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傅華在海川大廈宴請了常志和劉芳,也算給足了常志和劉芳面子。隨後常志和劉芳就入住了海川大廈,展開他們對大櫻桃節的推廣活動。傅華也應劉芳的請求,幫他們聯絡了一些在京的媒體,做了一些宣傳工作。
丁益雖然沒有從傅華打探到什麼消息,卻也並沒有馬上就離開北京,他按照父親的安排,拜訪了一些丁江在京的朋友,想要從側面打聽一下關於潘濤和賈昊的有關消息,可是所獲甚少,基本上都是傅華跟他說過的那些內容。
丁益見留在北京也沒什麼用處,就和傅華打了個招呼,鬱悶的離開了北京。丁益離開北京的那天晚上,傅華因為處理駐京辦的事務多少耽擱了一下,出了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現在反正是一個人,不需要跟任何交代什麼,所以下班的時間對他來說也就沒什麼意義,如果他不是十分餓的時候,還會多在辦公室呆一會。
傅華從容的出了電梯,經過前台的時候,還對跟他打招呼的前台小姐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傅華準備出去隨便找地方吃點飯,然後就回家。
傅華走向門口,身後忽然聽到一個女士噠噠的高跟鞋跑步聲,這跑步聲有些急促,在比較寧靜的大廳裡顯得有些不太和諧。傅華並沒有十分在意,這可能只是某個女郎有了什麼急事而已,沒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他也沒回頭,仍然按照他原來的步伐節奏往外走。
沒想到女郎在經過傅華身後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慌亂,在閃過傅華的時候,不小心被傅華絆了一下,女郎一個前撲,摔倒在地上了。
傅華看自己絆倒了人,趕忙去把女郎扶了起來,一面說,對不起,你沒摔壞吧?
女郎面容嬌好,二十出頭的樣子,打扮得很入時,一身很時尚的套裝把她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只是臉上一臉的慌張,有些驚恐的看著那邊電梯的門口。
女郎在傅華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試著往前走了一步,臉上頓時出現了痛苦的表情,腳步也變得一瘸一拐的,看來這一下她摔得不輕。
傅華攙著女郎,說,小姐,我看你摔得不輕,我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女郎皺著眉頭,卻連連搖頭,說,不用,不用,我自己還能走。
女郎便掙脫了傅華的攙扶,一瘸一拐強撐著往門外走,似乎在急於逃離海川大廈。傅華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女子在大廈裡做了什麼,為什麼她這麼急著要離開。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一個壯漢衝了出來,四處看了看就看到了一瘸一拐要離開的女郎,他衝了過來,喊道,小方,你別急著走啊,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女郎看到這個男子衝過來,越發的慌亂,加快腳步就往外跑,沒想到她摔得比她想的要嚴重,剛邁步要跑,一條腿吃痛不過,一下子軟倒,再次摔倒了。
傅華連忙上前去攙扶那女郎,這是那個壯漢也衝到了女郎跟前,和傅華一邊一個架著女郎站了起來。傅華一看那壯漢,認識,竟然是雲山縣的縣長常志。
傅華笑了,說,常縣長啊,這是你朋友。
常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剛才目光都集中在女郎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傅華原來也在酒店的大廳裡。
常志強笑了笑,說,是傅主任啊,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啊?
傅華察覺到了常志的尷尬,他心中對這個女郎和常志的關係就有了一些懷疑。{免費小說}常志已經喊出了女郎的姓,說明常志是認識這個女郎的,在這晚上九點多的時間裡,一個女郎這麼匆忙的想要逃離,是不是常志對她做了什麼?常志看到傅華用回憶的眼光掃視著他和那個女郎,便笑著說,小方是我的朋友,剛才跟我有點誤會,小方啊,沒事了,我們回去接著談,好不好?
傅華見常志這麼解釋,覺得倒也合理,就有心把女郎交給常志照顧,剛要說女郎摔到了,讓常志好好照顧她,卻看到女郎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低著聲說,不是這樣的,先生,救救我。
常志見女郎跟傅華求救,瞪了一眼,說,小方,我都跟你說是誤會了,走,跟我回房間去。
常志說著就扯著女郎往電梯那裡走,女郎卻很不情願地往外掙,但卻好像並不敢十分的得罪常志,只是掙扎著,卻不敢喊叫。
傅華越發覺得不對勁,伸手攔住了常志,說,常縣長,我看這位女士並不願意跟你回去啊?
