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題。」蒼雲淡然道。
昊天玉一伸手,出現一把樸實的劍,昊天玉輕輕撫摸手中劍,好似情人般:「許久沒有用劍,這一題,我們比試劍法。」
昊天玉不管蒼雲答不答應,自己沉浸在劍勢之中。昊天玉劍勢正氣凜然,蘊含一股浩然氣魄,周圍的海水跟著昊天玉共同舞動,如同巨龍攪海。羽凌敖凌被昊天玉龐大的劍勢震撼,說不出話來。
蒼雲心中暗驚,昊天玉的劍法與自己的劍法大相逕庭,威力卻也驚人。在一個劍仙興起,劍法沒落的時代,竟然還有這種劍法存在,蒼雲一陣欷歔。
不知多久,昊天玉劍勢停止,仗劍而立,閉目不語,似是扔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之中。
「師父能贏麼?」敖凌低聲問羽凌。羽凌咬著嘴唇,一時間沒有回應。
「兄台好劍法。」蒼雲鼓掌道。
昊天玉收起劍:「蒼雲,到你了。」
蒼雲走到空地處,出金絲黑劍。
蒼雲近期一直在修煉法力,對於劍法已久未運用,是否能贏,蒼雲也不知道。思考片刻,蒼雲決定放棄一切雜念,專心運劍。
有法力在身的運劍,完完整整的演練一遍劍勢。多年的沉澱,蒼雲對於劍的理解更加深奧,空明。
是否,有了突破?
為何突然有的運劍細節不再記得?
蒼雲說不清楚。
劍動。
昊天玉仍回憶著自己的劍,對蒼雲沒太大興趣,直到發覺整片水域的元氣開始波動。
「這,這是什麼?」昊天玉瞠目結舌,自己的劍勢能夠帶動海水已經難能可貴,而對方,僅僅憑借劍勢竟然能夠帶動天地元氣,這樣的劍法昊天玉聞所未聞。
曾經,蒼雲也有過帶動元氣的時候,不過那是在乾坤壺裡,現在,這是妖界,元氣穩定性還在下界之上,元氣跟隨蒼雲的劍勢不斷運轉,蒼雲沉浸在那美妙的環境之中。
五行元力紛紛剝離,凝聚成斑斕的光彩,在蒼雲充滿煞氣的劍勢中,配著蒼雲的妖身,暴戾之氣澎湃洶湧。蒼雲劍勢運到最高潮時,背後赫然出現一洪荒巨獸的影像,巨獸雙眼暴睜,駭人氣息散發。昊天玉與巨獸對視一眼,身體竟不自主的一顫。
劍勢收,巨獸散。
蒼雲淡然而立。
沉靜。
昊天玉久久不能言語。
羽凌敖凌驚喜中帶著崇敬。
蒼雲心中絲絲明悟。
半晌,臉色煞白的昊天玉拱手道:「蒼雲兄,我輸了,敢問你這是什麼劍法?」
蒼雲這次贏得光明正大,心中卻一片平靜:「區區小道,不足掛齒,這是本門家傳劍法,並無名稱。」
昊天玉有些迷惑:「蒼雲兄,你師承何處?」
蒼雲道:「清劍觀。」
昊天玉想了半天:「那是哪?」
蒼雲暗道自己師祖好像有些名氣,以前自己師祖幹過的事情雖然驚天動地,但是貌似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還是不說的好。
「不過是下界一個不知名的門派。」蒼雲笑瞇瞇道:「兄台,你已輸了兩場,還是開始下一場吧。」
昊天玉道:「蒼雲兄,請出題。」
蒼雲沉吟半晌,昊天玉很神秘,修為又深不可測,如何才能贏他?昊天玉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在各個方面勝過蒼雲才出來打賭,蒼雲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拿手本領?難道要跟昊天玉比廚藝?
蒼雲突然靈光一閃,道:「兄台,你我要爭奪的是這個定海神針,你可知道這定海神針可大可小?」
昊天玉點頭道:「有所耳聞,所以我才想來看看。」
蒼雲道:「不如這樣,你我都把定海神針藏到耳朵裡,誰能用一個字的法訣將定海神針從對方耳朵裡取出來,就算贏,如何?」
昊天玉瞇起眼:「有意思,好,我同意。」
羽凌大急,仙界有名的就是仙訣,而且昊天玉對符道的理解還在蒼雲之上,這怎麼贏?
