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沫嘴角滑過一絲輕諷,足下已頓,「若要依靠那種東西來一統江山,實在是無趣,再說,我可不是喜歡將這種棘手的麻煩全數攬身之人,那殘本早已化為灰燼,隨波逐流了。」越是如是說,她的心越發的涼了個透,原以為……
「銜燭耀幽都,含章擬鳳雛。西秦飲渭水,東洛薦河圖。帶火移星陸,升雲出鼎湖。你可知,九龍歸一,天下一統,真龍天子立現,這代表了什麼嗎?」見她眸子暗淡失色,他無奈的笑了笑,「代表著誰是天子,誰就會飛天成仙,焉不知,那些妖魔卻早已是虎視眈眈吶。」
想起那日杏林驚悚場面,即使不曾看見,可那幾個相關人的失蹤……如此,她的心裡存了幾分疑影。
面上她依然保持溫和無波,「如你所說,世上真有那些妖魔鬼怪,那麼,這個天下,爭奪起來,真真是越發有趣了不是?那戰國策想來可笑,天下傳言的那麼如火如荼,豈不知那些妖物早是已知曉了,毀了不是更好,這樣,愚鈍的凡人便不會傻乎乎為了那麼一本破書,爭得你死我活了不是?」
顯知她話中那傻乎乎的凡人就是說自己時,他頗是無奈的撐著腦袋瞧著她,「幸好,那下冊是南轅國的傳家之寶,不過,為了阻隔那些搶奪之人的確犧牲不少,被你如此一說,我倒真是越發覺得那東西只是一本破書了呢。」見她依舊不以為意的沉默,頓了頓,他挑眉一問,「你,可怕?」
與他們爭奪那一把玉椅畢竟不是普通人,而是神出鬼沒的妖魔,且不說他們二人只是肉ti凡胎,在妖魔眼裡要不是美餐,便就是不堪一擊的螻蟻,單是絲毫不了解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世界是怎樣的,就已足夠讓他頭疼。
她諱莫如深的遞給他一記藐視的眼神,頗有些挑釁意味道:「枉費太子聰明一世,關鍵時刻,竟怯弱了呢。」
他愕然,「是麼,蕙質蘭心的女皇這麼快就想出了應對之法?」
她眼裡算計沉浮不定,「它們要的,不就是坐收漁翁之利麼?若非如此,它們既然有通天本領,為何不大手一揮簡單明瞭的把江山奪了去?何苦現在還不動手?反之卻麻煩的讓我們這些凡人在這自相殘殺?大費周章的坐等其成,難免無趣的很吶,妖魔修行得道必是我們的幾倍生命換來的,也是幾倍無聊換來的,這麼低級趣味的戲,我想,它們可不願巴巴的只做個看客。」
他眼中閃過了然與讚賞,雙掌一擊道:「女皇果然才智無人匹敵,竟看得如此通透,一物降一物,恆古不變的至理名言,想來,怕正是因為如此,它們才沒有明目張膽的原因」,轉念一想,他略帶調侃道:「竟不知,女皇比我知道的還要多,想必深有研究,莫非,你也想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