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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她怎麼可能會死,我不相信,不相信!+4000 文 / 乞丐皇后

    老兒唉聲歎氣一陣,「上邪乃天山,它的岩漿不但是最具靈氣的地心之火,也是最具殺傷力的六味真火!無論是神是妖,就連最為最為堅不可摧的殭屍也不過是飛蛾撲火,魂飛魄散!更別說是血肉之軀的人類了啊!」

    笑傾歌搖了搖頭,倒退無數步,在半空的空氣間濺起無數藍色電光,他藍眼一瞇,瞪著那蒼穹之巔的綠狐殺氣騰騰!

    藍光一閃,眨眼間的功夫,他已提劍立在了綠狐眼前。殢殩獍曉

    他藍劍一揮,滿臉肅殺的怒喝道:「你這個叛徒!居然敢傷害她!」

    綠狐被他暴漲的殺氣逼迫的節節後退,以至於癱軟在地,現出了人形縭。

    她一身綠紗在這樣四周都是血紅的上邪山上,鮮艷到詭異,她嘴角已經溢出綠色的血漬,可她卻渾然不在意的將其抹去,一雙媚色萬分的眼睛凝視著那高高在上的藍眼男子,悲悸不已,「傾歌,你還是這麼愛她,為了她你什麼都不要,為了她你甘願犧牲尊嚴、犧牲狐族、犧牲神位、犧牲自己的靈魂、乃至犧牲我!!哈哈,她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現在成了這麼個小小的凡人,簡直比一隻螻蟻還不如,現在魂飛魄散化為灰燼,死的可真是乾淨啊!我看你還能有什麼本事能召回她煙消雲散的魂魄!」

    看著她瘋狂的笑,聽著她刺耳的字句,笑傾歌冷若冰霜的咬牙切齒道:「該死!你真該死!!」

    說著,他手上蓄滿雷電的藍劍直至她的眉心裉。

    看著逼在眼前已經不差分毫的鋒刃,她笑靨悲慼,「我就知道你為了她終有一天會殺了我!哈哈,就因為知道,所以我連死都要拉她陪葬!!」

    聽著她尖狂得意的笑聲,陡然間,傾歌身形一震,藍目猩紅,毫不猶豫的揚起手中的劍朝她嬌弱的身軀揮下!

    豈料,就在電光火石間,一管白玉紫煙簫將他手中的雷劍突然擊飛!

    在一記清脆悅耳的交響聲後,奪目的藍劍在墨夜中劃出一道極其炫目的弧度!

    傾歌倒退了數步,冷眼看著白衣飄飄而來的妖艷男子,幾乎咬碎牙齒道:「月淺!」

    月淺紫眸恍若薄冰,只問,「蕪兒呢?」

    看著四下一片狼藉,他的心不自覺的悶痛起來,這樣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感到恐慌。

    傾歌上前,雙手揪起他的衣襟,惡狠狠道:「你難道還沒玩夠?你非得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才心甘是不是?」

    月淺渾然不覺的將他的手撫開,語氣已是滿滿的不耐,「她到底在哪?你們把她怎麼了?」

    傾歌聞言,哈哈一笑,藍眼中的憂鬱卻被譏諷盈滿,「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根本就是懷恨在心她當年重傷於你,所以這一世你便將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現在好了,你稱心了?她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被他這樣的一陣狂吼,有些恍惚的月淺連退數步,只得不斷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她不冥界聖女嗎?六界生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怎麼會死呢?你胡說,胡說!!」

    他自語喃喃間,全身的紫色妖氣竟在無法自控的猛烈暴漲,登時將靠近的傾歌擊飛在了數里之外!

    看到眼前情形的綠紗,雙眼一轉,便焦急的立即隨著傾歌的身影飛了過去。

    這時已近乎喪失理智的月淺卻像瘋了似的引起瀚海之水將整座上邪灌溉而下,可這六味真火並非凡火,遇到人界之水不但火勢未減,相反,火勢異常迅猛跳躍起來,仿若一條條火龍在天地間翻騰!

    片刻,月淺想也不想,立即結起一道紫色光圈結界,飛身縱入了火海中的岩漿之中!

