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像這種設置前置條件從而排除競爭對手的方式,其實也是一種當下都在玩的一種競標手法之一。[`小說`]利用前置條件,業主很容易就能將他們不想要的競標方排除在競標之外。比方說這個氮肥廠地塊,如果在競標出讓之前,首先就限定條件說只有海川市的公司才能參與競標,那樣一下子就可以把海川市外的企業排擠在外了。他們就算是實力再強,也是無法中標的。
當然真正要玩這種前置條件排除法,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這個前置條件是不好設置的太明顯的,那樣子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並且還有一個曲志霞在參與制定競標規則呢,想要瞞過她也是不太可能的。
孫守義就覺得氮肥廠這個地塊的開發討論研究恐怕就要適當的往後拖一拖了,現在曲志霞要加入戰團,貿然啟動這個項目就有些不智了。一定要事先做好完全的規劃,才能正式啟動的。
孫守義這邊正在捉摸曲志霞的事情呢,曲志霞卻找上門來了,他敲門走進了孫守義的市長辦公室。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說一個女人非要參與這麼多事情幹嘛啊?你還嫌手中的事情不夠你忙活嗎?不過他也知道女人跟男人很多方面其實都是一樣的,女人貪婪起來,是一點也不差於男人的。
孫守義看了一眼曲志霞,笑了笑說,曲副市長,找我有事啊?
曲志霞笑了笑說,是的,市長,有件事情我想跟您請示一下。
孫守義心說這傢伙動作還真快,束濤剛跟他說了她想染指氮肥廠地塊的事情,這傢伙馬上就找了過來了。幸好他心中已經有了應對的準備,他準備不管曲志霞說什麼,他都先含糊過去,不給她準確的答案。
孫守義笑了笑說,不要說請示這麼客氣了,什麼事情說就是了。
曲志霞笑笑說,是這樣子的,最近幾天我想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北京。
孫守義愣了一下,心說原來她匆忙跑來並不是因為氮肥廠地塊的事情啊。這個女人要去北京,她要幹嘛啊?好像不久前她才去過一次北京了。難道北京那邊她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嗎?
孫守義笑了笑說,你去北京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曲志霞笑笑說,不是為了公事了,是我個人方面的事情了,有人幫我在京華大學聯繫了一名教授,我想跟著他讀讀在職博士,這一次是想去跟這位教授見見面的。
孫守義心中再次驚愕了,這個女人居然還要讀在職博士,真是野心不小啊。她這麼努力,看來目前的職務還遠遠不能滿足她的她還期望能有更好的發展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這是好事情啊,看來我們海川不久將會有一名博士市長了。
曲志霞笑笑說,這麼說孫市長是支持我的了?
孫守義笑笑說,我當然支持了。不過這樣子恐怕你會更忙了,工作和生活能兼顧的好嗎?你們家的那口子對此支持嗎?
孫守義並不認識曲志霞的老公,只是知道曲志霞的老公在省環保局任職副處長。這夫妻之間通常的搭配都是很有意思的,往往都是一強一弱,很難有雙雄並立的情況。曲志霞夫妻也是這樣子的,只不過曲志霞在夫妻之中是強勢的那一位,而她的丈夫個性則是偏弱的。
在傳出曲志霞要成為海川市常務副市長的消息之後,孫守義是通過朋友瞭解過曲志霞的丈夫的。知道曲志霞丈夫是一個很老實的男人,不像曲志霞那麼爭強好勝。這從他的職務就能能看出來,他在環保方面也算是學有所長的,熬了這麼多年,也才熬出了一個副處長的角色出來。
孫守義提到曲志霞的丈夫支不支持,其實並不是真的要去知道曲志霞丈夫的意願,他只不過是為了套近乎的扯閒話而已。估計曲志霞這麼強勢,她丈夫也不能干涉她的事情。就算是干涉了,曲志霞也不一定會聽的。
果然,曲志霞就很得意的笑了笑說,我要做的事情,我家那口子他敢不支持嗎?
孫守義心裡暗自搖頭,心說男人找這樣子的事業心強的女人算是倒霉啦,這種女人一心就想衝刺事業,哪有心思陪你好好的生活啊?
