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詠荷知道這個醫務室是方便師生用的,有個大病小情,在這裡就可以看了。醫務室要比學校的附屬醫院小得多,醫生也是附屬醫院的編制,所以醫道也很高。
籐野貞和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你這一大驚小怪,害的樸聖姬大病一場。」
金詠荷感覺很冤屈,撅著嘴說道:「我也是為她好啊!我也不想讓她失去機會。」
籐野貞和笑著說道:「你回去就如實告訴她吧!讓她放心。」
金詠荷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這就好辦了,哪天我要把事情對沈老師講了,這可是個機會,不能輕易放過了。」
籐野貞和點點頭,沒有說話。
金詠荷回到醫院,樸聖姬等人還在看書。金詠荷拎著書本,一跨進屋掃了一眼,就大驚小嚎地說道:「我回來了!你們還在看書,累不累啊!」
樸聖姬的眼睛從書上挪開,說道:「不看書,那做什麼去?」
金詠荷不假思索地說道:「聊天呀!講個故事,或者唱唱歌。我問過了,這兩天的課程簡單,不用太上心了。」
謝雨桐神情有些羨慕,說道:「你們現在的課程簡單了,要畢業了麼,可我們的卻是正緊張的時候,不可以掉以輕心啊!」
陳夢影也說道:「讀到大四了,就好了,老師要求也不太嚴格了,而我們這個時候,學校和老師抓得正是緊要的時候。」
樸聖姬說道:「哪個學生都要經歷這個階段的,這是幸福前的陣痛。」
謝雨桐說道:「我求上帝讓這個階段短點吧!」
金詠荷說道:「你們也不要太緊張了,熬吧,媳婦熬成婆,就是出頭之日。總有一天,雲開霧散,春暖花開了。」說完,很開心的笑了。
樸聖姬見她這麼高興,疑惑地說道:「小荷,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好事,讓你變得這麼興奮?」她深知金詠荷的脾氣,有什麼樣的心情立即就可以表現出來,樸聖姬就喜歡她這種個性,張揚而不誇張、溫情而不做作。
金詠荷見她看出來了,就神秘地一笑,但她要吊起樸聖姬的胃口,說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高興事多了,你說的是哪一件?」說完,很誇張地在地中央旋了一個舞蹈動作。
樸聖姬思索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可猜不出,誰不知道你的心思,總是虛張聲勢的。」
金詠荷笑吟吟地說道:「呵呵!你這麼說我,我可生氣了,人家可是為了你好啊!你不想聽就拉倒。」
謝雨桐拿開眼前的書本,好奇地說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說出來大家也聽聽,分享分享。」
金詠荷聽了,不懷好意地大笑說道:「我是在騙你們的,那有那麼多的好事。我是看你們不知疲倦地看書,多累啊!休息腦子不好麼。」
謝雨桐笑了,搖搖腦袋,覺得輕鬆一些,立即說道:「你說的也是,是該休息休息了。我是好人,累點沒什麼問題,可你們兩個還是病人呢,本來就頭腦不清靜,還這樣認真費力,對療養不好的。我給你們倒些水喝,休息休息吧!」說完真的下地,給每個人的杯子裡倒上熱水,自己也細品淺飲起來。
金詠荷將書本放在樸聖姬的身邊,說道:「你先歇息一會兒,然後看看筆記吧!考試我還真望你呢。」
樸聖姬說道:「好吧!」說完也端起杯子來,淺淺地喝了一口水。
金詠荷說道:「你們學習吧!我可要休息了。」說完笑著躺倒在床上,迷糊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金詠荷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只有樸聖姬還在看著筆記,那兩個姐妹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金詠荷就問道:「現在是幾點了?她們做什麼去了?」
樸聖姬說道:「已經是快五點鐘了。她們出去吃飯了,走了有一會兒了。」
金詠荷翻身而起,笑著說道:「呵呵!都這時候了,我睡得真香甜。」又抱歉道:「你也餓了吧!怎麼不招呼我,我出去買點吃的。」
樸聖姬看看窗外,很羨慕地說道:「你睡的是很香,我不忍心打擾你。我也陪你去溜躂溜躂。」
金詠荷看著她的臉,觀察著神色,說道:「你也去?你行嗎?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樸聖姬認真地說道:「我早就沒事了,哪能那麼珍貴嬌氣。這些天就讓你跑來跑去的,我於心不忍啊!」
金詠荷笑了,高興地說道:「你呀你,這有什麼。如果你想去,就多穿些衣服。」
