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論分析,張朝宗等人得出結論,杜媚兒的父親很可能關在宗派的石牢當中。北元宗在翠屏峰東南方向的禁錮峰上,修建了一座石牢,專門關押一些違背宗派規矩的弟子和宗派的仇敵。南宮震身為宗派長老,滅掉西源坊市一個天築閣實在不是什麼大事兒,若非杜媚兒和張朝宗扯上了關係,張朝宗又和蕭玉容扯上了關係,恐怕就是全北元宗都知道了這件事兒,也沒人會管。正因如此,張朝宗等人分析,南宮震根本用不著單獨關押杜瞻,直接將其關在石牢就行了。
既然有了這個猜想,自然要去石牢驗證一番。石牢算是北元宗防禦比較森嚴的地方,不過蕭玉容是什麼身份,她可是堂堂的北元宗第二高手,進一個石牢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媚兒,呆會兒你看仔細了,如果見到你父親就告訴我。」蕭玉容對跟在身後的杜媚兒說道。
「嗯。」杜媚兒使勁兒點頭。
這一次,和蕭玉容一塊兒來的只有杜媚兒一個人。張朝宗和呂香薰本來也想跟來,但被蕭玉容攔住了。畢竟,張朝宗和呂香薰是宗派的名人,很容易讓人給認出來。在沒有處理掉南宮震之前,這是比較危險的,蕭玉容不想讓張朝宗和呂香薰冒險。
蕭玉容帶著杜媚兒在石牢裡轉了一圈,杜媚兒輕輕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白,沒有發現她父親杜瞻。
「你過來。」蕭玉容眉頭微蹙,朝著跟在後面的牢頭招招手。
那牢頭一看蕭玉容召喚,頓時受寵若驚,屁顛屁顛的緊走兩步,來到蕭玉容面前哈著腰應道:「蕭長老,您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石牢好像還有些特別的密室是不是?」蕭玉容問道。
「是,是,我馬上帶您去。」牢頭還是很有眼力價的,看出蕭玉容好像在找什麼人。
按說,石牢密室是不能隨便進的,但蕭玉容可是北元宗二號人物,別說區區一個石牢密室,就是宗主顧雍的衝霄大殿她也是想去就去。
進了石牢密室,環境頓時一變。外面的牢房環境很差,而這裡卻很整潔,防衛也森嚴了許多。看的出來,這裡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
這一次,只是找了兩三個房間,杜媚兒就發現了她父親杜瞻。一看到杜瞻,杜媚兒的眼淚差點就流出來,因為杜瞻的模樣太慘了,渾身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不過杜媚兒還是強忍著衝動,盡量做到不動聲色,只是悄悄向蕭玉容打了個手勢。
「牢頭,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蕭玉容再次把牢頭喊到跟前,笑道。
她這一笑,當真是艷光四射,牢頭被照的一陣眼暈。
「蕭長老,有事兒您儘管吩咐,小的定然遵命。」牢頭陪笑道。
「是這樣,我最近修煉了一門功法,需要一個根骨特殊的人來試煉功法。我看這人不錯,準備把他提走,你可有什麼意見?」蕭玉容問道。
牢頭一看蕭玉容指的人是杜瞻,頓時露出為難之色。要知道,之前南宮震可是專門向他交代過的,一定要好好看住了杜瞻。這要是讓蕭玉容把人提走了,那他無法向南宮震交代。
「呵呵,蕭長老,我也不敢瞞你,這人名叫杜瞻,是南宮長老特意吩咐嚴加看管的重要犯人。要不,您再另外選一個人?」牢頭滿臉笑容的說道。
蕭玉容一聽牢頭這話,俏臉頓時往下一沉,如罩寒霜。
「怎麼?南宮震要求看管的犯人,連我都不能提走嗎?難道你覺得我還比不上一個南宮震不成?」蕭玉容冷聲喝問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蕭長老您息怒。」牢頭見蕭玉容發怒,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那這人你到底讓不讓提?」蕭玉容再次問道。
「讓,讓,我馬上給您提人。」牢頭見蕭玉容生氣,臉都嚇白了,忙不迭的爬起來去開牢門。他心裡還是非常清楚的,雖說蕭玉容和南宮震都是宗派長老,但兩人的地位差距十分懸殊,今日就是南宮震親自在這裡,也不敢反對蕭玉容提人。
「如果南宮震怪罪的話,那就讓他去找我蕭玉容。」蕭玉容和杜媚兒帶著杜瞻離開了石牢。
牢頭等蕭玉容一走,立刻趕到南宮震的洞府報告。如果等南宮震主動問起的時候,他才報告人被蕭玉容提走的話,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
「什麼?人被提走了?」南宮震一聽到牢頭的稟報,勃然大怒,隨手抄起一個花瓶,砸的粉碎。
