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末悄悄的追上垂頭喪氣的幾個人,拍了拍剛剛說話的兩人的肩膀,「弟兄們,別洩氣。隊長也是為了大家好。」
是非不分,劈頭蓋臉就將他們一頓臭罵。這還叫是為了大家好?分明就是實打實的偏心,就沒見過心能偏成這樣的。
幾人恨恨的想著,丫丫個呸的,指不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
「有壓力才有動力,要是你們一找理由隊長就同意了,那你們以後還不得養成這習慣?
隊長是好說話,可是等你們真正進入戰團就知道,沒人給你講道理的機會,一個說不好,可能立刻就被殺了。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隊長這樣說,也是為了讓你們早點適應,省的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就丟了性命。」
「老末大哥,這是真的?還有這種事?」幾個人努力的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從進城門的那天起不就知道了麼,剛開始還戰戰兢兢的還怕。說實話隊長雖是嚴苛,但也沒有亂殺人,也是他們這幾天大意了。
幾個人看著老末肯定的點點頭,「那是我們之前錯怪隊長了,謝謝老末大哥提醒,兄弟們記下了。」
老末看著幾人臉上表情好起來,「唉,你們也別怪阿晚,一個女人也不容易,如今一大家子都靠她一個人。
這女人能抗得住什麼事?壓力太大,也就是靠這個發洩發洩,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咱們男人就多擔待擔待。」
幾人再次點頭,「老末大哥說的對。看在大哥的份上,咱們就不跟她計較了。」
「對,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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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睿看著笑容燦爛走來的老末,又看看興高采烈走遠的幾人,冷哼了一聲。
「怎麼又去忽悠人了?」
「隊長,您這話就不對了。這叫思想政治工作。」
「吆。沒看出來,看來是一隊委屈你了,不應該叫老末,應該叫政委才對。」
老末饞著臉上前嘿嘿笑道。「可不敢讓隊長這麼說,不過,您要是非得封咱這麼個官做做。咱老末也就勉為其難的做做。」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給他們說那些廢話做什麼。」
「我知道您不是這些想法,他們有什麼面子。不值當隊長放在心上,也就是跟他們瞎扯扯兩句,哄高興得了。您也別怪我多嘴,幹嘛多得罪人,不值當的。」
「我怕得罪他們?能活下來再說吧,倒是你說程亦晚的那些事,是她告訴你的?」
「那也是我瞎說的。就當博個同情唄。」老末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
「壓力大的事真不是她說的?」許睿問的時候語氣中帶上了點淡淡的不安。其實也是,他們那一大家子十來口人,所有的重擔都落在她一個人身上,有壓力也難免。
「隊長,真是我瞎說的。她會有壓力?神經粗的像麵條。這幾天弄的這場面,也就是咱們見慣的沒什麼,你看新來的哪個不是吐的昏天暗地。你再瞧瞧她?吃的飯一碗都不少,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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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晚走在回僕從區的路上,臉黑的像鐵鍋,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訓練回來後,她就興匆匆的去了外城區辦公廳,大廳裡貼上了新鮮出爐的排行榜,她從頭到尾的看了三遍新龍榜,依舊沒有她的名字,就算是第一百名都不是。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三天中她努力殺喪屍,斬獲晶核的數量是最多的,場面也做到了感官與視覺並重,非常能吸引人眼球的。
而且據程爸和阿皓打探到的消息,負責編製榜單的觀查員都是帶著黃帽子。她在作戰的時候,明明好幾次都看到有觀查員經過,尤其那時她更加賣力表現。她做的這麼好,這都看不到,只能說明他們的狗眼瞎了。
更加不會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夠的原因,因為今天中午時,消息靈通的老末就告訴她,論她的實力在全城同期新人中不是數一就是數二的。
可是,怎麼就是上不了榜呢。
「怎麼就上不了榜呢?阿晚,是不是觀察員經過的時候,你沒露出正臉來?人家沒看到。」
趁著吃飯前的空檔,程亦晚拉了阿皓蹲在帳篷的最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
聽著阿皓的話,程亦晚不自然的撫上眼鏡,作戰的時候為了看得更清晰一點,她眼周圍的氣流都是保持順暢的,也就是眼鏡是紫色的,所以她通常都是帶著眼鏡的。
難道真的是因帶了眼睛,觀察員看不清晰?寫錯人了?
