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就是在耍你
36、金正群就看了傅華一眼,笑了笑說,傅董,你說余欣雁想從熙海投資身上撈取什麼好處,是不是她暗示過要你向她表示表示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傅華笑了一下,看著金正群說,金總啊,你今天到底是想瞭解什麼情況啊?我怎麼覺得你這樣子問似乎是想調查什麼一樣的。
金正群笑了笑說,沒什麼的,也就是想瞭解一下余欣雁跟貴公司的配合情況,並不涉及到追究責任之類的事情,所以你不用緊張了。
傅華心說你這傢伙當我傻瓜啊,你堂堂一個中衡建工的總經理會這麼來瞭解一個助理的工作情況?那你這個總經理也太清閒了吧?
傅華笑了笑說,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余助理倒沒跟我暗示過什麼,不過看她這個嚴苛的樣子,我就覺得還是應該送她一點禮物什麼的,處理好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樣子起碼工作起來也不會被她亂挑毛病的。於是我就買了一套名牌的化妝品送給了她。
你送了她一套名牌化妝品?金正群看著傅華的眼睛,說,那她就這麼收下了?
傅華說,唉,她如果能收下就好了,我也就沒那麼多意見了,結果人家板起臉來,把我好一頓的訓,說什麼中衡建工有規定,不能收受客戶的禮物的,結果搞得我灰頭土臉,只好把禮物又拿了回來。您說一套化妝品也就幾千塊錢,我也就是想表達一個心意而已,算不上賄賂的,她至於公事公辦,讓我這麼沒面子嗎?
金正群就有些失望了,傅華所說的顯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種情況,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便說道,傅董啊,我們公司確實是有規定不能收受客戶的禮物的。不過你剛才說的余欣雁想從熙海投資身上撈取好處,你這究竟是指的什麼,她撈取了什麼好處了嗎?
傅華說,她當然是想從熙海投資身上撈取好處了,這個我也是在送禮物碰了釘子之後才想明白的。熙海投資是余助理所負責的第一個大項目,她應該是很想在這個項目上為自己撈取足夠的業績,所以才這麼苛刻我們公司的。
金正群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傅華所說的這些不但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反而等於是變相的在表揚余欣雁呢,傅華所說的余欣雁苛刻,實際上余欣雁是在為中衡建工爭取利益的。這是對熙海投資不利,但是對中衡建工卻是很有利的。他如果真的把傅華的話轉達給中衡建工董事會的話,等於是在表揚余欣雁呢。
金正群有些失落的說,原來傅董你說的撈取好處是這個意思啊。
傅華看了看金正群,笑了笑說,那金總你認為的又是什麼意思啊?
金正群笑了一下,說,我沒認為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瞭解一下相關的情而已。誒,傅董啊,你是怎麼跟倪董搭上線的?
傅華看了看金正群,笑了笑說,您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搭上線啊?
金正群笑了笑說,我是想說你是怎麼跟倪董談到我們兩家的這次合作的啊?
傅華笑了笑說,很簡單啊,熙海投資當時拿回了豐源中心和天豐源廣場兩個項目,我就要尋找有能力承建的建築公司,正好我有一個朋友跟倪董是朋友,他就介紹我跟倪董認識了。
金正群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那你是在什麼場合跟他認識的啊?
什麼場合啊?傅華心裡起了個問號,他知道金正群特別強調場合一定是有什麼意圖的,而他跟倪氏傑認識的場合確實是有問題的。他跟倪氏傑認識的場合是在一家休閒山莊中,當時倪氏傑正跟朋友玩五張牌梭哈呢。而倪氏傑當時玩五張牌梭哈的賭注是相當大的,實際上那就是一場賭博。
聚賭本身就不是什麼合法的行為,對於倪氏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更不合適的行為了。何況當時的賭注動輒百萬,憑倪氏傑的正當收入來說是不可能玩得起的。
因此金正群專門提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合,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傅華在心中暗想,是不是這個金正群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啊?他是不是想讓他證實倪氏傑當時是在賭博,從而打擊倪氏傑啊?
但是不管金正群知道了些什麼,傅華卻是不能主動講出當時倪氏傑是在聚賭的,那樣子就等於是他出賣了倪氏傑一樣。
傅華就笑了笑說,見面的場合嘛,那天好像是個週末,我們是在一個郊區的休閒山莊見的面,那次見面並不正式,我就是把項目跟倪董提了一下,也沒具體談合作的細節。細節的部分後來是倪董約我去貴公司之後才詳談的。
金正群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你們當天沒有細談,那在休閒山莊都幹了一些什麼啊?
