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只在這剎那的功夫便多出一個黑衣人,黑色的短打衫滾著藍邊,闊腰帶束著窄緊有力的腰身,腰佩長劍,那劍身與劍柄的十字交界處是一彎如鉤的銀月,那是……殘月寶劍!
我心尖一突,驀地抬頭,儘管那人蒙著臉,可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我不會認錯!是他!是他!
一顆心思念了太久,一朝相見,我不想管他是誰的人,我只知道,我真的想他!
「落遙……」一聲輕喚,滾燙的淚珠奪眶而出,濕了紅妝。我不顧所有,只想撲進他寬厚溫暖的懷中,哪怕只是片刻,我心也安。
「不知所謂,納命來!」
近在咫尺的人一聲暴呵,我早被淚水朦朧的眼前一道銀光劃過,耳邊「嗡」的一聲,雪白赤·裸的肩膀頓時被鮮血染紅,我向前的腳步頓停,那一刻,我的心,徹底寒了,儘管淌在指尖的血還是溫熱的。
「大人!」暗香驚叫一聲,擔憂地看著我肩上的傷,隨即擋到了我的面前,「我不會讓你傷害大人的!」我的嘴邊劃開一抹苦澀的笑,暗香是沒有武功的,可是,為什麼連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擋在我面前,偏偏,偏偏啊,我日思夜念的人卻是那要殺我的人!多麼荒唐!
我眼睜睜看著對面的人,咬牙含淚,高聲叫道:「來人哪,有刺客!」落遙,落遙,我樓玉……要把那顆念你的心撕碎,我的夢裡,再也不會有你這個人,不會了!
花容葦那些守在門外的侍衛闖進來看不見他們的主子,我身旁的暗香忽然指著蒙面的落遙說道:「此人的同夥將葦王臀下擄走了,你們還不快將他拿下?!」
我扭頭對這聰穎的男子苦澀一笑,不管身後的打鬥,一個人,默默地走出了房門。靠在門外的牆壁緩緩滑落,臂上的鮮血蹭在白色的牆壁上,如同被染紅的薔薇花蔓。薔薇花花語,本是愛的思念,可若換做血薔薇,便變成了……破碎!
果然,做壞事是要遭報應的,我才籌劃著殺花容葦,自己便被人在心上狠狠戳了一刀!
將臉埋在血紅的紗裙間,紗裙濡濕,不知是血,還是淚。
濃濃的血腥味透過輕紗鑽進鼻息,眼前是那絢麗刺目的紅,如同一個深潭裡,滿滿的血水,快要將我沉溺,那窒息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抬頭,像困在泥灘的魚,迫切地渴望著潔淨清澈的水。
可在抬頭的瞬間,卻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溫潤清和的眼眸,那不是暗香,而是一個看上去比我略年長的女人,除了水清漣,我再沒有見過這樣氣度非凡的女子。
她看上去與水清漣的閒散不同,是那種溫潤清雅的氣質,像春天的風,讓人覺得異常的舒服。這氣質有點像梅雪和柳夕雅,卻少了梅雪埋葬深沉的算計,也沒有柳夕雅身上的柔弱和憂鬱。
那女子一雙溫潤清雅的眼睛看著我,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能讓人放下所有的提防。她說:「你不是那位跳舞的小姐嗎?是誰這麼狠心,連這樣的妙人兒都捨得傷害?」
可以玩的小說,可以看的遊戲,還有可以免費領的紅袖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