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孫副局長說,當事人說的你就相信啊?你有沒有腦子啊?穆副市長怎麼會牽涉到綁架案當中去呢?究竟怎麼回事啊?
所長就匯報了情況,孫副局長聽完,說,我看這幫人說牽涉到穆副市長根本就是臆測之詞,他們去找穆副市長然後被綁架就說是與穆副市長有關啊?穆副市長根本就沒見過他們啊?我還認為是他們因為穆副市長不見他們挾嫌報復呢。你告訴他們不要這麼不負責任的污蔑領導,在這麼造謠生事,我們會追究他們的誣陷罪的。
所長說,我明白該怎麼做了,孫副局長。
孫副局長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那你說說打算對這個案子怎麼辦?
所長說,我會告訴他們不准胡亂攀咬穆副市長的。
孫副局長說,那案子本身呢?
所長說,我會給他們先立上,然後打發他們走。
孫副局長說,什麼先立上,這種情況怎麼能立案呢?這對夫妻倆被人帶走,可能只是人家有話跟他們談一談,怎麼能說就構成綁架了呢?再說時間那麼短,連非法拘禁都夠不成,你立什麼案啊?限你們所的破案率太高了是吧?
所長馬上就明白孫副局長的意思了,說,我明白了孫副局長,我會給他們做做筆錄,然後告訴他們需要調查才能立案的。
孫副局長說,行啊,以後注意不要隨便去相信這種污蔑領導的情況。
孫副局長就掛了電話,所長按照孫副局長的吩咐給夫妻倆做了筆錄,警告了夫妻倆一番,讓他們不要再隨便攀誣領導,然後就打發他們離開了。夫妻倆回了丁益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丁益聽說他們報完了案,過來看了看他們,夫妻倆受了這一番驚嚇,神情都有些萎靡,回答起丁益的問話起來,都有些慌亂,只是她們倆一致認為,他們的女兒可能遭逢不測了,因此幾次追問丁益知不知道他們的女兒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丁益很可憐這對老實的夫妻,有些不忍心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就含糊的說他也不太清楚,只是找不見了他們的女兒。讓他們也不要太擔心,先留在海川,過幾天去派出所問問案子進展的情況再說。
夫妻倆也沒有其他的主意,只好聽從丁益的安排。丁益從他們那裡出來,打了電話給傅華,說,傅哥,果然被你猜到了,穆廣那個王八蛋果然對關蓮的父母動手了。
丁益就跟傅華講了關蓮父母被綁架及報案的情況,傅華聽完,半天沒有言語,丁益問道,傅哥,你不說話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啊?
傅華曾經因為自己被騙的事情報過案,因此熟悉其中的情形,知道公安絕對不會輕易立案的,就說,丁益啊,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丁益已經聽夫妻倆講了東南大街派出所所長警告他們的情況,說,你是說警方不想追到穆廣那裡去?
傅華說,穆廣那邊肯定是不會追到那邊去的,我是擔心他們根本就不想立案。
丁益說,怎麼會?這麼明顯的刑事犯罪,他們怎麼可以不立案呢?
傅華笑了起來,說,不信你就等著看吧。
果然,過了幾天之後,丁益打發夫妻倆東南大街派出所去問情況,警察說還在調查當中,夫妻倆問能不能立案,警察就不耐煩了,說什麼現在的證據咳不足於立案,讓他們回去等著聽消息,如果能立上案,會通知他們的。{免費小說}
夫妻倆回來之後,就跟丁益說他們不能再留在海川了,一來他們家裡還有一大堆農活等著他們回去幹呢,另一方面他們也擔心再留下去還會有人對他們不利的,所以他們不能再留在海川了。至於女兒,可能真的像那些人所說的去了北京發展了,也許過些時日女兒會跟他們聯繫的,他們會再想辦法尋找的,也請丁益幫他們留意。
丁益也看出這對夫妻是害怕了,有些無奈,也知道再留這對夫妻也是沒什麼用處了,只好留下他們的聯繫方式,同意他們離開了。
打發走了這對夫妻,丁益給傅華打了電話,告知了這邊發生的情況,傅華聽說丁益把夫妻倆打發走了,說,哎呀,丁益啊,你怎麼這麼快就讓他們離開了啊?