    一直縱觀一切的老者,捋著鬍鬚歎息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管人還是妖,為何總是失去後,才知可貴?」

    這時,火海激流中的月淺已然不自覺的是用手去將一塊又一塊的岩石挖起,無一漏下,可裡面除了灼熱的岩漿除了化成碎末的石塊之外,什麼都沒有!

    可他不甘心,可他不死心,明明心中的答案那般強烈,他還是不肯放棄!

    即使因為猛烈的真火將手已經灼燒的不堪忍睹,他卻像毫無知覺的傀儡,耐心至極的挖著,挖著。

    立時,岩漿噴射的原來越多,幾乎將整條瀚海都吸乾蒸發,萬物生靈,全都付諸一炬。

    岩漿流淹沒他所設的結界,那火紅的火星擊在他半透明的結界上,發出一陣滋滋的響聲,似乎要將他傾注的妖力吸乾。

    誠然,那層半透明狀的結界的確越來越薄弱,而月淺卻渾然不知,依舊不思疲倦的翻著岩石、打撈著岩漿。

    眼見上層又有一波滾熱的岩漿擊向他,可他突然卻不躲不閃的站立當場,緊閉雙眼,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破體而出的痛,又似乎想要嘗嘗這烈火噬魂是何滋味……

    電光火石間,一方黑影及時閃過,將原地的月淺一撈而上,直至離了這足以吞毀一切的地心之火,憑空飄於蒼穹之中。

    「你瘋了嗎?」姬冥夜搖了搖已經衣裳襤褸狼狽不堪的月淺,眼中怒不可遏。

    月淺卻恍若聽聞似的,自顧喃喃道:「她是冥界聖女,怎麼會死呢?你告訴我,她怎麼可能會死?」

    姬冥夜沉聲道:「六界中,凡人之軀當屬最弱,而寄居在人類軀殼裡的魂魄就算再如何強大,若是沒了元神護體,沒了精魂抗持,被六界至純的六味真火觸及,根本是不堪一擊。」

    月淺滿是不信的摀住了耳朵,「我不信,我不信!!」

    「你已經相信了!」姬冥夜毫不客氣的戳穿他。

    是以,他此番毫不假以修辭的話於月淺而言,真如五雷轟頂。

    月淺仿若精魂被抽離了身體,雙膝一軟,癱軟在了地。

    看到這樣的他,姬冥夜並沒有一絲的報復快感,聽聞絲蕪的死訊,他也沒有一絲的愉悅,反倒,內心竟然湧起一股失落。

    就在此時,突有一片被熱氣熏起的薄紙有些懶洋洋的漂浮在半空中,也不怎的,待到月淺跟前時,它竟毫不猶豫的落在了他攤在地面的掌心中。

    月淺低垂的雙眸餘光瞥見了那有些殘破焦糊的紙張,而那半面紙上畫的正是一個花下吹簫的紫眸男子,即使紙片已經有些焦黃,但他的輪廓卻異常的清晰,深邃非常,顯然,畫這男子的人定是將男子的一舉一動都烙在心尖上的。

    一時間,他癡了。

    原以為她是不愛他的,原以為他只是自作多情,原以為她只是為了利用而一直在欺騙他,原以為她只是逢場作戲,原以為她即使成了人,依舊對妖精的他不屑一顧!

    可,當他看到畫上這樣的自己時,他的心已然土崩瓦解!

    月淺癡笑著執起紙片揣在懷中,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撕痛,仰天長嘶,「沫兒!!」

    此聲驚了天,裂了地,可如何吶喊,那個人終究,無法再聽見。

    不知怎的,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悲傷似的,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如斗大的淚珠,傾注如下,可,即使再大的雨非但沒有澆滅岩漿的火勢,反倒促使的越來越迅猛,真真如火龍現世。

    眼見火龍瘋狂的吞噬所有,姬冥夜沉了沉眼色,便一手提起月淺飛身往瀚海城而去。

    ※※

    清明夜雨鴉悲啼,從此陰陽兩相隔。

    黃花白酒紙成山,生時如夢死如醉。

    八月二十五日,上邪山崩,火山岩漿來勢洶洶,所到之處皆為灰燼,大地恍若是被炙烤的羔羊。

    炎熱的火紅流進了貫連四洲的每一條海川,不遑三日,四洲水深火熱,瘟疫橫行,因岩漿冷卻後,成了海中礁石,船隻也無法運輸交易,黎民怨聲載道。

    十日後。

    「你們聽說了沒?南轅國的公主居然和太子有染!」

    「不是吧,那邶姬王豈不是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那是那是,本來這件事是要被王宮裡面的人壓下來的,但是聽說南轅國為了平息邶姬王的憤怒,居然把南部玉璽交了出來!還說什麼兩國友好合璧什麼的!」

