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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流言擾紛紛(三) 文 / 綠影蘇芙

    流言擾紛紛(三)

    說話間,劉江已經把東西呈到了李澈面前,李澈瞪他一眼,冷冷道:「念!」劉江便將宣紙攤開來,緩緩念道:「七月十二,娘娘喚屬下,吩咐屬下出宮為娘娘辦事。讓屬下出宮找瑞王,讓瑞王想辦法把弘文帶進宮來,屬下並不知道弘文是誰,便開口問了娘娘。娘娘不耐煩的打斷屬下的話,說我只要照辦就是了,並不需要知道弘文是誰。屬下只知道,弘文是個男人,娘娘要他進宮和娘娘見面……」賈貴紙上寫的也算是差不離,李澈皺了皺眉,沈淑儀不屑道:「賢妃您膽子還真大,隨便找一個人就敢讓他捎口信出去呢。嬪妾不愧不如。」

    「自愧不如?」許貴嬪含笑咬著這幾個字反問道:「莫不是淑儀您背著皇上和皇后做了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才自愧不如?」頓了頓,向李澈道:「皇上,臣妾覺得賢妃與夏侯大人並不如同柳妃娘娘所言一眼,賢妃如此光明正大,自然心裡光明磊落!」

    我和許貴嬪確實很少來往,她的一番話最是公正不過,李澈面上好看了幾分。

    我上前幾步,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從劉江手裡拈過那幾頁宣紙,看了看,才沖賈貴道:「賈貴,我讓你寫你怎麼到的碧霄宮你怎麼沒寫?」

    「賢妃,事情已經是明面上的了,你還要狡辯?」柳涵雁瞪我。

    我撇撇嘴,翻了翻那幾頁紙,又慢慢踱到她面前,把那些紙往她面前一揚,頓時灑落一地,衝她抱歉的笑笑,道:「不好意思啊,沒拿穩。」然後指著落在地上的紙衝她道:「不如柳妃來說說,賈貴是如何到了碧霄宮的?我明明記得我要找的人是阿卡,何故變成了賈貴,又何故今日我才得知她是賈貴?我實在好奇得很,柳妃您都瞞著我們做了什麼?」

    「這……你……」她語氣頓結。我瞥瞥嘴,不屑道:「所以,但凡以後要害人,也該編一個像樣一點圓滿一點的理由。」

    「賢妃!你敢說你和夏侯弘文沒有什麼嗎?」柳涵雁扯著嗓子問道,眼裡怒意頓顯。

    子瑤撫了撫小手指上的護甲,輕輕道:「柳妃這時候莫要問賢妃,皇上在等著你的說法呢,你可是指天為誓的,別忘了。」

    我看一眼子瑤,她說過話又地下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笑了笑,沖柳涵雁道:「柳妃您還真蒙對了,我當真和弘文有什麼的。」李澈眼皮動了動,向我看了過來。

    「皇上!」柳涵雁急忙喊道:「她自己承認了!」

    「皇上何不把人帶進來問話,搜一搜身什麼的,也許能問出什麼來,若是這樣能還賢妃清白那自然是好的。」皇后此時充分發揮她中庸的才能,開口對李澈緩緩說道。

    我含笑,對皇后投以「感激」的微笑,「紫蘇謝皇后娘娘吉言。若是紫蘇清白了,那柳妃今天便說不清楚了。」

    李澈不再多想,抬了抬手道:「把人帶進來。」

    兩個侍衛押了弘文進來,李澈看也不看,只道:「搜一搜他身上,都有些什麼。」兩個侍衛便按著弘文搜了一番,最後呈上來一個錢袋,裡面有十來兩銀子,還有就是那蝴蝶簪。

    李澈看後,眼皮又動了動,向柳涵雁看了一眼。柳涵雁尤未察覺,指著蝴蝶簪得意道:「皇上,您看,一個男人隨身帶著女子的髮簪,可不就是以此相思,睹物思人!」四下裡一片唏噓,思彤臉上慢慢凝結了一層冰霜,擔憂的看了過來。