程亦晚手放在下巴處,思考起來,「畢竟他們要觀察記錄的人太多了,或許一時搞錯了?也不對啊,像我這麼厲害的,他應該去問問隊長我叫什麼啊?」
「嗯,也是」,阿皓贊同的點點頭,「這幫人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不過,阿晚這事也就過去了,再愁也沒用了。不如咱們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這個我想了想,這戰鬥方式還是要保持,只是有外在還不太夠,要從裡到外改變。」
「哦?從裡到外?修煉一顆變態的內心?」
程亦晚立刻拍了阿皓一記,「就是這,阿皓。只有從內心上變態嗜血,才能讓人感到真正的害怕。那就是氣場,氣勢。」
「你小點聲,別讓爸聽見了,否則等著挨訓吧。
可是,咱們怎麼知道變態是如何想的?」
「」
「阿晚,阿皓,吃飯了」說話的空檔,程媽已經做好了飯。
「哎,來了」。
飯桌上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飯,其實際上是桌子太小,實在不好擠下。不過,雖然剛剛經歷了如此大的變故,全家人還是試著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你說難道沒有失落?怎麼可能沒有,只是他們一家說白了都只是小人物,在這樣等級分明的地方,能有地方睡能吃上一口飯,或許就已經能滿足,因為總有生活更加悲苦的人。
「你們倆剛才在那裡嘀咕什麼?」程爸問道。
「哦,我這幾天新得了一種輕功步法叫諜影媚蹤步,還不是太完善,我們商量商量。」程爸心細,家裡有一點異常的事就要問問,幸好之前她想好了借口。
「那一袋子肉太多,天漸漸變暖了,容易放壞。咱也吃不完,拿去店裡換米面也換不來多少,還不如自己留下充飢。我想著咱們做成肉乾,也好保存」,一家人說著話,程爸就說到了前幾天她弄回來的變異簸箕蟲肉上。
程亦晚就想到了放在空間中的兩麻袋的肉,「也不用省著,也有土生土長的,以後什麼時候想吃了,我出去時順帶抓幾隻就夠咱們一頓吃的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明天你們都走了,趁著天亮我跟你們爺爺就做了。」看到兒孫們想要反對,「你們也別說了,都是莊稼人這點力道還是有的,再說整天沒事幹,我們老兩口呆著也麻煩。
就這麼定了,阿晚,明天回來的時候,從城外撿點木柴回來。
咱們就在火上把肉烤了。」
程亦晚想到明天任務還真是重,一邊裝變態,一邊砍喪屍,完了還得撿柴火。變態狂撿柴火,這創意也不錯。
「奶奶,您就放心吧,明天一定給您帶回來。外邊柴火多,也沒有人撿。」
確實,如今能去城外的都是戰鬥人員,這些人本都是很有優越感的,像這種瑣事誰會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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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訓練隊的卡車上,車內寂靜無聲。即使是略顯擁擠的車上,程亦晚身週一米之內空無一人。
先前還會有老末說兩句玩笑話調節一下氣氛,最近他也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一上車就會立刻佔據副駕駛的位置。
至於如今坐在旁邊的隊長?更加沉默,誰敢上去沒話找話說的。
來到盛京基地之前,程亦晚身周已經有些微煞氣,但那也是在與喪屍對陣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經過最近的訓練,她身周無時無刻不在瀰漫著這種煞氣,只要微微靠近就能感覺到那股陰沉冰冷的氣息。
同隊的新人也漸漸明白許隊長說過的話,記得當初他們因為程亦晚弄的很噁心的場面找到許睿告狀時,許睿說過的,就這麼點小事也不能適應?
雖然他們都已經適應,如今能自如的該吃吃該喝喝,能面不改色的看著遍地的腦漿喝著色相相差不多的米粥。有時還可能覺得吃飯時沒了這種場面,就像是少了點什麼,但確從來沒認為過那是小事。
如今他們覺得那確實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說程亦晚之前殺喪屍弄出的畫面讓人很噁心,不錯也就只是噁心而已,但是他們知道那些都是外表,也只是紙老虎而已。
如今,她總是陰測測的看人,那種眼神就像拿你當一隻豬來看,雖然他們也沒覺得她有多麼聰明。但是她確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雖然沒有多麼恐怖,但是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他們知道這才是內心發出的聲音,當一個人內心都變化了時,即使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陰陰的看著你,就能將一個人嚇退,這得多大的氣場?那才是真正的讓人感覺到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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