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澈邊走,邊暗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狀況,這裡應該距離主墓還有很遠,只能算作通往主墓的一道道暗室。
赫連澈看了一眼身旁的離之,雖然離之平靜不語,但他能傳遞給赫連澈絲絲的安全感。
「雨妃娘娘,我看你在這古墓裡行走自如,不像是遇到什麼阻礙的樣子啊!」赫連澈看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雲若初和籐蘿,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心中略略焦急。
「阻礙,哈哈哈,你以為這普天之下,能夠阻礙到我的東西會那般容易。」雨美兒狂妄一笑,腳下走得飛快:「你知道這座墓葬裡面埋著的是誰麼,雖說是古墓,卻也不算是古墓,距離我們的年代並不算久遠。」
赫連澈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這裡面有豐厚的寶藏麼,若是新墓的話,必然還會有守候的未亡人,那裡會由得人胡來。」
雨美兒收斂笑意,盯著赫連澈眼中毫不掩飾的疑惑,倒是有心情給她講述一番:「『北辰二公主』,呵呵……聽聞你和你的駙馬勢力廣大,有取代大駙馬勢力接替北辰國國主之勢,那麼二十幾年前江湖上韓蝶衣這個名號,你可曾有聽聞過。」
赫連澈一愣,點點頭:「茶餘飯後之時略有耳聞,說是一代奇女。」
雨美兒輕笑,一張嫵媚的臉上此時竟然是寫滿了懷念:「一代奇女……你若是真有那主宰天下、一統四國的大志,便不得不對韓蝶衣這位奇女多有研究,你可知道,韓蝶衣當年的家世出身。」
赫連澈搖搖頭,一旁的離之更是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雨美兒,等著她往下說。
「韓蝶衣之母,便是當年西楚皇宮最為得寵的妃子韓梅筠,是當年西楚高祖皇帝最為疼惜的梅妃,梅妃只得一女,便是後來叱吒江湖的韓蝶衣。」雨美兒說著微微仰起頭,似乎有種感歎在裡面:「這是西楚宮闈秘聞,若不是我在西楚皇宮呆了這麼多年,就算再做韓蝶衣一輩子的貼身丫鬟,也竟是不知道她會有如此離奇身份。」
赫連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微微的不可置信:「為什麼,放棄一代公主的地位,闖蕩江湖。」
雨美兒說著便也收起那一絲落寞的情緒,只是看著赫連澈哈哈作笑:「我倒是沒有心情把當年複雜的關係再給你講下去,我想提醒你的就是,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利,就好好地配合我去挖韓梅筠的墳墓。」
赫連澈心中一個哆嗦,挖墳……不過,雨美兒這段沒頭沒尾的話倒是提醒了赫連澈,這座墳塋就是韓蝶衣母親的墳墓,裡面,應該還蘊含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一個跟天下有關的秘密,離之心中跟著補充,離之壓抑著胸中那抹不安的預感,天下的秘密就在眼前的強烈衝動感,驅使著他一步步地跟上。
而這個時候的地面上,卻如同有一陣狂風刮過一般,隨著一個個北辰士兵愕然倒下,一襲高大修長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視著那一株老得簡直不能再支撐下去的古樹,一時間,天地好像也冷冽了幾分。
裡面,雨美兒走著說著,也就引著二人到了墓葬稍稍靠裡的部分,很顯然,但年的西楚高宗皇帝是多麼地喜歡這個梅妃,在這個原本暗無天日的地下宮殿裡,還只是剛剛進入主墓地帶,就已經是園林如畫,栩栩如生了。
一株翠玉雕成的梅樹,裝點著朵朵珊瑚珠,在一片東海明珠的清輝下散發著安靜悠遠的韻味,整個意境,竟像是月夜疏影,梅蕊吐露。
哇,赫連澈的小心肝兒此時開始晃動了:先不管有沒有什麼巨大秘密,光是這一堆,不就是個小寶藏麼,也不知裡面更會有多繁華呢。
懷著激動的心情往裡面走著,卻是越見樸素安靜,雨美兒斜著眼看了一下赫連澈,眉頭輕佻:「怎麼,北辰二公主竟然會對這般小小玩意兒動心,哈哈,藍澈……我看你也忒沉不住氣了吧。」
赫連澈心中大驚,人卻風輕雲淡地後退一步抓住離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雨美兒:「什麼藍澈,雨妃娘娘這不是開玩笑麼。」
雨美兒咯咯一陣嬌笑之後,忽然目光凌厲:「藍澈,我這打入西楚皇宮內部,潛心鑽研十幾年的雨妃都不行;就連找來雲若初跟我一起回憶當年韓門主的點滴,再加上一心修煉蝶顫輕功的籐蘿也不行;我們都找不到一絲破解雙魚機關的訣竅,就你那點兒本事,你能給我解什麼『雙魚機關』,。」
赫連澈心中一陣頹然:靠,就說這雨美兒這麼和善好騙不對勁兒,原來她早已洞察。
「哈哈哈,如今將籐蘿,雲若初母女除盡,蝴蝶門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跟我作對了,赫連澈,此時你們已經插翅難逃。」雨美兒狂笑著,猛然後退幾步轉身,閃到一處機關之前迅速打動。
「不好,她要趁機暗算。」離之說著,已經快如一條閃電,攜著赫連澈急速後退。
然而來時的路已經發生轉變,快速的變化,形式已經完全不是赫連澈所能預料。
果然,一堵原本平整的牆壁瞬間變得凹凸尖銳,朝著離之的身體快速移動。
「小心。」赫連澈一驚,卻已經晚了,離之的一角衣袖已經被扯下,點點血跡滴落在青石面上,如同一朵朵殷紅的梅。
然而離之卻也終於站到一個詭異的位置上,機關終於停止運轉。
雨美兒側身驗看,嘴角閃出一抹驚訝:「咦,想不到你還懂得這個陣的活門在哪裡,這樣也好,還有這麼多陣法等著伺候,越往裡越複雜變幻,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離之唇角淡然一勾,語氣波瀾不驚:「那就請教雨前輩了。」
雨美兒眼波流轉,翩然一笑:「前輩,雖然我武功當今還真是屈指可數,可我看上有那麼老么。」
赫連澈此時終於站定,拿眼看著左臂已經被劃傷的離之,一絲絲暗色的血液在瀰漫,赫連澈驚恐地拽拽離之衣角:「離之,這巖壁上有毒。」
離之苦笑,他何嘗不知道利巖上有毒,不過好在是慢毒,又是在手臂上距離心臟稍遠,他還有時間可以支撐,不至於即時致命。
眼下是救回赫連澈的性命要緊。
雨美兒聽了看著赫連澈掩口嬌笑,只是那笑聲頗為慎人:「真是母女呢?不多久前,籐蘿過第五道關時,她身旁雲若初的反應跟現在的你一樣。」
赫連澈聞言大驚,不可置信地盯著雨美兒:「什麼,籐蘿已經受傷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