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了個澡出到門外,首先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冷冽的空氣,只穿著單衣披著外套的張太平並不感到寒冷,反而神清氣爽。
一尺厚的雪像是純白的絲綢棉被嚴嚴實實地鋪蓋在大地上。使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彷彿置身於童話中一樣。
院子裡面丫丫靈兒以及范茗幾個女孩子在捏著雪球亂扔,期間夾雜著獅子、阿黃和小灰熊的身影,唯有鬼臉像是一個看著晚輩在玩鬧的長者,蹲坐在屋簷下沒有動彈。
說是小灰熊,其實已經不小了,個頭都快趕上他母親鬼臉了,不過比之鬼臉他身上終究少了山林中廝殺出來的那種霸氣,讓人一看就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鸚鵡一家子和小喜這種飛禽類的小傢伙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寒冬了,全都躲在屋子裡面不願出來。
張太平剛出了屋子,就迎過來一個小兒拳頭大小的雪球,張太平隨手抓住,並不結實的雪球立即蓬鬆地散開來,雪屑飄散過來冰冰涼涼的甚是爽快。
范茗見沒有打到張太平,微微噘著嘴說道:「就知道大哥會用手抓住,多沒意思呀。」
張太平笑著說道:「條件反射抓住了。」
這時候丫丫跑過來告狀了:「她老是給我我子裡面塞雪,冰死了。」說著還咬著牙齒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個機靈,彷彿這會兒脖子裡面真有一塊雪似的。
張太平被女兒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那你也給她脖子裡面塞雪呀。」
小姑娘有點不忿地說道:「她各自高,夠不到。」
范茗做了個鬼臉咯咯笑道:「那這怪得了誰呢?」
張太平出來之後幾個女孩子不玩鬧了,都圍在張太平身邊,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
葉靈帶著點臉紅地說道:「師傅,我今天早上沒練功。」
看著她有點羞愧和內疚的笑臉,張太平心中想到,雖然因為艱難的生活使她比之統領的孩子成熟很多,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道:「練功不能一味地強練,需要一張一弛鬆緊有度。不能所有時間都繃緊著弦,這樣容易斷了,也不能老是懈怠,這樣就憊懶了。適當地休息一次沒有什麼。」
葉靈點了點頭,她對於張太平既感激且尊敬,見到張太平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臉上才泛起笑容,如同鋪滿大地的雪一樣純潔素白。
張太平看了看院子裡面沒有見到悟空的身影,便問道:「怎麼不見悟空?」
范茗指了指山上說道:「領著女朋友上山了。」
上次進山出來的時候給悟空帶了個伴兒,這段時間兩隻猴子正打得火熱,有時候甚至老半天都不見它們身影。估計悟空現在如同剛墮入愛河的年輕小伙子,心裡面甜蜜著呢。
沒一會兒行如水就出來招呼大家吃飯了,蔡雅芝有了身子現在成了家裡面重點保護的對象,做飯的事情暫時落在了行如水的身上。
老爺子沒有出來,讓人將早飯送了進去。沈慶豐在大雪之前回來了,這幾天在家裡面陪著小雨兒,所以小雨兒和張秀秀這兩天沒有過來一起吃飯,只有木紅魚和傅紅桃過來了。一桌子上出了張太平一個男子,全都是女人。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在加上好些年少見的大雪灑滿人間,使得人的性情格外開闊爽快,這麼一群大大小小的女人湊在一起熱鬧極了。
開飯的時候蔡雅芝問道:「這麼不見悟空呢?」
范茗搶著回答道:「到山上談戀愛去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出個小猴子出來。」說完後還朝著蔡雅芝並不顯懷的腹部看了一眼。
她那搞怪的語氣和動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唯有蔡雅芝羞紅了臉頰。
張太平不忍心看到媳婦兒的窘態,岔開話題朝著木紅魚問道:「現在感覺腿上怎麼樣?」
「能清晰地感覺到寒冷了。」木紅魚歡喜地說道。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會往積極向上的方面發展,而且這還不僅僅是渺茫的希望,她腿確確實實的能治好,徹底揭開了心靈上的陰霾,有一種撥開間日獲得新生的感覺。
