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封園,我著實過了一段清閒舒適的日子,不用和可憐又可悲的宮中女人勾心鬥角,也不用與圍繞在自己周圍那些頂著愛我的名義限制我人身自由的難纏男人們周旋。
乾娘的親切可人與乾爹的大智若愚讓我倍感貼心,好像與自己的父母相處那樣自在。最好笑的是,這夫妻倆最大的愛好便是鬥嘴,而且都喜歡不分青紅皂白地吃醋。我能在那晚的荒郊野外邂逅乾娘,正是由於乾娘當時跟乾爹亂吃醋,賭氣一個人出城的緣故。
我頂著幹娘乾女兒的頭銜,在府裡作威作福,百無禁忌。除了不敢上街去惹禍外,所有的好玩之處都被我折騰了一遍。惹得府裡的丫鬟小廝們見到我又喜又怕。喜的是我的遊戲總是那麼新鮮好玩;怕的是一旦不能順利答出我的問題,將會被惡搞得無以復加。
不過總體來說,本小姐還是很受歡迎的,上至乾爹乾娘,下至家犬家雀,看見我無不歡欣鼓舞。(作者:好自戀,你可以回火星去了。)
大多數情況下,乾爹乾娘為了府裡的幾百條生命著想,都會想盡辦法纏著我玩。不是乾娘要我陪她練瑜伽,就是乾爹不依不饒地要和我推手,打太極。有時我不禁罵自己沒事找事,為什麼要教二老這些玩意兒,搞得我這個老師也沒有理由置身運動之外了。
這日午後,二老在涼風習習中夢周公去了,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封心湖中央的賞心亭裡,邊喝著清香甜潤的茉莉花茶,邊欣賞著美景。
剛值春天,滿湖的碧荷亭亭玉立,雖沒有映日荷花的熱鬧討喜,也自有一番小荷尖尖角的閒情野趣。
聽乾娘說,封心湖是她的獨子為自己建的,一個月前剛完工。『封心』意喻封住自己的心。
我當時的表情大概很扭曲,心想這個乾哥哥該不會有自閉症吧。
乾娘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釋說是因為我的那位乾哥哥幾個月前邂逅了一位姑娘,對她頗為鍾情,只是那位姑娘已有心愛之人陪伴左右,他不便橫刀奪愛;心中的苦悶又無從發洩,便開鑿了封心湖,建了賞心亭,寄托自己的懷念之情。
府裡的下人平常是不吮許到這裡來的,不過乾娘倒是很熱情地引了我來此賞景觀色。回憶起那天乾娘狡黠的眼神,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乾娘該不會想讓我來打開乾哥哥的心結吧,我可沒有這麼寬闊的胸襟去當別人的替代品,當然更沒有耐心。
總之,我的心裡已經把那位素未謀面的封家哥哥列為十惡不赦的惡人之首了。常年離家在外,不能盡侍奉雙親之責,是為不孝;把自己的煩惱拿來煩擾父母,尤為不孝;為了一個女人封閉了自己的心,絕對的傻瓜。
最重要的是,不讓別人到亭子裡,害我只能獨自一人,了然無趣。
心裡暗自慶幸,幸好封家哥哥常年不在家,否則我一定反客為主,天天罵他----下場就是我被極其悲慘地趕離封園,流落街頭。
想到這種情景,我趕緊清醒過來,呸呸呸幾聲,壞的不靈好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