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腹黑丞相的寵妻

正文 第194章 文 / 尉遲有琴

    因為一朵花坑殺六萬俘虜,古往今來從未有過,這個理由實在荒誕。然而,殺了就是殺了,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西秦竟如此不講信譽!來人,備馬!」

    在耶律綦暴怒之時,卻只得親王莽蒼山邊界探個清楚。

    與此同時,西秦的書快馬加鞭送至東興盛京皇城,景元帝看著上面不羈狂放的字跡,也是疑惑不解,朝堂上議論紛紛。

    「西秦大帝以坑殺突厥六萬俘虜為獻禮,轉達與大興共同禦敵之意,陛下,此舉實在太過突然。畢竟大興與突厥交戰已有一月之久,在這一月之內西秦始終按兵不動,甚至有侵犯大興西疆之舉,臣恐怕其中有詐。」吏部尚書楊弘出列道。

    「老臣卻不這麼認為,大興與西秦皆屬中原,如今大興遭突厥入侵,西秦難免有唇亡齒寒之感,與大興聯合起來自然是明智之舉。只是唯一讓人覺得不妥的就是西秦大帝的暴行,斬殺六萬俘虜,史冊上定會記其為暴君。」左相墨嵩道。

    「陛下,無論如何,在坑殺六萬突厥俘虜之後,西秦已與突厥勢不兩立,且西秦大帝親筆書信與大興交好,這對於大興和西秦來說都是好事,陛下可順水推舟成全了百姓早日安定的願望……」

    朝臣議論紛紛,多數意見都是與西秦聯合,還有人提及榮昌公主,若是惹怒了突厥人,婧公主身陷敵營怕是凶多吉少,西秦此舉豈非是在挑起事端?

    有人立刻反駁:「婧公主身陷敵營本就是因此魯莽任性,豈可因為一位公主而毀了我大興的千秋大業?請陛下三思,早日與西秦訂立盟約!」

    景元帝猶豫不定,十分為難。

    ……

    耶律綦到達西秦與東興邊界,約見西秦大將軍,卻被告知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大帝的旨意不可違抗,不僅是突厥士兵,即便是一隻突厥的牲畜,若是敢踏入西秦疆土半步,西秦百萬大軍絕不會手下留情。

    耶律綦的親衛氣得咬牙,狠狠拔出腰間刀刃就要上前拚命,卻被耶律綦喝退。耶律綦整張臉都快要扭曲,隔著國界線問道:「請貴國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西秦的軍官言辭和諧一致:「因為大帝摯愛的虞美人被突厥人狂妄肆無忌憚地踩壞了,大帝難得有了心頭所好,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耶律綦嗤笑:「就因為一朵花?」

    西秦軍官的笑也嘲諷起來,帶著目中無人的高傲:「大帝的花自然與汝等不可同日而語,突厥是在侮辱大秦皇帝的喜好麼?!」

    隨著他這一聲喝問,西秦士兵整齊劃一地拔出了武器,一片刀刃出鞘聲在空蕩蕩的平原上響起。

    兩國交鋒,強的那一方才有話語權,他們的手裡握著鋒利的武器,把那個暴君神明一般地供起來,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耶律綦很懂得進退,即便失去了六萬突厥勇士,恨不得將西秦人殺個精光,可他卻要忍,面對著前方數不清的西秦鐵騎,他又問道:「既然是我突厥人誤傷了西秦大帝的花,那六萬人的性命足以賠償了吧?剩下的十萬突厥將士不知大帝如何處置。」

    西秦軍官的傲慢有增無減:「這件事大帝自有定奪,定會給突厥一個滿意的答覆。」

    耶律綦只得部署好邊防,忍著莫大的怒意返回突厥大營,路上親衛兵道:「元帥,西秦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言而無信,實在可惡之極,尤其是那個西秦大帝,弒父奪位的大逆不道之事都做得出,數年前還曾與東興聯合對抗突厥,元帥如何還能相信他?我突厥六萬男兒慘死他鄉,這個仇絕對要報!」