常志推開了傅華攔住他的胳膊,笑笑說,我們沒事的,傅主任,都跟你說了,是有點小誤會。
女郎這時哀求道,不是的,你放過我吧。
常志還要往裡強拉,傅華卻越看越覺得蹊蹺,看來這女郎並沒有要跟常志回去的意思,便再次伸手攔住了常志,說,常縣長,請你尊重一下女士的意願。
常志卻火了,說,傅華,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你能不能不管閒事啊?
傅華並沒有怵常志,笑了笑說,常縣長,你別忘了,這裡是駐京辦,不是你的雲山縣。這位女士如果心甘情願的跟你走,我不干涉的,可如果她不願意,我希望你有點紳士風度。
常志說,我如果不呢?
傅華笑了,說,那對不起,我只能請你放手。
這時海川大廈值班的保安看到傅華跟常志似乎有了爭執,便湊了過來,問,傅主任,發生什麼事情了,需要我們的幫忙嗎?
傅華瞅了一眼常志,笑笑說,沒事,沒事,這位常先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不會讓我為難的。
傅華沒稱呼常志為縣長,實在是覺得常志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一個女人不放手,實在是給官員丟臉,有礙觀瞻,因此避開稱呼他的職務。
常志看到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在僵持下去怕事情會鬧大,就狠狠瞪了女郎一眼,說,小方,你會後悔的。
說完就甩開了女郎的手,轉身上了電梯。
女郎解脫了,看了看傅華,低聲說,謝謝你了,這位先生。
傅華說,不用客氣了,你還好嗎?自己走可以嗎?
女郎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的。
女郎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傅華見她沒有要自己照料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管她,自己也往外走。
出了大門,傅華幾步下了門口的台階,便要往自己的車走去。女郎試探著想要下台階,可是腿卻疼得很,就有些畏懼,猶豫了一下,衝著傅華喊道,先生,你能幫我一下嗎?
傅華回過頭,看著女郎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便轉身回來,攙著女郎下台階。頭一兩個台階女郎還可以強撐著,到了最後一個台階,她實在撐不住,嚶嚀一聲就軟倒在傅華懷裡。
傅華知道女郎肯定是什麼地方摔壞了,就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說,你這樣子不行的,一定要看醫生。
女郎還在強撐,說,不需要的,我沒事。
傅華這一次沒聽女郎的,就抱著她去到了自己的轎車邊,開了車門把她放到了車上,說,我送你去醫院。
女郎說,真的不需要的。
傅華卻沒再管她,發動了車子就去了鄰近的一家醫院,找了一架輪椅就把女郎送進去檢查,坐了x光檢查之後,發現女人的腳踝可能是奔跑的太急,摔倒時扭到了,裂紋了。
女郎聽到檢查結果,說,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她這一路上都是在強撐著,以為到了醫院檢查可能拿點藥就沒事了,現在為了治療,腳踝竟然需要打上石膏,雖然不需要住院,可是打上石膏之後行動就不是很方便了,這可讓她有點受不住了,便開始啜泣起來。
傅華冷眼看著這女郎,檢查這個過程讓他有時間把事件整個過程都想了一遍,便大致認定了女郎是幹什麼。這個女郎打扮的漂漂亮亮來見常志,肯定是跟常志事先有什麼約定的,而看情形這兩人之間似乎並不熟悉,雖然常志一直稱呼女郎為小方,可女郎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一聲,說明這兩人可能在見面之前還都是陌生人。
在酒店裡,一個漂亮女人在晚上打扮得好好的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很多時候都可能是兩人要做某種不正當的交易。這個女郎很可能是靠人類最原始的行徑賺錢的,海川大廈雖然沒有這種服務,但京城裡賺這種快錢的女郎實在太多,難免有客人叫了外賣。這種情形通常酒店為了生意,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干涉客人的私生活的。只是不知道今天這個女郎為了什麼跟常志反目而不肯做這個交易啦。
傅華對這女郎心中就有些反感,這麼好的條件,這麼年輕,幹什麼賺錢不好,非要賺這種快錢?因此女郎的啜泣看在傅華眼中不但不覺得可憐,反而覺得是這個女郎自作自受,活該。
傅華沒好氣的說,好了,別哭了,受傷了就慢慢治吧,你住在哪裡,打完石膏之後我送你回去。
傅華不說這句話還好,傅華說了這話之後,女郎似乎被觸到了心中的痛楚,女郎的眼淚越發止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傅華有些莫名其妙,他跟女郎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她,加上心中也覺得女郎是自己活該,索性也不去勸她,就坐在一旁等女郎自己停下來不哭。
一旁的小護士瞪了傅華一眼,不滿地說,誒,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的女朋友受了傷,哭成這個樣子,你怎麼連勸都不勸一聲啊?
