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麼說呢?酥軟入骨,要是一個男人聽見了,鐵定全身的骨頭都酥掉了。可我不是男人,這聲音對我沒有作用,反倒讓我更加的生氣,衝上前一把拔出劍,揮劍一劈,一劍劈開了其中一個錦屏,錦屏向兩邊倒塌,一股腥味迎面撲了過來,我抬頭望去,只見錦屏裡只有一個浴池,四邊各鑲滿了四塊血如意,像水龍頭一般源源不斷的流出水來,而血姬則光著身子在浴池裡悠閒愜意的洗著澡,若無其事的捧著一捧泡沫嬌笑著吹進水裡,直接將我當空氣對待。
浴池裡的水是紅色的,血紅血紅,還有一股腥味,我開始覺得噁心,因為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那水絕對是血染紅的,再恰好,那四塊鐵貝正對這浴池,我曾在書上看過,古代的一些女人以為用少女的血來沐浴,可以保青春不老,容顏不衰,可是我卻不知道這血姬是不是這樣想的。
我就那樣冷著臉瞪著血姬,好一會兒,血姬彷彿才發現我的存在,終於正眼看了我兩眼,咯咯咯的媚笑起來:「喲,好俊的小哥啊!」我一度認為這世上長得柔媚的女人心機是很重的,在看到血姬就那樣的心安理得的在人血裡面沐浴,我就倍感厭惡,雖然曾經我以為寒驀憂就是一個長著天使面龐魔鬼心腸的女人,但是卻不像血姬這般喪盡天良。
邪血劍在我的手上閃著森寒的光芒,我冷著嗓子道:「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麼要濫殺無辜。」血姬眨了眨眼睛,表情更加的無辜,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臉頰兩邊的梨渦更加的深了:「喲,小哥,什麼濫殺無辜不濫殺無辜的,你在說什麼啊!奴家怎麼聽不懂。還有,你為什麼用劍指著奴家,奴家真的好怕啊!」看著她的樣子,我更加的來氣,我凌汐池向來是敢作敢當的人,所以我最討厭別人做了事不敢承認,劍尖輕輕往前一遞就架到了血姬的脖子上:「你的同伴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上,他們已經招供出那些少女就是你殺的」「是嗎?」這血姬也不知是反應遲鈍還是故意跟我裝孫子,依舊笑得就像一朵花似的,靠!誠然這古代的女人個個都是這樣臨危不亂的嗎?「小哥,舞刀弄槍的多不還,不如我們來玩一些令人快活的事吧!」令人快活的事?我眨了眨眼睛,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能玩出什麼快活的事情出來。
就在我對她的那句話陷入茫然之際時,只見血姬竟然送浴池裡面赤身**的走了出來,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糟了,背後有縹無,我突然轉過身一把蒙住了縹無的眼睛,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血姬的身體上,看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沾著殷紅的血珠,高挺的雙峰,性感的鎖骨,纖細的腰肢,平坦的小腹,筆直修長的腿,挺翹的臀,這才明白為什麼故人會用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來形容女人的身材的,這活脫脫的便是血姬的真實寫照,
眼看著血姬離我越來越近,我突然開竅了,明白過來她口中所謂的快樂的事,厭惡有心而發,我把縹無往後退了一步,自己也像妨毒蛇猛獸一般朝後面退去。血姬柔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聲音溫柔的宛若情人之間的呢喃,語氣卻嘲諷萬分:「嘖嘖嘖,原來還是雛兒。」
我的腦袋裡轟的一聲,臉上立即火辣辣的,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看著我侷促的表情,血姬笑得越發的開心了:「來,不要怕,姐姐教你。」
我被血姬大膽出格的動作嚇得連連後退,血姬哈哈的笑了起來,嫵媚的身姿在我面前像一條美女蛇一樣扭來扭去,朱唇微微張了開來。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了她的丁香小舌就像一條蛇信一樣伸了出來。縹無一把將我拉得後退了一步,閃身擋在我面前,手往前一探拇指和食指之間便扣住了一枚細小的針。縹無將那支針放在了我的面前,笑了起來:「這樣就差點要了你的命,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笨。」
