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
死狐狸霍地扣住我的下巴,眸光火熱神情冷厲。「這裡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沒有人聽得見你的呼救聲。」
我雙眸圓睜,難以置信地蠕動雙唇,揚起手掌就想招呼過去。
稍稍恢復了點力氣的手臂輕易被制住,死狐狸移開半壓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軀,輕柔地抱起我,旋身飛至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我安置在內側,高深莫測地注視著我,好整以暇地寬起衣解起帶。
我飛快地拉過錦被蓋住身子,可憐巴巴地扁著嘴。「內個暗夜御冰,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不經過大腦的,是用腳後跟想出來的。你是皇天貴胄,堂堂御朝王爺,代表著一個國家、一代王朝的形象,怎麼能僅僅因為區區一個小女子就大動肝火,魯莽行事呢?」
「你不小。」
嘎?
我眨眨眼,氣惱地瞪了眼死狐狸。
我知道二十歲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小了,但也犯不著被你拿來當作人身攻擊的話柄吧。
「我差點無法一手掌握呢。」
蝦…蝦米?
我愕然地張張嘴,順著死狐狸色迷迷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因為方纔的掙扎與情緒波動而劇烈起伏的胸脯,瞬間滿臉黑線。
還沒來得及張嘴開罵,死狐狸就一個騰身,瀟灑利落地上了床,一把撩起錦被,不知羞恥為何物地擠了進來。
「暗夜御冰,我跟你道歉,你先下去好不好?」
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我有些許慌亂,我不覺伸出手,徒勞地推搡著將我整個兒納入懷中的緊實胸膛。
死狐狸很享受地收緊手臂,慵懶地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下去做什麼,一會兒還得再上來,麻煩!」
「你…」
我咬咬牙,體內的真氣又開始沸騰。
「別運內力了,你越動用內力就會越累。」
死狐狸托起我的下巴覆上我的唇,唇角綻出陰險笑意。「你的道歉,我不會接受。」
「暗夜御冰,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我僵硬著身體往床裡邊躲,推拒著再度湊過來的俊逸臉龐,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們之間,不是靠幾句話就說得通的。」
死狐狸看著我退縮抗拒的動作,面上開始結霜。
「既然說不通,就說明時機未到。那我們…」
「那我們就用做的。」
死狐狸接過話,陰森森地衝著我邪笑。「這樣比較快。」
快…快你妹!我看我快要沒命了!
眼看死狐狸眸中熟悉的火焰再度燃起,我拚命抑制住心中的慌亂,悄悄弓起長腿,將膝蓋瞄準他的下盤。
「想做什麼?你這個狠心的妖女。」
死狐狸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話,結實長腿搶先壓過來,趁勢將身體靠得更近,危險地輕輕挪動著。「原來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
「暗…暗夜御冰,」
僵持了這麼久,我的頭有些暈暈的,不由伸出手臂攬住修長頸項。「男歡女愛的事,要兩情相悅才動人,你這樣強迫與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傻盼盼,我怎麼捨得強迫你呢?我要你求我,我要你心甘情願地臣服在我的身下。」
邪魅眼波流轉過後,便是更加讓人心焦氣燥的肢體碰撞。
不得不說,暗夜御冰是個**高手,在他富有技巧而又耐心十足、婉轉纏綿的撩撥之下,我的呼吸漸漸紊亂,理智也慢慢褪去,好像隨時都會吟哦出聲似的。
「暗夜御冰,你,你別忘了,我現在是鳳元公主,是你皇妹,你敢如此對我,就不怕天下人唾棄你?」
「哼,好不容易脫去『皇嫂』的帽子,現在又來個『皇妹』的桎梏,區區虛名,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是,如果你在乎,我們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我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笑著,在接觸到死狐狸的邪佞黑眸,不意外地在他眼中發現迅速加深的慌亂時,笑得愈發甜美璀璨,嬌弱可人。
穿著死狐狸放在衣櫥裡熏得幽香沁脾、據說是特地為我準備的嶄新淺橘底勾小團繡球縐質收腰長裙,腦袋暈暈地靠著樓梯扶手打量著斗大的「顧盼閣」,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得出結論:還在房間裡呆坐愣神的那個死變態一定擁有某種能瞬間斗轉星移、暈死人不償命、殺人藏屍毫無後顧之憂的邪術!
晃晃脖子,我趕緊調整好重心,在好奇心擴大到要踢開房門去質問某變態順便找死之前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去。
「小姐,你被打劫了?怎麼衣服跟出門時穿得不一樣了!」
雙腳剛踏上一樓大廳的地面,小霜的大嗓門就撞破空氣氣勢如虹地攻陷了我的整個聽覺神經,一雙大眼更是睜得圓滾滾,表情相當無辜地透過人群縫隙凝望著我。
小霜姑娘,我看你跟那幾隻禍水在一起待得久了,也皮癢欠收拾了是吧?我面無表情沉默是金,心裡暗自盤算著回去以什麼樣的罪名給她上夾棍老虎凳灌辣椒水臭泥湯。
不過,看被這丫頭一嗓子嚎得不看說書先生全部轉頭來看我的群眾的不滿憤怒加鄙視的神情,我想她的罪名應該是「眼神銳利得不合時宜、腦袋空曠得無邊無際、智商低得沒法可想」。
感謝眼睛雪亮心思玲瓏的群眾們,你們是此刻最可愛的人!
毫無自知之明且神經粗得對眾人的「誰家傻子趕緊領走」的訊號視若無睹的大嗓門一路蹦跳著晃到我身邊,聳動著小巧的鼻子東聞聞西嗅嗅,面色一肅眼神一冷。「小姐,你身上有股很不尋常的味道。」
「哦?原來小霜最擅長的不是照顧她家小姐,而是模仿一種動物啊。」
我面上彎唇淺笑雲淡風輕,內心波瀾起伏撥浪鼓亂響:不尋常的味道?沒遮沒攔的丫頭說的不會是男人味吧?
跟變態死狐狸糾纏了這麼久,別說身上了,就是嘴裡還殘留著他熾烈狂霸的氣息呢。得趕緊在被進一步發現之前找個地方吃水果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