    「如何報?」耶律綦反問,「還有十萬人在他們手上,我們拿什麼去跟西秦要人?!」

    親衛兵啞然。

    「回營!與南北汗商量此事!」耶律綦胸口悶痛,狠狠抽著身下的駿馬,朝著東南方營地而去,夕陽照在他的身上,血一樣紅。

    突厥大營裡惶惶不安,正好給了百里婧絕佳的機會,她打暈了進賬服侍的突厥女人,與她換過了衣服,帶著耶律綦的腰牌走出了大帳。

    先前已經去過關押赫的地方,找到那個帳篷卻費了不少時間。門口有四個突厥士兵在看守,百里婧的手在袖中握起,走到他們面前亮出腰牌道:「元帥命我來問司徒赫幾個問題。你們前面帶路。」

    突厥士兵看到耶律綦的令牌,趕忙應道:「是。」

    兩人領著百里婧入了帳篷,百里婧出手極快地用匕首割斷了一個突厥士兵的咽喉,隨即風馳電掣地將另一個張口欲喊的士兵嘴摀住,將他瞪著眼死不瞑目的身子慢慢放倒在地。

    司徒赫仍舊被吊著,聽見響動抬起頭來,自亂蓬蓬的髮絲間看到一個突厥女人的影子,他以為是銀月又來羞辱他。

    可當他的視線漸漸凝聚,發現那個突厥女人握著匕首起身,面紗下的那雙黑亮眼睛朝他看過來時,司徒赫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孔瞬間睜大:「婧……」

    他的喉嚨乾啞,根本喊不出聲。

    百里婧隨後將其餘兩個突厥士兵騙了進來,以極其迅疾且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們。司徒赫幾乎認不出這就是他心愛的姑娘,她怎麼會從遙遠的盛京來到這種地方,又怎麼可能殺人時連眼都不眨?她不害怕,不退縮,毫無畏懼,越過地上的幾具橫屍,腳步輕快地朝他奔來,一隻手抱著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喚他:「赫,赫……」

    是她的聲音,沒錯。

    她果決地斬斷了吊住他的繩索,接住他倒下去的身子,溫暖柔軟的

    手拂開他的亂髮,卻在看到他露出的左臉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問道:「赫,你的臉怎麼了?」

    司徒赫身上有太多處傷,連一絲力氣都沒了,他咬了咬牙,額際青筋凸起,積攢了許久的力氣終於讓他能發出聲音,他盯著她,鳳目裡滿是恐懼:「婧小白,你胡鬧!你太胡鬧了!你怎麼在這裡?!」

    百里婧隱忍許久的眼淚唰一下掉落,委屈且堅定道:「我來找你,終於找到你了。」

    司徒赫根本沒有開心,他怒不可遏地推開她:「你快點走!現在!馬上走!我能怎麼樣?我很好……」他急得快瘋了:「我真希望這是我做的一個夢……」

    他不擔心自己,他只擔心她。他司徒赫什麼都不怕,可他心愛的姑娘在這裡,他一瞬間害怕得快死了。要是他們抓了她,要他怎麼樣,他就會怎麼樣,根本不會再有一絲反抗,因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死穴。他是想她沒錯,他想見她沒錯,可絕不應該在敵營之中見到她。

    百里婧和他是一樣固執的人,又怎麼可能退讓,她攙扶司徒赫起來,架著他往外走去,笑道:「赫,我們一起走……」

    正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一把掀開,銀月的聲音跟她的人同時進來:「好啊,原來你是東興的奸細!哄騙了綦哥哥,你真是該死!」

    銀月用鞭子指著她,氣焰囂張道:「你們走不了的!還有你,司徒赫,你的這個在我手裡,你還想挨多少鞭子,臉上那道疤可一輩子都消不了了……」說著,她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銀吊墜。

    司徒赫臉色泛青,唇上一絲血色也無,他已經顧不得平安符了,它的主人就在他身邊,而他此刻手中沒有劍,無力保護她,這是自習武從軍以來,最無助的時刻,連糧水用盡被突厥人俘虜時也不曾如此無助。

    「婧小白,你聽話,快走……」他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百里婧果真聽話地放下了他,腳下斗轉星移,轉瞬便到了銀月身邊,左手握住她倉促揮出的鞭子,右手掐上了銀月的脖子,明媚的雙眸中滿是殺意:「你可以殺了他,讓他作為大興堅貞的將軍死去,但你不可以侮辱他,誰都不可以……」