丁益苦笑著說,不然怎麼辦?我也不能時時看著他們,再留下去,我怕背後那些人會真的對他們不利的。
傅華想了想也是,就算你讓這對夫妻留下來,他們也沒什麼作用的,可是他又不甘心事情就這樣子不了了之,就說,他們回去了也好,不過既然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女兒了,你讓他們去那裡的警察局報一下失蹤。
丁益想了想,同意了傅華的說法,就打了電話給那對夫妻,讓他們去當地警察局報了關聯的失蹤。
回頭再來說穆廣這邊,孫副局長為了表功很快就把東南大街派出所發生的情況匯報給了他,穆廣聽完就放心了,有孫副局長看著,他相信關蓮的父母弄不出什麼大的事情來。果然,關蓮的父母再也沒出現在海川市政府門前,幾天之後,錢總那邊更是傳來消息,這對夫妻已經離開海川回家了。穆廣鬆了口氣,這一關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不過關於穆廣和關蓮之間關係曖昧的一些說法就在海川政壇流傳開了,有些話難免就傳到了穆廣的耳朵裡,雖然穆廣心中篤定關蓮不會再出現,但這些說法難免會影響他一貫良好的形象,很多人都在說穆廣是一個善於偽裝的偽君子,這讓穆廣的形象大打折扣,也讓他不得不暫時收斂起貪婪之心,不敢再借助權利謀取利益了。讓穆廣看著能輕易到手的利益卻不敢去攫取,那種滋味就好像讓一隻色狼守著一個衣著暴露不斷挑逗他的美女而不能下手一樣,實在是讓他備受煎熬。
另外一方面,穆廣也很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他的政治前途,現在罪行敗露的風險已經過去,他對受到刑事懲處的畏懼慢慢淡了,於是對政治利益的盤算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這一次雖然關蓮的父母鬧得很大,可似乎並沒有驚動**和金達,**和金達對這件事情也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這讓穆廣多少有了些僥倖之心,他認為就像關蓮父母那一關平安度過去一樣,金達和**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也是他吉人只有天相的一種表現。只是這一次的事件有沒有傳到省裡面去,省裡對這件事情又是怎麼個看法,穆廣心中並沒有數,於是他找了個機會跑到了省城齊州,找到了已經退休了的省委副書記陶文家。
陶文曾經到穆廣原來所在的君和縣蹲過點,因此跟穆廣很熟悉,他對穆廣的幹事才能很是欣賞,認為穆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操守嚴謹又有才能的幹部,穆廣這一次能陞遷為海川市常務副市長,某種程度上也是得力於陶文對他的這種欣賞,是他在得知海川市常務副市長出缺,特別向郭奎推薦了穆廣。
陶文雖然是退休,可是分管組織工作多年,在東海省政壇的影響尚在,穆廣也確實有其做得很好的一面,郭奎最後採納了陶文的意見,向常委會推薦了穆廣。
所以某種程度上,陶文算是穆廣的伯樂。
陶文看到了穆廣,笑著說,穆廣來了。
陶文的態度很好,穆廣多少放下了心,看來省裡對海川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掌握,便笑了笑說,我來省裡開個會,順便來看看陶書記,您最近您身體還好吧?
陶文笑了笑說,還好了,勞你掛念了。
穆廣笑笑說,應該的,沒您的栽培就沒有我穆廣的今天,我給你帶了些補品來,是我們海川那邊一家廠子出的口服液,滋補身體,幫助睡眠,挺好的。
陶文笑了笑說,這人老了,睡眠是不太好,你帶來的補品正好。
穆廣笑笑說,合適您用就好。
陶文就把穆廣讓到了沙發那裡坐下,笑著說,穆廣啊,最近工作怎麼樣啊?
穆廣笑笑說,馬馬虎虎吧,也就是配合金達同志工作。
陶文笑笑說,你從縣委書記到一個常務副市長,角色是轉變了,你的心態也是要轉變的,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決策拍板的角色,而是協助金達同志發展海川市經濟的角色,你可以調試好自己的心態啊。
穆廣笑了笑說,謝謝陶書記的提點,我會調試好自己的心態的。
陶文看了看穆廣,說,最近我聽說你在海川那邊出了點事情?
穆廣愣了一下,陶文這麼說是不是他知道了關蓮父母在海川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陶文對這件事情是怎麼個看法,就含糊地說,最近是發生了些事情,可能是我工作方面有些不到位,給一些人造成了一些誤會。
陶文笑了笑說,看來你的態度還很端正,是啊,要幹工作難免會得罪一些同志,他們對你有這樣那樣的意見也是很難避免的。不過幸好你經受住了考驗,組織上經過調查,你並沒有什麼做錯了地方。
陶文說起了組織上的調查,穆廣又愣了一下,他感覺陶文說的跟他想的並不是一回事,他看了陶文一眼,說,陶書記您說的是?