蒼雲自己倒是很淡定:「我出題,兄台你先試。」
昊天玉心中盤算著用什麼方法能說一個字將定海神針拿出來,也不怕蒼雲突然藏了定海神針就跑,道:「好。」
蒼雲念了句小,定海神針縮成繡花針大小,被蒼雲收到耳朵裡。
昊天玉想了半天,道:「蒼雲兄,那我得有準備動作。」
蒼雲做了個請的手勢。
昊天玉手中畫訣,口中唸唸有詞,蒼雲身邊出現一團金文,伸出許多輕盈的金色觸鬚,深入蒼雲耳朵裡,盤踞在定海神針上。
越來越多的觸鬚滲入蒼雲耳朵裡,密密麻麻,昊天玉瞳孔猛睜,大喝一聲:「出!」
所有的金色觸鬚猛拉,想要強行將定海神針從蒼雲耳朵裡拉出來,蒼雲立即默運劍氣,死死拉住定海神針,同時斬斷這些金色觸鬚。觸鬚拉力奇大,蒼雲顱骨發出碎裂聲響,耳朵裡滲出血來。
昊天玉與蒼雲你爭我奪,定海神針幾度離開蒼雲耳朵,又被蒼雲硬拉回去。最後蒼雲覺得腦殼撕裂成兩半,正欲暈厥,昊天玉的金色觸鬚沒了力量,黯淡下去。昊天玉滿頭大汗:「蒼雲兄,這取他人耳中物,還只用一個字,實在是難,我做不到。」
昊天玉心中暗道我做不到,蒼雲肯定也做不到,這一局應該是平手。
蒼雲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深呼吸幾口,回復清醒,哈哈笑了兩聲,牽動傷口,痛得呲牙咧嘴:「好,那輪到我試一試。」
昊天玉接過定海神針,裝入自己耳朵內:「請。」
蒼雲一不佈陣,二不畫符,慢悠悠的走到昊天玉近前,羽凌看的都揪心,不知道蒼雲怎麼能做到一個字將定海神針取出。
蒼雲一指昊天玉:「大。」
「我擦雷!」昊天玉慘叫一聲,半個腦袋爆了,巨大的定海神針將昊天玉的身體砸倒。
羽凌無語。
敖凌無語。
蒼雲略感羞愧的看著自己的血腥成就。
片刻,昊天玉爬起來:「我干,怎麼忘了定海神針還有這凶殘能力。蒼雲兄,你夠狠。」
蒼雲知道自己耍詐,但是現在的蒼雲已經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蒼雲,一個高尚的蒼雲,一個不再三俗的蒼雲,怎麼會因為這點事臉紅,很大方的笑笑:「兵不厭詐,兄台,承讓了。」
昊天玉哈哈大笑,他本來對勝負就不是很上心,自己雖然敗得很慘烈,依舊擋不住昊天玉的好心情,只不過昊天玉從此對這定海神針有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很久以後,昊天玉再見到這跟棒子面色發白,只顧躲閃。
「好,蒼雲兄,你贏了,我這就走。「昊天玉轉身要走,自己已離開許久,瑞端可能要找自己。
蒼雲巴不得昊天玉趕緊走,拱手道:」還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以後見面也好稱呼。」
昊天玉留下自己名號,沒說自己身份,遠遠消失。
蒼雲牢牢記住昊天玉這個名字,羽凌敖凌興高采烈的跑過來祝賀蒼雲,對蒼雲的智慧大加讚賞,蒼雲知道這是二女在損他,只裝作不懂。一行三妖回到敖奧處,敖奧沒想到蒼雲這麼快就帶著定海神針回來,頗有些驚訝
「小子,你真能回來。」敖奧抬起龍頭道。
蒼雲取出定海神針:「我答應你的事已做到,你要先回答我問題,我才助你脫困,否則不能保證你會反悔,你脫困後我可制不住你。」
敖奧大怒:「什麼!你竟然敢和我講條件!」
敖凌擋在敖奧身前:「大哥,大哥,你別生師父的氣,師父他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敖奧一愣:「師父?誰是你師父?」
敖凌一指蒼云:「蒼雲哥哥現在是我師父。我還磕了頭的。」
敖奧長嘯一聲:「你!凌妹,你身為龍族,竟然拜外族為師!這怎麼行,你還是龍族公主!你,還磕了頭奧氣的嗷嗷直叫,抬起的龍爪僵住,龍族驕傲,所以拜了師一定會承認,敖奧再狂傲,又怎麼能無緣無故的去殺自己妹妹的師父?這不是打龍族自己的臉?
蒼雲笑瞇瞇的看著敖奧:「怎麼樣,我既然是你妹妹的師父,也算你半個長輩,難道還怕我騙你不成?」
敖奧怒哼一聲:「諒你也不敢,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騙我妹妹拜你為師,若你膽敢害我妹妹,我絕不饒你。」
蒼雲道:「這個自然,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敖奧道:「問吧。」
蒼雲問道:「我想問你為何被困,是否與天狼犬老家主受害有關。」
「天狼犬?」敖奧嚴肅起來:「天狼犬上任老家主被害了麼?」
蒼雲直視敖奧雙眼,想看出敖奧心裡的變化。
敖奧搖頭道:「我兩百多年前私自下界,惹了不該惹的麻煩,差點死掉,拖著半條命逃回龍族,家主大怒,說這是可能滅族的大錯,就把我壓在這裡。」
蒼雲聯想過去:「你是不是惹了一個叫天瀾一劍的高手?」
敖奧一愣:「你怎麼知道?」
蒼雲暗道這敖奧果然與自己的龍戒有關,道:「這你無須知道,這麼說來,你與天狼犬老家主遇害沒有關係?」
敖奧瞇起眼睛:「天狼犬與龍族一直相鄰,相處甚好,龍族沒理由去害他,至少與我沒有關係,若想知道真相,你可以去龍族密藏閣看看,那裡有卷宗記錄一切龍族重大活動,包括秘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