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你今天到底是咋回事?」粗獷的男人走到洪波濤身旁,一臉不悅的望著洪波濤。浪客
剩下的幾個人顯然都不明白洪波濤今天的做法,他們幾個膝下都有好幾個兒女,只有洪波濤,膝下就一個兒子,還慘死在了鬥狗場,如果要說到對方偉峰的仇恨,恐怕他們幾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洪波濤。
後者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只是笑容看上去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拿出一包五塊的中南海,其他幾人身家一漲之後,連抽的煙檔次都高了很多,也只有洪波濤,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只抽這五塊的中南海。
洪波濤也很清楚,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一個瞧得起這五塊的中南海,索性也就沒有發煙,而是自顧自的點燃一支,整個人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袁崇煥跳出來。
張遠山自然不能夠無視,直接讓他手底下的人將袁崇煥銬了起來,而董濤則是直接走過去,看到兩個張遠山的心腹手下,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滾開。」
兩人是張遠山的心腹,來之前就已經清楚了這些人的身份,張遠山或許還能夠和眼前這個董家的大少抗衡一二,而他們這些小卒子,根本就沒有抗衡的本錢,兩人雖然心底都將董濤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問候了一遍,不過還是悻悻然的離開了袁崇煥的身旁。
董濤直接讓張遠山的人端了兩張椅子過來,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面,也沒讓人把手銬打開,董濤雖然是董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也沒有飛揚跋扈到目空一切的地步,給袁崇煥點了一支煙,笑道:「怕不?」
「怕個毛。」袁崇煥撇了撇嘴道:「這些王八犢子能夠玩得過方少?」
聽完袁崇煥的話,董濤也啞然失笑,眼神玩味的掃過周圍的人,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冷笑道:「陳家背後那個老王八蛋,真以為派了這麼一點蝦兵蟹將的出來就能夠把老大怎麼樣,等老大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說完拍了拍袁崇煥的肩膀,一臉笑容的道:「放心吧!今天烤了你的事情,老大會一點點的給他們全部算回來的。」
「嗯!」袁崇煥用力的點了點頭。
眼眶也變得濕潤起來。
他算是京城土生土長的人物,前些年也跟了不少的二流,三流大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把他當成是一個人來看待,就算是和葉秋宏這些人呆在一起,也隨時都有被拋棄的危險,但是現在,方偉峰不但沒有拋棄他,反而還會給他找回一個場子,這讓袁崇煥第一次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觸,哪怕是最後方偉峰救不了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埋怨。
一隻手被砍斷的葉秋宏,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有種病態的蒼白,從進入酒吧開始就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眼旁觀的望著事態的發展,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光是徐龍象注意到了洪波濤的異樣,葉秋宏和剩下的一些有心人自然也發現了洪波濤的異樣,特別是把方偉峰當成一個生死對手的葉秋宏很清楚,方偉峰絕對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主,現在洪波濤的情況,多半也是和方偉峰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葉秋宏完全不相信,這麼一點蝦兵蟹將就能夠將方偉峰玩下去。
想到自己現在的境況,再想到這些人要是敗在了方偉峰的手裡面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的時候。
葉秋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多少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差不多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一個張遠山的心腹從外面神色慌張的跑進來,一臉慘白,不等張遠山開口,就聽到這個心腹聲音顫抖的道:「張局,出事了,所有參與了鬥毆的那些幫會總部,分部全部都發生了意外,著了火災,裡面的人更是一個都沒能跑出來,現在,消防部門和國安局都已經參與了進去,正在調查這件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聽完張遠山這個心腹的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事情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幾個幫會都遭受了火災,而且還一個都沒能逃出來,再次望向方偉峰的眼神都有了一絲變化,就連坐在方偉峰身旁的葉秋宏,身子也忍不住一顫,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
只有袁崇煥,望著張遠山哈哈大笑道:「張遠山,這就是天意動不動,像你這種傻逼應該是不會懂的,有脾氣你就馬上把證人和證據拿出來,然後把方少給帶回去,要不然你那寶貝侄兒以後最好不要出門了,小心天災啊!」
威脅。
這可是**裸的威脅,但是張遠山卻拿方偉峰沒有半點辦法。
而過來指證方偉峰的幾個人都傻眼了,只有洪波濤,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光頭女楊馥琳的出現,估計他還會想辦法讓自己的保鏢直接指認方偉峰,現在也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在保鏢的耳朵旁邊說了幾句,聽完洪波濤的話,保鏢也是一臉的錯愕。
倒是張遠山,冷眼望著方偉峰,冷笑道:「方偉峰,真是好手段,真以為沒有了這些證人,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我告訴你,在鬥狗場外面殺了那麼多的人,這一筆賬還沒有算完,現在就多了另外一筆賬,我倒要看一看,這一次董老爺子還怎麼保你。」