我氣得火冒三丈,要麼,就正大光明的跟我打,偷襲人算什麼本事。一把推開縹無,我捏了一個訣指,提劍而上。一束琥珀色的紅綾朝我橫了過來,柔軟的帶著劍鋒,我仰身順著紅綾一轉,騰空而起,在紅綾上踏了一踏,紅綾在空中急速飛舞,掃得密室裡的粉紅紗帳劇烈飛舞起來,紅綾轉了幾轉慢慢收短,我一劍揮出,血姬的身影從紅綾中走了出來,素手一揮,幾支閃亮亮的透骨釘打了過來,我劍風一掃,透骨釘被勁力反逼,四散飛開,釘入了密室裡的石牆裡。血姬妙曼的身姿一旋,紅綾慢慢垂地,服服帖帖的裹在她的身上。血姬本來就生得美極了,再加上這貼身的紅綾,更是美得驚人。就連我,也有那麼一點不忍心向她動手,但是我心裡明白,就在我見了那幾個少女的屍體的時候,我與這血姬的仇怨就算是結下了。
血姬咯咯的笑了起來,原來這個世上除了寒驀憂,還有人的聲音是這樣美麗的。只是錯了一次,還會錯第二次嗎?「小哥的功夫好俊,奴家好生的佩服。」雖說血姬是對著我說這番話的,可是我卻看得出來,她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縹無。我上前一步,擋在縹無的面前:「你這女人,又耍什麼花花腸子。」血姬吃驚的長大的嘴巴,聲音軟得膩人:「是啊,哪位爺好生俊俏,看得奴家心癢難耐,若是能跟他……那可真是……」為了避免血姬再說出什麼噁心齷齪的話出來,我連忙打斷她:「我警告你,不准打他的主意,他是個好人,不會受你的勾引的。」血姬面上的表情一凝,蹙起眉頭的表情真是好看,一絲疑惑在她的臉上散開,莫名的,她又笑了起來,甚至比剛才笑得還溫柔:「小哥,你可不知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是什麼,可是哪位爺卻是知道的,你怎知我對他起不了誘惑。莫非這俊俏的爺跟小哥你有龍陽之癖,所以對血姬我不感興趣。」
我臉都氣青了,居然說我是同性戀。我一拳捶向縹無的胸口,大聲反駁:「我才沒有,我是怕這色狼色膽包天,被你勾了魂,到時候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聯合起來對付我的話,那我不是腹背受敵。」這句話我說得十分大聲,縹無一頭黑線,聲音不滿:「想讓我幫你,就知道應該對我說話客氣一點。」我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裂開嘴笑了:「我跟你什麼關係,還用計較那些。」縹無的表情更加的鬱悶,搖頭晃腦的反問了一句:「我跟你什麼關係?」說著,自己又苦笑了起來。
我懶得去管他,劍尖抬到眼前,握緊了劍柄,這是我通常要進攻一個人的姿勢,血姬自然也看得出來,她的瞳孔裡是我手中泛著紅光的邪血劍,手慢慢地下垂,五指一張,指縫之間扣住了幾隻紅色的小鏢,沒等我先動,血姬十指一揚,本來不多的紅色小鏢一出她的手,便化作漫天紅雨,朝我灑了過來。我左腳往後一踏,彈射而起,劍影在我手中揮出,在石屋裡就像密密麻麻的紅外線,劍氣環繞,在我面前組成一道氣牆,將射向我的小鏢全部都逼退了回去。我輕輕的勾起嘴角,長身而起,一個微靈踏虛,幾閃幾縱就躍到了血姬的面前,血姬身手靈活,雙手就像眼鏡蛇,輕快無比的就像我遞了過來,我一掌朝她反拍過去,血姬竟看也不看,隨即一掌對上我的手,慌忙之中,我把手一縮,轉而將邪血劍遞了過去,因為我發現,在血姬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一雙紅色絲網的手套,那手套顏色鮮艷得可怕,在燈光下隱隱看到流光在閃動,因此我可以斷定,這手套是餵了毒的,我可不敢保證我這一抓是不是連我這雙手都給廢了。血姬似乎很畏懼邪血劍,手一縮,反身一探,手上又多了兩柄柳葉刀,左手一揮,架住我的邪血劍,右手一個繞身旋轉,狠狠地扎向我的右胸。
我不由得加重了力道,鐺的一聲在血姬的花容失色中,她手上的柳葉刀已經斷成了兩截,眼看邪血劍就要將她的手削下來,血姬的身子離地而起,就像隨風輕擺的柳絮,輕飄飄的飄了出去,我的劍只來得及割下她的一片袖子。看到她閃開,我側身一挽劍,劍光跟著血姬追擊而去,血姬人在半空中,一看來勢洶洶的劍招,秀眉一籠,從左側滑出,我順勢向前一撲,行雲流水般一帶,邪血劍直抵她的喉頭。慌忙之中,血姬的手往前一抓,竟然就那樣赤手抓住了我的邪血劍,我嘿嘿一笑:「那麼喜歡我的劍,送給你。」我說到做到,當真就鬆開了我手上的劍,血姬愣了愣,眼睛裡印著我鬼魅一般的身影朝她衝了上去,等到血姬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手腕一繞,一掌印在了她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