這兩天,南宮震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因為他唯一的兒子南宮巽死了。發現南宮巽魂牌破裂的一刻,南宮震幾乎要發狂了,他調動一切所能調動的力量,查詢南宮巽的死因。可一連幾天過去,卻連南宮巽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今日,南宮震正在房間裡鬱悶呢,結果牢頭進來稟報了他這麼一個消息,他豈能不勃然大怒。牢頭見到南宮震的雷霆之怒,嚇得腿都哆嗦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說,蕭玉容為何要把杜瞻提走?」發洩了一會兒,南宮震冷靜下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蕭玉容怎會去提一個石牢裡的犯人。
「蕭長老說她正在修煉一門特殊功法,需要一個有特別根骨的人試練功法,所以把人提走了。」牢頭回答道。
「特殊根骨?」南宮震微微皺眉,他沒少見杜瞻,可並未發現此人有什麼特殊根骨。不過南宮震自己也不確定,畢竟提走人的是蕭玉容,或許蕭玉容真的發現了什麼特殊根骨也說不定。
南宮震有點心疼,他之所以沒殺死杜瞻,而是將其關起來,是因為查到天築閣有個秘密倉庫,裡面儲存了很多的靈藥靈草,他想把這批東西弄到手再殺死杜瞻。杜瞻之所以被折磨的遍體鱗傷,就是南宮震拷問秘密倉庫位置的時候打的。
原本,若是其他結丹期修士想要查到秘密倉庫位置,可以直接對杜瞻進行搜魂,不過南宮震卻做不到。南宮震之所以能凝結金丹,完全是使用秘法,強行提升修為所致。雖然修為勉強提升上來了,但靈識短時間內卻很難提升到結丹期層次。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講,南宮震還只能算是半個結丹期修士,並不能使用搜魂之類的秘術。而且,他凝結金丹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修為將會永遠停留在結丹期層次,再也不能有任何長進。
雖說十分心疼,但南宮震卻根本不敢上門去找蕭玉容。南宮震心裡很清楚,他在蕭玉容面前,份量根本不夠,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再說了,天築閣秘密倉庫裡雖有些東西,但料想也不是太多,畢竟只是個小修真家族。為了這點東西得罪蕭玉容,那更是划不來。
「好了,你回去吧,記住,此事不准對人提起。」南宮震對牢頭說道。
「是,是,小人告退。」牢頭如遭大赦,恭恭敬敬的退出南宮震的洞府,然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且不提南宮震,蕭玉容和杜媚兒將杜瞻帶回了翠屏峰。看著父親的慘狀,杜媚兒再也忍不住,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辟辟啪啪」的往下掉。
「媚兒別哭,你父親他沒事,我給他救治一番,應該就能醒過來。」蕭玉容安慰杜媚兒道。
原來,杜瞻被折磨的極為虛弱,見到杜媚兒後,一激動竟然昏死過去了。蕭玉容拿出一枚丹藥,放入杜瞻口中,然後一敲他的後頸,丹藥頓時入喉而下。
接著,蕭玉容手裡掐個靈訣,捻出數點符文,往杜瞻後背上一拍。杜瞻「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淤血,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爹,爹。」杜媚兒見父親醒過來,大喜過望,一下子撲過去,雙手緊緊攥著杜瞻的左手。
「媚兒,真的是你嗎?」杜瞻看著杜媚兒,覺得好像做夢似的。
「是我,是我。」杜媚兒連連點頭。
「媚兒,我的好媚兒,爹爹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杜瞻說到這裡,不禁老淚縱.橫。
「爹,您別說了,現在好了,一切都好了。」杜媚兒哭得和個淚人兒似的。
張朝宗看到這一幕,心裡感覺也很不好受。哭了一陣子,杜瞻和杜媚兒父女終於平靜下來。杜瞻謝過蕭玉容的救命之恩後,大家開始商量如何收拾南宮震。
南宮震非但和杜瞻杜媚兒父女有仇,而且和呂香薰也有大仇。從師承關係上講,和張朝宗也有仇。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能放過那個老傢伙。不過南宮震現在畢竟是北元宗的結丹期長老,要殺他,就必須要周密的計劃一番。最好能找到南宮震殺害呂南陽的證據,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報仇,呂南陽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琢磨了一會兒,張朝宗眼睛突然一亮。
「我想到一個主意。」張朝宗說道。
「什麼主意?」蕭玉容問道。
「我們不妨這麼辦」張朝宗帶著一縷狡猾的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