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將來金桂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後又恢復了先前的表現,不言不語,眼神微微有些迷濛地看著外面冬日投在庭院裡的陽光。
交流會卻是在繼續,張太平這次又是和楊萬里牛俊峰一起將三盆菊花抱了出來。
三株菊花的確很驚艷,很吸引人眼球,但畢竟是人們常見的菊花,雖然很少見這麼出彩的菊花很奪人目,但是大家都只是看看而已,叫價的很少,最後被一個四十多歲據說是某個花木協會的人四萬塊三株全買走了。
賣完菊花,張太平三人又是進了房子搬出來三盆茶花。
這次在座的眾人就真真實實地震驚了,菊花能育這麼好就算了,竟然連茶花都這麼極品。
圍上來的一群人對著三株美輪美奐的茶花品頭論足,最後的評價都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競價時也是引來一番激烈的爭搶。
只不過那株三色的「風塵三俠」由於顏色搭配的不是太合理價錢不是太理想。「風塵三俠」應給是紫色花開的最大,代表虯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紅色者最嬌艷而最小,那是紅拂女。只有顏色和花形的大小相匹配才是正品。而現在這株卻是紅色花型大過了白色的,只能算是副品。
張太平本以為三株茶花中「二喬」和「風塵三俠」價錢會高些。然而「風塵三俠」由於不是正品,價格便低了一個檔次。「二喬」的價格反而不如那一株一花獨秀顏色鮮艷的「狀元紅」來的受歡迎。
就連幾位一直八方不動的老前輩都開口加入了競價。最後三株茶花,那株副品「風塵三俠」被田震東老爺子以四萬五千的價格拍下,另外兩株被兩位年輕人拍走了。「二喬」賣得五萬,狀元紅竟然高得八萬。三株茶花總共賣得十七萬五千。
蔡小妹是徹底對自己這位以前不成器的姐夫刮目相看了,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鼓搗出這些花來,在自己想來,這些花雖然漂亮少見,但是畢竟只是花木,又不是什麼玉石寶石的,買上個幾千塊錢就不錯了,最多總共也就是一兩萬。但是,但是事情發展的情形卻和自己猜想的大相庭徑,這些花木竟然能買上幾萬、十幾萬甚至二十幾萬的高價,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爭搶。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自己孤陋寡聞?
想必蔡小妹,范茗的心思就簡單的多了,她只是一味地為著張太平能賣這麼多錢而感到高興,臉上雀躍地如同是自己買了錢似的。
賣完茶花,大家都想到,這次該完了吧。可是讓大家吃驚的是,張太平又自己一人進入小房子裡抱出了這次的最後一個物品。所有人都有種荒誕的想法,莫不是那間房子中放了一房子的盆景不成?
將老樹樁抱到桌子張太平指著樹樁介紹道:「這是個老樁子,是在山裡挖到的,找人看過了最少在三百年以上。」
剛剛還疑惑這個樹樁子有什麼用處的幾個剛入門的年輕人一聽這話心裡都有些驚訝,就連幾位老人也不例外。由於那十年的動亂,許多上了年份的花木樁子都被毀了,留在世上的實在不多,這個樁子要真是三百年以上的老物,那可真的是一個了不得的寶物了。
「此話當真?」剛才叫價那株老金桂的老人問了一句。
張太平肯定地道:「當真是三百年的老物了,是讓一位在山裡活了一輩子的老人親自鑒定過的。前輩要是不相信晚輩的話,這裡有這麼多專家再次,總有認得的,也可以自己親自鑒定鑒定。」
老人搖了搖頭,也就是處於驚訝地問了一句,並沒有懷疑的心思,站在旁邊看著另外幾位老頭子在仔細觀察品評。
過了一會兒宋慧明卻是有些激動地問道:「可是一株『含辛茹苦』」?