金正群這麼問,指向就很明確了,他就是想查清倪氏傑那天是不是在賭博。傅華笑了笑說,那天是週末,倪董說週末他不談工作的,所以在休閒山莊我們也就是玩,好像玩過幾把撲克。
金正群聽傅華承認玩過幾把撲克,似乎再度看到了希望,他笑了笑,誘導傅華說,那你們玩的時候就沒有來點賭注什麼的?
傅華笑了笑說,那當然有了,如果不講賭注的話,那玩個什麼勁啊?再說了,沒什麼賭注的話,大家也不會認真玩的。
金正群笑了笑說,你們一起玩的都是一些董事長身份的人,我想賭注一定不低吧?
傅華看了金正群一眼,金正群這話說得似乎他是知道當天在場玩的人都是些什麼身份的了。傅華心中就有些不太好的感覺,當時他和蘇南陪倪氏傑玩的時候,是在一個很私密的房間之內,除了在場的人之外,是不該有其他人知道當時在場的人都是些什麼身份的。
這也就是說當時在場的人當中,是有人跟金正群談到過這一次的情形的。傅華回想了一下當時在場的人,除了他、倪氏傑、蘇南之外,還有兩個是倪氏傑的朋友張毅輝、李運廷,他和蘇南是不可能出賣倪氏傑的,那也就是說倪氏傑的兩個朋友當中,最少有一個是金正群的人了。
傅華笑了笑說,金總您這就搞錯了,我們當時就是小賭怡情一下,賭注並不大的,最終的輸贏也就在幾百塊之間吧。
傅華說這輸贏在幾百塊之間是有講究的,現在治安管理方面對民眾之間的輸贏不大的行為是不認定為違法賭博的,也就是說輸贏在幾百塊之間並不違法,金正群並不能以此來指證倪氏傑涉嫌違法。
金正群笑了起來,說,傅董啊,你跟我開玩笑的吧,你們這麼大身份的董事長,就玩幾百塊輸贏的遊戲?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萬字吧?
傅華看了金正群一眼,笑了笑說,金總啊,您這可不能瞎說的,我已經明確的跟您講了,我們是在小賭怡情,玩玩遊戲而已。而叫您說的賭注上百萬,那可就是賭博了。是不是您平常就玩賭注幾百萬的遊戲,所以您才覺得我們也是這麼玩的啊?
金正群看了傅華一眼,他就算是再遲鈍,這個時候也意識到傅華跟他說這些話可能都是在戲弄他了。這個傅華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無意要去針對倪氏傑和余欣雁的。
金正群就有點惱火了,他看著傅華的眼睛說,傅董,你不要以為你跟倪氏傑所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據我所知,那天在休閒山莊你們玩撲克的輸贏甚至都上了千萬了,幾百塊,你逗我玩呢?
金正群這麼說,傅華就知道張毅輝李運廷當中肯定是有一個人出賣了倪氏傑了,但好在有一點,應該不是這兩人都出賣了倪氏傑,因為如果有兩人能夠出面作證的話,就已經是比較充足的證據了,足可以證明倪氏傑有賭博行為以及涉及到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的犯罪。那樣子金正群也就無需再來向他求證那天的情形,直接向司法部門舉報就可以了。
傅華笑了笑說,金總啊,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們那天玩的真的只有幾百塊輸贏的,您說什麼據你所知,您那天又不在場,憑什麼所知啊?哦,我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您今天所謂的瞭解情況,實際上是想來套我的話,好去抓倪董和余欣雁助理的把柄的,您這麼做可是有點卑鄙啊。
這個時候傅華大致上已經摸清了金正群的底牌了,他就不想再跟金正群聊下去了,於是他抬頭看了一眼金正群,說,金總啊,我這邊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處理,是不是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啊?