    「卡擦」一聲,銀月的喉骨被捏斷,百里婧鬆了手,銀月的身子倒了下去,手無力地鬆開。

    百里婧將那枚銀吊墜從地上拾起,轉而回到司徒赫的身邊,將銀吊墜重新放入了他的衣襟中,笑道:「帶上它,一定可以平安地闖出去。」

    說著,也不等司徒赫反應,百里婧為他套上了突厥士兵的外衣,架著他走出了帳篷。

    沒有走出多遠,突厥士兵就團團圍了上來,百里婧正在絕望之時一隊黑衣暗衛從天而降,個個都是高手,很快劈出一條道來,當中一人喝道:「婧公主快走!」

    知道她是誰,很顯然是大興的人,然而他們卻不敢露出真面目,這讓百里婧很迷惑。根本來不及多想,她扶著司徒赫且殺且退。然而,這是突厥大營,一隊隊突厥士兵舉著火把圍了過來,眼看著在劫難逃,西南方向忽然火光沖天,接著是東北方向……

    突厥人的帳篷隔得近,最怕的就是火,這會兒所有人都慌了,如果不救火,整個突厥大營都會被燒掉。

    於是,有人跑去救火,有人繼續圍攻百里婧等人,黑衣暗衛雖然都是高手,卻雙拳難敵四手,死傷過半,一片混亂中,百里婧不知該往哪裡去,司徒赫被虐待了許久體力不支,儘管一直靠毅力支撐,還是倒了下去。

    「赫!」百里婧單手抱不動他,身子被帶得一矮,突厥士兵的尖刀已經刺了過來,她倉惶間用左手去接,手心沒有碰到鋒利的刀刃,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百里婧回頭,有個男人穿著突厥人的寬大衣服站在她的背後,將那些兵刃全部擋住,他的臉上帶著半截銀色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反射著亮光。所有靠近他的突厥士兵無一活口,地上橫屍遍野,他的衣服卻不沾半點血跡,可知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在突厥士兵畏懼之時,又一隊暗衛湧了上來,那個男人推百里婧入黑衣人中,出聲道:「帶她走!」

    「不!我要和他一起走!」百里婧掙扎出來,固執地將司徒赫扶了起來。

    那個男人抿著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衝上前一把將司徒赫扛在了肩頭,在百里婧的驚愕中拽著她的胳膊往前奔去,低沉的嗓音夾著嘲諷:「不走,那就一起死好了。」

    突厥士兵越來越多,前路已然走不通,整個突厥大營一片慘叫廝殺聲。那個男人忽地停下了腳步,將肩上扛的司徒赫放了下來,右手大力一帶,將百里婧甩進了馬廄內堆積的草垛裡,動作粗魯極了,看起來像在生氣。

    百里婧狼狽地撞在乾草堆裡,滿身都是草屑,卻一點都不疼,她顧不得摘掉頭髮上扎人的乾草,望著男人道:「你是誰?」

    男人身形高大,穿著突厥人的寬袍更覺得他偉岸無比,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在她身邊坐下,轉頭望著她道:「你猜?」

    他到底是來救她的,還是來玩她的?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工夫跟她開玩笑。

    百里婧皺眉,伸手就去摘他臉上的面具,卻在剛剛觸及他的臉時被男人握住了手腕,男人接著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觸即止。

    百里婧沒能躲開這個吻。

    因為離得極近,藉著遠處的火光,百里婧瞧見男人的唇形,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它的美。這世上有一種好看,會讓人連動作都遲疑了半分,何況這個男人只是露出一張嘴而已。

    「剛見一面就

    動手動腳的,你愛上我了?」男人無恥地笑。

    「彼此彼此!」百里婧反應過來,想要抽手卻抽不回。

    男人的笑容深了幾分:「既然我們彼此深愛,不如出去之後我娶了你,好不好?」

    百里婧被男人的無恥和轉變話題之迅速折服,撇開臉道:「抱歉,我有夫君。」

    男人將她左臂的衣服掀了上去,看著那顆守宮砂笑道:「你的夫君太沒用,害你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休了他,跟了我吧。」

    百里婧掙不脫,又說不過他,心下大怒,這個登徒浪子!她忍著怒意問:「我們認識麼?」

    男人勾起漂亮得過分的唇,避重就輕地答:「沒有一個女人在見過我之後還能忘了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