張太平淡定地點了點頭:「宋老師慧眼如炬,這的確是一株『含辛茹苦』,而且新長出的枝幹虯髯粗壯,生命力強盛。」
宋慧明點了點頭稱是。有經驗有眼光的人都已經開始嘖嘖稱奇,感歎張太平的運氣了,在山中隨便一挖都能挖出這種寶貝,真是運氣好的逆天了。
懂得的一群人在圍著老樁子品評感歎,有幾個剛入門還沒有多少經驗的人卻還不能看出著個老樁子的價值,又不好意思這樣當中問出來,在外圍急得抓耳撓腮的。
蔡小妹對於這一行來說連粉嫩的新人都算不上,只是第一次接觸,不懂但是能從別人的表情看出來這個不被自己看好的老樁子才是張太平今天拿出來的壓軸戲。不瞭解也沒有什麼掩飾和不好意思的,直接開口就問了:「『含辛茹苦』是什麼,很珍貴嗎?」
幾個老頭子看了看蔡小妹又看了看張太平,意思是你們一起來的,還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太平道:「我妹妹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還不太懂。」
田震東老頭子就笑瞇瞇地解釋道:「你看,這個老樁子有三百年了,其實大部分已經死了。」
「死了?那還那麼珍貴?」蔡小妹不懂了。
小姑娘別急,聽我慢慢解釋:「雖然大部分死了,甚至是整個已經已經死了,但是卻是在上面生出一個新枝來,你看這像不像上一代貢獻出自己的畢生來讓下一代生長,就像上一代含辛茹苦地撫育下一代,等下一代長成時也就是自己消亡的時候。」
蔡小妹又問道:「這樣的植株很少見珍貴嗎?」
「萬里蔡小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最後宋慧明說道:「只可惜這株老樁子還沒有嫁接什麼,價值會不如已經嫁接過的。但是正因為沒有嫁接,可塑性更強,價值還沒有定型,以後升值的空間很大,而且嫁接不同的枝節到時候發展成不同的品種價值也就會不同了。」這些花是向著在座的大家說的,同時他自己也是有些激動的。像這種寶貝,只要是這一行內的人沒有不喜愛的。
而後又轉過身來向著張太平問道:「你確定要出售它了?」
張太平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好。」宋慧明又和其他幾人商議了幾句道「大家也都能瞭解他的價值,這個低價就定在五十萬吧。張先生你看怎麼樣?」
這個價錢不少,很合理了,張太平沒問題。
「那咱們就開始競價吧。」
隨著宋慧明的聲音落下,這次卻是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有短暫的冷場沉默,緊接著就有人叫價「五十五萬!」是和胖子爭搶過瓣蓮蘭的劉凡。
直接加價五萬,還真鎮住了一些人,將一些也準備試試的人的話頭打到了肚子裡。但是這個價錢卻還不是過分,對那些準備爭搶一番的人沒有什麼影響。
「五十七萬。」趙金貴加了兩萬。
「六十萬!」田震東老爺子也是開口了,而且還不少。
「六十一萬!」這次眾人都驚訝了,竟然是一隻沒有參與競價的東道主宋慧明。這三人是四十年的老朋友了,遇到了大家都喜愛的花木了也是會爭搶一番,大家也都不缺錢,但競價的時候不會出現那種壓過對方一頭而胡亂加價最後買賠本的事情,不管是誰買的了,最後也不會傷感情。
見這三位老頭子齊上陣了,一些剛還想競價的識趣得放棄了。卻不見競價老金桂的老人這次加價,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和著茶水。
「六十五萬!」又是叫劉凡的年輕人。
三位老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位年輕人這麼堅定,看來是對這個東西勢在必得了。田震東和宋慧明對視了一眼都呵呵地笑了兩聲不再叫價了。只有趙金貴一個人還在叫價「六十七萬!」
「七十萬!」劉凡繼續緊追不放,是鐵定了心要將這株老樁子買到手裡了。
「七十一萬」趙金貴猶豫了一會兒加了一萬。其實這株老樁子值錢是值錢,但是,到了六十五萬也就到了盡頭了。五十萬是底價,可也沒有什麼水分,算上它發展的潛力能值上個六十五萬左右。不是說它以後就不能升值到百萬以上,而是因為它現在畢竟還只是一個老樁子,還沒有嫁接什麼枝節看出了趙金貴的猶豫,劉凡又加了些份量「七十五萬!」
果然,趙金貴聽了這個價錢,搖了搖頭不再叫價,歎道:「年輕人呀」卻是有些倚老的味道在裡面。
價格到了七十五萬,其他的人早已經死心了,就連張太平也以為就這個價錢了。
沒想到隔了沒多久,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八十萬!」是那株老金桂的前主人行衛平。
全場一陣嘩然,這時候還有人直接加五萬,風險太大了。劉凡皺了皺沒有就想要再加價,旁邊的同伴拉了他一下搖了搖頭示意不值得了,他想了想這才作罷。沒有人再叫價了,這株老樁子就是行衛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