早飯過後,太陽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天色已經有了放晴的跡象,雪面上白得有點晃眼。
張太平說道:「咱們把院子裡面的雪收拾一下吧。」
范茗說道:「收拾學幹嘛呀,這樣放著多好。」
「太陽就要出來了,不收拾院子裡面的積雪的話到時候融化後變成水,院子裡面就變成沼澤了,滿地泥濘。」張太平笑著解釋道。
姑娘們雖然不捨得院子裡面的雪,但更不喜歡到時候腳下全是泥水的場景,全都拿著掃帚鏟子隨著張太平開始打掃院子裡面的積雪。
嘻嘻哈哈,邊說笑邊勞動倒也忙活得快,沒一會兒就將院子裡面的積雪全部都推到了邊上。
「放這兒融化了還是會流到院子裡面呀?」范茗不解地問道。
「看我的!」張太平說著用鐵掀剷起一大塊積雪使勁一甩,雪塊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院子外面的小河裡面。
范茗看了看這裡到小河的距離,吐了吐舌頭,也就大哥能有這樣的力氣,她可沒有這份能耐。呼喊著姑娘們到旁邊堆雪人去了。
這會兒唐老先生和陳老也在門前面鏟雪,張太平將院子裡面的雪收拾完之後過去幫忙。
陳老笑著說道:「這裡還真是一塊福地呀,住了這麼一段時間不但飯量增大了,身子也感覺到硬朗了,揮其鐵掀都不怎麼感覺吃力。」
這裡自然是一塊風水寶地了,張太平不時地送過去的從空間裡面取出來的一些蔬菜水果什麼的,這些可都是純天然絕對不帶一點污染的好東西,而且還有這潛移默化之中調節改善人身體的效果。而且在這裡環境好,勞力不勞心,人的精神足了再加上不時地做一些農活,飯量自然就大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農村裡面和城裡面比有著諸多的不便,但是唯獨著自然的風景和新鮮的空氣是城市裡面沒法子比的。」
「是呀,空氣好了人就精神多了,現在我都不想進城了。這麼好的環境偏偏有人不住,削尖了腦袋往城市裡面移。」陳老邊說邊搖著頭。
這個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好像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正在吃綠色蔬菜的人嘲笑一個正在大快朵頤大肉的鄉巴佬,經歷不同,對事物的價值觀也就不同。
張太平笑了笑沒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而是問道:「老先生最近老毛病還犯了沒?」他記得陳老肺上有這問題,以前初見只是呼吸都如同拉風箱一樣,有些困難。
說起這個事情,陳老臉上泛起光芒,有些感歎地說道:「老爺子的醫術當世冠絕也,我那老毛病在城裡面看了好多次,國外你去過好幾次,但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到最後竟然還委婉地說是肺癆。」說道最好老先生臉上帶了一絲譏誚「現在想來真想罵他們一聲庸醫。」
所謂肺癆就是肺癌,就現在的醫療水平還不能救治,這和判了死刑沒什麼區別,然而現在他的身體在老爺子的治療和調養之下竟然好轉了,對於那些個知名的一聲自然就不屑一顧了。
唐老先生的身體要比陳老強健一些,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脾氣逐漸溫和了,不似剛來的時候那樣不好相處。
扛著鐵掀走過來說道:「這場雪可真是大呀!」
「瑞雪兆豐年,來年定是個好收成。」陳老笑著說道。
唐老爺子不管來年收成好不好,朝著秦天說道:「這樣的天氣山上的兔子和野雞無處可躲,最是攆兔子的好時機。你看能不能叫上幾個人咱們領著狗到山上轉一圈?」
陳老聽到後也是眼前一亮。
秦天有些遲疑,這確實是抓兔子的好時機,他自己也有這個想法。不過看著兩個老人的身體,有點擔心他們能不能跑動,要是突然出個什麼意外,他沒法交代。
唐老先生雖然耿直,但活了老大一把年紀了,洞察人情世事的眼力還是有的,見到張太平遲疑,便說道:「不用擔心我們的身體,這段時間的治療和調養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到時候也不劇烈跑動,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在山裡面住著,這樣的情景要不到山上轉一轉那可就太可惜了!」
秦天想了想,有自己在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邊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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