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澗稍稍只別過了頭,「哦?是麼?難得顏王還能想著我,替我謝過他。今晚月色這麼好,藍兄不如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如何?」卓澗藉著幾分醉意,似笑非笑地看著藍九。又一碗酒灌入喉,他起身晃晃悠悠地走進屋裡,再出來時提在手中的卻不是劍,而是另一隻碗。他提壺滿上一碗,遞到了藍九面前。
「這酒可是烈得很,藍兄你要是怕醉了不敢喝也沒什麼。」卓澗笑著說。
藍九將眼神從卓澗臉上移到他手中的碗上,用從酒碗移到卓澗臉上,輕笑一聲,同時手中飛刀輕落於地,他伸手解開了黑色蒙面,接過碗,一飲而盡。
「果然是烈酒。」
「不如今晚比比誰先倒下?用酒,不用劍。」卓澗似醉非醉地說著,轉身又去倒酒,坐到地上喝了起來。
「輸的一定不會是我。」藍九接過卓澗遞來的第二碗酒,一口飲盡。也同卓澗一樣坐在了地上。
卓澗倒了一碗自己喝著,然後直接把酒罈丟給了藍九。藍九伸手接過,自己倒著酒。
卓澗端起酒碗,一邊喝一邊晃晃悠悠地迎風起身,吟起了詩來。
「一杯飲盡天下,醉裡龍淵躍馬,劍光怎縛風華,三千愁緒隨他。」他一邊唱著,一邊舞起劍來,醉意藉著劍光在月色下肆意揮灑。
藍九坐在地上看著卓澗,似是也有些醉了,竟是和著卓澗一起唱了起來:「劍光難縛風華,三千愁緒隨他,管他劍指誰家,且待明朝廝殺。」
「管他劍指誰家,今日風月無暇,恩怨作酒飲罷,且待明朝廝殺。」
今朝有酒有花,且歌醉裡天涯,明日青絲金甲,刀兵劈斬風沙,何必分他真假,留待明日縱馬
卓澗醒來時,天還未亮。他一人躺在地上,腳邊是昨晚已空了的酒罈。藍九早已不見了蹤影。
酒意早已散去,卓澗開始分析今天要面對的形勢。若他作為顏軍主將,一定會選擇速戰速決,那麼一定會選擇今日進攻夏城。
雖然昨晚季軍已經經過了嚴密部署,並且時刻嚴陣以待,可是兵力相差懸殊,勝算極微。此刻的季國已如同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大樹,只要顏國再來一道驚雷,便會有四分五裂之危。
不過便是勝算渺茫,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結局未定之前,任何的失敗都不會消磨掉他的鬥志。
因為他知道至少她不會放棄,所以他更不能放棄哪怕一絲一毫的勝算。
不出卓澗所料,雞鳴之時,顏軍向夏城發動了進攻。
在季軍之首立於馬上的卓澗在顏軍的前列中竟意外地發現了藍九的身影。
只不過今日的藍九與往日大有不同。他身披黑色鎧甲,坐於馬上,發未遮面,而是整齊地束起,眼中也消去了陰慘氣息而多了幾分明利,更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英勇武將。而在藍九身邊,位於主帥位置的是一身墨色鎧甲加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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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澗霸氣側漏了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