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宗一聽這桌子竟然是給北元宗的貴賓留的,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心說,這杜府夠能的,他們怎麼知道小爺要來吃飯,還專門給我留了一張桌子。不過又一想,覺得這事兒不對,杜府要歡迎的北元宗貴賓不可能是他張朝宗,肯定另有其人。
「管家,我來問你,這次都請了北元宗哪些貴賓啊?」張朝宗問道。
「呵呵,這個您就有點難為我了,我就是一個管家,哪知道北元宗會來哪些貴客?」管家笑道。
「實不相瞞,我就是北元宗來的貴客。」張朝宗說道。
「你?」管家眼睛瞪的溜圓,顯然有點不太相信張朝宗的話。
「怎麼?你不相信?」張朝宗不高興的問道。
「這位客人,您可別和我開玩笑,據我所知,北元宗的貴客還沒到呢,而且也不止一位。」管家臉色有點陰沉下來,覺得被人侮辱了智商。
「誰有閒工夫和你開玩笑,不妨告訴你,我是提前過來的,其餘的人都在後邊呢。呆會兒他們來了,自然能證明我的身份。」張朝宗不耐煩的說道。
管家一聽張朝宗這話,半信半疑起來,不過他還真不敢攆張朝宗了,如果現在攆人,對方不是北元宗修士還好說,若真是北元宗修士,那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如此,那我打擾了,打擾了。」管家退出了涼亭,準備先去找老爺求證一番再說。
當管家急匆匆找到杜安的時候,發現杜安正在門口和幾名器宇不凡的客人說話。這幾個客人正是北元宗的貴客,領頭的藍衣修士名叫廖凡,後面站著他的兩位師弟陳道和李鳳山,還有師妹賀蘭。如果張朝宗在門口的話,肯定知道這幾人都是煉氣期修士。
「諸位仙長大駕光臨,我們杜家真是蓬蓽生輝啊。」杜安見到廖凡等人,臉上一團和氣。
「老先生說哪裡話,杜師弟是我等同門,他大喜之日,我們理應登門道賀。」廖凡說話還算客氣,不過眉宇間難掩傲然之氣。
「玉軒能和諸位做同門,當真是他的福氣。」杜安又奉承了廖凡幾人一句。
「哪裡哪裡。」廖凡等人各自謙虛。
寒暄片刻,廖凡轉移了話題。
「老先生,我們師尊正好在附近尋找靈藥,聽說今日是玉軒師弟的大喜之日,呆會兒也會過來湊熱鬧。」廖凡一提到師尊,神情立馬變得恭敬起來。
「令師也要前來?那真是我們杜府天大的榮幸。」杜安讓廖凡這句話給驚著了。
廖凡對杜安的反應十分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這時候,管家走過來,低聲在杜安耳邊低語了幾句,說的當然是張朝宗那事兒。杜安聽完之後,心說:「難道那人就是玉軒的師尊?」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向廖凡問道:「廖仙長,你們北元宗除了令師尊和諸位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過來?」
「其他人?沒有啊,只有我們幾個過來,老先生為何有此一問啊?」廖凡有些疑惑的說道。
「哦,是這樣,現在府中有位客人,自稱北元宗修士,我想向你們求證一下。」杜安說道。
「那人是男是女?」廖凡聽聞有北元宗修士在府中,連忙問道。
「是個男的。」杜安答道。
「那就不對了,我們師尊可是女修。這樣吧,我們去看看,如果對方膽敢冒充北元宗修士,那就讓我們來處理。」廖凡沉聲說道。
「那好,諸位裡面請。」杜安引著眾人進了大門,來到假山上的涼亭之中。
張朝宗見有人過來,靈識一掃,見是幾個煉氣期修士,連忙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在煉氣期九層模樣,然後繼續吃他的點心。廖凡等人一進涼亭,齊刷刷的使用靈識在張朝宗身上掃了一下。
「竟是煉氣期九層修士。」廖凡心頭一震,他自己不過煉氣期八層修為,幾個師弟師妹更是只有煉氣期七層修為,顯然比人家差了許多。
廖凡也算見過世面,稍稍驚訝了一下,也就恢復了平靜,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在下北元宗廖凡,敢問這位道友仙修何處啊?」
「巧了,我也是北元宗修士。」張朝宗放下點心瞥了廖凡一眼,回答道。
「哦?還真是挺巧,但不知道友是北元宗哪一峰的修士?」廖凡眉毛一揚,北元宗廣大,修士眾多,他自然不可能全部認識,不過他覺得如果對方是冒牌貨的話,那肯定能問出破綻。
