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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0、情義相挺 文 / 姜遠方

    20、情義相挺

    20、金達笑了笑,說,不明白就算了。《純》老孫啊,就按照你說的那麼去辦吧,讓國土局去白灘那裡調查一下,做出份像樣的處罰決定,到時候好跟國土部交代,讓他們認真一點,別讓上面覺得我們在應付差事。

    金達說是不想讓國土部覺得是應付差事,但實際上還是應付差事,在這種狀態之下,通常都是罰高爾夫球場的經營者雲龍公司一筆錢,然後讓他們整頓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繼續經營就是了。這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一個表現,之所以這麼多年禁止建設高爾夫球場下來,反而越禁越多的主要原因也在於此,地方政府想要高爾夫球場的建設帶動經濟發展,所以往往採用這種以罰代管的方式。

    孫守義點了點頭,說,我會吩咐讓他們去照您的指示辦的。誒,金書記,我聽說傅華向市紀委提出了申訴了?

    金達點了點頭,看了孫守義一眼,說,是有這麼一回事,我讓紀委給他駁回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孫守義已經從目前的一些事情上看出一些不妙的跡象了,傅華這一步一步的動作,完全是在辣手對付金達,而金達除了免掉傅華職務之外,根本就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反擊。

    這樣再持續下去的話,金達的下場一定不會好了。雖然金達下場好不好孫守義並不關心,但是他這一次是跟金達一起聯手對付傅華的,他很擔心傅華也會遷怒到他的身上。

    因此孫守義覺得這件事情最好是適可為止了,有必要的話就趕緊讓傅華復職,復職了的傅華就又是在海川市的領導下了,那樣子他再想做什麼也會有所顧忌,起碼不像目前這個無所拘管的狀態。

    孫守義看了一眼金達,說,金書記啊,至於駁回的決定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啊?實話說,這一次傅華犯的錯誤並沒有嚴重到非要免除他的職務的程度,市裡面對他的處罰是有些太重了。您看想辦法糾正一下?

    金達對孫守義這麼說話,就有些不滿了,他氣惱的說,老孫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覺得我做錯了?跟你說了那是特事特辦,當時媒體那麼關注這件事情,我們必須懲罰的重一點,才能堵住悠悠眾口的。

    孫守義說,這我承認,不過現在形勢不是變了嗎?媒體對這件事情已經沒那麼關注了。我覺得既然事態已經平靜了下來,也該適時的糾正當初的過於嚴重的處罰了。市紀委是不是借此次傅華申訴的機會,撤銷免職的決定,改定為警告或者其他一些相對比較輕微的處罰。否則市紀委這一次如果將傅華的申訴駁回,這件事情就必然會鬧到省裡去,就算是省裡最後勉強支持了我們海川,我們也是臉上無光的。

    金達抬頭看了孫守義一眼,說,老孫啊,你讓紀委撤銷免職決定,那可是我們自己打自己的臉了。不行,這絕對不行。要是真這麼做了,我們這一屆的領導班組子就沒有絲毫的威信了,那以後我們再怎麼去面對海川市的幹部和群眾啊?

    孫守義看了看金達,心說我們之所以陷入目前這個困境,還不是因為你太好面子?你為了爭面子把傅華給免職,才導致了今天被傅華報復的局面。孫守義覺得應該說一點比較刺耳的話給金達聽聽的,好規勸金達不再繼續跟傅華糾纏了。現在的金達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神智,一心一意的就是想整治傅華,這樣子下去是絕對不行的。

    孫守義說,我們做錯了就要糾正嘛,這也是一種實事求是的態度,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為了放不下面子而一錯再錯的。而且讓傅華復職也是有好處的,一隻被圈進籠子裡猛虎總是比沒有什麼束縛的老虎好對付的多。

    孫守義隱晦的提示金達讓傅華復職其實是利大於弊的,讓傅華復職,就把傅華重新納入了海川的官僚體系當中了。當你在體系當中的時候,你就要受體系的規矩了。

    你這個意思還是我做錯了,金達冷冷的看了孫守義一眼,說,老孫啊,我可提醒你一下,免職決定是常委會成員一致做出的,你也是投了贊成票的。我維護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面子,維護的是我們海川市整個常委會的尊嚴。

