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忙不迭地的點頭:「只要你能救桑辰,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和你頂嘴,乖乖的任打任罵。」縹無輕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眉頭一蹙,嚴肅的看著我:「先別答應得這麼爽快,我救不了他的。」我的表情僵住了,盯著縹無道:「縹無,這個時候,你別玩了。」縹無苦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桑辰道:「我倒是希望我在跟你看玩笑,但是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知道,他身上的傷我能救,可是他中的毒我治不了。剛才,我也只能是控制住他體內的毒性,不讓它蔓延罷了。」
我順著縹無指的方向望去,見他正指著桑辰眉心的那個小紅點,心知縹無口中的毒應該和那個小紅點有關,連忙問道:「桑辰他到底中了什麼毒。」縹無的目光淡淡拂過桑辰眉心的紅點,歎了口氣道:「血色殘陽。」「轟隆!」腦袋裡好像有什麼炸開了,雖然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也聽說說江湖上的三大奇毒,所謂的三大奇毒指的便是六道輪迴,血色殘陽和離魂草,而這血色殘陽便恰恰排行第二。縹無看到了我的表情,語氣也很是惋惜:「我用銀針封穴的方法減緩了他血脈的運行,可以暫時壓制住毒性,但是也只是暫時的而已,等到他眉心的紅點有銅錢大小的時候,那麼他就回天乏術了。」
我握緊了拳頭,扭頭死死地看著葉孤野,葉孤野的表情動了動了,身體卻像僵在那裡的木頭,筆直的一動不動。我知道他看出了我現在想要殺人的表情,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和一年前一樣,不管遇上了什麼事情,他的聲音始終的冷漠無緒的:「我沒有下毒。」我知道他沒有下毒,葉孤野要是想要對付一個人,他是絕對不會去做下毒這種下三流的事。目光緩緩的移動到桑辰的身上,我的語氣忽的冷靜了下來:「縹無,你告訴我,血色殘陽的毒有解嗎?」縹無走到我面前,將手壓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勉強的笑了起來:「解藥自然是有的,不過它是煉魂門的秘製毒藥,解藥也只有煉魂門才有。」「煉魂門!」我重複了這三個字:「煉魂門在哪裡。」縹無的手壓緊了我的膀子,將我壓得生疼,我感覺到了她手掌上的沉重,還沒有等縹無說話,葉孤野轉身就走。
我連忙撲上去攔住他:「桑辰在你手上出了事,你這麼就想走了?」葉孤野埋下頭,說的斬釘截鐵:「他在我手上出了事,我去把解藥給你找來。」「放屁!」我怒得大罵一聲:「誰要你去尋解藥了,要是你跑了怎麼辦,現在桑辰昏迷不醒,你就留在我身邊幫我照顧他!」我知道葉孤野的性子,他若說要去找,不找回來是不會罷休的,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桑辰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又扯上了什麼煉魂門,我一定要看搞清楚了再行事。葉孤野握緊了手中的刀:「我說回來就會回來,若是我帶不回解藥,我願意把我這個腦袋交給你。」「你稀罕你的腦袋!」我是真的發火了,叫道:「縹無,告訴我,煉魂門在哪裡!還有,血色殘陽發作要幾天。」縹無看著我的眼睛,歎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吧!」海遙期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海遙期也從那條密道裡鑽了出來,我看了看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小草,一個想法不期然的出現在我腦海裡。我走在小草身後,抬起手指,輕輕的點了下去。將昏迷的小草抱到海遙期的面前,海遙期顯然還沒有高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埋下了頭,替小草理了理衣服,抬頭鄭重的看著海遙期:「海遙期,我現在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這是我妹妹,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她,過幾天我就來接她。」海遙期在我的臉上看到了事情的嚴重,他喘了幾口氣,問道:「你要去做什麼?」我指了指桑辰:「我弟弟受了傷,我要帶他去治傷,海遙期我拜託你,一定要好好幫我照顧我妹妹,一定要保她安全可以嗎?」聽出了我聲音裡的祈求,海遙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點下了頭。
「喂,縹無,我麻煩你快一點好不好。」縹無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壞,明知道我趕著去救桑辰的命,可是他就跟一個老頭似的,在我身後總是不緊不慢的跟著,被我催促的緊了,他乾脆一屁股在樹林裡坐了下來,像一個無賴一般道:「累死我了,我不走了。」我的眼睛裡簡直可以噴出火來,人命關天的事情,他居然這樣不在意,這傢伙,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我衝上去就開始拽他,一邊拽還一邊威脅:「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把你腦袋給削下來。」縹無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折扇,搖著搖著就開始敲我的頭:「你這個女人真沒有良心,我昨天晚上跟著我奔波了一晚上,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現在又累又餓,難道你弟弟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在你眼裡就什麼都不值了,你要是急的話,那,路就在那裡,你自己先走,反正我是沒有力氣再走了。」我又氣又急,看縹無的樣子又是鐵了心的不肯走了,我乾脆將手一甩:「那好,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吃的。」縹無將手揮了揮,示意我快點去,我暗暗壓下心中的怒火,正準備離開時,縹無忽然喚住了我:「誒,等一下。」
