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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巨變 文 / 滄海落霞

    春節過後,瀧日國下了這一年的最後一場雪,說也奇怪,這場雪下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場雪都還大,都還久。大雪足足覆蓋了四五尺深,人走在上面直覆到膝蓋,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瀧日國千里冰封,楚天江完全結冰,船隻難行,整個瀧日國的水陸作戰系統完全處於癱瘓狀態。

    大年初,正是白雪皚皚,山舞銀蛇的時候。殘雪壓枝,蕭藏楓負手站在光禿禿的楓林前,低頭凝思,遠遠看來,就像一幅風景圖,因為殘缺,所以顯得更加驚心動魄。只因那殘缺的美麗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孤獨淒涼的。縹無正從迴廊裡出來,看到那煢煢孑立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走到蕭藏楓的身後,道:「楓,一切都準備好了。」好半晌蕭藏楓才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作答。縹無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楓,按照和琴漓陌的約定,瑾桐已經將冰羿軒放了,只是寒驀憂那邊還沒有什麼消息傳來。」蕭藏楓彎腰撿起裹在冰雪裡的一片快要腐爛的枯葉,隨手轉動把玩,嘴角卻是一絲玩味的笑意:「放心吧!很快她那裡就會有驚天動地的變化。」

    危險的氣息從蕭藏楓的身上傳了出來,一股風平地而起,將兩人週遭的楓林刮得嘩啦啦的抖動起來,縹無往前踏了一步,走到蕭藏楓的面前,背對著他,笑得淡漠無緒:「楓,這樣玩,你覺得有趣嗎?」蕭藏楓眉頭一挑:「我並不覺得這樣有趣,但是我們必須為音魄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琴漓陌既然出手救寒驀憂,就讓他救好了,回到皇宮,寒驀憂的日子未必好過,而且若是不這樣,藏楓公子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在江湖上消失呢?」蕭藏楓說著,將自己手上的楓葉刷的一聲擲出,滿意的看著楓葉緊緊的釘在窗沿上,閉著眼睛笑了起來:「網已經灑了太長的時間了,是時候該收網了,寒戰天吃了我們那麼多,也不看看能不能吞得下,從現在起,我要讓他,把吃了我們的都吐出來。」

    縹無看了看天,忽然喃喃的說了一句:「天快暗了。」蕭藏楓的嘴角挑起一抹戲謔的笑,眉頭卻微微皺起起來,回頭望了一眼,聲音隨著風淡淡地響起:「這莊子已經沒有用了,燒了吧。」話語之中,竟沒有半分留戀之情。

    可就這他回頭看的那一瞬之間,眼眸中分明閃過一絲淡淡地不捨,而視線所落之處,正正就是青楓齋的方向。

    風在淡淡低吟,半模糊的天空中彷彿有誰在低聲絮語,可是你,不捨嗎?

    三日之後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就在瀧日國舉國歡慶,共度元宵佳節的時候,江湖上忽然傳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原是武林泰山北斗的藏楓山莊忽然起火,火勢沖天,烈陽城臨近藏楓山莊的兩條繁華商業基地全部化為灰燼,藏楓山莊一干人等不知去向,而藏楓山莊名下產業也再一夜之間紛紛倒閉,大筆財富也如流水一般消失不見,瀧日國一夜之間損失了大量的經濟命脈。

    江湖仇殺?幫派之爭?各門各派猜測之餘,也岌岌自危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能使得藏楓山莊在無聲無息之間被連根拔起,藏楓公子呢?是生是死?

    可是不到的三天的時間,瀧日國的上下接到皆飛滿皇榜,榜上通緝的便恰恰是武林人士馬首是瞻的藏楓公子,原是這藏楓公子仗著自己富可敵國,竟密謀造反,陷害忠良,一時之間,藏楓公子的懸賞額竟然高達十萬兩黃金,藏楓山莊麾下之士皆被列入通緝的行列之中。與此同時,更加昭告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前護國公冰堯乃是遭奸人陷害,經查明,此事正是藏楓公子所為,故為冰家平反冤屈,歸還冰家祖宅,恢復冰堯護國公的封號,撫恤黃金萬兩,良田萬頃,並冊封冰家遺子冰羿軒為護國大將軍。

    同年,元月十五元宵節,瀚海國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瀚海國主祈王被人刺殺於寢宮之中。經查實,此事乃為瀧日國的和親公主靈汐公主所為。而靈汐公主因事跡敗露,倉皇而逃,在逃亡途中被追兵包圍在海邊,不敵後竟投河自盡。二月初,瀚海國顏回太子負傷回國,哀悼痛思之後,即位,稱顏王。哀痛之餘,勵精圖治,百日之後,於五月十七日以『伐無道,滅瀧日,安太平』為由,向瀧日國的邊境發動戰爭。