    孫守義聽金達這麼說,就知道金達還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了。其實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面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很多官員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多麼不要臉面的事情都是能夠幹得出來的。權利是比面子更重要的事情,但偏偏金達這傢伙就是看不穿這一點。

    孫守義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金書記啊,我想您比我更清楚我為你什麼投贊成票的。我發現您現在已經是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難道您就沒發現您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了嗎?先是灘涂地塊未足額繳納土地出讓金的事情,現在又是高爾夫球場的事情,人家這是在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對付您呢。

    金達說,這我知道,但是我不怕他,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麼樣。

    孫守義苦笑著說,金書記,我怎麼覺得您這話說的這麼的色厲內荏呢?人家還需要對您怎麼樣嗎?您知道海川市的幹部們現在是怎麼看您的啊?現在下面的人都在議論,說您的講原則、正統之類的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後面也是不乾淨的。

    金達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張嘴叫道,胡說,我金達清清白白的,從來沒往自己腰包裡揣一分錢。

    孫守義笑了起來,說,不往自己衣兜裡裝一分錢就是清白的了啊?金書記啊,您是不是當這些人都是傻瓜啊?您為什麼允許喬玉甄一再拖延繳納土地出讓金啊?甚至新聞媒體把這件事情都揭露出來了,你還不催她趕緊把錢給補足?

    金達有點心虛的說,我那不是為了照顧來投資的客商嗎?他們現在流動資金不足,我給他們寬限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金書記啊,您別以為您做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您之所以一再容忍喬玉甄,不就是因為她把您推薦給了謝精省副部長,讓謝副部長幫您爭取往上走一步嗎?

    你,金達呆住了,看著孫守義說,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您可能忘記了,我曾經在組織部呆過幾年的,在組織部門裡面也是有幾個朋友的,這事請您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的。在這裡我奉勸您一句,不要太把喬玉甄當回事了。但您想過沒有,海川市這一樁樁的事情鬧出來,您往上走的機會還會有多大啊?

    金達的臉色陰晴變幻莫定,他心中其實已經開始打鼓了,土地出讓金的事情、高爾夫球場的事情,雖然目標並沒有明確地指向他,但是他都是脫不了干係的。如果有人要拿這兩件事做他的文章,那他想要接任東海省常務副省長的位子恐怕就要有問題了。

    但是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喬玉甄那邊沒有傳來已經不行了的消息,金達總還覺得他還是有希望的。但是他的希望馬上就被孫守義接下來的話給打掉了。

    孫守義說,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您了,就是上次傅華帶回來北京投資考察團當中有一個叫做田漢傑的,他的父親是田副部長。

    田副部長?金達心中一涼,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傅華操作土地出讓金、高爾夫球場這些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了,他說,哪個田副部長?

    孫守義笑了一下,說,還會有哪個田副部長啊?當然是組織部的那位田副部長了。

    加上田副部長這最後一塊拼圖,傅華操作這件事情的整個環節就全部清晰的展現在金達的面前了。傅華操作土地出讓金的事情,操作高爾夫球場的事情,這些都並不是為了要用這些事情的本身來讓他怎麼樣的,而是用這些事情證明他是有違法違規的行為的。

    如果這些違法違規的行為不能夠傳達到最高層,那傅華做這些動作對金達的傷害是很低的,甚至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有了田副部長這一環節,這些事情就會通過田副部長傳達到最高層,上達天聽,最高層如果知道了他的這些違紀違法行為,那他的上位的可能性瞬間就可能降為零了。

    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才爭取來的這個機會,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傅華破壞掉了,金達頓時變得面如土色,心中暗罵道,傅華啊,你個混蛋,你可夠陰損的,行啊,你想害我沒機會陞遷上去不是嗎?我也不能讓你稱心如意了。只要我任海川市市委書記一天,你就別想再做這個駐京辦主任了。我還不信了,我一個市委書記玩不過你一個駐京辦主任,不對,你現在連駐京辦主任都不是了,你不過是一個沒有職務的公務員罷了,我整不死你才怪呢。

