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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2 流言擾紛紛(二) 文 / 綠影蘇芙

    流言擾紛紛(二)

    「賢妃還真是冷靜,做出這樣的事情居然還面不改色。可見嬪妾們都見識淺薄了些。」這話說得,有幾分挑釁與不屑的意味,我抬頭循著聲音看了過去,說話的是沈淑儀,一年裡我也見過她兩三次,平時中規中矩,見著我總是滿面笑容,沒有半分不恭,我卻不知,她今日能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是我小看她。

    「沈淑儀,凡事要講究證據!皇上尚且要聽完柳妃娘娘的話,看了證據之後才能斷定柳妃所言是否屬實。你這麼著急著說這話,可是心裡認定了賢妃娘娘犯下了此事?胡言亂語,你可知後果?」坐在她身側的許貴嬪輕搖手裡絲絹,淡淡的問道。

    沈淑儀的臉登時紅了又綠,端過桌上茶杯裝作喝茶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本宮卻不知,原來許貴嬪和賢妃妹妹交好。」德妃撫了撫髮髻,笑著對許貴嬪說道。

    貴嬪正色,微微垂頭回道:「讓德妃姐姐笑話了,妹妹只是說一句公道話罷了,妹妹和賢妃也只是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算不得交好。」德妃斂了神色,道:「本宮也覺得賢妃冤得慌。」說完,看向我,衝我笑了一笑,我不解其意,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好了,都別說了,柳妃,你來說,那人是誰!」李澈開口打斷,吩咐柳涵雁道。掩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李泓和弘文,我都不想牽連進來,但總歸,兩個人最終都被連累……

    「回皇上,就是外邊侍衛押著的夏侯大人!」柳涵雁指著殿門處說道。我心下微微瞭然,李泓是能正經進宮的,那日,我只讓那假的阿卡告訴李泓幫忙把弘文弄進宮來,他自然告訴他的主子我要「私相授受」的人是弘文。

    素雲,對不住了,弘文可能會因此受到一些影響,不過你放心,我會護他周全,就算用我的命。

    「夏侯大人與賢妃並不熟識,如何會是他?」子瑤不解的看向柳涵雁,疑惑道。

    「嬪妾倒是聽說,夏侯弘文入都殿試,路遇匪徒被人劫了銀兩衣物,是賢妃讓人接了夏侯弘文住進了唐府。」魏婕妤似思索狀,喃喃道。

    我側目,你打聽得倒是詳細,我佩服你。

    「是了,從住進唐府到參加殿試入選,中間時間那麼長,二人日日相見,難免不生出情意來。之後賢妃入宮,兩人不得相見,苦苦思念。這才托了瑞王幫忙帶了夏侯弘文進宮,以敘相思之苦。」沈淑儀此時如獲至寶,急忙開口推測道,說的很是有理有據,合情合理,我佩服她。

    「這就奇了,瑞王是皇上親弟弟,哪裡有幫著外人欺瞞皇上的道理?說不通,很說不通。」德妃抿一口茶,向沈淑儀道:「淑儀若是閒著,多識幾個字,多看幾本書,書裡有說什麼叫兄友弟恭的。」沈淑儀被德妃這麼一通搶白,紅了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幽幽的向我看了一眼,我衝她無害的勾了勾嘴角,就見她急忙低下了頭,躲閃過我的目光。我癟癟嘴,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至於這樣不,我才是被你們陷害要置之死地的人好不好,弄得好像你才是那小白菜我是黃世仁一般。

    柳涵雁與魏黎相視一笑,「臣妾倒是聽說,賢妃和已故的恆親王還有瑞王很是交好,夏侯弘文又是皇上所倚重的人。瑞王若是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她提到李洵,心底某個的角落似被什麼動物的利爪狠狠一抓,痛得心臟肺腑皆搐成一團,漫漫生出一股寒意,凍得整個人格格發抖,幾乎不能動彈。連李洵你都牽扯進來了,是要怎樣,我恨的牙癢癢,努力的平復內心的恨意,狠狠瞪向她。她恍若未見,繼續說道:「還有,也許夏侯弘文手裡有瑞王的什麼把柄,瑞王受脅迫才答應幫忙也未可知。」