    同年,雲隱國國主病逝,雲隱國一直隱匿不出的太子繼位,稱惜王。帶出一支神兵楓靈軍,只花一月的時間便將朝政穩固,於五月二十日,以『先攘外,後安內』為旗號。迅速出兵討伐瀧日國的侵略軍,瀧日國頓時陷入腹背受敵的狀態。

    這時,天水一朝的人才重新認識了這位之前一直隱藏在雲隱皇室之中未曾露面,甚至連名號都不得已而知的雲隱太子,而這位太子的全名就叫——蕭惜惟。

    「啪!」瀧日朝堂承天臀上,寒戰天看著手中呈報上來的軍情,眉頭一挑,重重的將手中的情報拍在了桌子上,嚇得臀堂之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冷汗直流。隨即,寒戰天目光一抬,森冷的目光閃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眾卿,可有何良策。」寒戰天邊說邊側目看著身邊閉目不語,捋著鬍鬚的東方寂。

    「臣以為,雲隱國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反倒是瀚海國,瀚海軍士自小便是在海邊長大,習得水性,而我軍雖有海軍部隊,可若論海上作戰,卻還差一些歷練,瀚海的力量不容小覷。」

    「哼!」寒戰天冷哼一聲,語氣薄怒:「太傅大人的意思是雲隱國只是跳樑小丑,不必重視了。」聽著寒戰天犀利的語氣,那太傅大人嚇得渾身一陣發抖,戰戰兢兢道:「是……是……」寒戰天又是一聲冷哼:「短短一個月,便由雲隱軍將我軍逼到了雲隱邊境明淵城,太傅大人,居然還不重視,看來你是越老越糊塗了,也該辭官歸隱,回家含飴弄孫了。」

    太傅聞言,雙腿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寒戰天沒有再理他,甚至連目光也懶得落在他的身上,對於他來講,一個無用的人,他不會在他身上花上半分的精力,甚至語言。掃視了整個大臀,寒戰天的目光落在剛回朝不久的冰羿軒身上,對於冰羿軒,冰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後,寒戰天不但沒有對他存有半分的芥蒂,甚至還毫不猶豫的冊封了冰羿軒崇高的身份,這一點,就連冰羿軒也是想不通的。他本不想回朝,但念在自己父親精忠報國,再加上國難當頭,也就接受了這個冊封:「冰將軍,你有何見解。」冰羿軒冷聲道:「楓靈軍橫空出世,勇猛無比,銳不可當。士氣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再加上,楓靈軍每奪回一城,必先安撫城內居民,軍律嚴明,絕不勞民傷財,極受百姓擁護。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現在楓靈軍民心所向,若是皇上和他們硬碰硬,只怕會兩敗俱傷,慘勝於敗……況且,楓靈軍是由雲隱惜王帶出來的,已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現在對楓靈軍的作戰實力和兵力更加無從得知,便被他們輕而易舉的將我軍逼至明淵。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們現在摸不清雲隱現在的實力,而雲隱與我們作戰已久,對我們的兵力相當清楚,這於作戰上,我軍就略遜了一籌,在加上現在還有一個攻打我們的瀚海國,若是稍有不慎,便會對瀧日國造成前所未有的打擊……」

    寒戰天靜靜的聽著冰羿軒一字一句,一雙鷹眸越發的凌厲,如兩支可穿透人心的冷箭,隨之,寒戰天的目光落在東方寂的身上,東方寂恰在這時睜開了眼睛,寒戰天道:「國師之意呢?」東方寂點了點頭,眼神卻不甚在意,彷彿在他的心裡,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都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影響,除了那個姓琴的丫頭:「如今,瀧日國腹背受敵,雲隱惜王御駕親征,瀚海國王死於和親公主之手。雙方士氣均為大振。雲隱惜王手下的四員猛將更是驍勇善戰,瀧日雖有足夠的實力可將雲隱吞併,但屆時,若分心同時攻打瀚海和雲隱的話,我國必會元氣大傷;而如今,更有寒月和浩垠坐山觀虎鬥,若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話,瀧日必會陷入四面臨敵的境界。縱觀全局,雲隱為求收復失地,瀚海則是國仇家恨,以臣愚見,不若先派人和雲隱議和,將助於雲隱的兵力撤回,也好全心與瀚海一戰。雲隱早就根基動搖,山河已是滿目蒼夷,就算此時不將雲隱拿下,雲隱要恢復元氣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此時只當是便宜了雲隱,等將瀚海拿下之後,雲隱被瀧日吞併只是早晚的事情。」

    寒戰天聽罷,沉吟了片刻,眼睛中的戰火在燎原,隨即寒戰天長身而起,肅聲道:「冰羿軒聽令。」「末將領命。」「奉朕口諭,特任冰羿軒為瀧日與雲隱的議和大臣,即日起前往雲隱國,商議議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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