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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你長大了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年輕男人臉上掛著溫醇的笑意,對著懷裡年幼的女兒笑呵呵的問道。
「要找像爸爸一樣的……」小諾脆生生的答道,那精緻的可愛容顏注定了她長大之後必然會艷冠天下。
年輕男人哈哈大笑,在小諾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旁溫婉俏麗的年輕婦人唇角含笑,眸子裡滿是幸福的溫情。
時光流轉,小諾的大哭聲撕心裂肺。
「爸爸,不要走,不要離開小諾,不要離開媽媽……」
然而,那個決絕的背影卻頭也不回的離去。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母親將撲倒在地的她抱在懷裡,為她輕輕擦去眼淚,強裝出一張笑臉,柔聲叮囑她:「小諾,要堅強!」
懂事的她止住淚水,卻停不下哽咽的抽泣,重重的點頭後緊緊地摟住了母親的脖子。
她知道,從今以後,只有她跟母親相依為命!
然而,經過此番變故,堅強的母親一病不起。幼小地她不得不強裝堅強,用那雙小手將這個破敗的家撐起。
然而,不論她如何的努力都挽不回母親年輕的生命。
在母親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她撲在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
那哭聲似在質問命運為何會如此的不公,又似在斥責這個世界的冷漠。
可她身為一個孩子。又能去改變什麼?
緊摟著母親冰涼的屍體,小諾對世上的男人產生了本能的排斥。對於爸爸的恨也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就因為爸爸決絕的離去,這個本來幸福溫暖的家才分崩離析,年輕的母親才在如此大好的年紀撒手人寰,更讓她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孤兒?
跟那無法墜入六道輪迴的孤魂野鬼又有何異?
自那之後,小諾一個人浪跡天涯,忍受著一個人的孤獨與黑夜的冰冷,還有那人情的淡漠。
也就是她早在流浪時就已經抹黑了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否則,不知道又會引發多少波瀾。可即使如此。也好幾次險些被人販子拐賣。
在一個冰冷的寒冬。幾天沒有吃飯的小諾飢寒交迫,最終倒在了冰冷的雪地裡。
意識模糊的她呢喃了一句:「媽媽……」
在那一刻,她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裡。
醒來的時候,小諾本以為自己會出現在地獄裡。卻只看到了一尊散發著祥和慈悲之意的佛像。
那是手握玉淨瓶的觀世音菩薩!
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她凝望著滿目慈悲的觀世音菩薩。一時間竟癡了。
少許後,一個端著熱粥的老尼姑進入大殿。
小諾方才知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她是被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給救了。
而不久之後。這個法號「靜安」的老尼姑成了她的師傅,賜下法號「賢淑」。
原本只有靜安師太一個人的淨世庵又多了一個小尼姑。
就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尼姑庵裡,一老一少靜靜的生活著,吃齋念佛,靜心修行。
小小的她曾經問過師傅:「師傅,我們為什麼要留著頭髮呢?」
在她的認知裡,和尚與尼姑都是要剃成光頭的,說是要剔除三千煩惱絲!
師傅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只要心中有佛,所見皆佛,又何須在意是否頭頂那三千煩惱絲?」
那時的她似懂非懂,只覺得留著頭髮要比光頭好看。
時光荏苒,幼小的她早已長大成人,一身佛法盡得本是隱士高人的師傅的真傳。
在師傅圓寂之後,她遊走四方宣揚佛法,並在各大寺院之中與那些得道高僧探討辯解,無一敗績。
最終,她被敬稱為菩薩。
「小諾……」
賢淑菩薩輕聲呢喃,那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這些記憶本被她刻意的封存,卻沒有想到會在今日破封而出。
這些記憶對於她來說有著太多的痛苦,不願意去觸及。而今日卻來了一場徹徹底底的宣洩。
然而,面對這種宣洩,她竟異常的平靜。就如同這些記憶乃是別人的,而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面對那個混蛋的侵襲,賢淑菩薩深深的歎息一聲。自知無力反抗的她再也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般任由涅塵擺佈。
自**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菩薩。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一步步的陷入涅塵製造的連環陷阱之中,更是在迷失之中主動獻出了自己的身體。
年幼的她也曾幻想過有一段纏綿悱惻、刻骨銘心的愛情,可是父親無情的拋棄和母親的含恨而終讓她的這份幻想徹底破滅。
佛成為她唯一的追求與信仰,甚至已經達到了一種病態著魔的地步。
可以說,早在年幼的時候,這顆失敗的種子就已經在她心中生根,只是直到今日才在涅塵誤打誤撞的澆灌之下發了芽,並在瞬間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
菩薩?
魔?
賢淑菩薩的嘴角噙著一抹苦澀,在心中自嘲道:「怕是我才是那最大的魔……」
而她之所以一直在糾纏涅塵,並要將涅塵擊殺,不過是涅塵在不經意間揭開了她的傷疤,讓她的秘密顯露了一道縫隙。
可以說,她今日的一敗塗地,也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菩薩,人生是不是很美妙?」涅塵把玩著賢淑菩薩的玉體,在其耳邊噴吐著熱氣。
賢淑菩薩望了一眼輕佻笑容中難掩**的涅塵,不言不語。她已經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一敗塗地,就已經沒有必要再在高傲的作祟下自取其辱。
涅塵在賢淑菩薩胸前宏偉的粉紅凸起上輕輕一彈,又笑道:「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賢淑菩薩嬌軀一顫,在心中暗恨自己的無能。
語氣一轉,涅塵笑道:「菩薩,褪去那一身麻衣,重歸塵世,與我雙宿雙飛?」
有這麼一個滿身香火氣的可人兒做情人,絕對是人生一大享受。
賢淑菩薩凝望了涅塵一眼,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癡纏的眷戀。
這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她最後一個男人。
緩緩地依偎在男人的懷抱裡,賢淑菩薩抬起玉手朝著自己的頭顱悍然拍下。
一道深情地呢喃訴說著濃濃的哀傷,亦如母親當年的逝去:「別了……」
死亡!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能贖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