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地的中間,則矗立著兩塊高高的木塔,木塔的結構很奇怪,在一條直線上,莊嚴肅穆,在就在木塔的前面成等腰三角形的那個點上,則高高的豎起了一根圓形石柱,藉著火光,我倒是看見了,在石柱上面好像刻著兩條帶著羽毛的飛蛇,張開大嘴,伸出舌頭,一副騰雲駕霧的模樣。我愣住了,又是蛇,這裡刻著的是蛇?看這個地方結構的樣子,那充滿古老神聖的感覺,這裡應該是他們用來祭祀什麼的地方,這石柱上面刻成的帶著飛羽的蛇,由此看來,蛇在這裡應該扮演著的是很重要的角色。聯想到當時我昏迷前看到的那條青蛇,我頓時毛骨悚然,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
正想著,我的目光順著那根圓柱往上看去,這才發現,在石柱的頂端豎立著兩塊奇形怪狀的刻著奇怪紋路和符號的石板,那石板,我瞇起了眼睛,嘴因為驚奇張得大大的合不上。只見那兩塊石板合在一起,中間的空缺所形成的恰好就是一把劍的形狀。而我的邪血劍,此時就被放在那兩塊石板的中間。
兩束不知道從哪裡打來的光照在邪血劍的身上,地面垂下的倒影,恰恰便是兩條彎彎曲曲的蛇。猶如兩條巨大的大蟒活生生的從石柱上面游了下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順著那兩束光看過去,我才發現,那打在邪血劍上面的光,就是那兩座木塔上面發出來的,那上面,那光源的來源,正好就是兩面銅鏡。
我愣住了,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感覺到那樣的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這樣的地方一樣,就好像,那兩塊奇形怪狀的石板,就是專門為邪血劍而設的,而這樣的地方,是專門為我而設的。
心中正這樣想著,耳旁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呼喊聲,我連忙回神,扭頭一看,只見那幾百個人像是在突然之間遇上了什麼值得慶賀的實情,大聲呼喊著,有規律的揮舞著手中的火把。我看著他們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心中忽然一個激靈,腦海中不期然的就出現了遠古時代那些野人人吃人,茹毛飲血的樣子。他們現在這樣貪婪的看著我,高興得就像在舉行著什麼盛大的宴會,他們該不會是……
我的瞳孔一陣擴張,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目光一轉,恰好便看見了牆角的那一堆白色的骷髏頭,腦海中就想起了那些失蹤了的村民。我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陣強烈的噁心,幾乎就要吐了。我在這裡,他們……難道是要吃了我嗎?
那我要怎樣才能逃生,求生的**迫使我將全身的內力硬生生的提了出來,想要掙開束縛。可是我使用的力氣越大,那綁在我身上的繩子便勒得越緊,不但沒有半分的鬆動,反而緊得像是勒進我的肉中,疼得厲害。
突地,我只覺得自己被人狠狠的一拽,直接就拽著我往那石柱的方向而去,那群野人團團的將我圍了起來,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正拿著水往我的身上潑。冷涼的冷水一激,我的全身突然升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抬眸看去,只見在我面前的好像是一個祭祀台,一個打扮的稍微比其它的野人隆重的,頭上插著五根野雞毛的,身上披著一塊寬大的獸皮的瘦骨嶙峋的老人站在我的面前。那野人,應該在這裡是相當的有輩分吧,只見他的臉上畫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符號,耳朵上帶著大大的耳環,鼻子上甚至還帶著鼻環。這種奇怪的打扮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我全身感覺到冷,忽然就甩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冷冷的看著他。
接觸到我的眼神,那老野人一愣,全身晃了晃,忽然埋下了頭,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麼,念完了之後,那老野人猛的一抬頭,看著我的眼中忽然折射出一道精光,那類似於某種暗示的眼神。我呆了一呆,只見那老野人忽然轉過了身,在他身後的一張擺滿了豬牛羊等家畜和各種野果的神案上面拿了一隻黑土陶的罐子。將一隻我不認識的植物的枝浸在了裡面,沾了水之後朝我揮了起來。山裡的夜晚本來就比較冷,我被這冷水一灑,就更加冷了。
忍不住叫喊了起來:「喂,你們這些變態,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最好是把我給放了,不然我男朋友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老野人沒有理我,嘴上一刻不停的念叨著什麼,好像是某種咒語。全場的野人漸漸的安靜下來了,直到全場鴉雀無聲,我連忙看去,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埋下了頭,單手放於胸前,一副恭敬虔誠的模樣。
我呆了一呆,心中忽然明白了下來。他們,好像是要拿我來祭祀什麼東西?