    金達冷笑了一聲,說,管他呢,他就是認識田副部長又能其奈我何啊?田副部長總不能直接下個命令讓海川市市委恢復他的職務吧?老孫啊,我還是堅持我原來的意見,那就是海川市免掉傅華駐京辦主任職務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孫守義心說看來金達這傢伙是非要一條道走到黑了,這一次恐怕真要被他給害死了。

    孫守義苦笑了一下,他心中對金達真是有夠失望的。一個官員最致命的弱點就是不懂得看風色,隨風轉舵雖然是一個貶義的詞,但是卻是官員要想在官場上站穩腳跟必須的本能之一。而現在看金達明顯是沒有這項本能的。

    孫守義說,隨便您了,金書記。行了您忙,我回市政府那邊去了。孫守義就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金達一眼,只見金達一臉晦色的坐在那裡發呆,顯然金達對目前的局面也是一籌莫展的。

    其實這一切的起源不過就是一點點的意氣之爭罷了。如果金達心路寬一點,或者傅華表現得更謙遜一點,可能這兩人現在還是相互支持的好朋友呢。

    海川市紀委就下達了維持對傅華免職處分的裁決書,這份裁決早在傅華的意料之中,接到之後,他就打了電話給曲志霞。這是他與曲志霞約定好的,有什麼新情況發生就相互通一下消息。

    曲志霞說,傅主任,裁決書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按照我們原來預定的步驟進行吧。回頭我去省紀委找朋友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再來看看需不需要在去找呂紀書記或者鄧子峰省長。

    於是傅華就向省紀委提出了申訴。在向省紀委寄出了申訴書之後,傅華就打了電話給曲煒,講明了他在為被免職做申訴,問曲煒對此有什麼看法。

    曲煒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說,傅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我和呂紀書記都是希望你能順利復職的,但是這個時間點不太好,在這個時候我和呂紀書記都容不得的一點點的閃失,所以你不要指望我和呂紀書記會出面幫你說什麼話。至於鄧子峰那邊你連找都不用找的,他因為振東集團的事情,現在自顧不暇,肯定不會再來管你的閒事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我也知道,你們現在都處於一個敏感時期。

    雖然孟副省長的命運已經確定,但是鄧子峰和呂紀之間的博弈並沒有停止下來,曲煒是走是留,鄧子峰能不能上位成為省委書記,這些都還沒有明朗化,在這個前途難卜的時期,他們倆人自然是容不得絲毫的疏忽。而曲煒也是在爭取常務副省長的關鍵時期,他也是不敢有什麼閃失的。

    曲煒說,你就按照正常程序去走吧,看省紀委如何來處理這件事情,如果省紀委還是維持對你的免職決定,那就等過了這段敏感時期,如果到時候我和呂紀書記還留在省領導班子,我們會再來解決你的事情的。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傅華本來也沒太指望曲煒和呂紀的,他希望能真正起作用的是曲志霞,讓曲志霞出面幫他呼籲,找省領導,也可以避免呂紀和曲煒有徇私的嫌疑。

    傅華笑了笑說,行啊,市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會按照正當的程序進行這件事情的。

    傅華就結束了跟曲煒的通話,現在看來曲煒和呂紀這方面可能是不能指望了,就看看曲志霞會幫他到什麼程度了。

    過了幾天,傅華接到了曲志霞的電話,曲志霞說,傅主任,你是不是找了省紀委書記許開田了?

    傅華愣了一下,他跟許開田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集,也沒有什麼朋友能夠跟許開田扯上什麼關係,曲煒和呂紀這些人倒是能跟許開田打上交道的,但是曲煒前幾日還說他們是不方便出這個面。傅華說,沒有啊,怎麼了?

    曲志霞說,那就奇怪了,我找的朋友跟我說,你這個申訴案子剛到省紀委,就引起了許開田書記的注意,他專門跟經辦人員瞭解了相關的案情,還要求經辦人員隨時向他匯報案件的進展情況,如果這許開田書記不是你找的,他這麼關注這個案子可能就有問題了。

    曲志霞說的這個情況還真是引起了傅華的警惕,許開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去關注一個小小駐京辦主任的申訴的。省紀委書記那也是省委常委,位高權重,關注這個申訴案子肯定是其原因的。

    既然許開田不是他這方的人找的,也就意味著許開田很可能是海川市領導班子中的那幫人當中的某人找的,那也就意味著他的申訴的前景是很不妙的了。

    這是一個事先沒有預計到的事情,這樣一來就打亂了傅華和曲志霞的全盤部署,一個省紀委書記卡在中間,讓整件事情都變複雜了。如果許開田真的是要跟傅華作對來的,那就算是呂紀、鄧子峰這一層次的領導恐怕也不得不顧忌的。

    畢竟許開田是這件事情的正管,他的意見對這件事情是有著決定性的影響的。

    一時之間傅華就有點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了,他問曲志霞說,曲副市長,您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去做呢?