孫守義倒是很樂於看到曲志霞分心去讀什麼在職博士的。雖然這說明這女人野心不小,但是讀在職博士也是會分掉曲志霞不少的心的,而且在職博士讀完也是需要幾年時間的,綜合考慮下來,暫且他還無需為曲志霞的野心擔憂太多的。[`小說`]
孫守義笑笑說,那是最好不過了。誒,曲副市長,你可要早去早回啊,市裡面很多工作很等著你來處理呢。
曲志霞對孫守義這麼說很高興,這讓她感覺似乎她對海川市很重要,便笑著說,放心好了,市長,你看我什麼時候耽誤過工作了呢?
孫守義笑笑說,這倒是沒有,只是我們市政府這邊班子剛湊齊,前期工作上的欠賬很多,需要趕緊補上,容不得哪一個人離崗太久的。
曲志霞笑笑說,我明白的,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曲志霞就離開了孫守義的辦公室,孫守義見她始終也沒提及氮肥廠地塊的事情,就估計她也沒想好要如何跟他談這件事情。不過他也是很佩服這個女人,居然能想到要去京華大學讀在職博士,這女人還真是目標遠大啊。也許不久的將來,他有可能就要在省級領導的行列中看到她了。
北京,首都機場,傅華接到了曲志霞。他已經從喬玉甄那裡知道曲志霞這一次來是要跟京華大學的經濟管理學院院長吳傾見面的。曲志霞見到了他,並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樣子,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熱情地跟傅華握了握手,說,麻煩你了傅主任。
傅華心裡很清楚曲志霞現在的心態,她一定是因為找到了吳傾這個並不弱於寧則的名教授做博導,感覺到有了面子,因此也就不再跟他計較他不肯介紹寧則給她的事情了。女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子,只要讓她們感覺有了面子,他們就會很快原諒前面你給她們帶來的不快的。
傅華笑笑說,曲副市長客氣了,為領導做好服務工作是我們駐京辦的職責。
兩人就上了車往駐京辦趕,車出了首都機場不遠,曲志霞看了看傅華,說,傅主任啊,我這一次來北京的行程是很趕的,孫市長希望我能早點回去。所以這一次來北京雖然是我的私人事務,但我希望你能陪同我一下。畢竟京華大學那邊是你的母校,你對那邊的情形比較熟悉,你能陪同我去,會避免耽誤我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傅華裝作不知情的笑了笑說,原來曲副市長這一次是去京華大學啊,我當然是樂於奉陪的。只是不知道您是要去京華大學做什麼啊?
曲志霞笑笑說,我想跟傅主任做個同學,我在那裡聯繫了導師,要在京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攻讀在職博士。
傅華笑笑說,原來是這樣子啊,曲副市長您可是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小小的本科生又怎麼能跟您這在職博士算是同學呢?
曲志霞笑笑說,都是京華大學,可是算是同學吧。
傅華笑笑說,不知道您是要跟哪位著名教授攻讀呢?
曲志霞故作平淡的笑笑說,吳傾教授,不知道傅主任聽沒聽說過他啊?
傅華此刻已經猜到曲志霞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吳傾教授,還要他陪同去京華大學拜訪吳傾教授,根本就是拿吳傾教授再跟他炫耀呢。這個時候他如果在不識趣的贊吳傾幾句,估計曲志霞一定會跟他急的。
吳傾教授啊?我怎麼會沒聽說過他呢?傅華做出了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吳傾教授可是我們京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院長,他在京華大學可是風雲人物啊。曲副市長,您能讓他做您的導師,可真是很有辦法啊。
曲志霞聽傅華這麼說,頓時臉上就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她很得意的說,我也知道吳傾教授很了不起,現在也輕易不收學生了,所以專門為此拜託了不少的朋友。吳傾教授礙於我朋友的面子,才答應我去京華大學跟他見見面的。希望見面之後,他能對我印象不錯,接受我這個學生。
傅華看曲志霞一副很神往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很期望能夠成為吳傾的學生的。曲志霞這個樣子也不奇怪,吳傾現在確實是名動天下的名學者,有機會能成為他的學生確實是很令人激動的。
再說如果你能有一個名動天下的老師的話,名師高徒,這走到哪裡都是一張金字的名片。別人如果知道你是某某名教授的學生,大多是會高看你一眼的。
傅華知道吳傾是有些什麼弱點的,吳傾應該是會接受曲志霞做他的學生的。他覺得曲志霞這麼擔心實在是沒有必要的。就笑了笑,對曲志霞說,曲副市長您就放心好了,您這麼優秀,吳傾教授一定會看好您,收下您這個學生的。
傅華這個馬屁拍的是恰到好處,曲志霞被吳傾的名頭嚇住,心裡本來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傅華這麼說,就讓她多少有了點自信,她看著傅華笑著說,傅主任,你這麼說不是為了逗我開心的吧?
