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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6、扣大帽子 文 / 姜遠方

    56、第二天上午,金達主持召開了書記辦公會上,孫守義心中對孫濤昨晚找上門去鬧事,心中還是餘怒未息,他覺得雖然孫濤很快就會被從雲山縣縣委書記的崗位上被調走,但這是對他前期不服從市委對市長選舉安排的懲罰,並不是對他昨晚鬧事的懲罰。(。純文字)

    孫守義認為必須要對孫濤昨晚借酒鬧事給與一定的處分,讓孫濤不敢再有類似的舉動才行。於是在金達講完幾項主要的工作事項,看了看孫守義和於捷,問兩人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事情的時候,孫守義看了於捷一眼,他認為昨晚孫濤的行為背後的指使者應該就是於捷,他在提出處分孫濤的同時,也要適當的敲打一下於捷。

    於是孫守義便說道,金書記,我有件事情想要說一下。昨晚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孫濤喝醉了酒找上門來跟我鬧,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非說我安排讓他去政協文史委員會。我就納悶了,孫濤這一層級的人事安排是需要市委常委會開過會才能決定的,現在常委會根本就沒議過這件事情,他是從那裡得到的消息啊?是什麼人把組織上還在醞釀的事務洩露給當事人了?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完了,必須要嚴查到底,查出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否則組織上所謂的保密紀律就形同虛設了。

    金達沒想到孫守義居然會在書記辦公會上突出這一點來,他本來就覺得不太應該那麼安排孫濤的,心裡是有幾分愧疚的。此刻孫守義抓著這件事情不放,非要查洩密之人,金達就覺得他做的有點過頭了。

    金達看了看孫守義,說,老孫啊,你也看到了昨天是孫濤喝多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再說,這種事情怎麼去查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很多事情這邊領導剛講完,那邊的當事人就接到了情況通報了。這種情形很多人都是參與其中的,你要查,去查誰啊?

    於捷這時也乾笑了一下,說,是啊,孫市長,這種事情怎麼查啊?搞不成孫濤會告訴你是誰告訴他的嗎?不可能的。

    孫守義也清楚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是無頭公案,你心裡很清楚誰在搞鬼是一回事,但是你想抓到他又是另一回事了,沒有人會供出洩露消息的人是誰的,所以查也是沒有用的。

    孫守義的目的倒也並不在查出是誰在搞鬼,如果真的把幕後搞鬼的人給揪出來,反而可能是一件尷尬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可能你也不知道該拿這個搞鬼的人怎麼辦了。孫守義還沒那麼傻,做這種出了力卻不會有好結果的事情。他的目的實際不是在洩密者的身上,而還是在孫濤身上。

    孫守義說,好吧,就算是孫濤不肯說出是誰告訴他的,孫濤昨晚喝醉酒鬧事也是必須給予相應的處分的。一個縣委書記喝醉酒跑到市長門前叫罵,這樣基層的幹部同志們怎麼想我們海川市的領導班子?傳出去省委還怎麼評價我們這些做領導幹部的啊?我們這個班子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可不是什麼江湖草頭班子,絕對不能允許這種借酒裝瘋,攻擊組織決定的行為發生的。因此我想這件事情市委需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出來的。

    孫守義話中是把孫濤的行為定性為攻擊組織決定的行為,這個帽子扣得就有點大了。如果這個定性成立的話,那孫濤的就可能馬上被免職了。於捷心裡就有點承受不住了。

    他笑笑說,攻擊組織決定,沒這麼嚴重吧?其實我覺得就是一個酒後失控的行為。孫市長,我看算了吧,我們大家心裡都清楚市委確實是在醞釀調動孫濤的工作,這個醞釀中的職務跟他目前的職務是有些差距的。他心裡有些不平衡也是很正常的,我覺得還是不要去跟他計較這些吧。

    孫守義看了一眼於捷,他知道這個時候決定不能容忍於捷輕描淡寫的就把事情給糊弄過去,他必須要壓住於捷才行,否則他就算是輸了一陣了。孫守義又看了看於捷,他注意到於捷的上眼皮有輕微的抽搐,心裡一下子就恍然了,原來於捷現在也是緊張得很啊。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孫守義覺得應該趁著於捷緊張的時刻,對他窮追猛打才行,讓於捷明白他孫守義決定不是好惹的,於是就毫不客氣地說,於副書記,我不懂得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如果你覺得市委醞釀調動孫濤的工作是錯誤的,那你可以提出你認為是錯誤的理由,不用在這裡偷著替他覺得委屈。[`小說`]

    於捷臉上紅了一下,說,不是孫市長,我不是替他抱不平,而是覺得誰遇到那種情況,心裡也是會有些情緒的,我們是不是也體諒孫濤同志一下?