    曲志霞苦笑了一下,說,傅主任啊,我依然還會為你盡力去爭取的。不過我事先也沒想到會冒出了一個省委常委的,還正是人家主管的一畝三分地上,所以這件事情申訴最終的結果會如何,我們只有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顯然許開田的出現嚇到了曲志霞,讓曲志霞開始退縮了。省紀委的領導本來就是讓官員們很是畏懼的,因為現在哪個官員沒做過點錯事啊,如果得罪了紀委書記,那就等著被查處吧。

    因此傅華對曲志霞的表現倒也沒什麼不滿,曲志霞這種表現應該還算是好的呢,有些官員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就撒丫子閃人了。曲志霞還有繼續幫他,已經算是情義相挺了。

    傅華笑了笑說,曲副市長您放心,這件事情不管最終的結果會如何,我都會對您心存感激的。

    曲志霞說,感不感激的那都是其次的東西了,關鍵是這件事情是我發起的,如果最終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我這個臉可是掛不住的。你還是趕緊想想有沒有其他的招數吧。

    傅華笑了笑說,現在到這般田地也沒什麼好招數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也許這許開田是來幫我的呢。

    曲志霞呵呵笑了兩聲,說,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挺幽默的人啊。

    曲志霞說完這句話,兩人之間就出現了一點短時間的沉默,因為他們都知道許開田是來幫傅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曲志霞說,我掛電話了,有什麼情況發生我們再聯繫吧。

    兩人就結束了通話,現在傅華感覺這個曲志霞雖然也不能說是什麼好人,但是在某些方面起碼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就這一點上,她就是比孫守義強的。

    轉天傅華接到了一個叫做陳剛的男人打來的電話,說他是省紀委監察局申訴複查室的主任,打電話來是通知傅華讓他去齊州省紀委那裡一趟,他想要瞭解一下傅華被免職的相關情況。

    傅華就去了齊州的省紀委,找到了陳剛,陳剛詳盡的瞭解了傅華被免職的原因和事件的整個過程。

    在陳剛詢問傅華的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陳剛一看他就趕忙站了起來,打招呼說,許書記。

    傅華聞言就知道眼前這個略顯乾瘦的中年男人就是省紀委書記許開田了,想不到這傢伙對他還真是上心啊,既然跑來旁聽起對他的詢問來了。

    許開田用銳利眼神掃了一下傅華,然後對陳剛說,陳主任,你別管我,繼續你的詢問好了。

    陳剛就繼續詢問傅華,許開田就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傅華的回答。陳剛詢問完畢之後,看了看許開田,說,許書記,您看還有什麼要詢問的嗎?

    許開田笑了一下說,這個案子是你辦的,你問就好了。行了,我走了。

    許開田就離開了詢問室,許開田莫名其妙的出現和莫名其妙的離開,搞得傅華真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許開田跑來聽對他的詢問意圖何為,他也看不出許開田對他的喜惡,這傢伙還真是讓人莫測高深啊。

    許開田一離開,陳剛就對傅華說,行了,你先回去吧,省紀委會秉持公正的立場來處理你的申訴的。

    傅華笑了笑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結果啊?

    陳剛笑了笑說,我們這個處理這件事情都是有程序的,你回去等著吧,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傅華就回北京等候申訴的裁決結果,關於許開田關注他這件事情,傅華並沒有跟曲煒講。曲煒現在肯定沒心思關注這件事情了,孟副省長的病休申請終於批了下來,東海省常務副省長的位置正式空了出來。曲煒作為常務副省長的有力競爭者之一,此刻的心思都放在如何爭取上位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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