    「皇上!」弘文想要說什麼,李澈只擺擺手阻止了。這時候,原本扶著我的碧雲跪了下來,聲音不容置疑道:「回皇上的話,那簪子本是一對,還有一支在碧雲這裡。」

    「哦……?」李澈挑眉,眾妃側目。

    「這蝴蝶簪,本是除夕時候小姐……娘娘送給素雲的,素雲很喜歡,一直戴在頭上,直到……直到她落水……娘娘從她頭上拔下了這對蝴蝶簪,以作念想。在座的各位娘娘,應該都記得,當時娘娘還拔下了淑妃娘娘頭上的鏤空飛鳳金步搖。」眾妃紛紛略作沉思,紛紛點頭道確有這麼一回事。李澈的眼皮又動了一動。碧雲這才繼續說道:「素雲她從小就沒了爹娘,娘娘向來憐憫素雲,素雲沒了,娘娘比誰都傷心。前些日子恍然想起來夏侯大人和素雲本是彼此有意的,便想著也給夏侯大人留個東西,他看見了,便如同看見素雲一般。這才讓阿卡出宮請王爺幫忙,想要見夏侯大人一面,親自把素雲的蝴蝶簪交給夏侯大人。奴婢與素雲是一同在唐府長大的,感情自然也很好,娘娘便把剩下的一隻簪子交給了奴婢保管……」說著,從懷裡取出髮簪,恭恭敬敬呈上。

    話說到此處,事情也算是明朗了七八分,李澈面上和緩,沖柳涵雁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柳涵雁委頓在地,良久說不出話來。賈貴也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澈擺擺手便要起身,對皇后道:「剩下的交給你處理。」

    聽他這麼說,我卻是有幾分慌的,急忙開口叫道:「皇上!」然後連跨了兩個大步,將他攔住,道:「我還有話要說,不然今天定然不能安穩,您先坐著,事情還多呢。等我問完了,才是真的清楚明白了。」李澈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還是轉身坐了回去。

    我這才走到柳涵雁面前蹲下,自顧的取出手絹為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不無惋惜道:「好可惜,這麼好一個機會偏生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命沒了不說,還搭上一家子人,嘖嘖。」柳涵雁幽怨的看著我,眼裡的恨意更多了幾分,我勾了勾嘴角,道:「害人之前,就該好好想想若是事情敗露了的後果!」我收回手,嫌惡的癟癟嘴,甩了甩手絹便丟開了,一個不妨,她突然直立起來,拔下髮簪對著我的肩膀便紮了下來,力道很是強勁,與我扇她的那幾巴掌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我聽見髮簪刺破皮肉的聲音,聽見簪子尖尖低著肩胛骨後的摩擦聲,洶湧的疼痛之感漫上心頭,我只微微皺了皺眉頭,原來我還是能感受到痛的。

    「妹妹……」

    「賢妃……」

    「丫頭!」卻是這一聲叫得最大,我只微微晃了晃身子他便躍到了我身旁,一把扶住搖晃著的我將我拉入了懷裡,然後一腳就踹在了柳涵雁身上,「賤人!」直將她踹得滾了好幾米遠,這才輕聲問我:「丫頭,沒事兒吧?」我皺眉,再皺眉,心裡有幾分微微的暖意,卻是掙脫他的懷抱,答非所問道:「皇上莫把她踹死了,好歹等我把該問的都問了,您再踹也成,不過,她的命,我卻是要親自了結的。」柳涵雁被李澈這麼一踹,已經半趴在地上,口裡吐出一口血來,整個臉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水,夾著被踹了一腳,衣衫有些凌亂,看著狼狽不堪。

    他皺了皺眉,看向我的肩膀,沖劉江道:「還愣著做什麼,傳太醫!」劉江答應著就要出去,被我攔住:「劉公公你回來,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說著,伸出右手緊緊握住那根細長的沒入血肉的髮簪,咬緊了嘴唇,使勁一拔便將那髮簪拔了出來,血瞬間便在我那淺紫色的衣裙上瀰漫開來,那尖銳的疼痛比之剛才又勝了幾分,像是貓在心上抓了一爪子一般,撕心裂肺。直疼得我眼睛裡溢滿淚水,微微閉了閉眼,把眼淚都收了回去,才把簪子往李澈手裡一塞,急忙伸手去按住肩胛動脈,按了有幾分鐘的時間,血才慢慢的止住了。我微微汗顏,這副身子,確實太嬌弱了些。

