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瞥見她的反應,紫眸更是陰毒了幾分,「看來,他在你的心裡不一般呢,你費了諸多心思,拼了幾次性命,不就是想得到精魄嗎,怎麼,現在它就在你眼前了,你卻為了這個男人而捨棄了,對是不對?」
絲蕪冷笑,轉身看著他,因為光束燒灼摩擦的關係,她的面紗早已銷毀,此刻那張醜陋不堪的面容自是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二人面前。殢殩獍曉
月淺盯著她還在流著膿血的臉,眸光彷如冰凌,「這就是你要的?」
姬冥夜看著她那張臉,有些難以置信。
絲蕪傲然不減的點頭,綠色的眸子裡依舊盛滿狂妄不羈,她的面前凍結出冰白字幕,「放了他,不然我就摧毀九龍精魄。甾」
說罷,她虛張的五指釋放出的冰絲將那血鑰一裹,手腕一翻,指尖一扣,精魄便輕巧的落進了她的掌心。
月淺勾起嘴角,薄冷非常,「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同樣是反問,在他嘴裡出來卻總是肯定的語氣銅。
她不置可否的點頭,字幕顯示而出,「我的確沒有,但你,同樣沒有資格,別忘了,神光可不是你這個妖精可以穿過的,不是麼?想要得到你夢寐以求的精魄,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月淺撫掌而笑,「很好!可惜,你有沒有想過,我若是捨棄精魄,你會如何,恩?」語頓,他手中的碎魂簫已然橫隔在殷爵的心臟部位。
絲蕪瞳孔一窒,提氣不及,反倒怒火攻心,不斷溢出鮮血的嘴唇一張一合,一聲艱澀刺耳的啞音終是破口而出,「我不准你傷害他!」
月淺鳳眼一瞇,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原以為你真的變成了啞巴,想不到,為了不讓我傷害他,你居然用那麼點可憐的真氣衝破了障結,他與你而言,就那般重要?」
因為九龍精魄已被她取走的關係,十字光束越發暗淡起來。
誠然,月淺雙眼犀利無情的盯著她,更是毫無顧忌的一字一步走向她,
絲蕪沒有別開頭,反與他四目相對,諷刺道:「在我心裡,最重要的是誰,你比我清楚。」
對峙間,月淺已然走在了她的面前,他粗魯的扳起她的下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清晰見底的綠瞳深處,「是嗎?誰知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他字字珠璣,森寒刺骨,那曾經的溫存和溫柔好似從未存在過,就像一個玩笑。
她從容的笑了笑,或許,她從未瞭解過他。
她極其艱難的張嘴啞著嗓音,踮腳靠近他的耳畔,輕聲道:「你已經信了。」
語落,她手腕一翻,觸在他胸口的掌心不斷爬出蛛網似的冰絲,頃刻間,已迅速覆蓋了他的全身,只消片刻,月淺已活似一座冰雕。
她不敢遲疑,當即撈過他手中的殷爵魂魄並直接拋給已經趕赴她身後的溫郁白,嘶聲力竭道:「快走!」
豈料,她話剛落,只聽到她身後傳來一聲寒冰碎裂的爆破之聲!
她幾乎想也不想,立即將手中的精魄吞進了腹中,哪知,等她轉身時,迎來的不是他冰冷憤怒的面容,而是冷冽的長劍劃破了自己的視線,直直貫進了自己的胸膛。
剎那間,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胸膛,竟莫名的沒有一絲疼痛傳來。
月淺逼近她的雙眼,眸中火焰熾熱,笑容卻妖艷狂肆,「蕪兒,我不是告訴過你,背叛我,便要萬劫不復。」
她居然敢騙他!為了那個男人而騙他!
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絲蕪握著貫穿身體的長劍鋒刃,俯身靠近他的臉,顫抖的唇,幾近呢喃,「想必妖君是年級大了,記性不好了,我也說過,既然不愛,既然不是,何來背叛!」
就在此時,她炙熱的鮮血極速冰冷,他手中沾滿她血的劍刃砰砰幾聲,竟然變成了無數碎片!