金正群看了看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傅董啊,我看出來了,你今天從頭到尾都是在耍弄我啊。行,你厲害,不過你不要以為你就能包庇得了倪氏傑的,等著吧,我遲早會有辦法將倪氏傑的犯罪行為揭發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是有多愚蠢了。
傅華笑了起來,他現在已經知道他必須要跟金正群站到對立的立場上去了,熙海投資和中恆建工的合作是建立在倪氏傑的基礎之上,只有倪氏傑在中衡建工屹立不倒,兩家公司的合作才會順利的進行的。
傅華說,金總啊,不錯,我就是在耍你,這倒不是我要包庇倪董什麼的,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包庇倪董的,我只是看不過你這副小人的嘴臉。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想來利用我對付倪董啊。請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金正群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傅華說,你等著吧,我會讓你為今天這麼對待我後悔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給我趕緊滾蛋,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金正群就帶著助理蕭進廣灰溜溜的離開了,一直在場看著這一切的湯曼笑著說,傅哥,你可真夠損的,開始你說余欣雁那些話,我還真的以為你是想告她的狀呢。原來你是在耍弄這個金正群的啊。
傅華笑了笑說,我就算是再笨,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也還分得清楚的。不錯余欣雁跟我之間是有衝突,但是那是人民內部的矛盾,我們雙方之間的利益是一致的。而這個金正群一看就知道是想來找麻煩,我怎麼會上他的當呢。
湯曼看了看傅華說,傅哥,你說金正群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倪氏傑說一聲啊?
傅華說,那是自然要的了,肯定要提醒他金正群想從背後搞他的。
傅華就撥通了倪氏傑的手機,接通了之後,他說,誒,倪董,在忙什麼呢?
倪董在開會呢,余欣雁在手機的那一邊說,傅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一下,回頭我幫你轉告他就是了。
傅華說,哦,是余助理啊,我要跟倪董談的這件事情很重要,必須要跟他直接談才行的。這樣吧,你讓他一有空馬上就給我打電話,行嗎?
余欣雁遲疑了一下,說,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啊?不會是與項目相關的吧?
傅華心中就覺得余欣雁這個董事長助理有些越界了,他已經明確講明要跟倪氏傑直接談的,她居然還來問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就說道,余助理,如果是方便跟你談的事情,我就沒必要跟倪董直接談了。
余欣雁被噎了一下,便冷冷地說,好吧,回頭我會幫你轉告的。
傅華聽余欣雁的語氣不善,就擔心她會故意拖延不及時告知倪氏傑他打過電話,就說道,余助理,我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希望你盡快的通知倪董,誤了事情就不好了。
余欣雁沒好氣的說,傅董我都說了會幫你轉告的,你再來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我會故意把你的電話壓下來不轉告倪董嗎?
傅華也不願意去跟余欣雁糾纏,就笑一下,說,余助理,你多心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很重要,我想要盡快跟倪董通上話。
余欣雁說,好吧,我會盡快幫你安排的。余欣雁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傅華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心說這個余欣雁還真是難纏啊,一句話不對她就來找事,這個倪氏傑也真是的,要照顧情人有很多種照顧的方式的,為什麼非要把情人放在身邊工作呢?現在這個情人恃寵而驕,什麼事情都亂插手,以後還不知道會給他惹上多少麻煩呢。
再說了,現在中衡建工內部暗潮洶湧,金正群這個總經理覬覦董事長的寶座,已經近似公開的跳出來要挑戰倪氏傑了。倪氏傑在這種情形之下,還要放余欣雁這個情人在身邊做助理,實在是很不明智的。
倪氏傑的電話在半個小時之後打來了,倪氏傑笑著說,誒,傅董啊,欣雁說你有急事找我,什麼急事啊?
傅華笑了笑說,是這樣的倪董,剛才貴公司有人來熙海投資瞭解我們兩家相互配合的情況了。
瞭解我們兩家的合作情況?倪氏傑疑惑的說,公司沒做這個安排啊?去的人是誰啊?
傅華笑笑說,是你們的總經理金正群。
金正群跑你那去了,倪氏傑驚訝的說,這傢伙想幹嘛啊?
傅華笑了笑說,這傢伙轉彎抹角的想從我這裡打聽余助理在抓熙海投資項目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行為。
倪氏傑說,這傢伙是衝著欣雁去的啊,那你都說了些什麼啊?