    我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直將她扇得歪了身子。她的臉頓時紅了五個指印,狠狠的瞪著我,眼裡的恨意肆掠。這是我使出全身力氣的一巴掌,今日算是便宜你了,若不是這個身子不爭氣,直想把你打得吐血!天下誰人不知李洵已經死了很久了,你還把他牽扯進來,你就是找死!揉了揉微微發麻的手掌,心裡也是恨意洶湧,面上卻是淡淡的說:「我允許你詆毀我一次,但我不允許你一再的詆毀我!有證據就把證據拿出來,別在這兒小家子器一般惹人笑話!」

    「皇上……」柳涵雁收回眼裡恨意,含嬌帶怨的看向李澈。別人老天爺變天如變臉,她倒好,變臉如變天,我佩服她。

    李澈這才抬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疑惑,幾番踟躕,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呵呵。」我冷笑兩聲,道:「皇上現下不是應該關心我是如何與宮外的男人私相授受惑亂後宮嗎?」

    「你……」他的臉垮了下來,沖柳涵雁怒喝:「有什麼就說,朕沒那閒工夫陪你耗!」柳涵雁吃癟,縮了縮身子,對身邊跪著同她一起跪著的宮女道:「去把賈貴叫來。」

    賈貴?我擰眉,什麼東西?碧雲焦急的捅了捅我的腰,小聲在我耳邊說道:「那個假的阿卡。」是了,除了他還有誰呢。

    殿裡光線明亮處走進來一個人,身形算得上是高大,身上穿著侍衛的衣物,走進來後向著殿門右側看了看,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眼神,走到我身側衝著李澈和皇后跪了下去:「屬……屬下……參……參見皇上,皇……皇后娘娘……」李澈皺了眉頭,「好好說話!」賈貴面上一愣,隨即道:「回……回皇上……的話……屬……屬下說話,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皇……皇上贖罪……」一句簡單的話被他拖得異常的長,看來,除了是結巴這一點,他在我面前確實全是假的,倒也不辜負了他這姓。

    德妃蹙了蹙眉,貴妃依舊是笑容在臉,子瑤還是冰冷著臉,其餘的人皆小聲的議論起來。李澈只瞪著我,我側了側頭,避過他的目光。

    「賢妃你可認得他?」柳涵雁撇撇嘴說道。

    「認得,怎麼會認不得。柳妃你好意為我排了一齣戲,我怎能認不得唱戲的角兒呢?」我反唇相譏。

    「哼!」她冷哼一聲,對李澈說道:「皇上,這件事情,就是賈貴最先發現的,他當時並不曉得該怎麼做,一來是怕事情敗露了賢妃殺人滅口;二來是實在不曉得該與誰說這件事,除了碧霄宮,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認識誰呢?所幸,遇到了靜嬪,賈貴對皇上衷心可見,當即決定要把事情說出來,為了皇家的臉面,所以便攔著靜嬪把這件事告訴了靜嬪。這樣大的事,又關乎朝廷命官和賢妃的清白,靜嬪自然不敢做主,便來回了臣妾。臣妾徇私著皇上對賢妃一向寵愛有加,賢妃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臣妾位份在賢妃之下,不敢做主,這才回了皇后娘娘,由娘娘做主,誰知娘娘竟然推說不知,臣妾才斗膽冒死請求皇上親自到了碧霄宮與賢妃對峙,誰知,剛好撞破兩人的醜事。」

    我輕笑,恨不得再給她一巴掌。

    「醜事?」德妃抿了抿唇,面上籠了一層陰雲,疑惑道:「本宮卻不知,柳妃你撞破什麼醜事了,賢妃和夏侯弘文是拉著手還是摟著腰啊?本宮很想聽柳妃你說說,什麼叫醜事?難不成說幾句話就是?」