傅華搖了搖頭,笑笑說,當然不是了,曲副市長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吳傾教授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的。
曲志霞笑了笑,說,希望借你吉言了,傅主任。
到了駐京辦之後,傅華給曲志霞開好了房間,曲志霞就去休息了,她需要給明天見面的吳傾一個良好的印象,所以今天必須要休息好。
第二天一早,傅華就早早的到了駐京辦的辦公室,這也是拜曲志霞上次來整頓所賜,曲志霞上次對駐京辦的工作作風很不滿意,還對駐京辦的工作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此次曲志霞再次來到駐京辦,駐京辦上上下下都繃緊了弦,生怕再被曲志霞挑出什麼毛病來。
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傅華就接到了曲志霞的電話,說她已經準備好去京華大學了,要傅華安排車子送她去。傅華答應了一聲,就去安排車子,自己也在樓下等著曲志霞的到來。
曲志霞從海川大廈出來的時候,傅華注意到她今天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亮灰色的職業外套,領口別著一枚鑲鑽的胸針,羊絨衫的領口開得略有點低,腳上則是一雙名牌的高跟鞋。
這個打扮知性、幹練,明顯是有別於曲志霞以前的打扮的,這個打扮女性的色彩更濃厚一些,而不像以前那種女強人的意味。傅華心說,這個女人還真是懂的區別場合啊,知道要去見教授,是不能拿出官員那種刻板形象的。
同時,傅華隱隱有種感覺,今天曲志霞的衣著似乎特別在強調她女性的一面,會不會曲志霞本身就知道吳傾的那種特殊的癖好,故意拿出女性靚麗的一面來,投其所好呢?
這不是不可能的,吳傾那種癖好雖然並把為社會公眾所周知,但是在京華大學這個圈子裡卻基本上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曲志霞既然是通過朋友找到的吳傾,她的朋友又能夠支配吳傾,那她的朋友按說不會不知道吳傾身上的毛病的。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曲志霞今天的行為就有些可恥了,這個女人這身打扮顯然是在投吳傾所好,她為了名利,居然不惜要出賣自己,實在是沒有人格的。不過這些傅華僅僅只是猜測,他也不敢十分確定的。
而且就算是確定,曲志霞要這麼去做,也是與他無關的。這是一種你情我願的行為,誰都無法干涉的。因此傅華就跟什麼事也不知道的一樣,紳士般的笑著打開了車門,看著曲志霞上了車,合上了車門,然後上了車,陪著曲志霞直奔京華大學而來。
到了京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傅華跟門衛通報了他們的來意,門衛就帶著他們去了吳傾的辦公室。吳傾已經等在了辦公室裡了。
吳傾不到五十歲的樣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龐瘦銷矍鑠,下巴上露著一些沒剃光的胡茬,這個形象讓他看上去跟時下的一些腦滿腸肥的專家教授倒是有了一些區分,從而更像一個公眾知識分子了。
曲志霞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吳傾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表情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看來做名教授之後的吳傾對自己的行為克制了很多。他只是笑著跟曲志霞握了握手,曲志霞就對吳傾說了一些久仰的話,吳傾表情還是淡淡的,想來這幾年他功成名就,對這種學生說的仰慕他的話已經聽得沒感覺了吧。
吳傾並不認識傅華,傅華確實跟他也沒什麼交集,吳傾聽曲志霞介紹傅華說是海川市駐京辦的,笑著說了一句駐京辦現在可是挺**的啊,就沒再去跟傅華說別的了。
傅華在北京這幾年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接觸過,對吳傾這種名士派頭早就見怪不怪了,吳傾既然不跟他說什麼,他也懶得去搭理吳傾,就坐在那裡聽吳傾和曲志霞談論。
吳傾跟曲志霞瞭解了了一下曲志霞在碩士時期學的一些東西,也看了看曲志霞帶來的碩士論文和這幾年在財政局崗位上發表的文章,看上去吳傾的神色還正常,起碼對曲志霞並不反感的樣子。
談話的時間並不很長,結束之後,吳傾將曲志霞和傅華送到了辦公室門口,說了句保持聯絡,就回去了。傅華和曲志霞就走到了電梯門前,傅華伸手去按了電梯的按鈕,這時曲志霞好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傅主任,我有件事情還要跟吳教授說一下,你先下去等著我吧。
傅華就知道曲志霞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知道的,就點了點頭,說,那我在下面等您。
曲志霞就轉身去敲吳傾辦公室的門,而傅華的電梯也在這個時候來了,他就上了電梯。電梯合上的一剎那,傅華看到吳傾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前的曲志霞,吳傾臉上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吳傾臉上這一絲詭異的笑容雖然是瞬間即逝,卻深深地印在傅華的腦海之中,很長一段時間傅華都想不明白吳傾這個笑容裡究竟是有著什麼含義。後來這個笑容就被他淡忘了。
傅華在下面車裡等了一會兒,曲志霞就出來了,看上去曲志霞的臉色並不太好看,似乎在吳傾那裡碰了個釘子。傅華也不敢去問曲志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只是問道,我們要回去嗎,曲副市長?
