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鄧子峰看了看傅華,他有點納悶動徐棟樑為什麼會對他不利,就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傅華說,您想啊,您要動徐棟樑,必須要經過省委書記呂紀那一關。(。純文字)就算您最終能逼迫呂紀同意您的意見,但是您一定會讓呂紀感到不高興的,進而他會感到受到了您的逼迫,從而對你開始產生戒心。您現在雖然在東海省政壇之上已經站穩了腳跟,但我覺得目前的形勢下,最好還是盡量不要去跟呂紀直接的衝突,否則形勢很可能會發生對您不利的轉變的。
鄧子峰看了一眼傅華,沉吟了一會兒,他感覺傅華說的不無道理。東海省三巨頭之中,他是來東海最晚的一個,呂紀和孟副省長在東海省的人脈都是比他要雄厚的。如果真的逼呂紀太緊的話,呂紀就有可能轉而跟孟副省長結盟,到那個時候他們雙方聯手,形勢真的可能會像傅華所說的那樣,發生不利他的轉變的。
那還是不要去動徐棟樑比較好,避免因小失大,鄧子峰笑了起來,說,傅華啊,想不到你遠在北京,對東海的政治形勢居然這麼瞭解,你呆在海川駐京辦真是可惜了,你這個頭腦,做我的秘書長也是綽綽有餘的。
傅華笑了笑說,我覺得我還是做我的駐京辦主任比較好。
鄧子峰笑笑說,海川市駐京辦的舞台太小了一點,你應該有更大的施展空間才對的,可惜你又不願意來省駐京辦。
傅華笑笑說,鄧叔啊,大與小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海川市駐京辦這邊我感覺勝任有餘,相對就會輕鬆自在很多。而東海省駐京辦舞台是大了,但是要夾在您和呂紀書記兩大巨頭之間,兩大之間難為小,那我就只剩了受氣的份了。
鄧子峰笑笑說,你這傢伙啊,又拿出你的犬儒主義來了,你光想自己的逍遙快樂,一點都不想想來幫幫我的忙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鄧叔您還是不要難為我了。
鄧子峰笑笑說,行了,你不用害怕了,我不難為你就是了。誒,傅華,你覺得你們的新任市長孫守義這段時間的工作開展的怎麼樣啊?
傅華看了鄧子峰一眼,笑笑說,鄧叔啊,您這頓飯請的還真是值啊,居然還想從我這裡瞭解孫市長的狀況啊?
鄧子峰笑了笑說,怎麼你覺得這一頓不夠啊,那我可以再請的。
傅華笑笑說,那還是算了吧,我什麼身份啊,還敢勞煩您一請再請的。那樣子還不把徐棟樑給氣死啊?
鄧子峰笑笑說,氣死他活該。傅華啊,實話說你今天挺讓我意外的,原本我以為你既然對徐棟樑那麼有看法,就算你不願意來省駐京辦,起碼也會攛掇我將徐棟樑換掉的。
傅華笑笑說,徐棟樑是那種沒本事成事,卻也沒本事壞事的人,他雖然讓人討厭,但留在現在的位置上對我並無妨害,我去攛掇換掉他幹什麼啊?
鄧子峰笑笑說,這倒也是。
傅華說,至於您問我孫守義這個新市長做得如何,我個人感覺還可以吧。孫守義這個人做人處事比金達要融通很多的,做事情也是很講究手法的。你像最近他處理市長選舉和雲山縣原來的縣委書記孫濤的事情,手法玩得就很漂亮。他對孫濤對他的反對不動聲色,先是確保自己通過了市長選舉,然後轉身就讓金達把孫濤調到了一個政協的閒職。這輕重厲害的把握,確實是很到位的。
鄧子峰點了點頭,說,政治手法說白了就是一個玩人的技巧,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一點,不得不說孫守義做的是漂亮的。但是也不能說他這個新市長就做的是完美無缺的,他啟用那個何飛軍,就有點識人不明啊。
傅華看了鄧子峰一眼,笑笑說,鄧叔,何飛軍的事情連你也知道了?