「張遠山,你***不要血口噴人,真以為你是公安局的人,就他媽可以指鹿為馬?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說的話,老子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到時候你還是想好,怎麼樣給上面的人交代吧!」董濤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道。
「你……」
洪波濤深吸了一口氣,才淡淡的道:「好了,我的保鏢到了。」
所有人都被洪波濤這麼一句話給吸引了過去,紛紛望著洪波濤身旁的人,只有和洪波濤相熟的幾個人才知道,洪波濤身旁的這個保鏢,從頭到尾都在這裡,一個個對洪波濤馬上就滋生出了一股子的怨念。
就看到洪波濤身旁的保鏢直接站了出來道:「大少爺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和其他幾個大少玩飆車的時候出了事,當時我們的車都跟在後面,我是親眼看到大少爺他們幾個人是出了車禍的。」
「車禍?」
扯淡。
估計也只有洪波濤能夠扯出這麼離譜的事情出來,而另外幾個死者的家屬,一個個都明白了洪波濤的深意,連盤踞在京城這麼多年的那些幫會,一個個都毀在了方偉峰的手裡面,他們又拿什麼和別人鬥?最後,就算是方偉峰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裡面,方偉峰手底下的那些人,又怎麼會放過他們,一個個現在也趕緊給自己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看到一個保鏢站出來道:「對啊,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都差點忘記了,昨天晚上我看電影看得太晚,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大少他們的確是出了車禍。」
「對啊,我是最近感冒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的確是出了車禍。」
兵敗如山倒。
張遠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原本對於自己來說還是一片大好的形勢,怎麼轉瞬之間就倒向了方偉峰那邊,現在,甚至連幾個老傢伙的兒子死在了方偉峰手裡面的事情都不能夠指證方偉峰和他的人,看到幾人那些拙劣的翻供語言,張遠山更是暴跳如雷的道:「媽的,想要在老子面前玩這些,你們還嫩了一點,把你們兒子的那些屍體拿出來,老子要當面驗屍。」
「驗屍?」
張遠山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的兒子已經火化了,我要他入土為安。」
「我的也是。」
「還有我家的也是。」
「……」
「你們……」
洪波濤望了方偉峰一眼,如果一開始是恨不得吃了方偉峰的肉,但是現在也算是想通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臨陣倒戈的選擇了背叛,也許,現在都已經飛黃騰達了,這一切,說到底,還是只能夠怪自己的兒子,但是,要讓他和方偉峰鬥下去,他相信,十個自己也鬥不過一個方偉峰,既然已經送了人情,不如再多送了一點,望了張遠山一眼,面無表情的道:「張局,如果不是你挑撥我,我又怎麼會到這裡來,今天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來收場吧,不過,我不希望你再拿我的兒子來做什麼文章。」
「沒錯。」
一群人直接就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呆滯的張遠山。
不少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而陳冠璇也傻眼了,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甚至都沒有想到,這個方偉峰的手段竟然會如此的恐怖,那麼多幫會的成員,竟然一個不剩的全部死在了方偉峰的手裡,想到方偉峰的手段,陳冠璇也感覺一陣膽寒。
倒是徐龍象,微微笑道:「這估計就是他反擊手段的開始吧!」
「還沒完?」徐鳳攆一臉錯愕的望著徐龍象。
「如果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結束,就不是方偉峰了。」徐龍象說完,直接站了起來道:「好了,我們也回去吧,剩下的遊戲就不怎麼好看了。」
徐鳳攆也知道,既然方偉峰現在搬回了逆勢,剩下的恐怕就是方偉峰猛烈的反擊了,他的確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而陳冠璇也沒有想到,徐龍像這些人就這樣走了,而且走得半點都不拖泥帶水,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徐龍像一群人,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只能夠眼睜睜的望著徐龍像他們離開這裡,而自己,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對上方偉峰,如果說,以前的他,只是把方偉峰當成一個對手,現在的他,卻感覺自己和方偉峰比起來,是那麼的渺小。
現在,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方偉峰了。
張遠山此刻才感覺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站在旁邊的張清明,也沒有想到,方偉峰反擊的手段這麼激烈,想到那麼多的人都死在了方偉峰手裡面的時候,他渾身都顫抖起來,心裡面後悔,不應該仗著自己舅舅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就無法無天,一臉期盼的望著自己的舅舅,希望自己的舅舅也有絕地反擊,反敗為勝的那個本事,只可惜,他還是太過於高估張遠山了。
「張遠山,我看你這個公安局的副局長算是做到頭了。」董濤一臉憐憫的望著張遠山。
從張遠山帶人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就知道,張遠山只不過是一把槍,只不過,這把槍要是贏了,可以飛黃騰達,但是,如果這把槍輸了,等待他的後果就是被徹底的摧毀,想到自己的前途,張遠山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想要給方偉峰說兩句服軟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站在方偉峰身旁的夏河,則是冷聲道:「張遠山啊張遠山,沒有想到你這個公安局長是這麼一號人物,看來,這件事我要匯報給董老,讓他處理一下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這首都的天都是黑的。」
「夏河……」
就在夏河給方偉峰打了一聲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道:「真不愧是董老看重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