「獨秀峰。」張朝宗回答道。
「哦,道友原來是獨秀峰修士,那正好,我和你們獨秀峰的裕隆師兄有些交情,不知道友是否認識裕隆師兄啊?」廖凡打個哈哈,接著問道。
「裕隆?從沒聽說過。」張朝宗搖了搖頭。
廖凡一聽這話,心說,你連裕隆師兄都沒聽說過,還敢自稱是獨秀峰修士,真是豈有此理。
說起裕隆,這些年在北元宗煉氣期修士中風頭正勁,就好像當年的呂香薰、慕容蝶一樣。不過廖凡說和裕隆有交情那是吹牛,他不過和裕隆說過幾句話而已,根本談不上交情。
「那回宗之後,有機會我給道友介紹一下。」廖凡心裡已經認定了張朝宗不是北元宗修士,不過他沒把握能夠對付得了張朝宗,覺得還是等師尊到了再收拾這小子,再問問對方到底為何要冒充北元宗修士。
「那就有勞道友了。」張朝宗微笑著回答了一句。
廖凡等人也圍著桌子坐下來,站在旁邊的杜安見桌子讓張朝宗弄得有些凌亂,連忙讓人收拾了一下,重新端上各種點心。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啊?」廖凡坐下之後,想要套套張朝宗的話。
「在下張朝宗,不知廖道友是哪一峰的修士?」張朝宗點心吃的也差不多了,不介意和廖凡說兩句,順便探聽一下北元宗這些年來的情況。
「我是翠屏峰修士。」廖凡有些得意的說道。
也難怪廖凡得意,北元宗五座山峰,天極峰地位超然,除了天極峰之外,就屬翠屏峰地位最高,誰讓翠屏峰峰主蕭玉容是整個北元宗僅次於宗主大人的第二高手呢。
「原來是翠屏峰的道友,失敬失敬,能在蕭峰主的指導下修煉,真是莫大的福氣。」張朝宗朝著廖凡拱了拱手。
「張道友說笑了,蕭峰主身份何等尊貴,又日理萬機,豈會指點我們這些煉氣期小修士。」廖凡對張朝宗知道蕭玉容倒也並不驚奇,北元宗的蕭玉容天下聞名,誰不知道。知道翠屏峰的峰主是蕭玉容,並不能證明就是北元宗修士。
張朝宗聽了廖凡的話,心說,別說讓蕭玉容指點,小爺還和蕭玉容一起睡過兩次呢。當然了,這番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廖道友,最近我出宗遊歷了一趟,對宗派中的情況不太瞭解,不知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張朝宗主動問道。
廖凡一聽張朝宗出去遊歷了一圈,心說,你就在這裡編吧,分明是想套我的話,好把北元宗修士裝的更像一點。也罷,我就和你說一說,呆會兒等師尊來了,看你還敢不敢編。
「哦,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兒?要說當前最大的事兒,就是築基期大比了。我們出宗的時候,築基期大比正在天極峰頂舉行,這次築基期大比規模相當盛大,據說連天劍宗和大衍宗都派了人來觀戰。」廖凡說道。
張朝宗微微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北元宗竟然正在舉行築基期大比。不過以張朝宗現在的實力,參不參加築基期大比已經不重要了。還有就是,他縱然想參加,現在也來不及了。既然如此,那也不著急回去。
「廖道友,既然宗派中正在進行築基期大比,那你們不去觀戰,怎麼反而來此地喝喜酒呢?」張朝宗有些奇怪的問道。
「道友問得好,那我也問問道友,如果我們這樣的煉氣期修士去天極峰觀戰,那會不會引人注目呢?」廖凡喝了口茶,問道。
「當然不能,煉氣期修士去了天極峰,不過就是搖旗吶喊的小嘍囉而已。」張朝宗笑道。
「這就對了,如果去天極峰觀戰,那我們不過是一個小嘍囉。而來杜府觀禮則不一樣。到了這裡,我們是貴賓,所有人都羨慕的仰望著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不來當貴賓,反而要去當個不被看在眼裡的小嘍囉呢?」廖凡反問道。
張朝宗還真沒想到,廖凡竟然還有這麼一套理論。不得不說,人家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受人尊重多好啊,幹嘛非得去當小嘍囉呢。
「哈哈哈哈,廖道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張朝宗端起茶杯,和廖凡碰了一下。
廖凡聽了張朝宗的讚美,頗為得意,「滋溜」一下,把茶杯中的茶水飲乾。正在這時,突然聽見外面有人高聲喊道:「新郎官把新娘子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