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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身世告知 文 / 滄海落霞

    就在這時,帳篷外響起了一個聲音:「凌姑娘在裡面嗎?我家王爺請姑娘一敘。」

    我愣了愣,站起身來走過去拉開了門,看著門外穿著青衣的小廝問道:「你家王爺要見我嗎?」

    那個小廝點了點頭,我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衝他道:「那走吧!」

    我知道誰要見我,在這裡能稱得上王爺又想見我的除了月弄寒還有誰。我本是不想見他的,可是這兩天我發現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尚還記得月弄寒曾經和我說過他身世的事情。而他那撲朔迷離的身世卻一直都是一個謎,他曾說他身上中的毒是他母親給他下的。而那天在石洞裡,姑姑在將我掐得快要昏死的前一刻,我卻聽見了姑姑說她曾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了毒,她當時說那個男人為了天下而背棄了她,所以她要讓他的兒子和他爭天下,試問,能夠爭奪天下的人必然是不同凡響的人,那麼他們在社會上的地位可能舉足輕重。但當時我是將這件事給忘了的,直到那天我見到月弄寒,那時候正是我絕望無助的時候,我當時想到如果姑姑在我身邊該多好,便忽然想了起來,姑姑這次出來就是要找她的兒子的,聯想到月弄寒跟我所說的他的身世,那麼月弄寒就很有可能是姑姑的兒子。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這種讓人苦笑不得的緣分,但是我卻不得不面對他,就算不是為了月弄寒,但是為了報答姑姑這兩年對我的照顧,我卻還是有那個義務去為姑姑做點事情。

    剛繞過幾個哨崗,便聽見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裡傳來了琴聲,哀婉蕭瑟的曲子,像三月裡的小雨,細細簌簌淅淅瀝瀝,淡淡的思緒淡淡的落寞淡淡的憂愁,像一縷縷凝結了憂傷的裊裊炊煙,就這樣盤旋在你的腦海中,裊繞著揮散不去。

    我走到了帳篷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便看著一個身著淡青色衣服的男子臨窗而坐,獨自撫琴,那樣的琴聲,像是在訴說著自己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心事,那樣孤獨、無奈。

    我走進去的時候,便正好聽見一聲刺耳的琴聲響起,之後便再無聲響。會彈琴的人都會知道,那是琴弦斷了。斷了的弦能再接起,那斷了的心弦呢?還能再接上嗎?

    我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睛,道:「我來了。」

    月弄寒長身而起,轉過身看著我,他的手撫在琴上,眼睛卻一眨不眨的落在我的身上,道:「我本不該找你來的,我也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

    我笑道:「怎麼會呢?不管怎樣,我都會記得,你曾經對我那麼的好,哪怕往事已隨風,但是記憶總不會變的。」

    月弄寒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手無力的抬起,像是想要觸碰我,可是過了很久,他又將他的手縮了回去。我看著他縮回去的手,道:「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月弄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我的話,歎氣道:「你瘦了,你受苦了。」

    我搖了搖頭,道:「覺得苦的人才會苦,我不覺得,所以我不苦。」

    月弄寒涼涼的笑了起來,道:「汐池,你變了。」

    我仰起頭看著他,笑道:「是嗎?你何嘗沒有變呢?只有自己已經變了的人才會覺得別人也變了。月弄寒,我雖然不知道你找我過來想要做什麼,但是我之所以會過來,是因為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我想問你,你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嗎?」

    月弄寒愣了愣,眼神中甚是不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問我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左右看了看,道:「月弄寒,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可不可以帶我出軍營,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月弄寒將我帶出了軍營,我們回到了我的黃昏樓,出乎意料的,黃昏樓生意居然還是很好,我們這段時間的離開好像也並沒有影響到黃昏樓的營業,我問了掌櫃的先生是怎麼回事,掌櫃先生似乎也是頗為的詫異,問我不是我差人告訴他我和浩南影要外出遊玩一段時間,告訴他只要照看好黃昏樓就可以了嗎?

    我當時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和月弄寒一起上了樓。

    我簡單的問了一下月弄寒是否知道關於他母親的情況,月弄寒似乎還不知情,也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我對於月弄寒是不是姑姑的兒子也只是心存猜測,並無真憑實據,所以不敢妄下斷語,只是將我所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了月弄寒。雖然我知道我是不該告訴月弄寒這些的,但是根據這兩年來對姑姑的瞭解,我知道姑姑很想找到自己的兒子,也只有說到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姑姑會傷心,會流淚,姑姑一定非常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還可以母子重逢。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月弄寒對自己的母親並沒有什麼感情,我現在若不說,我害怕當事情突然到來的時候,月弄寒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而做出偏激的事情來,他一定不會聽姑姑的解釋,這樣對姑姑來說一定會是很大的傷害。只有月弄寒先知道了,先瞭解了姑姑的苦衷或許當有一天姑姑找到他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已經穩定下來了,這樣於姑姑於月弄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月弄寒聽我的話,似乎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我知道這樣的事情需要時間去消化,便也沒有怎麼說一句勸慰的話,只是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他:不管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存在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愛也好,是恨也好。上天若是能給人們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我們便都該抱著敬畏、感恩的心態去接納它。哪怕他的母親曾經給他造成過難以磨滅的傷害,但是那些傷害畢竟都過去了,不管怎樣,人還活著,姑姑對他是有自責有感情在的,畢竟是親生的母子,那樣血濃於水的感情是這個世界上任何感情都不能代替的。若是姑姑真的是他的母親,我希望在姑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心中不要存在太多的恨意,從而做出追悔莫及的事出來。

    聽完我的話,月弄寒只是苦笑,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天色,道:「汐池,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我愣了愣,也跟著他看了看,不知不覺原來天已經黑了,天黑了他要回去了,可是我呢?那裡是我該回去的地方嗎?

    月弄寒站了起來,他似乎看出來了我並不想回去,突然問道:「汐池,你現在幸福嗎?」

    我回頭看著他,笑道:「幹嘛突然問這個?」

    月弄寒歎了一口氣,見我衣著單薄,忙解下自己的外衫給我披上,道:「我記得以前也曾問過你這個問題,那時你告訴我你很幸福,可是現在呢?你還覺得幸福嗎?」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夜空,笑道:「無所謂幸福不幸福了,那些東西太過遙遠,我已不敢奢求。」

    月弄寒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看著他,他的目光沉痛,道:「我知道你現在並不幸福,這些年過去了,我以為我已不該再有妄念,可是看著你現在這副樣子,我真的很心疼。汐池,每個人都有權利爭取自己的幸福不是嗎?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斬釘截鐵的回答,任何我決絕的時候都沒有這一次來得爽快,只因我知道,我的身上有著太多的不幸,任何與我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幸福的。自己的痛苦只能自己擔著,這是每個人的責任,無謂再去讓別人跟著受累。

    我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下了樓。

    回去的時候,月弄寒沒有再和我說一句話,我也一心只想快點回到軍營,所以一路心無旁騖便也沒有再去理他。

    好在,月弄寒並沒有一怒之下棄我而去,而是雇了一輛馬車將我拉回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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