樸聖姬點點頭,就下地來,很快穿著利索,準備要向外面去。
外面的夜色正濃,好多學生還在外面玩耍。在路上,兩個人親密地拉著手,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金詠荷不理會別人,悄悄地說道:「聖姬,你知道我下午為什麼高興麼?」
樸聖姬疑惑地說道:「你的事情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籐野貞和對你說什麼好聽了的?讓你這麼得意忘形了。」
金詠荷笑吟吟地說道:「你猜對了。是籐野貞和對我說了話,可你知道他說什麼了嗎?」
樸聖姬撇撇嘴說道:「你總是讓我猜,我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拉倒。」其實,她的心裡已經在想了,金詠荷的心裡話一定與自己有關,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神秘兮兮的。
金詠荷甩著胳膊,強壓著按耐不住的性子,神秘的一笑,悄悄地說道:「我怎麼會不告訴你呢。你知道嗎?那天我說的沈老師與楊老師在一起那麼親密,是因為楊老師生病了,沈老師送他到醫院去,正好被我看見了,我回去就對你說了,害的你大病一場。」
樸聖姬聽了,心裡霎時感覺好舒暢,忙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金詠荷認真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籐野貞和說了,楊老師的男朋友要從美國回來了,她們可是很要好的一對兒,沈心鳴不會做那種橫刀奪愛的事情的。」
樸聖姬立即說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橫刀奪愛?好像你多麼瞭解他似的。」
金詠荷笑了,說道:「我當然不如你瞭解他,我想他那麼知書識理、溫文爾雅,怎麼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樸聖姬現在的心情可謂是晴空明媚、豁然開朗,她雖不是喜行於外的人,但是預見特別心順的時候也會表現的天真無邪、童真畢現。不由自主地說道:「但願如此!」
金詠荷接著說道:「哪天我做一回紅娘,給你們聯絡聯絡,省得你們互相牽掛,沒有機會,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崔鶯鶯吧!」
樸聖姬知道金詠荷的意思,她是把《西廂記》的故事拿來作比喻了,臉色「刷」的變紅了,低聲說道:「你不要口無遮攔的,讓別人聽到多不好。」
金詠荷見她臉色微紅,知道說到了她的心坎,就說道:「知道了,我的聖姬姐姐,你說我幫助你辦麼,我可得經過你的同意,可別最後弄得費力不討好。」
樸聖姬心中喜悅,但還是極力表現的沉穩,低頭沒有作聲。
金詠荷趁機追問道:「你說呀!行不行啊!你要是再不說話,就算是默許了。」
樸聖姬被她逼極了,就抓住金詠荷的胳膊使勁的一用力,說道:「讓你再瞎說,看我給你使上九陰白骨爪。」說完就笑了。
金詠荷忙閃開身子,笑道:「別別!我求饒了不行麼!好好!我就當一回紅娘吧!我的鶯鶯姐姐。」
樸聖姬本就擔心路人看見,只是一笑了之,也不再追她了,默默地走路。
金詠荷見她心情好了,也格外地興奮,說道:「晚上我們可得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如何?」
樸聖姬說道:「這是當然,我要感謝你呢,你這麼為我操心,我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說完兩個人愉快地奔向學校的商店。
商店裡冷冷清清,沒有人再買東西,大概是因為天氣很冷的緣故,人們都不願意出來走動吧。商店老闆坐在靠近暖氣的地方,閒得無聊就看書讀報,另外一個賣貨的女孩子則趴在西頭的窗台向外面看。看見有人進來,老闆馬上熱情地站起身來招呼她們。大家經常來買東西,老闆也認識她們了,雖然互相不知道名字。
兩個人挑挑揀揀,很快就弄了一大包子吃得喝的。就在兩個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逕直走到西頭賣文具的櫃檯前,從後面看去,他穿著很長的衣服,衣服領子立著,擋住了他大半個頭,不過背影看上去很熟悉。金詠荷她們也沒有理會。那個人向老闆問道:「老闆,你這裡有墨汁麼?一得閣的。」
樸聖姬與金詠荷一聽這個人說話,兩個人立即對視了一眼,這不是沈心鳴的聲音麼,立即轉過頭來向那個方向看去。那個女售貨員說道:「有啊!要幾瓶?」說完就去拿東西。