陶文說,我說的就是前段時間你被人舉報的事情啊,這件事情你經受住了檢驗,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穆廣鬆了口氣,原來陶文並不知道關蓮父母的事情啊,那就好,如果陶文知道這件事情,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呢。
穆廣笑笑說,我也是跟陶書記一起工作過的,我向來是以陶書記您作為我行為的楷模的,我怎麼敢做一些對不起您信任的事情呢?
穆廣的話讓陶文很受用,他點了點頭,說,你能這麼想是很好的,不過呢,我也聽說下面有些人反映你在女色方面有些不檢點的行為,雖然有關部門並沒有查到什麼實據,不過無風不起浪,說明某些方面你還是不夠檢點,才給了某些人以口實。今後你可要注意點,有些時候瓜田李下,難免會造成一些誤會,那你就要盡量避免給人造成這種誤會。以前你這一點是做得很好的,是不是做了常務副市長了,就對自己放鬆要求了?
穆廣笑了笑說,陶書記您提醒的真是,可能是擔子重了,有些細節方面就忽視了,今後我會注意的。
陶文說,擔子重了,也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越高層次的領導越是要以身作則,知道嗎?
穆廣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了。
陶文接著說道,再是擔子重了,也不能放鬆學習,穆廣啊,你是一個很有才能的幹部,我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能有一個更好的發展,這一次中央黨校有一個中青年幹部培訓班,我向組織部門推薦了你,希望你能借這個機會去提高一下自己。
穆廣沒想到來找陶文竟然會遇到這樣的好事,這個時候他正是需要這種好事的時候,這倒不是他想提高自己的理論水平,而是他現在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如果能去參加中央黨校參加培訓班,代表著組織上多他還是信任的,也向外界表明了他穆廣的政治地位是穩固的。這對穆廣來說是一個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一件好事情。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穆廣笑著說,陶書記,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藉著一次機會,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政治水平。
陶文笑笑說,機會難得,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中央黨校的入學通知很快到了海川,海川政壇上的人對此十分的意外,人們不理解為什麼穆廣搞出來這麼多事情,組織上仍然對他這麼信賴有加。有人就猜測穆廣在政壇的根基深厚,一點風花雪月的事情根本動不了他。
駐京辦也很快就接到了政府辦公室的通知,通知要求駐京辦做好穆廣同志在京學習期間的生活安排,確保給穆廣同志一個優良的學習環境。
傅華接到這個通知,心裡就十分的惱火,他不明白穆廣這樣一個受賄包養女人的幹部組織上怎麼還會這麼培養他?難道組織上瞎了嗎?都看不到穆廣做的一些非法的事情嗎?
傅華心中憤憤不平,他感覺穆廣再一次逃過了他的政治危機,這個人的運氣怎就這麼好啊,一次次都能有驚無險的度過?
傅華打了電話給曲煒,他實在無法理解省裡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安排。曲煒接了電話,傅華也沒跟曲煒寒暄,上來就把心中的不滿將給了曲煒聽。
曲煒聽完,笑了起來,說,你這是幹什麼?向我發洩你的不滿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不是的,市長,我跟您說這些,是希望您能向郭奎書記和呂紀省長反映一下下面的情況,省裡怎麼會這麼糊塗,還派穆廣到中央黨校學習啊?你讓他們去海川實地瞭解一下,看人們都是怎麼說穆廣的。
曲煒火了,說,胡鬧,傅華,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啊?這種話也是你能講的嗎?前段時間你被調查的事情剛剛過去,你怎麼一點教訓都沒吸取啊?你什麼時候能夠成熟一點啊?
傅華說,不是的,市長,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曲煒說,什麼時候輪到你看不過去了?你知道組織上這麼做是什麼意圖嗎?
傅華說,還能是什麼意圖啊,培養提拔穆廣吧?
曲煒說,你懂什麼?你以為組織上就像你想得那麼簡單啊?真是不知所謂。我警告你啊,你今天跟我說的話就到這裡為止,不住你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傅華被訓得灰頭土臉,低聲說,我知道了。
曲煒說,再是,我跟你講,穆廣到了北京,你要盡全力做好接待工作,不准把心中的意見給我反映到工作上去。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你只有服從的份,你理解業的執行,不理解也得執行。你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不情願地說,我知道了,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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