    「德妃,皇上在問話,你少說兩句。」皇后依舊端坐得四平八穩,開口說道。德妃咬了咬嘴唇,便不好再說什麼。

    李澈此時卻全然不同剛才那般,像是在看一齣戲一般,翹了二郎腿,端過茶杯愜意的呡了一口,才沖賈貴道:「識字嗎?」賈貴不解其意,愣了愣旋即點頭。李澈衝著殿外吩咐道:「劉江,筆墨伺候。」劉江在外面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端著筆墨紙硯進來了,「皇上?」李澈隨意的指了指賈貴,道:「你都知道些什麼,都給朕寫下來,聽你說話實在頭疼。」說著自顧的揉了揉太陽穴。

    「皇……皇上……?」賈貴遲疑著開口。

    李澈瞪了他一眼,喝道:「朕讓你寫,你便寫。」說完,目光在殿內掃了一圈,冷冷道:「都給朕閉嘴,等他寫完要說什麼再說!」眾人噤聲,殿內只聽得到研墨之聲和眾人的呼吸聲。

    「咳咳,咳咳……」我突然咳嗽出來,眾人側目,我癟癟嘴沖賈貴道:「不是說你怕我殺人滅口不敢說出來嗎?怎麼又不怕了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誣陷我?」他提著毛筆的手輕輕抖了一抖,我看得分明,又道:「好好寫寫,你都是如何到碧霄宮的。」賈貴身子提著筆的手又是微微一動,紙上便留下了一團墨跡,他慌忙要重新換紙,只聽李澈淡淡說道:「換什麼?」話雖然說得並不顯得多大聲,卻還是讓賈貴頓了一頓,他的額頭慢慢滲出汗來,我微微一笑,繼續道:「我這斜陽齋最是涼爽的,你汗什麼?」

    「賢妃,你好大的膽子!皇上都說了不准說話,你這是公然抗旨!」柳涵雁見我一再的干擾賈貴,扭著身子指著我說道。

    我瞪她一眼,又回過頭看向賈貴道:「阿卡,阿卡,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和著她們害我?」話說完,自嘲的笑了笑,「我也傻,你本就是她們安排在我身邊的人,如此好的機會,你們怎麼能放過呢?」

    「唐紫蘇!」柳涵雁被我的無視惹得惱怒,對我直呼其名。我挑眉看他一眼,「我說話,皇上都沒有說什麼,你著什麼急?莫不是要越過皇上和皇后去?」這是那年中秋,我第一次入宮大哥言傳身教教會我的。思彤這時候也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李澈拜了一拜,道:「皇上允許臣妾說句話。」李澈點了點頭,她這才沖皇后微微一拜,溫婉道:「皇后娘娘,連您都叫賢妃妹妹一聲賢妃,柳妃直呼賢妃妹妹全名,不給賢妃妹妹面子也就罷了,不知柳妃是不是連娘娘您的面子也不給?賢妃妹妹由皇上親封,位及正一品,柳妃如此,想必也是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皇后面上閃過幾分不悅,隨即淡淡道:「本宮倒是沒把這些虛禮看得如此重要,只是,皇上……」說著看向李澈,李澈悶聲不說話,專心喝茶。皇后有些尷尬,掩飾的咳了兩聲,這才含怒向柳妃說道:「柳妃你仔細,賢妃位份在你之上,嘴裡在不注意,本宮也該讓人好好掌你的嘴,你才記得住!」她緩一緩才和顏對我說道:「賢妃不必介意,她就是那個樣子。」

    我點點頭,輕聲一歎,「不知怎的,突然好想淑妃姐姐。我與她不過相識一年,都這樣想她,皇后娘娘您與她一同長大,感情自然比我們要深厚……皇后娘娘,淑妃走了,您會不會覺得太孤單了些?」她面上有些繃不住,詫異的看我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做回那個端莊穩重的皇后。

    你是她的表姐,卻原來以往對她的疼愛,縱容,姐妹和善都是這麼不堪一擊。她死了,你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甚至沒有半點哀傷。我是該說你沉穩內斂不善於表達感情呢還是該說你沒有心呢?若是沒有心,又如何一顆心都曾交付於李洵?大抵,你的心也死了吧?那便好,總有一日,我送你下去與亦瑤作伴好了,你們就還是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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