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在年輕的時候深受德國知名哲學家黑格爾辯證論的影響,一同認為萬物皆由演變而成。
但不同於黑格爾的唯心論點,馬克思的思想比較偏向科學化的唯物思考模式。
兩個論點最大的差異在於對物質與意識的看法,唯心論者認為意識決定物質,換句話說,人的意識決定對物質的看法與解釋,人因為意識的改變,改變對物質的定義。
唯物論者認為,物質決定意識,人在週遭所遇到的事物,決定了人對物質的定義,人通過自己的物質實踐活動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而人自身也在這種實踐活動中得到改造,獲得自己的新的質量和素質。
因此,馬克思認為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活在恩格斯所敘述的虛假意識(falseconsciousness)中,這種意識只是由家庭、文化、民族等外在物質因素交錯成型的產品。
久之便成為社會意識,制約著人的活動的客觀力量。但意識會隨著外在因素的演變而改變,人類社會就是在類似的思想改變中持續的演化著。
就此,馬克思把黑格爾的辯證論與自己的唯物論做了個整合,而成就了獨出一格的歷史唯物論—相信總有一天,經過演變,人類將因無產階級思想而徹底解放,完成對人的本質的真正佔有,完成從必然王國到自由王國的飛越,而人類的生產模式也隨之改變,全人類進入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共產主義社會。
馬克思學生時的一篇作文,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考察)。
自然本身給動物規定了它應該遵循的活動範圍,動物也就安分地在這個範圍內活動,不試圖越出這個範圍,甚至不考慮有其他什麼範圍的存在。
因此,認真地考慮這種選擇—這無疑是開始走上生活道路而又不願拿自己最重要的事業去碰運氣的青年的首要責任。
每個人眼前都有一個目標,這個目標至少在他本人看來是偉大的。而且如果最深刻的信念,即內心深處的聲音,認為這個目標是偉大的,那他實際上也是偉大的,因為神決不會使世人完全沒有引導,神總是輕聲而堅定地作啟示。
但是,這聲音很容易被淹沒;我們認為是靈感的東西可能須臾而生。同樣可能須臾而逝。
也許,我們的幻想油然而生,我們的感情激動起來,我們的眼前浮想聯翩,我們狂熱地追求我們以為是神本身給我們指出的目標;但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很快就使我們厭惡—於是我們的整個存在也就毀滅了。
因此。我們應當認真考慮:所選擇的職業是不是真正使我們受到鼓舞?我們的內心是不是同意?我們受到的鼓舞是不是一種迷誤?我們認為是神的召喚的東西是不是一種自欺?但是,不找出鼓舞的來源本身,我們怎麼能認清這些呢?
偉大的東西是光輝的,光輝則引起虛榮心,而虛榮心容易給人鼓舞或者是一種我們覺得是鼓舞的東西;但是,被名利弄得鬼迷心竅的人,理智已無法支配他。於是他一頭栽進那不可抗拒的慾念驅使他去的地方;他已經不再自己選擇他在社會上的地位,而聽任偶然機會和幻想去決定它。
我們的使命決不是求得一個最足以炫耀的職業,因為它不是那種使我們長期從事而始終不會情緒低落的職業,相反,我們很快就會覺得,我們的願望沒有得到滿足,我們理想沒有實現,我們就將怨天尤人。
但是。不只是虛榮心能夠引起對這種或那種職業突然的熱情。也許,我們自己也會用幻想把這種職業美化,把它美化成人生所能提供的至高無上的東西。
我們沒有仔細分析它,沒有衡量它的全部份量,即它讓我們承擔的重大責任;我們只是從遠處觀察它,然而從遠處觀察是靠不住的。
在這裡,我們自己的理智不能給我們充當顧問。因為它既不是依靠經驗,也不是依靠深入的觀察,而是被感情欺騙,受幻想蒙蔽。然而。我們的目光應該投向哪裡呢?在我們喪失理智的地方,誰來支持我們呢?
