下錯愕的兩個影衛。

    「紫電啊,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看著諾斯啊,」四少笑了笑,臉上迅速恢復平靜,「他身上的傷口很多,注意修養,好好照顧他。」

    話才說完,根本就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就攜同蘇薏寧一起朝電梯走去,縱使紫電還想問一些什麼也只是徒然。

    他們沒走多遠,突然意識到小奶娃還在病房裡眼巴巴的等著他們,拍了拍額頭,果然是做賊心虛,連兒子都給忘記了。

    折身返回,蘇薏寧扯著四少的衣角:「四少,這仇我們什麼時候報,我見不得小人得志的,尤其是卑鄙小人。」

    他們走在醫院的長廊裡,總能見到年輕的護士捂著嘴偷笑,朝這邊望過來的目光既是大膽又是熱切,四少心生感慨:「這裡的人民好生熱情。」

    「正經點,說正事兒呢。」

    四少抿唇一笑:「當然,不過德爾和你沾親帶故的,這該是由你決定。」

    他話雖如此,可心裡頭早就將德爾納為下一個解決的目標,敢動他兒子,接下來他的生活會與刺激同行的。

    「我可以大義滅親,再說了,老早看他不順眼了,陰陽怪氣的模樣看了就不想吃飯。」蘇薏寧笑著扯他袖子,與他一道拐入小奶娃的病房裡。

    她深深感慨一句:「減肥都要靠他了。」

    病房裡是一如既往的蒼白,最接近天堂的顏色,但是卻是生死交替的地方,生與死的輪迴,又有誰能掌握。

    小奶娃都已經起身了,坐在床邊研究豬蹄,蘇小姐說了,絕對比當年更逼真,於是小奶娃就憂鬱了。

    「兒子,有沒有看出點什麼,」蘇薏寧繞過四少就坐到他們身邊,眼底的心疼都埋在笑意之下。

    初見小奶娃之時,蘇薏寧見他們高腫的臉頰時沒差點提著把菜刀就要去剁了德爾,他們手腕被勒出深深的淤青,稍微觸碰都能讓他們疼得難以言說,就連脖子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磨傷,真不敢想像他們都經歷了什麼。

    四少也坐在他們身邊,笑將揉著他們的發心,將樂樂攬入懷裡,眼底都是疼惜:「兒子,是爹地不好,爹地讓你們受苦了。」

    陽陽搖頭,將手放在膝上,也偎進蘇薏寧懷裡:「沒有啦,其實是我們自己不好,我們自己跑回來的,要是不回來的話也不會這樣了,只是連累了王妃姨姨。」

    小奶娃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弱下去,他們知道這次靳藍筠元氣大傷,情況肯定是不容樂觀的,若是她真出了意外,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難得心安。

    「兒子,你們這覺悟挺好的,」四少撫著小奶娃發心,感慨萬千,「兒子,你們非要用拐走這個詞的話,我都不忍心告訴你們,你們媽咪比爹地看起來還要開心。」

    想著蘇小姐在飛機上大發一番感慨後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歡快的奔向了玩樂的懷抱,要不是德爾綁了小奶娃,現在估計她還在狂歡。

    「看得出來,」小奶娃小嘴一撇,小白眼一翻,「反正我們被丟下了,這件事已經深深的傷害我們幼小的心靈。」

    「兒子你們那顆心還小?」蘇小姐也是眼皮一翻,手握著小奶娃的胳膊,「那媽咪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們贏了。」

    他們鬧騰了一會兒,蘇鄆和莫靈得了消息匆匆趕來,見到小奶娃安然無恙的和四少他們嬉鬧時,莫靈虛抹一把額頭,幾欲軟倒在地,蘇鄆吊著的一顆心也才穩穩落地。

    蘇鄆見小奶娃天真爛漫的與他們父母在一起玩樂,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莫靈一見他們則是把他們抱入懷裡,心疼的吻著他們的臉頰,這種陣勢自然讓四少和蘇薏寧默默的隨蘇鄆出去。