    孫守義冷笑了一聲,說,體諒?於書記你的意思是我們市委不體諒孫濤同志嗎?於副書記,我覺得你這個思想可有點不對頭啊?

    於捷說,孫市長,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不要動不動就給人扣大帽子。你這種作風可有點像那十年動亂時期的一些左傾做法啊。

    孫守義搖了搖頭說,我沒給你扣大帽子,你承認不承認這一次市委醞釀的對孫濤同志的安排,是平級調動?

    於捷說,這我承認,不過雖然是平級調動,但職務的性質卻是差別很大的。

    孫守義說,你這麼說我可不敢苟同,難道你認為組織上安排的職務還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於捷一下子語塞了,雖然職務確實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在通行的官方理論當中,職務應該都是平等的,每一個職務都是同等的為人民服務的,即使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即使明知道平等只是一句空話,於捷也是無法將私下對職務權限大小等等方面的差別評定講到檯面之上的,那與官方的理論是相違背的,孫守義如果真要跟他上綱上線的話,他依然是講不贏的。

    孫守義接著說道,按照我的理解,作為一名領導幹部,組織上讓我們做什麼就要做什麼,幹部就是一塊磚,組織上想把你這塊磚放到哪裡,你就應該在哪裡。這一次對孫濤是平級調動,並沒有給他任何處分,這有什麼不體諒他的?什麼時候我們的幹部還可以跟組織上頂牛講條件,還可以喝醉酒去找上級領導鬧事?如果於副書記說孫濤可以這樣子做的話,那我可真要去跟省委反應反應這件事情了。

    於捷面沉似水,他知道這件事情鬧大了對他並不利,孫濤的行為確實是有問題的,鬧到省委的話,吃虧的只會是他和孫濤,就沒好氣的說,好了,孫市長,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找你鬧事的人是孫濤,不用把火氣撒在我身上。

    孫守義也不示弱的說,於副書記你怎麼說了半天就是不明白呢?這不是我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的問題,而是孫濤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必須得到懲罰的問題。

    這時金達看兩人越說越戧,聲音也越來越大,真怕兩人就此打起來,趕忙說,好了,兩位,你們都不要說了,我來說幾句吧。總體上看,我覺得老孫講的是有道理的,孫濤同志的行為是很惡劣的,是應該給與處分的。不過我看他昨晚也確實是喝多了,也有情可原。這樣吧,我建議給予孫濤通報批評,並責令他在三日之內向市委作出書面檢查,你們看可以嗎?

    孫守義一聽,就知道金達是在兩面做好人了,同意了他處分孫濤的要求,是在向他示好;另一方面通報批評、書面檢查卻又是一個極為輕微的處分,則又是向於捷示好。

    孫守義心中就有氣,心說我被人指著鼻子罵王八蛋,就值一個通報批評啊?這也太便宜孫濤了吧?不過心中雖然是很不滿意,但畢竟孫濤的縣委書記職務馬上就要被免掉了,孫守義也不好太咄咄逼人非要給孫濤一個大的處分,就冷著臉說,我沒意見。

    於捷說,我也沒意見,就按金書記的辦吧。

    金達就宣佈會議結束,孫守義和於捷都站了起來要離開,金達喊住了孫守義,讓孫守義留一會兒。於捷看了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說,拿起東西就離開了。