    簡單的止了血,從李澈手裡抽出那根髮簪,才慢慢踱到柳涵雁面前,一連串的動作,還是稍微扯了扯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柳妃,我來問你,你說賈貴聽聞我要弘文進宮想要見他一眼,心裡疑惑,懷疑我與宮外人私相授受,怎麼如此巧,剛懷疑了就見著那靜嬪了,偏生靜嬪來回了你了,她既要回,為何不直接去回皇后娘娘要來回你?我卻不知你和靜嬪關係這麼好?」柳涵雁伏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並不說話。我右手捂著傷口,繼續道:「還有,我一直都以為他就是阿卡,也是碧雲親自去找的他,當時碧雲喚阿卡他就應了,此時為何他就不是了?又為何獨獨你會知道他叫賈貴而不是阿卡呢?」

    我的血混著她吐出來的血的味道,殿裡開始瀰漫上一絲絲的血腥味兒,不知何時,覺得這樣的味道也並不難聞,反而有一絲甜膩膩的感覺,我逕自想著,覺得自己越來越變態了。

    「那就只有一個緣故,你知道有阿卡這個人,也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去昭和宮找一個叫阿卡的侍衛,你便讓人時時留心,若是有人去尋阿卡,便讓他答應了,冒名頂替,以假亂真,反正我並不認識真的阿卡。」柳涵雁抬頭看了我一眼,口裡發出類似與哀嚎的聲音:「唐紫蘇,你怎麼不去死!」

    我笑了一笑,在她面前蹲下,手裡把玩著她的那根髮簪,笑道:「你都還好好的活著,我為何要死?」

    「丫頭,你的傷!要說什麼快說了,讓太醫看看才好。」李澈的走到我面前,擔憂的說道。我扭頭看他一眼,勉強再笑了一笑道:「皇上放心,死不了。」又回過頭用簪子挑起她的一縷頭髮道:「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阿卡這個人的呢,怎麼知道他在昭和宮會聽我吩咐呢?自然,那日我與瑞王的對話被誰聽了去,然後告知於你,你便著手開始安排。只怕聽去那番話的人,也是你一早就安排在碧霄宮的吧,時時刻刻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頓了頓,想起來一件事,繼續說道:「說起來,德妃姐姐孩子的事情,我卻是還被蒙在鼓裡的。那時候,為了確保我和淑妃姐姐送的東西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沒有對孩子對德妃姐姐身子有害的東西,我和淑妃姐姐有讓太醫親自察看了才送出去了,所以,德妃姐姐孩子沒了並不是因為我們送的東西,卻是那時候碧雲送給安昭容的香囊裡含的麝香。那麼巧,就被落了,那麼巧,就被品晴撿到了,品晴時時跟在德妃姐姐身邊,太醫來請脈怎麼會察覺不到,單單孩子沒了,他才後知後覺說有麝香?可見他早已被收買了,就等著這一天要拖我下水呢,誰知,我命大,逃過一劫,禁了一個多月的足便什麼事都沒有了,只可惜了安昭容……哦,對了,還有那什麼太醫來著,之後就再未見過了,想必被滅口了吧?那時候,要害我的人和你一樣對碧霄宮熟悉得很,對我要做什麼也瞭解得很。現在想想,那安昭容該不會是被什麼人挑唆的吧?」

    「我沒有挑唆她什麼,是她聽說後自己要害你……」她恨恨的說道。

    「我並沒有說那個監視著碧霄宮的人是你,你怎麼自己就承認了呢?」我輕笑道。

    「你!」

    「還有,我再問你一句,你派來監視我的人是誰?」

    「哼!」她冷笑,這麼一笑牽動著她咳了幾聲,又吐出一口血來,恨恨的看著我,幾分得意道:「你永遠也別想知道是誰!」

    「你當真以為我傻?你自己剛才不是都說了嗎,靜嬪,好一個靜嬪!」我嘖嘖嘴,握緊簪子狠狠的向著她的背紮了下去,然後狠狠抽離,血慢慢浸了出來,她倒抽了一口氣,我這一個大動作也疼得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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