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道友,青冥劍派誠綱四方有志之士的加入。進入青冥劍派的修士,凡金丹以上修為,一年之內禁升為真傳弟子……」楊凌滔滔不絕,使得周圍的人頓時都心動起來。
茶寮之中,十幾名散修都聚集過來,詳細詢問情況。甚至,幾位九大仙門的弟子,也受了楊凌蠱惑,想加入青冥劍派。
道術與神通的不同,此時便顯現出來。亦有一門神通,名叫舌綻蓮花,不過,此神通只能通過聲音迷惑人的心神。而道術則不同,後者威力更大,使用範圍更廣。
此刻,楊凌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甚至周圍的空間,都迷漫一種蠱惑人心的詭異氣機,功效比神通強了幾十上百倍,而且施展起來更不易被人發覺。
因而才一頓飯的工夫,楊凌身邊已經有了十三名堅定的跟隨者,他們都表示願意加入青冥劍派。此一十三名修士中,有五名築基期修士,六名金丹修士。
當然,這十一人,若是經過篩選,或許只有一兩人能夠進入青冥派。不過楊凌的手段厲害,使這些人深信不疑,都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加入,而且日後一定出頭。
眼看著人數差不多了,楊凌一揮手:「各位師弟,請隨為兄去拜見陸師兄、羅師兄。」
楊凌此舉,絕不是真想幫青冥劍派招散修弟子,而是想做些貢獻,希望回去之後,能夠禁升真傳弟子,從而接觸更多人與事。
消磨了這半天時光,也已經到了碰頭的時間,楊凌帶上十一名散修,準時出現在碰頭的地方。羅秀、許紅等人都已回來,六十九名內門弟子也都返回。
當他們看到楊凌身後跟了一群散修,頓時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過來。
二十四個宣傳的小組,多數人做的事情,僅僅是宣傳而已,沒有一組立刻見效,把散修帶回來。
「人不可貌相!這個人還真有些本事!」許多人心中想。
羅秀、許紅也是怔了怔,都想:「怪不得他半路跑開,原來是招納修士去了。」
楊凌很不好意思地走到阮強面前:「師兄,小弟宣傳了半天,才拉了十一位散修,內心十分不安。」
其餘內門弟子氣得直哼哼,心說你拉了十一個都不安,我們一個沒拉的,豈不是要一頭撞死?
許紅得意地道:「阮師兄,我們這一組如何?」
阮強也頗覺得好笑和驚奇,對楊凌點點頭:「不錯,記你一功。」然後把十一名散修叫過來大略詢問情況。
楊凌做出了成績,羅秀與許紅也面上有光,許紅亦對他另眼相看,不再那般厭惡了。
羅秀走過來拍拍楊凌肩膀:「師弟,做得不錯,回去之後,師兄幫你請功。」
楊凌連忙謝了,又聽羅秀道:「宣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師弟,待會我與許紅去神霄閣,你要不要一起去見識見識?」
楊凌心說即使去,與這二人在一起也麻煩,於是道:「多謝師兄,小弟還想多招納些人加入本門,還是不去了。」
周圍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楊凌,這樣的長見識的機會居然白白錯過,他們非常想不通。而羅秀則讚賞地說:「師弟特立獨行,很好!」
一起出來一次,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跑出去宣傳,於是,阮強命所有的人暫時解散,十二個時辰之後再來此地碰頭。而這十二個時辰之內,內門弟子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三位真傳弟子並不會過問。
如此一來,楊凌就得了閒。別了眾人之後,他先改換了形貌,然後前往神霄閣。
神霄閣,聳立於煙波浩蕩的汪洋之中,外面看去是閣樓,但內部空間極其巨大,縱橫數百里,店舖林立。當然,這些店舖,要比島嶼上的大氣了許多,貨物的品級也高。
楊凌變化成黑袍修士,此人臉上一團和氣,是白白胖胖的一名中年人。同時,他顯露出的氣勢,表明他是一名道尊。
道尊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因此楊凌一出現,神霄閣內的修士都露出敬畏之色,那神情就像一文不值的窮秀才,遇到了當朝一品大元。
神霄閣內,四通八達,一座座建築,較之萬方仙島的規模也不多讓。身旁來來往往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法師級數的修為,道君也不在少數,但道尊卻沒有幾個。因此,楊凌一出現,頓時成了惹眼的人,成為矚目的焦點。
