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你不用擔心了,那傢伙翻不起什麼浪花的。連棲雪軒幕後的老闆都沒弄清楚就把他幹妹妹搬出來,我看他才要擔心自己會惹禍上身呢。」
「你就這麼放心,一點也不害怕?」
我緩緩轉動眼睛,似笑非笑地睨著神色如常、泰然自若的高挑美女。
那股似曾相識的懾人之感現在還殘留在我身體的每個毛孔裡,揮之不去,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最重要的是,這股懾人之氣雖然熟悉,卻絕不是我所熟悉的顧美女能散發出來的。感覺很奇怪,像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顧美女。
「緣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
隨便懷疑朋友總是不好的,但憋在心裡實在有些消化不良,我只好採用最委婉、最曲折的方式旁敲側擊。顧美女這麼冰雪聰明,一定能領會我的意思。
「沒有啊,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夜風吹得有點頭昏了?」
走進長長的窄巷,燈光漸漸昏暗,我看不清顧美女的表情和眼神,只能聽得到她自然如常、不帶一絲遲疑的關心話語。
「最好是這樣。告訴你哦,要是你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最好主動交代了。不然等到我發現的那一天,我是不會輕易饒過你的喲。」
越過窄巷,月光乍現,我豎起手指笑嘻嘻地在顧美女眼前搖了搖。是警告還是調侃,決定權就不在我手裡了。
「你放心,就算我有秘密,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絕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顧美女果然心思靈敏,很快察覺到我的不悅,跟我指天誓月地說了一番話,語氣誠懇表情嚴肅,我一時之間還真挑不了刺。
好吧,歎口氣,我釋然地對著顧美女笑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的嘛,我也有很多秘密是禍水們這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知道的礙。再說,人家都說了是苦衷,我也就不好再窮追不捨了。嗯,這個問題暫且通過,稍後再議!
回到莊裡,偌大的前後院燈火通明,麗顏廳人影閃動,映著滿架月光分外清晰。
「哈羅親愛的們,吃過晚飯了嗎?」
笑瞇瞇地推開門,果不其然,幾張俏臉蛋都在,一個不少。下棋的、觀棋的、喝茶的、對著茶杯發愣的,聽見我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好看臉孔上是難得一致的心不在焉。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眼眸幽紫、在琉璃盞下泛著奇異光彩的妖孽率先上前開口,哀怨的口氣活像無事可做的丈夫終於等到半夜不回家的妻子。
「我沒有手錶,沒有鬧鐘,沒有手機,不知道幾點了。那麻煩帥哥你告訴我唄。」
小樣,就你愛找茬,才學得一知半解的東西就敢拿出來班門弄斧了。
「這個…十一點了?」
紫眸妖孽困擾地輕撫迷人稜角,不確定地看向我。
「點你個頭!」
我沒好氣地戳戳死妖孽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重重往椅子上一坐。
「我出去的時候剛剛天黑,逛個街,吃個飯,調個情,打個架,頂多不超過三個小時,現在還不到十點呢。」
「跟誰**了?」
「跟誰打架了?」
「呃,」
我眨眨眼睛,眼角瞥到一左一右圍上來的兩隻禍水,努力笑得清純清澈又無辜無害。
「我現在是男人嘛,當然是去找顧美女調**了。」
「那打架呢?」
冰藍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就差狠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從實招來」了。
「其實也沒怎麼打啦,我就射了幾顆小石子,連腳都沒有動一動礙。」
想想怪氣悶的,早知道那個沒禮貌公子那麼不經打,我就不用暗器了。
「你放心,你送我的玫瑰鏢我沒有亂用的啦。那個男人那麼沒用又不入流,我才不要侮辱了我的鏢呢。」
「是因為你捨不得那花瓣上面鑲的小珍珠,嵌的銀絲對不對?」
宸輕眨琥珀色眼眸,漂亮臉孔上閃著的瞭然於心的淺笑看起來分外欠揍。
「就跟你說不要給那個鏢鑲金帶銀的嘛,搞得我想教訓人還顧慮良多、縮手縮腳的。」
我煩惱地托住腮,想著那些一直躲在衣袖中、從未發揮過本來作用的漂亮小玩意兒,又是慶幸又是氣悶。
「清兒晚上出門,如果超過一個時辰沒有回來,那就一定有路見不平之事了。」
「耶,這位帥哥你說對了。為了鼓勵你的這種一針見血、言簡意賅的敏銳行為,本姑娘決定給你一個獎賞,在我回房睡美容覺之前,額外回答你兩個問題,怎麼樣?」
「好,謝大小姐獎賞。」
酷酷堡主綻出迷人笑渦,黝黑深瞳聚滿濃蜜柔情。
「今天跟你交手的是什麼人,長什麼樣?」
唉…
我無奈地翻翻眼皮,暗自歎息。
男人的八卦心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小覷。
「這個人的長相呢,我就用四個字概括:不提也罷。不過呢,這個人的名字就不得不提了,他叫邊佑棠。」
「那個舒貴妃的義兄?」
「賓果!」
我樂呵呵地輕佻一下笑容殺手的誘人下巴。
「兩個問題問完了,我要去睡覺了,明天見!」
經過漂亮莊主身邊時,我拍拍腦袋,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驀然回首嫣然而笑。
「對了,那個邊邊啊放話說了,要砸你的店呢。所以你趕緊調一群護衛保鏢殺手什麼的過去,晚了的話我們的店還沒賺夠錢就要毀於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