    金達看著還站著的孫守義,指了指座位,說,老孫啊,先坐下來說話。

    孫守義坐了下來,很不滿的說,金書記,您看於副書記這個態度,好像是處分了孫濤,就動了他的什麼似的。看來昨晚孫濤去我那鬧事,肯定是他攛掇的。

    金達看了看孫守義,笑了笑說,老孫啊,我也知道老於這麼做是不應該的。但是你也不要把他逼得太緊,留點餘地大家才會都好做的。你要知道,老於在海川做副書記也有些日子了,在海川的幹部隊伍當中也是有著一定的影響的。省裡也有領導同志很支持他。這要是跟他鬧僵了,你和我的工作都不好開展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達這麼一說,孫守義就明白他把事情給辦急躁了,確實是,於捷能做這個海川市的副書記,省市兩級都是有著支持他的人脈的,真要跟他公開的鬧僵了,自己也是無法將他從海川趕走的,那以後面對面的工作起來,大家都會很尷尬的。

    孫守義就笑了笑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金書記,我剛才是有點太衝動了,這主要是因為昨晚孫濤罵我罵的太狠了,我有點動了無名火。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克制自己的。

    金達笑笑說,不用說什麼對不起了,說實話,被人指著鼻子罵王八蛋,換了是我,我也是會很生氣的。只是我們倆都是要對海川市的工作負責的,應該把境界放得更高一點,你說是吧?

    孫守義笑著點了點頭,說,是的,金書記,這件事情幸好有您在掌舵,不然我真的難說一衝動就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情來呢。

    從金達那裡出來,孫守義就回了市政府自己的辦公室,進門之後,就接到了束濤的電話。束濤跟他閒扯了幾句之後,就直奔主題,問孫守義市政府這方面有沒有開始研究氮肥廠地塊的開發事宜。

    孫守義笑了起來,說,束董啊,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市政府這邊的消息恐怕你比我還靈通吧?再來問我是不是多此一舉啊?怎麼有些沉不住氣了?

    束濤笑了起來,說,是有點沉不住氣了,原本孫市長您不跟我提這個茬還好,您一提,我心裡自然就有了塊心事了,自然就記掛上了,想按捺都按捺不住了。

    孫守義笑笑說,有句話可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束董啊,你要知道要想確保你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我必須要先把某人的工作做通了才行的。不然的話我跟你這邊談的好好的,某人如果**來說這個項目不能交給你去做,那個時候事情不就兩擰了嗎?

    束濤知道孫守義說的這個某人是指現在的海川市市委書記金達,這也是他當初跟金達做對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如果金達不想把這個項目交給他去做,孫守義夾在中間是很難辦的。

    束濤說,這麼說某人到現在還是對我有著很大的看法的了?

    孫守義笑了起來,說,這你就誤會某人了,他其實比你想的大度很多。我剛跟他溝通過了,只要你不在這個項目之中做一些不應該的,某人倒並不反對你來做這個項目。

    真的,束濤不敢相信的說,某人真的是這麼說的?

    孫守義笑笑說,當然是真的了,他說的原話比我現在所說的要好聽得多。其實他跟我是一樣明白的,知道只有大家共同努力,才能將海川市建設的更好。

    束濤笑了,說,如果某人真的這麼說了,哪有機會我還真是應該跟他好好交流交流了。

    孫守義笑笑說,你跟他多交流是應該的,他那個人實際上是很好打交道的。只是你不要再拿出動不動就塞卡的動作就行。某人這方面跟我是一樣的,是不喜歡玩這一套的。

    束濤笑笑說,這市長放心好了,我不會不知趣的。

    孫守義笑笑說,那就行了,好了,你安心的等著吧,我想在這個項目上海川市沒有公司能爭過你的,你如果等不及,就先把競標方案準備好,等市政府這邊一研究決定要怎麼開發氮肥廠這塊地,我馬上就通知你,這總行了吧?

    束濤笑笑說,那我先謝謝市長了。不過市長您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要太大意了。海川市沒有公司能跟我爭,不代表這個項目我就穩操勝券了。

    束濤這麼說,讓孫守義愣了一下,說,束董,你什麼意思啊?難道還有別人在打這個地塊的主意?