是我們的父母,他們走過了漫長的生活道路,飽嘗了人世的辛酸。—我們的心這樣提醒我們。
如果我們通過冷靜的研究,認清所選擇的職業的全部份量,瞭解它的困難以後,我們仍然對它充滿熱情,我們仍然愛它。覺得自己適合它,那時我們就應該選擇它,那時我們既不會受熱情的欺騙,也不會倉促從事。
但是,我們並不能總是能夠選擇我們自認為適合的職業;我們在社會上的關係,還在我們有能力對它們起決定性影響以前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開始確立了。
我們的體質常常威脅我們,可是任何人也不敢藐視它的權利。
誠然,我們能夠超越體質的限制,但這麼一來,我們也就垮得更快;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是冒險把大廈築在鬆軟的廢墟上,我們的一生也就變成一場精神原則和**原則之間的不幸的鬥爭。
但是,一個不能克服自身相互鬥爭的因素的人,又怎能抗拒生活的猛烈衝擊,怎能安靜地從事活動呢?然而只有從安靜中才能產生偉大壯麗的事業,安靜是唯一生長出成熟果實的土壤。
儘管我們由於體質不適合我們的職業,不能持久地工作,而且工作起來也很少樂趣,但是,為了克盡職守而犧牲自己幸福的思想激勵著我們不顧體弱去努力工作。
如果我們選擇了力不能勝任的職業,那麼,我們決不能把它做好,我們很快就會自愧無能,並對自己說,我們是無用的人,是不能完成自己使命的社會成員。
由此產生的必然結果就是妄自菲薄。還有比這更痛苦的感情嗎?還有比這更難於靠外界的賜予來補償的感情嗎?
妄自菲薄是一條毒蛇,它永遠嚙噬著我們心靈,吮吸著其中滋潤生命的血液,注入厭世和絕望的毒液。
如果我們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能力,以為能夠勝任經過周密考慮而選定的職業,那麼這種錯誤將使我們受到懲罰。即使不受到外界指責,我們也會感到比外界指責更為可怕的痛苦。
如果我們把這一切都考慮過了,如果我們生活的條件容許我們選擇任何一種職業;那麼我們就可以選擇一種能使我們最有尊嚴的職業;選擇一種建立在我們深信其正確的思想上的職業;選擇一種給我們提供廣闊場所來為人類進行活動、接近共同目標(對於這個目標來說,一切職業只不過是手段)即完美境地的職業。
尊嚴就是最能使人高尚起來、使他的活動和他的一切努力具有崇高品質的東西,就是使他無可非議、受到眾人欽佩並高於眾人之上的東西。
對於還沒有堅定的原則和牢固、不可動搖的信念的青年是最危險的。
同時,如果這些職業在我們心裡深深地紮下了根,如果我們能夠為它們的支配思想犧牲生命、竭盡全力,這些職業看來似乎還是最高尚的。
這些職業能夠使才能適合的人幸福,但也必定使那些不經考慮、憑一時衝動就倉促從事的人毀滅。
相反,重視作為我們職業的基礎的思想,會使我們在社會上佔有較高的地位,提高我們本身的尊嚴,使我們的行為不可動搖。
一個選擇了自己所珍視的職業的人,一想到他可能不稱職時就會戰戰兢兢—這種人單是因為他在社會上所居地位是高尚的,他也就會使自己的行為保持高尚。
在選擇職業時,我們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是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不應認為,這兩種利益是敵對的,互相衝突的,一種利益必須消滅另一種的;人類的天性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們只有為同時代人的完美、為他們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過得完美。
如果一個人只為自己勞動,他也許能夠成為著名的學者、大哲人、卓越詩人,然而他永遠不能成為完美無疵的偉大人物。
歷史承認那些為共同目標勞動因而自己變得高尚的人是偉大人物;經驗讚美那些為大多數人帶來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宗教本身也教誨我們,人人敬仰的理想人物,就曾為人類犧牲了自己—有誰敢否定這類教誨呢?
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而獻身;那時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恆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