曲志霞點了一下頭,說,回海川大廈。
到了海川大廈,傅華下來為曲志霞開了車門,跟她一起進了大廈,先到了駐京辦所在的樓層,傅華就問曲志霞有沒有什麼事情了,曲志霞說,沒事了,謝謝你陪我去京華大學見吳傾教授。
傅華跟曲志霞說了聲客氣,就出了電梯。這邊曲志霞臉色陰沉的回了房間。顯然在吳傾那裡的事情不順利,讓曲志霞的心情一下子就變糟了。
傅華就回了辦公室,坐了一會之後,就接到了喬玉甄的電話。喬玉甄說,你們的曲副市長晚上約我吃飯,我聽他的語氣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出了什麼事情了?
傅華說,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的,只是我陪我們的曲副市長去見了吳傾,本來他們談的好像還可以,只是吳傾送我們離開之後,曲副市長不知道為什麼又回去找吳傾單獨交談了一會,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就變糟了。
喬玉甄笑笑說,這不用說了,一定是喬玉甄給吳傾準備了一份禮物,想送給吳傾讓吳傾收她做學生,吳傾卻沒看上眼,給了曲志霞一個釘子碰,所以她才會心情變糟的。
喬玉甄的這個說法跟傅華的猜測基本上是一致的,傅華笑了一下,說,嗨,我還以為這一次我可以跟曲副市長把關係改善一下呢,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話說曲志霞不是托人找了吳傾嗎?吳傾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吧?
喬玉甄笑笑說,我也覺得奇怪,曲志霞跟我說的幫她出面的朋友還是很有能量的,按說吳傾收下曲志霞應該是沒問題的啊?問題是出在哪裡呢?難道說曲志霞在什麼地方觸及了吳傾的忌諱了?好了不費這個腦子了,等晚上跟曲志霞見了面,我就知道了。
晚上曲志霞並沒有讓傅華繼續陪同她,她坐了駐京辦的車子去跟喬玉甄見面了。傅華也沒留在駐京辦,也不知道曲志霞從喬玉甄那裡回來是一個什麼狀況。只是他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接到了曲志霞的電話,曲志霞讓他定第二天一早返回海川的機票,她要返回海川了。
電話裡的曲志霞說話的口氣很平淡,聽不出有什麼沮喪來,似乎跟喬玉甄的會面讓她的心情轉好了,不再因為在吳傾那裡碰了釘子而不高興了。
第二天一早,傅華就送曲志霞去了北京機場,一路上曲志霞的神情都很平靜,也沒再跟傅華談起過吳傾,只是在最後要進安檢的時候,跟傅華握了握手,對傅華這一次的陪同表示了感謝。
送走了曲志霞之後,傅華從首都機場返回了駐京辦,然後就打了電話給喬玉甄。他對喬玉甄和曲志霞昨晚做過什麼很納悶,他想從喬玉甄那裡搞清楚曲志霞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
喬玉甄接了電話,笑了笑說,送走曲志霞了?
傅華笑笑說,送走了,誒,你對她施加了什麼魔法了,我看她走的時候還算是很平靜,並沒有再像昨天那樣子不高興了。
喬玉甄笑了起來,說,施加魔法,你以為我是巫師啊?
傅華笑笑說,你能把曲志霞的不高興都變走了,除了巫師,我真的不知道還有別的什麼能做到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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