而直到此時,楊凌才覺得,扮成道尊確實有點招搖了,於是尋了個機會,把氣勢一收,顯露出元罡道君的修為。
神霄閣內走了一圈,楊凌沒有發現需要的東西,不過,他卻發現了一件感興趣的事情。楊凌在一座店舖內,發現有人出售青霄劍派的真傳弟子名額。
九大門派的真傳弟子名額,可以說十分珍貴。有些散修,就算結成了金丹,成為真傳弟子的機會也不是太大。真傳弟子,是一個門派的力量培育人群。
不管道君還是道尊,無一不是從真傳弟子中產生。真傳弟子是門派的基礎,而地仙境的真傳弟子則是門派精英。因而,仙道九門對於真傳弟子的選拔十分嚴格。資質、背景、心性等等,都必須合格,否則,即使資質再高,門派也不會接收。
而在神霄閣中,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出售青霄劍派真傳弟子名額,這件事情,連楊凌也感覺不可思議。如果一個門派真這麼做,這麼此門派離覆滅不算遠了。
但當楊凌看到出售之人,頓時釋然了。
此家店舖的主人正是少了耳朵、嘴唇的許士倫。雖然許士倫用一塊黑布蒙了臉,但楊凌依然認得出。
對於許士倫這種垃圾貨色,楊凌正色也不瞧一下,倒是這位二世祖身邊的另一個人,引起了楊凌的注意。
此人年紀與楊凌相彷彿,神態從容。楊凌觀其境界,已然是結成了道胎,煉成了真罡,是正經的地仙。如果僅僅是地仙也就罷了,楊凌卻從此人身上感應到恐怖的殺氣。
這種殺氣,是殺了許多人,包括道尊、道君,才會形成的氣質。
「此人不簡單!」楊凌頓時上了心,慢悠悠地擠進人群。
許士倫的店舖名叫「真傳齋」,此名取得倒也貼切。青冥劍派,真傳弟子的價格為五千萬交易丹。五千萬,對於大多數散修來說,根本是個天文數字。
因此,大多數的修士只看了一眼價格,掉頭就走。不是他們不心動,而是實在買不起,五千萬,把自家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
買的人雖然少,但不代表沒有客人。楊凌才站了一會兒,就有三名修士神態輕鬆地買了真傳弟子名額,而且有一位修士,一下子買了十個名額,一把拿出五億交易丹。
能夠在神霄閣內做生意的人,都是可以信得過。如果買家發現上當,隨時可以讓神霄閣賠償,所以,這些買家倒也不擔心受騙。
許士倫只站在一旁,只讓那名男子負責招呼客人。偶爾聽到二人談話,許士倫稱呼那名修士葉觀。
觀察了半天,楊凌也上前買了一個真傳弟子名額。五千萬交易丹,楊凌只換到了一枚玉簡,此玉簡,正是進入青冥劍派,成為真傳弟子的憑證。
「真傳齋」今日發了利市,生意不錯,一天時間,賣出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個真傳弟子名額,拿了七八十億交易丹。如此天量丹藥,喜得那許士倫連臉上的傷痛也忘記了。
楊凌並沒有遠離,買了真傳弟子名額,則轉到隔壁商舖,但施展道術,把此間發生的事情在眼中。
賣了這般多交易丹,許士倫忍不住把葉觀拉到後面,狂笑道:「這些蠢豬!以為成為了青冥劍派的真傳弟子真的這麼容易嗎?哈哈……」
葉觀微微一笑:「士倫,此計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們要一次賺個夠。」
許士倫摘掉黑布,露出沒有耳朵的腦袋,嘴唇也少了兩塊肉,他「嘿嘿」一笑:「我那父親,平常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也是,我只是他與凡間女子偶爾生出來的,有什麼值得他牽掛的?你說的對,我要是不提前弄些丹藥存上,日後萬一他完全忘記了我這個兒子,我豈非要餓死?」
此時,許士倫神情恨恨。
葉觀道:「士倫,你人一見如故,是知交好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賺到足夠的丹藥。日後,萬一金筆仙尊真不待見你,你就跟為兄走。天下之大,何處不逍遙?而且,九洲的美人,豈非比青冥劍派的美人更多?」
許士倫頓時笑了起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了半天,終於讓楊凌聽出了明堂。
原來許士倫與葉觀認識不久,而這葉觀頗有些手段,幫了許士倫許多忙。前一段時間,葉觀出了一個主意,通過出賣真傳弟子名額,前來九霄閣賺丹藥。
那許士倫是個缺腦子的酒囊飯袋,居然立刻就答應了,而且大呼妙計。但楊凌卻隱隱感應,這個名叫葉觀的修士必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