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繼續亂飛,我繼續拎起桌子椅子盆架小太監神馬的亂擋,只是心中有所顧忌手中便不得自由,我看著玉綺舒得意嬌顏的雙眼也漸漸模糊。
不行丫不行,再這樣用蠻力擋下去,我不被花瓶砸死也要被累死了。
趁著小太監們掐腰喘氣的功夫,我騰身飛起踩在一隻花瓶上,飛速馳向貴妃座椅,雙手直指她腰間…的纖長軟紗飄帶。
飄帶一到手,我立刻調轉方向,直奔扔花瓶扔得一臉興奮的死太監們。
啪啪啪啪數聲過後,所有愛隨地扔花瓶一點不顧忌會砸到小朋友的小太監們已被飄帶綁了個結實緊湊,盡數摔成一團,倒在滿地碎片之上,手上臉上被碎片割到的地方盡情地釋放著興奮的血液。
哼哼!
我拍拍手,面帶得色地看向玉綺舒。這會兒,她面色蒼白氣息微弱,還沉浸在剛才被奪飄帶的震驚中沒回過神呢。
要不是因為這裡是皇宮,她是貴妃,我早給她扔進花瓶踢到護城河裡餵魚去了。
「燕雨柔,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抗本宮。」
我掏掏耳朵,不屑地瞅著貴妃美人顫抖的纖纖玉指。
知道我膽子大,就趕快放我回去吧。繼續待在你這變態貴妃的變態宮殿裡,我也不知道下一秒還會做出什麼更大膽的舉動來!
「來人!有刺客!快來人啊!」
下一秒,我還沒什麼動作,玉綺舒就張大眼睛扯著喉嚨往外喊了,聲音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喲!
通通通通一陣腳步聲,幾十名侍衛訓練有素地站在了大殿中央,將我重重包圍,十幾柄寒光凜凜的大刀不由分說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個女人打傷本宮手下的奴才,意圖加害本宮,本宮認為一定有人指使。你們把她押下去,嚴刑逼供,務必讓她供出幕後指使人!」
喝!這女人真狠!
我甩甩腦袋,直有想伸手擦冷汗的衝動。
早知她這麼會來事,我應該把她砸暈,直接閃人就好了。
還有,這群面目猙獰氣勢洶洶的侍衛又是怎麼回事?以前錦嵐宮起火我被困在裡面時怎麼沒見他們來救駕來得這麼及時呢!
當然,這話我可沒種在這個場合掐著腰擰著眉質問他們,萬一他們一個激動,我這美麗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押走!」
侍衛首領高聲大喝一聲,我就趕緊乖乖往大門外走。有那麼十幾把刀架在脖子上,我又不是腦袋掉了還能長上的孫猴子,可不能鬧著玩兒。
剛走了兩步,架在脖子上的鋼刀突地紛紛卸下,侍衛們跟著後退散開。我只來得及左右晃晃脖子活動活動手腳,就見前方兩顆深藍色的巨型球捲著漫天落葉飛快地旋轉著朝我襲來。我心一緊,趕緊飛身上樹。兩顆巨球轟轟兩聲撞在宮牆之上,頹然滾到角落裡,寂然不動了。
我的媽呀!
我拍著胸口自言自語道:「虧得是兩顆球,要是兩個人,還不得撞得肝腸寸斷、血肉模糊丫!」
不過,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兩顆巨球呢?難不成有人在皇宮裡練功?
本著好奇心思跟著侍衛一起探頭去看,我驚呼一聲摀住嘴,侍衛們驚呼一聲紛紛下跪。「奴才參見王爺,王爺萬安!」
綺粹宮緋紫大門外,那人卓然而立,錦衣玉質出塵若仙,金冠玉帶貴氣逼人,狹長黑眸星寒月皎,只是那薄冰冷掛寒氣飄渺的脫俗俊顏實在是可遠觀而不可近看也。
我抬頭瞅瞅樹梢,暗自思慮要不要爬高一點,萬一暗夜御冰待會兒還要把其他侍衛當球踢,我能躲開的幾率就很小了。
「燕雨柔在哪裡?」
「王爺指的是?」
侍衛首領握拳向前,勇敢迎上某隻狐狸的盛怒雙眸。
「我在這裡啦。」
我朝著下方吼了一聲,手腳不覺又往上爬了爬。
「你…你爬那麼高做什麼?下來!」
死狐狸迅速奔至樹下,仰起冰霜遽融無奈漸顯的俊顏,居下臨高地朝我回吼。
「這上面空氣清新、風景獨好,還不用擔心會被球砸到。」
我揪起一串桂花兀自把玩著,心情瞬間好了幾十度。難怪小鳥愛把家安在樹上,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真是爽呆了。
「什麼球?別胡鬧,快下來!」
下面那位不爽了,不由分說飛身上樹把我這個鳥人…想暫時扮一下小鳥的美人給抓了下去,
「你把人當球踢,怪瘆人的,我等你踢夠了再下來,免得你誤傷我吶。」
在這種場合見到死狐狸,我忽然覺得這人看著也沒那麼沒事找事了,順眼了不少呢。
「好了我不踢了。走吧。」
「哦。」
我應了一聲,乖乖被死狐狸拖著走,心裡偷著樂個不停。
御朝王爺這個頭銜很威風嘛,隨便出入後宮帶走刺客,侍衛都不帶攔的。
「站住!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帶走行刺本宮的刺客!」
嬌喝聲響起,我不覺頓下腳步。
貴妃美人啊,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這麼纏綿…糾纏不休呢?
「舒貴妃,人本王帶走了,告辭!」
狐狸側身回眸,嗓音一片冰涼。
「你…你是御朝王爺?」
玉綺舒皺著兩彎黛眉,一臉不可置信。「皇上不是說過,王爺從不踏足後宮的嗎?」
狐狸輕哼一聲,一臉嫌棄地轉過身,一副懶得擺她的模樣。
「就算您是御朝王爺,也不能把這丫頭帶走。她意圖謀害本宮,本宮一定要嚴辦她不可!」
狐狸冷哼,握著我的手的寬大手掌更顯涼寒。「她是本王的知己。本王瞭解她。她沒理由、也不會做出刺殺貴妃的愚蠢行為。如果舒貴妃一定要追查下去,本王倒很樂意幫你這個忙,親自審問她!」
這哪是說話,根本就是在放話威脅恐嚇。看把貴妃美人嚇得,小臉又開始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