沈心鳴說道:「買一瓶!」說完也轉過身來看。他的目光正好與樸聖姬和金詠荷的目光對上。
金詠荷說道:「老師,是你呀!這麼晚了,還出來買墨汁。」
沈心鳴見是她們倆個,就向這邊走來,邊說道:「哦!我來買一瓶墨汁,沒有墨汁用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聖姬,你的病好些了麼?怎麼出來了?要注意啊!」
聽見他這麼關心自己,樸聖姬現在的心情有說不出來的激動,她強抑制住內心的喜悅,說道:「我,我已經好了,沒有事了,出來溜躂溜躂,與小荷出來買點吃的。」
金詠荷忙打圓場,說道:「是啊!也總不能在屋子裡憋屈著,出來放放風。老師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心鳴說道:「我是到葉老師家裡看看他老人家,已經好長時間不去了,放心不下,這些天才有時間。我這幾天很忙,沒有抽空去看你們,你們在醫院那裡還習慣吧?」
金詠荷說道:「知道老師你的事情多,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還可以的,我們的病房的環境還可以。還有兩個姐妹,很聊得來,人多熱鬧著呢。」
樸聖姬很感激地說道:「我這幾天感覺好多了,我想在輸一天液體就回來了,在那裡處處不方便,心裡總是彆扭,不如回來養,再說耽誤課程也不好。」
沈心鳴立即表示不同意,說道:「現在你是治病要緊,切莫想太多,身體才是重要的本錢,治療是有療程的,不能半途而廢,課程可以慢慢補習,時間長著呢。」
金詠荷附和著說道:「我也是這麼說,可是她總是不能靜下心來,還得老師你來開導開導她吧!你們之間互相信任,她最聽你的話了。」說完就笑了,笑得有些詭秘。
她的笑讓樸聖姬兩個人很不好意思的,臉色都紅了。沈心鳴多次從金詠荷的話語裡感覺到樸聖姬的一點心思,這些天他就是盡力躲著她們,害怕離著太近,引來閒話。雖然他也認為樸聖姬是一個好女孩子,心裡非常喜歡她,但是真正讓他來一次師生戀,那他還沒有這個勇氣。
沈心鳴很想躲開,就說道:「我那邊還有事情,別人讓我寫點書法作品,很急的,你們慢慢地買吧!我先走了,路上小心些,天色太黑了。」說完回去將帳目結了,拿著墨汁轉身就要走了。
樸聖姬忙說道:「老師,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
沈心鳴順勢說道:「好!小心啊!」說完就離開了商店。
樸聖姬看到了沈心鳴,又聽到他這麼關心的話語,心裡別提多興奮了。雖然關心的話只是那麼幾句,卻讓她心潮湧動,心儀不已。
兩個人走出商店來,趁著夜色往回裡趕。在路上不可避免地要說一些關於沈心鳴的話題。金詠荷回想著剛才的場景,興奮地說道:「沈老師好像對你也有些意思,我剛才看到他臉紅了。」
樸聖姬也是欣喜萬分,但還是平靜地說道:「你說的那麼露骨,是誰也會不好意思的。」
金詠荷神色嚴肅地說道:「其實我在想,你這次生病可是一個向他表明心態的機會,可不能隨便喪失掉,不然以後也沒有合適的機會了。」
樸聖姬不無擔心地說道:「這要怎麼說才好呢?」
金詠荷想了想,神色更加冷峻,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矜持,那可要耽誤大事的。不過,你去說的確不好,我去對他說,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樸聖姬聽了,邊走邊看著前方,沉思不語。
第二天,吃過早飯,醫院的醫生就很負責地來給她們輸上液體了。陳夢影今天是最後一次液體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心情格外的高興,她的好心情也傳染了其他人。
謝雨桐在一邊收拾著她們拿來的東西,為的是走的時候不匆忙。
陳夢影神色留戀地說道:「真捨不得離開,這幾天與姐姐你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認識你們很高興,我們出去以後,還會回來看你們。」
金詠荷也感慨地說道:「是啊!我們認識你們也很快樂。」
樸聖姬也真誠地說道:「沒想到在這裡我們認識了倆個好妹妹,以後我們會常來往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們。」
謝雨桐不住的點頭,說道:「那是一定,與你在一起,雖然只有幾天工夫,真的學了很多的知識,我們很佩服你,願意以後常聽到你的教誨。」
樸聖姬淡淡一笑,說道:「這哪是什麼教誨,只是談談思想而已。你們願意聽,就是瞧得起我。」
陳夢影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說的可是真的,你的確是才女,聽你侃侃而談,我們也是一種享受。」