月淺不以為然的甩去了手中劍柄,一管紫煙白玉簫便橫在了他的唇畔上,紫眸無比冷情的睥睨癱軟在地的她,「交出精魄,我便留你魂魄。」
絲蕪聽罷,仰頭大笑,笑到眼淚溢出眼眶,她卻渾然不知一樣。
月淺擰眉,「你執意作死,就別怪我,無情。」
這次,她沒有拂去臉頰上的冷露,也沒有在意胸口上已然凝結的傷口,只顧笑著、踉蹌著爬起來,雙眸的視線更沒有挪開他半分,「你何時有情過?你從來都沒有,我在你眼裡,不過是一個無法征服的***,一個無法擒獲掌控的獵物,而已……」,她停止了控訴,笑靨爭如初見時那般溫潤無暇,「不妨告知你,精魄,現在已經融進我的身體裡,乃至,靈魂,你若想得到,必須用你手上的碎魂簫,割魂裂魄。」
她歪曲的嘴在一張一合著,明明那般醜陋不堪,卻仿若吐氣如蘭,明明那般決絕刺耳,卻很是輕呢動聽,就像那時的她,在鎖桐殿中,在桐花樹下……
月淺垂了眼,沒有人看到他眼底滑過的不捨,唇畔狠絕的話語竟輕然脫口,「成全你。」
待話一落,那玉簫中的妙音立即徘徊迴盪在天地之間,而每一個音符都化作了無形的紫焰利刃席捲站在原地已然不願動彈的絲蕪身上!
每一刃割進靈魂深處的撕裂都讓她孱弱的身子搖晃一記,每一刃劃開靈魂深處的記憶都讓她的笑容更深一分,每一刃切去靈魂深處的愛恨都讓她的心痛更少一分!
可,她如此模樣,在旁人眼裡,竟像一個罪大惡極的死囚在處以極刑!
姬冥夜眼中閃過一抹嗜血與安心,半瞇雙眼的閒適模樣就像如同在觀賞一幅難得的美景。
月淺閉了雙眼,仿若貝扇般的長睫微不可見的顫抖著,可,他跳躍在簫管上的指尖沒有停頓,悠揚在天地間的更沒有停止。
感覺到痛楚越來越麻木的身體,知道大限已至,絲蕪突然斂進了無數笑意,腳步蹣跚著靠近了月淺,一個趔趄,竟然栽倒進了他的懷中……
月淺幾乎是無意識的伸手攬住了她,紫眸中的火焰就像被千年的寒冰融化了一樣,竟找不出適才的一絲炙熱。她無力的伸手撫上他妖艷絕倫的輪廓,嘴角牽出一抹自嘲,「知道麼,遇見你,我是幸運的,愛上你,我是不幸的,這輩子,我真只傻了一次,若得以輪迴,我再也不要看到這張臉,所以,妖君月淺,你,放過我吧,不要再出現我的世界裡了,我,真的累了……」。
月淺無法置信的聽著她似如呢喃卻又是決絕無比的話語,剎那間,他抱著她身子的雙手竟然在微不可見顫抖……
待他想要反唇相譏,她的全身突然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暴漲起來,身子灼熱的令人無法觸摸,她仰頭一絲嘶叫,立時,整個空間聽到了她骨骼碎裂的聲響,而她的每一節骨骼像爆竹一樣堪堪爆破,端的驚悚無比!
「蕪,蕪兒……」。
月淺恐慌的雙手想要去抱緊她,卻突然被飛馳而來的姬冥夜拽了他的手往後退去,然,只是這片刻的光景,還癱軟在原地的絲蕪沒了支撐的身體立即像離弦之箭般朝著地面墜下!!
月淺終究無法忍住,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甩開了冥夜的手,飛身立即朝著她墜落的身體追去,哪想,眼看就要伸手接住她,而她的身體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他的身體更不由自主的被這股力量直直彈出了十丈之外!
隨著這聲巨響的始落,絲蕪那下墜的身體早已化為一陣猩紅的煙霧,更是被無情的幾卷殘風掃了個乾乾淨淨。
--------題外話--------
恩,上闋更完了,我今天還在想呢,要是就這樣完結了,你們會不會宰了我?一想到你們手中寒顫顫的大刀,厄,怕死的我果斷又從連載結束那裡折了回來……
總結一下,咳,我一直把文當成孩子來養,唔,只能說沒生過孩子的媽不是好媽,雖然花了諸多的心思在這上面,但是,我覺得不夠,因為此文中途從古典直接跳成了玄幻,好吧,我得承認自己膽大包天,不過,我喜歡挑戰,我發現,這玄幻可真是一條不歸路吶,不過,這類風格要的的確就是大膽心細,好吧,我得承認自己不夠心細,但一路有你們的陪伴,我不僅開心,而且,我覺得自己得到了許多寶貴的東西,自然也不寂寞啦!
你們的支持真的成了一種無形的陪伴,更是一種無形的勇氣,讓我覺得不能放棄,寫文真的很枯燥,n次想拋棄了,但還是莫名奇妙的堅持下來了,算來,我應該寫了兩年了,具體時間還真是不清楚了,哎呀,其實我也很期待下闋會是個啥……
因為我還米有想好,別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