傅華笑了笑說,我沒說余助理的好話,就把她怎麼對我們熙海投資苛刻的情形講了一遍,讓金正群幫我向貴公司的董事會反映一下,結果他對此的意願好像並不高啊。
倪氏傑笑了起來,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之下,如果傅華說余欣雁好話反而是不好的,他們倆家公司雖然是合作夥伴,但某些地方的利益正好是相對立的,傅華如果一個勁的說余欣雁好話,那反而會讓人懷疑余欣雁跟熙海投資有勾結的。
倪氏傑就笑了笑說,傅董啊,我替欣雁謝謝你這麼說了。
傅華笑了笑說,倪董不用這麼客氣了,這件事情倒沒什麼的。不過金正群在我這裡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恐怕您就需要加以警惕了。
倪氏傑說,他提到了什麼了?
傅華說,他提到了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了,好像他對我們那次見面的情形很瞭解啊,不但知道那天在場的都是些什麼人,還知道我們這些人當時都做了些什麼。
倪氏傑愣怔了一下,說,不可能的,那天在場的人都是一些信得過的朋友的,金正群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傅華笑了笑說,我可以確切的說,金正群肯定是知道當時的情形的,因為他說在場人的身份都是董事長,在一起玩五張牌賭注肯定不會低了的。我說就是小賭怡情,輸贏在幾百塊之間,他卻說我少說了一個萬字,說那天的輸贏甚至達到千萬了。
倪氏傑說,這麼說他確實是知道那天的情形的,可是究竟是誰出賣了我呢?
傅華笑了笑說,我和南哥自然是不會出賣您的了,那剩下來的就只有張毅輝和李運廷這兩個人了。您的這兩位信得過的朋友恐怕其中有一位已經是投靠了金正群了。倪董啊,您最好是趕緊查清楚這件事情,要不然的話,不光會危及到我們兩個公司的合作,還會危及到您的。
倪氏傑說,這我心裡很清楚,我會盡快查清楚這兩個傢伙當中究竟是誰出賣了我的。
傅華說,那樣子是最好了。誒,倪董啊,這個金正群是怎麼回事啊?他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敢這麼近似公開的跳出來針對你啊?
倪氏傑說,這傢伙身後是有一些國資委重要的領導在支持他的,所以一直想取我而代之。但這傢伙的水平實在有限,玩了幾次花樣都被我挫敗了。本來這個傢伙已經被我整治的不敢再輕舉妄動了的,沒想得到我一時沒留神,這傢伙居然又跳出來了。
聽到倪氏傑說到國資委的領導,傅華心裡就打了一個問號,這件事情不會跟李凱中那個傢伙有關吧?雖然單燕平說李凱中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了,李凱中也主動找了楊志欣道歉,好像是李凱中就此認輸了。
但是李凱中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傅華是並不清楚的,李凱中也沒有當面跟他道過謙,對李凱中不跟他這個當事人道歉,卻去找楊志欣道歉這一點傅華心中是感到奇怪的。通常情況下直接跟當事人道歉效果會更好一些的,李凱中卻並沒有這麼做。
傅華對此能想到唯一的解釋是,李凱中抹不下這個面子跟他這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道歉的,所以他寧願去選擇跟楊志欣道歉。楊志欣是副總理,李凱中跟他道歉應該不會有什麼掉架子的感覺。
同時李凱中擔心的也是楊志欣會對他有所不滿,直接跟楊志欣道歉也是有利於消除楊志欣對他的不滿的。但事情如果真是像傅華所猜想的這個樣子的話,那也就是說李凱中心中並沒有放下跟他之間的心結的,恐怕李凱中會因為被迫跟楊志欣道歉,而在心中更恨他了。
但是恨歸恨,李凱中肯定是不會在公開跟他做對了,但是私底下他會不會想辦法來針對他呢?這個可就很難說了。從李凱中威脅平鴻保險公司曲向波那件事情來看,傅華覺得李凱中還是很有可能私下搗鬼的。
傅華就笑了一下,問道,誒倪董啊,您知不知道這個金正群背後的國資委重要領導是誰啊?
倪氏傑笑了一下,說,好像是那個副主任李凱中,金正群剛到中衡建工的時候很拽的,經常會把李凱中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後台是李凱中的。不過在被我收拾了幾次之後,他知道我並不怕李凱中,這才不把李凱中拿出來吹噓了。
這件事情裡面果然是有李凱中的啊,傅華就明白了李凱中對這件事情的操作思路了,表面上看金正群跳出來搞事,針對的是倪氏傑,似乎跟他傅華並無任何關聯,但實際上,他可能才是真正的目標的。亅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