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訓練房裡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響,緊鑼密鼓,沐夕一個回身,劍在離左翊脖頸一毫米處停下。而與此同時,沐夕的羅帶飄然落下。
「好,左兄真是好劍法。」林吮軒讚不絕口,與韓沛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們二人的劍法居然也這麼的好,不行,我一定要與你們切磋切磋。」林吮軒說著便跑到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劍。
「沐夕是左兄的手下敗將,可不敢再獻醜了。」沐夕撿起地上的羅帶,含笑道。
「哪裡,我看你們二人是不相上下。」韓沛由衷的回道。
「沐夕,你可不許走啊,今天一定要和我過上幾招。」林吮軒忙攔下她。
「今天怕是不行,我為向俊找好了學堂,一會兒就要帶他去看看。」
「哎,我說你還真留下了他?」林吮軒一直以為沐夕只是說說,卻不想是真的,也是,這也像他才會做的事。
「我有說是假的嗎?」沐夕邊說邊擺弄羅帶,可左翊這劍法太好了,一下將羅帶弄成了幾段,任她怎麼系也系不上。「左兄可真是手下留情啊,這讓我如何是好呢?」沐夕哭笑不得的舉著手中的羅帶,對著左翊道。
「刀劍無眼,這你可怪不得我。」左翊說著便揮劍忽然向林吮軒襲去,事發突然,林吮軒連連後退,奮力阻擋來勢洶洶的劍勢。
沐夕見縫插針,拿起兵器架上的木劍,直逼林吮軒的羅帶而去,左翊劍法密集,林吮軒無暇顧及沐夕,所以沐夕輕鬆的挑下了他的羅帶。
與此同時,左翊收劍休戰,一直莫名其妙的林吮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合起伙來搶自己的羅帶,真是……林吮軒要找沐夕算賬,可卻只看到了她飛快溜走的身影,「謝謝林兄……」
沐夕衝出訓練房,看林吮軒沒有追出來,才停下繫好羅帶,樂呵呵的舞了幾招劍勢,途經澹台靖昊房間,只聽「彭」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沐夕忙跑了過去,敲門喚道,「大人,你不要緊吧,大人,大人……」
「進來。」澹台靖昊聲音低沉渾厚。
沐夕推門走了進去,澹台靖昊拿起一小罐酒隔空扔了過去,沐夕急忙接住,酒花四濺。
「要喝就進來,不喝就滾。」他拿起一罐酒,揚起頭便往嘴裡灌。
沐夕搞不清楚狀況,抱著酒靜默的站著,好半響才道,「屬下酒量不好,沒有大人這麼豪邁,但小酌幾杯還是可以的。」說著她坐了下來,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大人有心事?與其喝悶酒,不如說出來的好。」
澹台靖昊冷不丁的將喝完的酒罐用力丟在地上,碎片在她腳邊炸開,驚的沐夕連忙起身。
「高處不勝寒。」他說話這句話後盯著沐夕,看不出他究竟醉了沒有,「你最高的目標是什麼?是禁軍統領?還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沐夕不禁失笑,抿了一口酒道,「大人似乎忘了,屬下是被您擄來的,不情不願才進了護龍軍。」
「哦?照你這樣說是我的錯。」他又拿起一罐酒,喝了幾大口,又放下道,「以前沒想過,不代表現在沒有。」
「屬下不才,從未想過。」
澹台靖昊揚唇,露出一抹苦笑,「看來真是我的錯。」他大手按著前額,頭痛的厲害,但一想到赫連長君,就又抱起酒罐喝了起來。
「大人,身體要緊。這些是酒可不是水。」
「你可知道,這站的越高,腳下就越險峭,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澹台靖昊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些話,讓沐夕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就小心點不就好了。」
「小心?哼。就是因為想繼續站在高處,再寶貴的東西都可以犧牲。他區區一個少卿,若非身後有有人相助,豈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有膽前來提親?真是高處不勝寒……」他拿起酒罐還想再喝,可手一軟,身子不自覺的前傾,臉趴在了酒罐上。
沐夕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他在說些什麼,可就這個「少卿」和「提親」她聽的最真切。沐夕疑惑,瞬間就想到了赫連長君,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大人所指是何人?」
「何人?」澹台靖昊從酒罐上抬首,「要是他人也好,可為何是他?赫連長君,他哪裡配的上靖雪……」澹台靖昊抱起酒罐就摔倒了地上,然後搖搖晃晃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