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了抬眉,眼前只能看見的是一雙黑到幾乎與空間相溶的錦緞繡花鞋,只是鞋尖面上的一朵白色芙蓉才讓他看了清。
那鞋底沾染著七彩泥沙,顯然是雙足踩踏過花圃,泥土瞧著很濕潤,看來,要下雨了。
「劉公公,近來可好?」
看著地上像條賴皮狗一樣被手銬腳鐐釘在牆壁上的白髮老人,再瞧他那破爛不堪的白色囚服上被印染了鮮紅如牡丹花卉般盛開的血漬,乾涸的血漬被抹上了一層又一層腥紅的血,她笑了笑,這一切,正和她心意。
不僅如此,老人的雙肩琵琶骨上被洞穿上兩條碩大的鐵鏈,看著都讓人發楚,他這模樣,她倒是有些同情他。
想當初,那個叱吒風雲把持邶姬半壁江山,乃至咳嗽一聲就能讓整個朝堂抖上幾抖的九千歲,劉卉,如今的下場卻是卻比地牢的蟑螂還要不如!怎的不讓人心生憐意?
劉卉聞言,立即抬頭看向了來人。
來人一身黑紗,更戴著黑色的斗篷,蓬簷傾瀉而下的黑紗長至腰際。
在他看去的時,女子一根玉指撩起了黑紗,那張臉……一眼,劉卉看的瞬間睜大了如銅鈴的雙眼,那佈滿血絲的眼中摻雜的是恐怖是害怕!
他猛然緊張的咳嗽了起來,嘴角不斷湧出血絲。
芙蓉繡鞋的主人蹲下身,掏出袖中雪白的錦帛手絹,嫌惡的替他擦去嘴角銜著的血絲,然後擦了擦自己如玉般的手指,就輕然拋掉了這帶血手絹。
她挑起了他的下頜,掰開了嘴,發現那嘴裡舌頭幾乎已經看不見,這才悻悻的甩開他的下頜,「原來,你已經不能說話了,嘖,真是可惜呢……」。
她起身欲走,卻不料,裙角被人拉扯住……。
她厭惡的轉頭看向那個用著牙齒咬著自己裙角的劉卉,黑紗裡的笑,是無比陰冷,「怎麼?想讓我送你一程?」見他放下了口中的裙角弱弱點了點頭,她又蹲下身道:「可以,不過,看你有沒有那個交換條件?」
聞言,傷痕斑駁的老臉皺起眉梢,眉間那溝壑似乎更加深了。
半響,才見他的乾澀到裂了許多口子的嘴唇蠕動了幾許,而那佈滿鮮紅血絲的銅鈴大眼中也開始露著讓人膽寒的戾色。
她笑得欣然,「呵呵,劉公公就是劉公公,就算死了也要讓他們陪你共赴黃泉,你說的這個寶貝我定會好好利用,而且,我還會讓你最痛恨的人,溫郁白,下來陪你的,你,不用擔心黃泉路上太過寂寞。」
劉卉聞言,通紅的雙眼放著惡毒無比的精光,那沒了舌頭的嗓子卻依舊靠著喉嚨而發出了沙啞低沉如同鬼魅般的笑聲!
她勾了勾薄冷的唇線,「我知曉溫郁白定不只是邶姬國丞相這麼簡單,他的底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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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黑衣女子即使本宮不透露聰明的親們一定知道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