那老野人終於念完了祭文,依舊是沒有理我,轉身將三支黑乎乎的東西點燃之後插進了一隻類似於香爐的罐子裡。我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香爐,心中卻越來越覺得,在這個好像被世界遺棄的地方,這樣的一個民族,卻好像掩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這是一個讓人感覺到神秘的民族!
那個老野人繞過神案,恭敬的衝著那根石柱跪了下來,重重的行了一個磕頭禮。所有的野人也跟著他跪了下來,看著他們行禮,我有一種錯覺,他們不是在對著那根石柱行禮,他們好像是在對著邪血劍行禮?
我從未聽說過邪血劍與這些野人有什麼聯繫。看著他們行完禮之後,忽然一群手搖著類似於牛角的東西的男男女女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圍著我跳起了跟驅鬼舞差不多的舞。他們手中的東西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搖得叮咚作響。我看著他們圍著我跳來跳去,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反倒是透過人群看著他擺滿了吃的祭台,忽然感覺但飢腸轆轆,肚子一個不小心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我這肚子一叫,那群跳舞的野人舞步一停,一個個扭著頭憤怒的看著我。我被嚇了一跳,不自在的笑了起來:「那個,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吃的。」
我想,其實當時我是很不怕死的,因為我想的是,既然我是免不了一死了。那我也情願飽著去死,至少臨死前美美的吃一頓,總比餓著上路要強一些的。
可是,就在我那話一落之後。那負責祭祀的老頭忽然怪叫了一聲,指著我嘰裡咕嚕就說了起來,他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個野人過來架住了我。我心知自己的踩了地雷了,連忙又改口笑道:「那個,你別生氣。我們有話好商量,你要是不想給我吃的,你就當我那句話沒說好了。」
可誰知,我這句話一落,那個老頭顯得更加的憤怒了,甚至是到了破口大罵的程度。那老頭一罵,氣氛就緊張了起來,所有的野人都怒目看著我,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然後就有兩個人不知從哪裡拖出了一根粗得嚇人的麻繩,二話不說,就將我高高的綁在了那根石柱上面。我也是到後來才知道的,原來他們那個神聖的迎神舞,是不許人出聲打擾的,我說話犯了他們的大忌,他們迎不來神仙,於是便當場決定,要燒了我去祭神仙。
其實我想告訴他們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要迎來神仙必須要忌殺戒,不然神仙生氣了,就不會理他們了,可他們卻實在是不給我這一個逆耳忠言的機會。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身下堆積得越來越多的木材,肚子的抗議聲越來越大,心知自己能夠死裡逃生的機會幾乎等於零,我乾脆直接將眼睛閉上,眼不見心不煩,死了就死了吧!
只是,心中忽然好捨不得,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我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嗎?
我呆呆的睜開眼睛看著黑暗的夜空良久,銅鏡反射出來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月光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有冰涼的液體順著眼角流下,那是淚嗎?不捨的眼淚。
到了第二天晌午的時候,他們居然還沒有將我燒死,這讓我頗感意外。也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等死的滋味居然是那樣的不好受。我曾多次試圖著掙脫自己身上的束縛,可是一次次的實驗換來一次次的失敗,讓我已經對逃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心中反倒是對這綁著我的繩子無比的好奇起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繩子,竟然會這麼的堅實,遇強則強,你越是對它施加力量,它反而縮得越緊。要是拿出去的話,指不定又會成為江湖一大奇寶。
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絲絲縷縷不著痕跡的走過,耳旁忽然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只是懶懶的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對面的那座山崖的半山腰好像有一塊石頭動了一下,緊接著就在半山腰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條瀑布。這樣的景象讓人歎為觀止,可是我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了一眼,便扭開了頭,想著自己到底死亡是什麼來臨。
可是,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