    四少簡單的和蘇鄆交代了小奶娃的事情,蘇鄆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陰鬱的神情,蘇薏寧時不時在在旁邊添油加醋幾句,這件事也就差不多定了,對付魏哲德爾,如今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醫院裡嗆鼻的消毒水味還是無一不入浸透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諾斯狂奔而至病房門口,恰好有一隊醫生從裡邊將門推開,神色嚴肅的走了出來。

    諾斯身上仍舊是一身素白病服,一把拽住醫生領口,他焦急而問:「王妃,王妃的情況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寫在臉上的焦慮那樣明顯,被他扯住領口的醫生明顯一愣,見來人是他後立刻哈腰:「原來是諾斯殿下,殿下怎麼能就這樣跑了出來,這樣對身子的康復有一定的影響……」

    「混蛋,我問的是王妃的情況,」諾斯急不可耐的打斷他,揪著他的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很是憤怒,「別給我廢話,告訴我王妃怎麼了。」

    被動怒的諾斯嚇住,白大褂唯唯諾諾應道:「王妃沒事,沒事,母子平安,不過受了寒氣,可能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好,王妃身子元氣大傷,這個孩子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呵護。」

    他小心翼翼的說著,偷眼查看諾斯神色,見他眉頭擰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這無端的怒氣會遷到自己身上。

    「那她大概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諾斯眉頭深擰,滿眼複雜,透過隔離室的防護窗見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目光也不覺放柔了些。

    好似她與自己在一起之後就一直是大小傷痛不斷,心底的憐惜被喚醒,諾斯苦澀的勾了勾唇角。

    「這……」白大褂與周圍的醫生交換眼色,為難道:「殿下,這個我們也很難說清,畢竟身體的恢復還是要看個人身體的素質。」

    對於諾斯,他們自然不敢扯謊,均是如實相告,若是他們瞞天過海粉飾太平的保證,日後靳藍筠有了個三長兩短,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他看起來很不好,蒼白的臉色與身上的刀傷讓他精疲力竭,諾斯無力揮手,滿面倦容:「你們下去吧,我進去看看她。」

    「是,殿下你也得好好休息,」他們才走幾步,又回身不放心的叮囑:「殿下的動作盡可以輕一些,莫要吵醒王妃,最好讓她安眠自然醒。」

    「我知道了。」

    諾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情這樣沉重,即使當年知曉蘇薏寧懷孕時也不會有的酸楚,那時他是一個人的相思,得不帶回應的喜歡總是欲蓋彌彰,而今是兩個人的痛苦,兩情相悅卻飽受折磨。

    這蒼天果真薄倖。

    躺在病床上的靳藍筠陷入深度睡眠,安靜的如若乖巧的貓兒,退去平時偶有的偽裝,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眉尾曜石微閃,精緻的容顏卻失了生氣。

    嘴角牽起的弧度怎麼看都是苦澀,他輕輕牽起靳藍筠平放在小腹上的手,這才看見了自己滿佈血跡的手背,他眼底似有刺痛,靳藍筠的手腕被一層一層的紗布纏繞,傷及筋骨。

    「靳藍筠啊……」他眼底的痛惜也在這一刻迸發,指腹摩挲著她的臉蛋,他低聲呢喃:「你就那麼喜歡我啊,現在你真的成了我的累贅了,成為我的心魔,你一定很開心吧。」

    「王妃,你知道麼,阿凌和寧寧把我騙得好慘,他們居然壞心眼的誤導我,讓我以為你這一次是永遠的離開我,再也沒有一個八年讓我去找回你。」

    將額頭抵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無力的閉上雙眼,承認喜歡原來是那麼輕易的一件事情,那麼他已經沒有可以逃避的原因了,他不想步夜之彥的後塵。

    無望相愛,不過是心口硃砂,這世間種種都可以忘記,唯獨除了她。

    「可是你知道麼,我是真的很擔心你,那種快被逼瘋的感覺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你早點醒來好不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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