我回頭看著他,冷聲道:「你還想做什麼?」縹無笑了起來,搖著折扇優雅得就像在命令自己的僕人:「聽說這一帶有味野味叫冬凌鳥,烤出來的味道一級的棒。」我拽緊了拳頭,好,為了桑辰,我忍!手臂忽然被人拉了過去,力道大得將我拉得退後了幾步,我回頭一看,拉住我的人時葉孤野,看得出來,他的樣子也很惱火,可是他只是將我按坐在地上,聲音冷酷:「我去,你休息!」「唉!」看到這種狀況,縹無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餓,真餓。」這傢伙,我幾乎忍不住就想上去敲破他的頭,可對著我怒目而視的眼神,縹無他笑得燦爛無比:「還不快去,這一來一往的,可會耽誤不少時間的。」
葉孤野去找食物去了,縹無開始找柴禾生火,一邊生火一邊碎碎念:「某些人啊,就是一皮白眼狼,好心幫她救人,卻步懂得感激,居然想餓死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好心沒有好報。」得了,再讓他這樣說下去,估計那江湖上十惡不赦的人都沒有我凶殘,物品當下忍不住反駁:「你還沒有被餓死,你嚷嚷什麼!」縹無抬起頭來,向我吐出了兩個字:「差點。」我氣得隨手將一塊木頭向他砸了過去。
一刻鐘的時間,葉孤野擰著兩隻長得怪模怪樣的鳥回來了,縹無一把挽起了袖子,熟練地去毛,去內臟,表情還想給了我們莫大的恩賜似的:「今天你們有口福了,飄渺仙蹤牌烤鳥肉。」我嫌他鴰噪,所以走到了一旁,靜靜的看著原邊灰濛濛的天空,心開始擔憂起來。一會兒是桑辰,一會兒是小草,一會兒是蕭藏楓,一會兒又是變幻莫測的將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隻烤好的腿出現在的面前,我順著他握著烤肉的手向上看去,葉孤野站在我的身後道:「先吃點東西。」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們吃吧,我不餓。」葉孤野的手縮了回去,縹無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有些人啊,我怕她有力氣到煉魂門,沒有力氣跟人家拚命,那小孩真是命苦,死定了。」縹無這個烏鴉嘴,我氣得渾身發抖,卻又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只好吹鬍子瞪眼的走了過去,專搶他手裡的東西來吃。縹無沒喲在和我鬥嘴,咧嘴笑了起來,眼神裡有我不明白的東西。
看著面前的深不可測的碧潭,在眺目四顧,這裡彷彿是一個平谷,四面環山,谷內除了這個深潭,便是各色草木,說也奇怪,明明是冬天,可是這裡去彷彿是春天,百花吐蕊,鳥語花香,樹木抽芽。我抓緊了拳頭,扭頭死死地看著縹無,一個忍不住,手就緊緊石屋拽住了他的衣領:「縹無,你耍我!」縹無伸手拍了拍我的手,嬉笑著道:「你別這麼粗魯嘛。」我像只噴火的龍一樣看著縹無,恨不得用目光將他燒死,燒死!終於忍無可忍的吼出了聲:「縹無,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說這裡就是煉魂門嗎?那在哪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耍花樣的話,我讓你好看!」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之前騙我說什麼只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煉魂門,結果卻讓在山裡整整走了兩天,後來又跟我說只要進了谷,就到煉魂門了,可我現在進了谷了,卻連煉魂門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換做是平常的話,我可以當做是在遊山玩水,可是現在多耽誤一點時間,便以為著桑車會多一分的危險,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和縹無再繼續鬧下去。
「縹無,你最好是爽爽快快的告訴我煉魂門到底在哪裡,不然的話,我先殺了你給桑車墊背。」縹無瞟了我的一眼,他的臉離我很近,眼神忽的就曖昧下來:「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縹無!」我氣得臉色鐵青:「我求你,別玩了。」可是縹無存心想和我玩下去,搖頭晃腦的就像一隻算計著的狐狸:「沒良心的女人,我在想,我要是幫你救了你弟弟,你拿什麼來感謝我,我現在是在和你去闖煉魂門的總壇呢?那可是很危險的,若是沒有什麼好處的話,那我不是虧死。」我說不出話來,艱難地點下了頭:「好!好!好!你要什麼,你到底是說啊,縹無大少爺!」縹無做沉思狀:「看你也沒有錢,就色嘛,也還勉勉強強,當丫鬟不錯,每天給我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沐浴更衣,再然後就以身相許。」
「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徹底崩潰了,一把拔出了邪血劍,就朝縹無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