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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妖精果然是妖精,定能賣個童叟無期的好價錢 文 / 乞丐皇后

    只有將最愛的人刻在心頭,才會在不經意間,將那個人的所有都融進了自己的全身,無論言行,無論思想。殢殩獍曉

    沐允笑了笑,蒼白中多了一抹生氣,「冥界是生死平衡的界點,曾經,我只是死界中一株不起眼的櫻樹,靠著屍體吸收養分,靠著殘魂修煉成精,其實,那樣的我,和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有什麼區別?我沒有血肉,沒有情感,只有灰白的思想,是她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切,是她教會我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什麼是守護,是什麼付出,我的彩色世界,是她賦予的。」

    冥夜看著靜靜坐在那裡的卻全身散發著柔和光彩,看著他臉上的無邪笑容,他看的有些失神,有些落寞,也有些艷羨。

    看罷,他垂了眼簾,嘴角含著一抹苦笑,揮了揮袖擺,款步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夕陽西沉,直到銀月高掛,沐允仿若一座雕像,坐在那兒,便沒了一絲的生氣縊。

    絲蕪看著眼前擁有著無盡寂寥的少年背影,悲從中來,不由自主的,從身後僅僅擁住了他。

    可,張了張嘴,依舊是發不出一個字。

    如若不是她的錯,又如何會讓他活得這般痛苦寵。

    雙臂是她傳來溫潤的體溫,鼻間環繞的是她的香氣,沐允的全身都激動的有些顫慄,聲音更是哽咽起來,「小,小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卻不敢回頭看,他害怕,害怕這一切不過又是他的幻覺,害怕一切只是一個惡作劇。

    絲蕪有些哽咽了,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堅強到即使是個怪物即使被人唾棄也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人前。

    可是,她錯了,看到小允的時候,她的堅強已經土崩瓦解。

    冰冷的淚水滑出眼眶,她沒有忍住,也不想忍,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的心才願意放下一切防備,才願意放下一切偽裝。

    當背上傳來一滴滴似水珠侵蝕的感覺,沐允才恍然清醒。

    他壯了膽子緩緩回過頭去,可,見到的不是昔日那張無邪溫潤的面容,而是一面黑紗。

    他伸手想要去揭開,卻被她扼住了手腕,也在這一刻,他看見了她變形彎曲的五指,一眼,他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戴面紗,為什麼,你告訴小允好不好?」他焦急痛心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起了轉。

    絲蕪搖了搖頭,只是一瘸一拐的拉著他走進書房。

    兩手交握,他只覺得她手中傳來的溫度,幾乎將他的話語也凍結在了嘴邊無法吐出。

    她現在的身高足足比以前低矮很多,她的腿腳居然是一長一短,手臂極其不和諧的扭曲著,彷彿骨頭被人像擰乾布條一樣扭絞過!

    她到底是不是她?!

    他搖了搖頭,不是她,又還會是誰,這樣的感覺,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能給予他,不是嗎?

    進房後,絲蕪將門掩上,沒有人注意到她按在門面上的手心處立即結出了一層寒冰,迅速擴散開來的冰面所到之處無一不被凍結。

    她自若的靠近了書桌前,執了筆,在紙上迅速寫道:「你快些離開這裡!」

    看著她剛勁有力的筆跡,沐允這才怔然。

    她居然不能說話了!

    良久,他帶著哭腔手足無措的盯著她,倔強道:「不要!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更何況你現在……」。

    絲蕪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紙張,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珠。

    沐允捉起她的雙手,懇求道:「那好,我們一起走好不好,一起離開這裡,就算小允求你了,別再將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不然,不然你會……」。

    若是執念太深,這天劫,她如何能過?

    絲蕪頓了頓,依舊用力的將手抽離他太過炙熱的掌心,在紙上寫道:「我已經無路可逃了,小允,走吧,找一個他們找不到你的地方。」

    她知道,無論她是生是死,月淺都不會放過她身邊的任何一個。

    沐允堅決搖頭,「你若一定執意繼續,那麼,我也奉陪到底,即便下地獄,即便魂飛魄散,我也要隨你而去!」

    「你怎麼這麼固執!」她寫下。

    「我就是這麼固執!」若不是當初他太過聽她的話,太過遷就她,一切都不會走上這個結局。

    絲蕪無可奈何的瞪著他,揉了揉額角。

    沐允含著晶瑩的淚花,拉了拉她的衣角,軟了語氣,「別再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無盡的生命,等待的不過是無盡的寂寞,讓他堪以忍受?