樸聖姬想到了與沈心鳴交流的喜悅,不自覺地說道:「但願我們還有機會。」
金詠荷故作神秘地說道:「你們不知道吧,她這麼能說會道是向誰學習的嗎?」
陳夢影,與謝雨桐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金詠荷驕傲地說道:「她這是與我們的老師沈心鳴學來的,他可是一個國學大師,我們做他的學生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陳夢影狐疑地看著她,又雙眼冒光,敬佩地說道:「沈心鳴,你們說的可是那天中秋節晚會上朗誦詩歌的人。」
金詠荷肯定地說道:「就是他!」
謝雨桐笑著說道:「他不是在你們住院的時候來過嘛,我們還說過他那麼熱心呢。」
樸聖姬聽了,微笑不語,點點頭算是回答。
陳夢影感歎著說道:「真沒想到,他是這麼有才的人,以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身臨其境,聽他的教誨。」
樸聖姬臉上掛著幸福的喜悅,說道:「我想你會有機會的,他教的正是我們要學的課程。」
陳夢影如有所思地說道:「但願如此!」說完,神情一副虔誠的樣子,看的樸聖姬越發的驕傲。
待到中午時候,陳夢影與謝雨桐在一旁悄聲說了幾句話,陳夢影猶豫了一下,立即說道:「我們下午就要走了,中午飯就由我們來打吧,我們臨別總要在一起聚一回餐,也表示我們的友誼,你看如何?」說完看著樸聖姬和金詠荷。
樸聖姬說道:「夢影,你們這麼客氣呀!不過這也好,要請也應該由我們來。」
謝雨桐說道:「誰來不是一樣,都是姐妹,讓我們倆個表示表示,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會頗費太多的。」
金詠荷堅持說道:「要來也應該是我們先來。」
陳夢影不由分說地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有好利索,而我已經可以活動了。你們去買飯也不方便。大家就不要爭來爭去的了。」
樸聖姬也不好再堅持,說道:「那好吧!等到我出院,我也要邀請你們,大家一起慶賀一下。」
謝雨桐聽了興奮地拍著手,笑道:「那可太好了,那你可要早出院啊!我們在外面等著你呢。」
金詠荷贊成地說道:「好!大家可是說定了。」
幾個人這麼一說,都很高興。
果然,中午飯陳夢影與謝雨桐到學校的食堂買來了,雖是學校裡的大菜,買得也很豐盛,四個人就這麼在病房裡邊吃邊說,好不熱鬧、幸福。
就在大家吃到一半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進屋子裡。金詠荷忙去將門打開,向外一看來的竟是籐野貞和,他的手裡拎著餐盒。
籐野貞和站在外面,向屋子裡看了看,見大家正在吃飯,就說道:「小荷,你怎麼沒去買飯,我都給你買好飯了,可是沒有見到你,就給你拿來了。」
金詠荷見了,看看手裡的東西,忙陪笑道:「很抱歉!我都忘記告訴你了,今天是陳夢影請我們吃飯,我就沒去買飯,讓你等我,實在是我的過失。」說完,臉色幸福地紅了,接著說道:「快進屋裡來吧!把東西給我吧,這老遠的,真是不好意思。」說完,接過東西,讓他進去裡來。
樸聖姬因為還沒有輸完液體,只得坐在床上,很抱歉地說道:「貞和,真是麻煩你了,快進屋裡來,歇息一下。我們都忘記了,讓你久等了。」
陳夢影與謝雨桐已經知道籐野貞和與金詠荷的關係,也忙站起身來,招呼他坐下。
金詠荷關心地說道:「你吃飯沒有?」
籐野貞和欲言又止。
樸聖姬已經看出來了,忙說道:「一定沒有吃,那你就與我們一起在這裡將就吃一口吧,大家都是熟人。」
籐野貞和遲疑一下,說道:「我還是回去吧!」
陳夢影忙起身相邀,說道:「就與我們一起吃吧,從今以後我們就認識了。」
謝雨桐看著金詠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們正覺得沒有機會認識一下你呢,這不今天就有了機會,來吧!挨著小荷姐姐坐下吧!」
籐野貞和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了看金詠荷。金詠荷點頭說道:「來吧!這不我們又有了幾個菜,這頓飯豐盛多了,大家一起吃吧!」
籐野貞和也不再堅持,坐在了金詠荷的身邊。有了他,大家吃飯就不是那麼隨便了,畢竟他是男士,而且與陳夢影、謝雨桐不是很熟識,好在有樸聖姬和金詠荷在,卻也不是很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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