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禿和死胖子打了個招呼,我離開山洞,在附近四處找了找,找到一片小空地,空地裡有一塊石頭。我盤腿在石頭上坐下,雙手掐指放在腿上,眼觀鼻,鼻觀心,盡量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試了很多次,我完全做不到平靜的狀態,腦袋裡總會莫名其妙冒出其他念頭,這讓我有些惱火。相反,今天天氣不錯,剛好我這個位置有稀疏的陽光照下來,讓人覺得賴洋洋的,不禁有種讓人想睡覺的感覺。
我想可能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八音盒上面的東西,索性先睡一覺休息一下。於是,我將八音盒的發條上緊,躺在了石頭上,雙手枕著頭,一邊聽著八音盒地清脆地響聲,一邊念著八音盒上的金字內容助眠:「天地萬物,陰陽兩極,互易轉化,不可違和……」念著念著,就像是數星星一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周圍不是我剛才所在的那個樹林裡了。
後知後覺之間,我猛然醒悟過來這是哪裡了,這不就是那個山洞那裡嗎。果然,向前看去,那個巨大的山洞就在那裡,洞門口一道鐵門,鐵門內一片漆黑。可能是感知到我醒了,鐵門內那怪物忽然冷笑一聲,忽然緩緩睜開了那血紅色,如狐狸微笑的眼睛,道:「你居然能自行進入這裡,真是令我意外啊!」我吃驚過後,慢慢平復下來,心說這可真是弄巧成拙,居然這樣進來了,都不該怎麼形容好。
不過既然進來了,不管是陰差陽錯,還名正言順,之前的一些想法可以嘗試一下了。在此之前,我想起上次和鐵門裡那怪物交易的事,道:「喂!上次我不是和你交易了嗎,你怎麼還在裡面?」我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試探一下什麼情況。聞言,那怪物道:「出了點意外。」我道:「什麼意外?」那怪物沉默了一會兒,冷笑了一下,道:「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問了,告訴你也無妨。」
頓了頓,那怪物接著道:「上次你是和我交易了沒錯,但我發現你這幅軀體實在太脆弱了,如果我的力量全部充斥在裡面,就會像氣球一樣爆炸。唯一只有你那副眼睛還能承受我一部分力量,所以上次準備的來說,我和你只交易了一部分,也就是眼睛!」聽完,我大感疑惑,道:「等等!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只交易了一部分,我沒太弄明白!還有,我的眼睛現在不還是我的眼睛嗎,和你可不一樣!」
那怪物道:「很簡單,你我的交易必須是公平的,上次除了你的眼睛之外,身體其他地方無法承受我的力量,所以我就只和交易了眼睛,這樣上次交易就這樣結束了。你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上次我和你全部交易了,你現在不可能站在這裡。正因為如此,上次我只能通過你的眼睛釋放力量,所以你的眼睛所使用的秘術才有那麼大的威力。」聽那怪物說完,我不由慶幸,看來有時候弱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當然,慶幸的同時,我也不禁疑惑,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那怪物冷冷一笑,道:「哈!為什麼不呢。我想告訴你就告訴,不想告訴你就不告訴,沒有什麼為什麼,反正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把你踩在腳下的!」聽那怪物這麼說,我不禁微微一凜,心說看來冷漠女說得對,我得小心這傢伙。當然,鐵門裡那怪物的確需要提防,但同時我也有求於它。
想了想,我道:「喂!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我的本能,這麼說起來,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力量借給我。」那怪物聽完一陣沙啞而尖銳的狂笑,道:「借給你?這也太可笑了!你拿什麼還我呢!要想從我這裡得到力量,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和我交易!」聽到這裡,我念頭轉了幾轉,道:「你不是說除了眼睛,我的身體太弱,無法承受你的力量,一旦交易,我就會爆炸麼,那我還能拿什麼交易?」
那怪物笑了笑,道:「很簡單!繼續用你的眼睛和我交易。上次我和你只交易了眼睛的一部分,並未完全,經過上次我力量的使用,你的眼睛已經適應我的力量,可以和我完全交易了。屆時,你的眼睛便可與我的力量直通,也就可以無限次地使用你那個秘術了!」此話一出,我頓時就心動了。不過很快,我意識到事情不可能這麼好,這裡面肯定還附帶著其他條件。
我道:「你會有這麼好?我不信!」那怪物笑了起來,道:「嘿嘿哈哈哈哈!信不信由你,再怎麼說,你死了我也死了,給你一點我的力量自保也未嘗不可,就看你要不要了。」聽完,我念頭又是幾轉,心說只要不全部交易這傢伙就沒辦法作怪,既然如此,就依他所言,把眼睛徹底交易了。想到這裡,我盯著那怪物道:「好!我和你交易!怎麼交易!」那怪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低笑了起來,笑得人毛骨悚然,最後笑聲收斂,道:「很簡單,看著我眼睛,然後和我說交易就行了!」
聽那怪物這麼說,我走上前去,在距離鐵門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盯住了那怪物的眼睛,道:「開始吧!我交易!」此話一出,我只覺得腦袋裡嗡地一聲,同時雙眼猛地一陣刺痛,猶如插入了兩把尖刀,眼前成了一片血紅色。「啊!!!」緊接著,劇烈的疼痛讓我大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放眼一看,我已經回到現實當中。我感覺眼睛周圍黏糊糊的,伸手一摸,發現全是血。不過此時我更在乎是不是如那怪物所說的,我能無限次使用秘術。想到這裡,我環視四周,忽然發現了一隻不遠處樹上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