    看著他晶瑩剔透的雙眼,觸碰著他滾燙的淚珠,她垂眸良久後,終是繳械投降,點了頭。

    得到了她的首肯,沐允有些想要手舞足蹈的歡呼,可,看著她如今的樣子,他本來失而復得的欣喜,頓時又跌落深淵。

    他伸手在她的面紗前,咬了咬唇,膽怯著聲音,道:「可以,讓我瞧一眼麼?一眼,真的只要一眼就好!」

    他此般無助的模樣就像被親人拋棄的孩子,只讓絲蕪覺得內心的那一抹強硬終是軟化。

    她還是堅決的搖了頭,因為她不能保證他看了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一直都知道,雖然小允表面看起來有些膽小,甚至是單純,實則,活過千年乃至上萬年的妖精,又怎會真的比人還要天真呢?

    他不過是心疼她,想要逗她開心,才這麼偽裝罷了。

    沐允有些失落,怯弱的瞥了她兩眼後,盛滿心疼的眼眶又紅了一圈,「我,我想,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可以麼?」

    絲蕪愣了一瞬,繼而搖頭,指尖在白紙上寫下:「不需要的,因為我一直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既然你要陪著我,那麼我們就一起留在這裡好了。」

    沐允偏了偏頭,疑惑的眼中有些黯然失落,半響,才囁嚅出幾個字,「你,你還是想要見他,對嗎?」

    她搖頭,寫道:「我與他遲早需要了結,自然會見面,只不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溫郁白用八卦鰲算出,這兩日就會九星連珠。」

    沐允詫異,「不是說九月九日麼,今天才四日。」她點頭,筆下落墨,「那只不過是個大概日期,算不得確定的,就連能算前塵往事的八卦鰲也算不出確定的期限,反正四國玉璽都在姬冥夜手中,我們只需一個字,等。」

    「嗯,對了,你是如何逃過他們的耳目?」說罷,他有些擔憂的四下張望。

    絲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紙上寫著,「我現在既是死棋,也是死人,他們何以見得能知道我的存在?」

    她的語氣少不得狂傲和譏刺,還帶了些說不清意味的調侃,讓沐允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有些落下。

    他展顏一笑,頗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就不能透露給貼身小書僮一星半點麼?」

    絲蕪瞧他瞧得倒吸一口冷氣,立馬拽起他上下打量起來。

    好一個肌膚若雪,白裡透紅,尤其是那逶迤一地的粉色長髮,單是看上一眼,都會讓人心醉。

    沐允雖瞧不見她現在的表情,但她那雙外露的綠瞳裡委實透著些猥瑣的意味。

    他有些羞赧的垂下頭,訥訥的問她,「怎,怎的了?」

    其實,他還想說,別用這種眼神看他來著的。

    絲蕪摸了摸下巴,紙上落字,「嘖嘖,妖精果然是妖精,瞧瞧咱家小書僮生的這般風姿綽約,果真是能賣個好價錢,當真便宜我這個落魄的主子了。」

    沐允聽得佯裝乾咳了幾聲,嘴角噙著一股子嗔意,「小姐……小姐捨得再將我賣給別人麼?」

    他可憐巴巴的拉著她的衣袖,眼睛濕漉漉水汪汪的,讓人瞧著心都酥了半截。

    這會子輪到絲蕪無語凝噎了,她只是晃了晃腦袋,卻笑不出聲。

    兩人樂了會子,這才結伴魚貫進了小廚房。

    沐允在小灶上著手起香茶和糕點,絲蕪也沒閒著,炒起了幾個家常小菜,整個廚房香氣四溢,小灶旁兩道忙乎來去的身影更是融洽出了農家之樂的景象,平和安寧。

    似乎,再沒有什麼戰爭和血腥,沒有什麼陰謀和猜忌。

    不一會,兩人分工完成,便端著自己的得意之作擺上了餐桌。

    瞧著正將夜明珠放進箱子中的絲蕪,沐允戲謔道:「小姐莫不是日子過的太緊,連這些夜明珠也要順了去?」

    絲蕪沒搭理他,自顧將琉璃燈盞中的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取出再放進了木箱中,不多時,她點燃了一根蠟燭才姍姍而來。

    沐允有些疑惑,卻見她正在將桌上的紅蠟燭點燃。

    待她點完後,映襯的整個小屋溫馨無比。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桌上的燭光跳躍如舞,櫻花香氣撲鼻,美酒佳餚更是色香俱佳,惹人垂涎。

    尤其,這裡只有兩個人。

    沐允恍惚了好一會,眨了眨眼,將眸中突然溢出的水珠眨回眼底,面上卻帶著驚異欣喜的神色,「好漂亮,小姐是如何想出的鬼點子?」

    絲蕪抬起手上的紙條,上面有燭光晚餐四個大字。

    「真是風雅有趣,小姐就是小姐。」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將眸底深處的悸動用眼簾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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