    「這些表面功夫還不是做給我們這些外人看的嗎?說到底,是因為南轅王聽說了這件事,然後氣得一下子嗝屁了,他的兒女又不多,有用的更沒幾個,最有希望的公主和太子都在邶姬手裡,南部的藩國也趁機謀反,不交出來,南轅國一樣玩完啊!」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聽說四國的首腦人物早在半月前就被人幹掉了,除了邶姬暴君還健在,現在的世道又這樣,四國能不統一麼?」

    「統一了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戰爭什麼的了,倒是有件事非常奇怪,那個邶姬的王后居然無緣無故的病死了!真是紅顏薄命啊,本來女皇的寶座坐的好好的,結果國破家亡,好不容易當個統一天下的王后,居然只做了一天就纏綿病榻,最後還是藥石無靈,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就在小酒館中的三五四人聊得興致盎然時,一個再翻著桌上殘羹的乞丐不小心將碗碟弄出了聲響,著實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幾個人聞聲看向背對的桌上,正是一個簡直像是被泥土包裹了的人舔著桌上他人吃剩的殘羹,這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單單是他沾了爛泥潰爛的臉龐讓人看上一眼都作嘔非常!

    喝酒的幾個人立馬有人乾嘔起來,不免紛紛怒罵道:「掌櫃的!你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居然讓這個染了瘟疫的乞丐跑了進來,是不是都想我們死啊!」

    掌櫃的聽了,連忙訕笑著跑過來,還招呼上了幾個小二拿著棍棒去毆打那個小乞丐。

    「打啊,打死他!偷吃的狗雜種,打死活該!哈哈!」

    幾個喝酒的人趁著酒興一臉戲謔的看著被小二打的爬來爬去如同癩皮狗一樣的乞丐,惡言相向。

    小二你一棍我一棍的打在乞丐的身上,聲響很是大,幾乎都能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但,出奇的,那個乞丐居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他們踩踏蹂躪。

    旁觀的兩個戴著斗笠面紗的客官突然紛紛投了視線過來。

    因時,那個黑衣人突然執了幾根筷子,咻的幾聲扔了過來,十分有力迅速的將四五個小二手中的木棍擊飛在地。

    幾個人登時愕然的握著自己發麻的手腕看了過去,幾個喝酒之人也停了笑罵之聲。

    只見黑衣人起了身,步伐鏗鏘有力的朝著幾人走去,眾人嚇得連連後退。

    掌櫃的抹著額角的冷汗討好道:「這位俠士,不知是不是因為幾個不識趣的小二吵到您用煩了,所以……」。

    黑衣人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掃了掌櫃的一眼。

    只消一眼,掌櫃的已經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著實是動彈不得。

    那是一雙冷冽到如同冰琥珀的褐色雙眸,那裡面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凜冽的殺氣,只有森冷的怒氣!

    恐怕連鬼看了都會退避三舍,怎的不會讓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覺的害怕?

    眾人紛紛後退,做著防範姿勢,而那還在原座上的白衣人卻依舊置若罔聞的品酒。

    黑衣人不動聲色的直至走到了那個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乞丐面前才停下,大掌朝他伸出,竟是兩個熱乎乎的包子躺在他的手心。

    不知道為什麼,小乞丐看到那兩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愣了一瞬。

    黑衣人沉聲道:「是不是不夠?」

    說著,他便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子拎在了乞丐的面前。

    黑衣人的一句問話語氣中縱使透著冷氣,卻還是讓小乞丐的心暖了一恍。

    小乞丐搖了搖頭,骯髒烏漆的手只拿過他手中的兩個包子,便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黑衣人看著小乞丐落寞的背影,不知怎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無法說清的情緒。

    這廂桌上的白衣人突然歎了一口氣,「爵,難道你還沒有放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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