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瑾心裡更傾向於第一種猜測,可她卻還是強迫自己去相信第二種猜測,因為騙人向來是鳳眼的代名詞。
季瑾端詳著手裡的珠子,相傳雪魂珠粉能解百毒,可身為醫者的她卻清楚這珠子並不能解除纖璃蠱,因為只要纖璃蠱蟲在體內存在一天,它釋放的毒素就會積累一天,除了將蠱蟲引出身體以外,無藥可解。不過這珠粉倒是應該可以減慢蠱蟲的生長,抑製毒素的散佈。具體效果如何,她也並不清楚,可是她卻很清楚,鳳眼這傢伙絕對不會「無償服務」的。何況這珠子如此貴重,不知有多少人花重金在尋找。
「這是給我的?」季瑾抬起頭瞄著鳳眼,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鳳眼笑著點點頭,眼神無限柔和,軟得幾乎能把人融化成一湖春水,卻讓季瑾覺得有點發怵。
「不是白給的吧?」季瑾也學著他的樣子笑著問。
鳳眼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要什麼來換?」季瑾試探著問,避開了鳳眼那含情脈脈的的眼神。
「齊兒你說你有什麼可以拿來換我這價值連城又獨一無二的珠子呢?」鳳眼眉眼微彎,眼角翹成柔和的弧度,聲音也柔緩得含著一脈溫存。這讓季瑾更加確信了他沒有在打什麼好主意。她皺起了眉。
「看來你也知道無以為報了。那麼便學習古人的智慧,傚法古人的做法吧。」鳳眼坐到了她床邊。
「什麼做法?」季瑾皺著眉問。
「小女子無以為報,便只能以身相許了。」鳳眼向她欺身過來。
季瑾卻沒有躲,只是冷哼一聲:「不行。」
「耶,真小氣。那換一個吧,不如換鳳眼以身相許給王爺如何?」鳳眼用兩根手指扳過了季瑾轉面向牆的臉。
「呵呵,那你還是把珠子拿回去吧,本王不要了。」季瑾反抓起鳳眼的手,又把珠子塞回到他手裡。
兵法上講,「以退為進」,季瑾深知跟鳳眼這傢伙鬥,若是她按照常理出牌肯定會輸得一敗塗地,所以她逆著來,先退一步,欲擒故縱,或許會收到不一樣的效果。
怎麼說鳳眼和她應該是有點感情的吧,是真是假先不說,至少現在他們算是同一陣營的隊友,他不會真忍心看著她被這蠱蟲一點一點吸乾精血,油盡燈枯而死吧。季瑾這麼想著,心裡漸漸有了底。
鳳眼眼中的一湖春水乍時乾枯,化作了失望的表情,他有些無奈的聳聳肩,把手裡的珠子收進了腰間的錦袋中,悠悠然起身,逕自走出了屋子。
沒有下文了。
怎麼會這樣?
真不應該相信兵法的真不該自作聰明的搞什麼欲擒故縱的季瑾盯著合上的房門沮喪地揉了揉腦袋。早知如此還不如剛才和鳳眼多討價還價幾回合,沒準把他說暈了,珠子就能到她手裡了。季瑾半悔半惱地怨念著,腦袋裡不斷琢磨著怎麼才能把珠子弄到手,腦袋一直精神著,直到大半夜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