鄧子峰笑笑說,何飛軍那個在東海省日報做記者的情人都去孫守義那裡鬧事了,這種事情還能捂得住嗎?再說,孫守義做這個市長,海川也不是每個人都支持的。(。純文字)自然有那些反對孫守義的人把消息透露給省裡的人的。
傅華笑了笑說,是啊,官員的這種緋聞本來就是傳得很快的。
緋聞?鄧子峰搖了搖頭說,你怎麼能把它定位為緋聞呢?官員私生活越軌,這是很嚴重的生活腐化墮落的問題,很多官員走上貪污受賄的犯罪道路,就是因此而起的。這種嚴重的程度豈是是緋聞兩個字能夠表達的。
鄧子峰對何飛軍有情人這件事情表現的這麼憤慨,讓傅華感覺到他似乎對孫守義和金達並沒有給何飛軍以處分有所不滿,就小心地看了鄧子峰一眼,說,鄧叔啊,您是不是認為金達書記和孫市長並沒有處分何飛軍是不對的啊?
鄧子峰笑笑說,你不用來試探我的意思了,不錯,我是認為他們處理這件事情是有欠妥的地方。不過,就海川市目前的形勢來看,我也能理解金達和孫守義為什麼這麼做的。他們兩個人都是新走上目前的領導崗位的,這個時候該以穩定為主,也確實不好折騰出太大的動靜來的。
傅華笑笑說,既然您都理解他們了,為什麼還覺得他們做的不對呢?
鄧子峰笑笑說,他們這麼做並不是解決了問題,只不過是把問題給掩蓋起來了。他們忘記了一點,現在處理何飛軍,還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膿包,挑破了,把膿擠出來,問題可能就解決了。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去做,而是把膿包掩蓋了起來,等到有一天膿包大到掩蓋不住了,那個時候可能就不是挑破膿包這麼簡單了,恐怕要傷筋動骨才行的。
傅華看了鄧子峰一眼,笑笑說,既然您是這麼看的,那您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們啊?
鄧子峰笑笑說,他們事情已經做了,我要怎麼去提醒啊?你也不要把我這個省長看的無所不能了,我工作中也是必須要有所顧忌的。對金達和孫守義這些下屬,我還要照顧他們的面子的。我如果直接干涉他們,也會影響他們在海川市的權威的。
鄧子峰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說,我感覺這件事情孫守義處理的並不好,既然何飛軍的情人去他那鬧了,他就把這件事情給揭開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怕什麼啊?可能他有私心吧,畢竟是他啟用的這個何飛軍,處理了何飛軍他的面子掛不住。算了,事情已經這樣子了,希望何飛軍能夠接受教訓,不要再鬧出事來就好了。傅華,我們不聊這些了,吃飯吧。
兩人就沒有再聊政治上的事情了,開始低頭吃飯。吃完飯之後,鄧子峰親自將傅華送了出來,笑著說,傅華啊,我明天就要開會了,就沒時間再跟你見面了,你如果覺得這頓飯吃了還不夠的話,下次我來北京再給你補上吧。
此時雖然時間很晚了,徐棟樑卻依然留在省駐京辦沒走,估計他是因為鄧子峰在省駐京辦有活動而不敢離開的。鄧子峰說這話的時候,傅華注意到等在大廳的徐棟樑的臉色馬上就變得很難看了。
傅華心裡暗自好笑,心說姓徐的你這傢伙心眼也太小了吧,鄧子峰對我說了幾句親近的話,你至於臉色這麼難看嗎?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飯碗剛剛還是我給你保住的呢。
傅華就有心想要逗一逗徐棟樑,就笑笑說,鄧叔啊,我哪能老吃您的呢,這樣吧,下次您來北京我請您吃飯好了。
鄧子峰笑了起來,他估計也猜到傅華是說給徐棟樑聽的了,故意說道,好啊,誒,徐主任,你可要幫我記住了,下次我來北京的時候提醒我一下,不要被傅華賴了這一頓去。
徐棟樑乾笑了一下,說,省長,我一定會幫您記住的。傅主任,這頓飯你可是賴不掉了。