    束濤說,是的,市長,我打這個電話給您,就是要跟您談這件事情,我接到消息,省裡有公司已經盯上這個項目了。

    孫守義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束董啊,我覺得你這個擔心就有點多餘了吧?有我和某人一起給你護航,我就不相信還有人能夠將項目從你的手裡奪走?你又不是不懂這一行的操作方式。

    雖然這個法那個法的給土地招投標設定了種種的限制,似乎能夠從中上下其手的機會不多。但是實踐當中,要作弊還是有著很多招數的。規定是死的,但是執行的人是活的,活的人來執行死的規定,自然是有很多辦法來鑽空子。

    不用說別的,就說評標專家的組成吧,評標專家是需要業主出資聘請的,他們賺的是業主的錢,如果他們不按照業主的意思去評標,很可能就會得罪業主。沒有業主會聘請跟他們作對的專家的,所以那一個專家如果敢跟業主對著幹,就等於是砸了自己的飯碗了,因為再也沒有業主會請他做評標的專家了。

    僅此一點,就能讓業主牢牢地掌控評標的結果,想要誰中標,就能讓誰中標的。更遑論還有其他種種的見不得人私下操作手法了。孫守義和束濤對這一行都是很熟的,因此孫守義才覺得就算是有省裡的大公司來海川市,只要他和金達一致支持束濤,省裡的大公司也是無法跟束濤的城邑集團爭的。

    束濤說,這我懂,不過對方我聽到消息,護航的人也是很有能量的。

    孫守義說,對方護航的人是誰啊?

    束濤說,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說,對方跟曲志霞副市長關係很好,曲副市長很可能會幫他們出面的。

    曲志霞?孫守義驚訝的說,你肯定對方跟曲志霞關係不錯?

    束濤說,這個我敢肯定,省裡那家公司曾經做過省財政廳的項目,而當是負責項目的就是曲副市長。雙方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關係來的。

    孫守義開始覺得事情不是他原來預計的那麼簡單了,曲志霞這個女人扯進來,馬上就會讓牽涉進這件事情的各方人物之間的關係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雖然曲志霞來海川之後,並沒有表現的跟金達有多親密,但是孫守義並沒有忘記曲志霞是有一段時間跟金達是同事的,而曲志霞來海川又是呂紀的安排,呂紀這麼做隱隱是有讓曲志霞輔佐金達的意圖的。

    所以曲志霞跟金達之間的關係是有一定基礎的,不一定就比他跟金達之間的關係差多少。而到時候如果他跟曲志霞在這個項目上真正到了一個零和博弈的程度的時候,孫守義並不敢就保證金達一定會跟他站在一起。更何況,金達和曲志霞的背後還隱現著呂紀的影子,如果呂紀再參與進來,那他根本就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想不到曲志霞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海川還立足未穩呢,手就已經伸進了有油水的項目之中了。自己一開始還沒拿她當回事情呢,現在看來,是犯了輕敵的錯誤了。

    孫守義笑了笑說,想不到我們的曲副市長手還挺快的啊。束董啊,這事情就有點複雜了啊。

    束濤說,是啊,女人能爬到曲副市長這個位置上的,肯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市長,您可要小心應付啊。

    孫守義笑笑說,我會小心的,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這件事情她想玩花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束濤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某人的態度了,我可聽說她跟某人在省政府是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同事的,如果某人倒向了她,市長啊,氮肥廠這塊地我們就不要指望了啊。

    孫守義笑了笑說,某人雖然個性偏弱一點,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會輕易嚥回去的。好在我事先就跟他做好了鋪墊。曲志霞再想打他的主意,就會很難了。我希望這件事情她能知難而退,否則我也是不會對她客氣的。

    如果孫守義沒對束濤承諾,或者沒跟金達溝通過這件事情的話,曲志霞要插手,他是不會去計較的。但是他的承諾已經做出來了,跟金達也溝通過了,這個時候他就沒有了退縮的餘地了,他必須讓這個項目被束濤拿走,否則他這個新當選的市長馬上就會顏面掃地了。

    這跟他整治孫濤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他政治上的尊嚴而戰,孫守義曉得除非是他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這兩件事情之中出現,否則他就必須堅持到底。不但要堅持到底,還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束濤笑了笑說,那行,我就等著市長您的好消息了。

    束濤就掛了電話,孫守義忽然覺得很沒意思,為了一個商人的利益去跟曲志霞爭鬥,值得嗎?但這人就是這樣子的,很多時候勾心鬥角嚴格論證起來,都是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的。雖然不值得,但是你還必須要去做,這就是做人的無奈之處吧?

    可是要怎麼讓曲志霞知難而退呢?最好是能在競標方案當中設定某些前置條件,利用這些前置條件,先將曲志霞可能帶來的公司排除在競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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