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祐醒來的時候,在四面白牆的私人病房,鄭修潔正悠閒自在地剝橙。
他第一句話就問:「孫熙怎麼樣?」
「放心,她沒事,不過是手臂受了槍傷,已經做過手術,沒有大礙。」
陶天祐放下心來,伸手去摸包的嚴嚴實實的頭,依然能感應到後腦勺位置腫了一大塊。他眼睛一瞇,大腿一拍:「我知道是誰偷襲我了!第一次是那個叫莫小凝的瘋婆子,第二次是賀攸清!姦夫淫婦!」
他氣憤不過,一把將鄭修潔手中的橙子,邊吃邊問:「熙兒沒事,賀攸清自然也沒事了?」
他心裡希望好兄弟給出否定的答案,鄭修潔拿起另一個橙子,幽幽地說:「他沒事。是他和孫熙一起送你來醫院的,也是他們一起通知我的。」
「他們他們……」陶天祐把身後的枕頭拿起來,當成是賀攸清重重地扔出去,「賀攸清他關鍵時刻打昏我……」
枕頭被開門進來的人一手抓住,只聽他笑說:「到底是誰惹了我們陶老大生氣,真是罪過。」
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四十出頭,肚腩微微鼓起,頭髮中分,留著一小撮鬍子。
陶天祐像是見了老朋友,露出招牌笑容:「我沒做老大很久了。史隊長,好久不見?」
他口中的史隊長指一指胸前的警員證,瞇著眼一笑,說:「托您的福。最近剛剛升職,史博辛,重案組督察。這次綁架案要給你錄份口供。」
「怎能勞煩史督察親自給我這個正當商人,良好市民錄口供呢?」
「是不是良好市民,錄了口供才知道。」史博辛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鄭修潔溫和地說:「史督察,天祐早就金盆洗手了,你別咬著他不放。」
「有時候退居幕後,更是禍害匪淺。」史博辛不依不饒。
鄭修潔皺眉,陶天祐忙說:「修潔,史督察也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納稅人如果養了一幫只喝酒不做事的警察那才是大大的糟糕。都是老朋友了,史督察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是陶老大明白事理。」
「別再叫我老大了,給面子的都叫我陶總,我的朋友叫我天祐。而你,每月領的工資,有一份也是我的錢,就叫聲老闆吧。哈哈哈……」
陶天祐罵人不帶髒字,史博辛竟也不生氣,拿出口供紙,問:「陶老闆,你怎麼會到案發現場的?你和死者莫小凝有什麼關係?」
他問一條,陶天祐答一條,除了言語戲謔之外,倒是句句實情。
到最後,陶天祐說:「我的頭被人打過兩次,一次是莫小凝打我,一次是賀攸清。現在莫小凝死了,我是不是可以告賀攸清傷人,警察先生?」
「根據q城法例,凡明知傷害他人人體,還故意為之的,的確可以提出起訴。但陶老闆你看上去並無大礙……」
陶天祐打斷他:「人的腦部是最重要的。我後腦勺連續被擊打了兩下,現在腫得跟包子一樣,醫生都說要拍x光片留院觀察。萬一我以後有個頭疼腦熱,腦震盪老年癡呆,賀攸清難道無需附上責任?」
「我的同事給賀先生錄過口供,他說當時是因為你執意要將炸彈的引線剪斷,他一時情急才打昏你。如果你是為了追討賠償,我建議你庭外和解。」
陶天祐睜大眼睛,連呼冤枉:「沒有這樣的事!他說你們就信了,我還以為你們警察會事事調查,明察秋毫呢?總之,我要起訴賀攸清傷人。」
史博辛無奈:「好吧,我會安排你做驗傷。等驗傷報告出了就會連同你的口供交給律政署,他們研究過後,真的證據確鑿,就會提出起訴。但是賀先生身上也受了不小傷,聽說是陶老闆的傑作,我不排除他會提出反訴。即使他沒這個想法,我也會加以提醒。」
陶天祐這才記起自己曾經狂扁了賀攸清一番,苦笑說:「這才對嘛,一切交給法官,自會有公正的裁決。我認識的史sir向來是不畏權貴的。沒別的事,我要好好休息了,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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