傅華和鄧子峰相視了一眼,他們都覺得徐棟樑這種明明心裡酸的不行,卻不得不裝出輕鬆的樣子來十分的可笑,於是他們同時呵呵笑了起來,徐棟樑並不清楚他們笑自何來,只好也跟著笑了起來。
從鄧子峰這離開的時候,傅華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雖然他在鄧子峰面前把最近一段時間的迷茫都推在了巴東煌身上,但那是他不好意思當面指責鄧子峰的一個托詞罷了,原本他是感覺鄧子峰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手法讓他受傷更深的。
今天鄧子峰當面跟他做了解釋,雖然他還是無法贊同鄧子峰的手法,卻也理解了鄧子峰那麼做的無奈。他跟鄧子峰這一次的見面實際上是化解開了他對鄧子峰的心結的,同時讓他重拾了舊有的信念。他又開始覺得不管這社會風氣怎樣的敗壞,有些底線的東西還是該堅守一定要堅守的。
早上,孫守義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了已經等在辦公室的孫濤了。他笑著看了看孫濤,說,你來找我有事啊?
孫濤看著孫守義,有點不高興地說,誒,孫市長,您不能這樣子的吧?
孫守義笑了,說,孫濤,我又怎麼了?
孫濤說,是您跟我說要搞什麼臨時小組,讓我回去等通知的,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音訊了,您不是跟我說過了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的吧?
孫守義笑了笑說,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我倒是沒忘,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時之間還沒顧得上這件事情。怎麼,你等急了啊?
孫守義說事情太多了倒並不是托詞,他跟孫濤說好了這件事情之後,就遇到了周正南向他行賄、呂鑫到訪海川、何飛軍和顧明麗的不正當關係鬧出來以及曲志霞要插手氮肥廠地塊這些事情,他這段時間真是一點空隙都沒有,也就沒來得及處理孫濤這邊的事情。
這倒也不是孫守義不重視花卉苗木基地的事情,相反他是很重視的,正因為重視,他才不想隨便就啟動這個項目的。他是很想鄭重其事的把這個項目給辦好的。
孫濤卻並不知道這些,他以為孫守義是在故意拖延,便說,我當然著急了,我也是忙慣了的人,你這讓我在政協喝茶看報紙,我哪受得了這個啊?
孫守義笑笑說,行,我知道你現在得心情,這樣吧,我跟你保證,下一次的政府常務會議,我第一個研究花卉苗木基地的事情,這總行了吧?
孫濤看了一眼孫守義,說,您不會是敷衍我的吧?
孫守義笑笑說,這件事情可是我首先提議的啊,說實話我比你還重視這件事情的,敷衍你,敷衍你什麼啊?
孫濤說,好,那我就回去等您的消息。
孫守義說,那我們就說定了,不過這件事情啟動起來之後,你可要給我辦好了的。
孫濤笑了笑說,這您放心,這關係到我以後的仕途,我怎麼還敢辦差了啊。
孫守義說,既然這樣子,那我就不留你了,我一會還有事要處理。
孫濤卻並沒有馬上就站起來,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孫守義看了他一眼,說,怎麼了,你還有事要跟我說?
孫濤說,我是有事要跟您說,不過您可不要誤會我這是跟您拍馬屁的。
孫守義愣了一下,孫濤這麼鄭重其事的,看來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了,便說道,我當然不會了,什麼事啊?
孫濤說,是於捷副書記了,我聽我一個朋友說於捷副書記在跟那個叫顧明麗的省報記者私下接觸,想要鼓動顧明麗去省裡告何飛軍的狀,我想他這是想通過整何飛軍,從而來達到整您和金達書記目的的吧?
