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陣法的生門,離之也就帶著赫連澈走出了那一道關卡,後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們只能一步步地跟著雨美兒往裡面探,並尋找脫離的機會。
雨美兒看著離之點頭歡笑:「小子不錯啊!竟然能夠看得懂陣法的生死門,籐蘿不懂陣法,憑藉著絕頂輕功走到了第五關,看你這樣子,你們倆結合起來興許還有些盼頭……不過現在是沒機會了。」
雨美兒說著,人已經快速地轉動水袖,翻飛的水袖猶如一隻隻飛舞的蝶。
「不好,她要使用『蝴蝶雙飛刀』。」
赫連澈的一聲驚呼中,離之也早已意會到,快速而高明的走位之後,一雙極薄的刀片在二人面前轉了個圈兒又折回去,刀片在空氣中反射出冷冽的幽藍色寒光。
「咦,快速挪位,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方法獲取想要的東西,這麼說,你是藏玉閣的閣主離之。」雨美兒魅惑的眼眸盯著離之,來了興趣。
「正是晚輩。」離之敏捷的動作之後,依舊是翩然不驚的落地,彬彬有禮。
赫連澈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兒,要知道離之是中了毒的,他再大幅度運功的話,毒液滲透到心脈就危險了。
「那麼我便不急著殺你,我倒是有件事兒想拜託你一番。」雨美兒款款笑言。
「調查一個十四五歲少年的下落。」沒等赫連澈設法周旋,離之已經眉宇冷淡地搖頭:「這個怕是難辦,蝴蝶門都沒有頭緒的事情,藏玉閣又豈敢出頭肩挑。」
雨美兒聞言皺眉,盯著離之若有所思。
「據我所知陸寒夜手下的暗勢力雖然強大,但藏玉閣閣主有個秘密並不想讓世人知曉。」雨美兒忽然笑得詭異:「是不是呀,閣主大人。」
赫連澈感到離之的臉色緊了一緊,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地搖頭:「雨前輩可能還不知道,離之已經離開藏玉閣了。」
「哦。」聽到這一句,雨美兒明顯不解了:「你怎麼捨得離開陸寒夜,難道是陸寒夜趕你走的。」
雨美兒說著看向赫連澈,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讓赫連澈心中一驚,果然,這一次給赫連澈料中了:雨美兒媚眼中帶著試探,長長的水袖華麗麗地舒展著朝赫連澈襲來。
離之的第一反應便是猛然伸手攬走赫連澈,將她護在他的身後,然後離之抬起平靜如同湖面的眼眸,冷冽地注視著雨美兒:「仗老欺人,不該是前輩的風範。」
雨美兒試探成功,隨即笑得花枝亂顫:「哎呀,你果然是關心這個女人,為了她你都能夠背叛陸寒夜了……好,如今我就拿她的性命,來請求你幫我的忙。」
離之微微皺眉,身子也越發地回護著赫連澈,不管剛才雨美兒是不是試探,讓赫連澈受傷,他都冒不起這個險。
臉上蔓延著一絲笑意,雨美兒已經又一次舒展著長袖朝赫連澈纏繞而來,赫連澈驚呼一聲,卻也惱怒不已,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離之,嬌小的身子就如同碧霄中的雁,一個巨大的迴旋竟是生生避開了飛刀,人也順勢朝著雨美兒奪路而來。
「『瞬』講究的是殺人於一瞬間,簡單而直接地直取對方性命。」
離之先前的話浮現在赫連澈腦海,赫連澈在這一時之間竟然領悟了,驅趕走胸中那一抹畏懼,赫連澈雙手直接朝著雨美兒的脖頸伸去。
離之見赫連澈已經出手,幾乎也在同一時刻出招,配合著赫連澈從另一個方向朝雨美兒襲去。
然而雨美兒驚愕之餘,身子卻也閃電般轉移;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前輩,雨美兒竟堪堪地逃過了赫連澈和離之合起來的瞬間一擊;同時雨美兒飛速還手,雙飛刀飛離而去,眼看著就要一刀一人兩條性命,離之竟是猛地推了赫連澈一把,兩把飛刀毫不留情地在離之的背上和肩膀處,削出了深深的血痕。
血液滴在青石板上,暗紅而又刺目,顯然,離之中的毒已經向四周蔓延了。
「離之,用功力會促使毒液擴散的。」赫連澈心中一痛,知道他們已經輸了:「快用最後幾成功力護住心脈,不要再讓毒液侵襲進去了。」
然而已經晚了。
雨美兒的又一次攻擊已經襲來,重創之中離之依然重新匯聚全身功力,奮力應住了雨美兒這一次毒辣的攻擊,在雙飛刀掉落在地的同時,一抹暗色的血液也從離之唇角漸漸蔓延而出。
「你竟然拼盡全力,遙遙地替她擋住了我這一雙蝴蝶飛刀,,那麼很不幸,沒有了功力護住心脈,你的毒液已經徹底侵襲到心房了。」雨美兒一面用了欽佩的目光看著離之,一面卻也是連連搖頭,惋惜不已。
看著離之慘白的面容,赫連澈心痛如焚,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地面,開出一朵濕潤的玉蘭花:「離之,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傻。」
「我不能讓你死。」離之聲音低啞,說話已經很是艱難:「夜師兄他是真正的喜歡你,你死了,他又要重新進入無邊孤單,我不能讓夜師兄在以後的日子裡後悔。」
離之說一句,頓一下,卻又堅持著說下去,就彷彿他原本是想要把這些話爛在心裡永不提起,現在必須要讓赫連澈知道一般:
「赫連澈,你不是一直想問我、問我那天我拚死救你的用心麼,現在,我希望你能體會我的用心……我是決不會背叛、背叛夜師兄的……」
離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赫連澈胸中有一塊兒柔軟被他劃得生疼,疼得一寸寸地撕裂,疼得赫連澈哭的無聲而又洶湧。
淚眼朦朧中,赫連澈看到離之微微閉上的雙眼,看到他白衣上沾染的血液……那個晨曦中白玉蘭一般美好的男子,衣衫飄忽,媚眼溫然。
「離之,我喜歡你……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我就是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就是你……」赫連澈喃喃自語著,拚命地想要幫離之驅毒,卻是眼睜睜看著離之越來越弱的呼吸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