傅華有點哭笑不得,說,你知道什麼,就來說我?誰跟你說他是我女朋友來著?
小護士說,不管她是你什麼人,你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她哭吧?
傅華越發感到好笑,他看了看在哭泣著的女郎,說,小姐,你先別哭了好不好,你再哭這護士小姐會真的覺得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女郎止住了哭聲,抽泣著說,對不起,這位先生,又給你添麻煩了。
傅華說,你先忙著別說對不起,你跟護士小姐講一下,我們是不是不認識?
女郎點了點頭,說,護士小姐,我們是不認識的,是這位先生看我受傷好心把我送進醫院來的。
護士譏誚的看了一眼傅華,說,原來這還是一位雷鋒啊。
傅華不滿地看了一眼護士,說,怎麼我做好事還做出來錯了?
護士笑了笑,說,你先別急著表功,你先告訴我,這小姐是怎麼摔倒的?
傅華說,她從我後面衝過去,不知道怎麼就絆倒我身上,摔倒的。
護士笑笑,說,是吧,還是你把人家絆倒的,你就應該把人送醫院裡來,裝什麼雷鋒啊?雷鋒早死了,知道嗎?
傅華急了,說,你怎麼說話呢?是她撞到我身上,又不是我去撞她的。
女郎也說道,護士小姐,當時是我太慌了,又往前跑又要看後面,沒注意才撞到這位先生身上的,不管他的事。
傅華心中對女郎多少有了一些好感,不管怎麼樣起碼她沒有把責任都賴到自己的頭上。現在這社會有些時候還真是難說,不是有一個什麼大學生好心扶一個摔倒的老人,卻被賴著就是他推倒的,結果承擔了幾萬塊錢的醫藥費嗎?現在這社會詭譎得很,向眼前這個漂漂亮亮的女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做那種行業的風塵女子,可他偏偏就是;明明是做好事,卻會被誣賴成責任人,不得不承擔責任。這整個社會的風氣完全變了,沒有人願意老老實實的做人,都在想著變著法的賺快錢,你已經不能從人之初性本善來推斷一個人了。
傅華沒好氣對護士的說,聽到了嗎?
護士笑了笑說,好啦,算你是活雷鋒總行了吧?
傅華也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跟護士這麼計較還真是沒意思,看看石膏已經打完,便說,好啦,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或者是你讓你的家人來接你。
女郎看了看傅華,說,我的家人都不在北京。
傅華說,那沒辦法了,只有我把你送回去吧。
醫生交代了要定期複診和一些注意事項,就讓傅華把女郎帶出了醫院,到了女郎住的地方,女郎說她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傅華聽出來女郎是想讓他把她送上去,看了看女郎住的房子,是一棟年代很久遠的舊樓,根本就不像有電梯的樣子,便苦笑了一下,說,你可別告訴我你住頂樓啊?
女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傅華心裡叫苦起來,這傢伙還真是住頂樓啊。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裡,好人也只能做到底啦,傅華心中暗自好笑,自己真沒想到要給一個做哪種行業的女子做這麼徹底的服務。
傅華只好俯下了腰,背著女郎一步一步得上到了頂樓,七層樓啊,還背著一個人,傅華這些年那幹過這種重體力的活計,到了頂樓傅華已經大汗淋漓了。女郎一個勁的說不好意思,還真是麻煩你了。
開了門之後,女郎的家裡倒還好,裡面的裝飾是粉色系的,簡單而不華麗,像一個普通女孩子的家,倒沒有那種風塵女子濃重的脂粉味,這讓傅華多少還可以接受。
女郎歉意地說,家裡也沒什麼飲料,只有開水,你如果不嫌棄,就喝一點吧。
傅華也確實口渴了,就找到水壺和杯子,給自己和女郎各自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小坐了一會兒,傅華感覺基本上已經休息了過來,就站起來要告辭,女郎說,你的電話可以留一個給我嗎,家裡現在沒有現金,等我好了我去銀行取錢給你。
原來醫院的費用都是傅華墊付的,傅華想想也沒幾個錢,也有不願意再跟這個女郎打交道的想法,便說道,算了,也沒幾個錢,你不用還我啦。好了,我走了。
女郎有些急了,說,不行的,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你現在不留電話給我,回頭我也會去那家酒店去找你的。
傅華笑了,說,好吧,我留給你電話。
傅華就把電話留給了女郎,然後就要離開,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傅華忽然停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女郎,誒,你一個人住,行動又不方便,有人照顧你嗎?
女郎苦笑了一下,說,我能解決的,回頭我會打電話給同事看看,看他們能不能幫我買飯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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