孫守義苦笑了一下,說,這位於副書記啊,還真是願意玩這種兩面手法啊,是他提議對何飛軍和顧明麗的事情不予處理的,轉過頭來卻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真是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啊。
孫濤說,我也是覺得於捷副書記這麼做不地道,他老是願意做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不像您做事那麼光明正大,所以才想提醒您一下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謝謝你這麼信任我,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做好準備迎接新的工作吧。
孫濤就離開了,孫守義腦子裡開始思考要如何處理於捷攛掇顧明麗去省裡告狀的事情了。於捷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把何飛軍和顧明麗的事情鬧大,從而讓東海省委對他和金達的掌控海川的能力產生質疑。
不得不說於捷這一手借刀殺人玩的是很卑鄙的。現在社會公眾對領導幹部的一些行為,尤其是包養情人的行為是極為反感,這件事情如果鬧大起來,尤其是還鬧到省委去了,何飛軍會受到何種懲處是很難預料的。
孫守義也知道,於捷這麼做,實際上是一石二鳥的。雖然何飛軍對他來時並不是很關鍵的一個人物,但是何飛軍總是他的一個親信,何飛軍如果被省委處理,調離海川市副市長的崗位,馬上就會打亂他在海川市政府的佈局的。而他和金達兩人也很可能會因為處理這件事情不利,而受到省委領導的批評。
可是要如何應對呢,孫守義心中還真是一點好主意都沒有。他能選擇的辦法只有兩個,一是趁省委還沒插手處理何飛軍,先聯手金達懲處何飛軍。這樣子倒是可以避免省委直接處理何飛軍了,不過他也需要承擔一個不維護親信的壞名聲。
而且這樣去做,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和金達並不清楚何飛軍跟顧明麗之間的問題有多嚴重,也就無法恰到好處的給何飛軍相應的處分,那樣子到時候問題鬧大,省委還是很可能會怪罪他和金達對問題處理的不夠嚴謹了。
可是他如果主動要求對何飛軍展開調查的話,問題可能就會因此而擴大化,這也是孫守義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第二個辦法是,趕緊將於捷在背後搞鬼的事情告知何飛軍,讓何飛軍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穩住顧明麗,不要讓顧明麗去省裡告狀。沒有顧明麗去告狀,於捷的陰謀就無法實現。
這樣做倒是可以暫時化解危機的,但是問題還是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隱患始終存在。孫守義很擔心這個隱患老是壓下去的話,最終會釀成一次大的危機,所產生的後果很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因此這兩個辦法對孫守義來說,都是不願意去做的。想來想去,孫守義最終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不去管這件事情了,就讓於捷去鬧吧。如果最終何飛軍問題很大,那就任由省委處置他好了。毒蛇噬手,壯士斷腕,一開始對何飛軍他就並不想養癰為患的。
碰上於捷,也算是何飛軍倒霉吧。不過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他不跟顧明麗搞那麼多事情出來,他也不會因此而倒霉的,所以何飛軍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於是孫守義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處理他的公務了。
過了兩天,孫守義就在主持召開的政府常務會議上,提出了他想在海川推廣發展花卉種植業的設想,他說,長久以來,海川市一直是工業強,農業弱的一個格局,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前幾任的海川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想過如何來改變海川市農業落後的局面,也上馬了一些項目,但是都不適應海川市的農業環境,最終都收效甚微。而花卉種植產業在國內來說,是一個朝陽產業……
孫守義就大談了一番在海川發展花卉產業的好處,特別他還強調了一點花卉種植業在雲山縣高水鎮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功,這也說明海川市是適合發展花卉產業的。於是他就把這個想法跟金達書記通報了一下,金達書記也贊成他這個想法,認為可以把在海川推廣花卉種植產業作為了一個發展農業,幫農民致富的項目來實施。
說到這裡,孫守義停下來看了看參會的副市長們,讓他們談一談對這個項目的看法。副市長們一看,孫守義和金達都贊同的項目,他們還有什麼反對的餘地呢?於是紛紛的表示贊同,甚至還有怕馬屁的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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