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可畏,我這個老太婆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個中忍呢,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木葉的教育水平已經達到這種逆天的程度,居然個個都是特別上忍……」
千代婆婆召喚出他的白秘技——十人眾,轉頭對手鞠、勘九郎道:
「這裡就交給我這個老太婆好了,五個特別上忍,我還能撐的下來,你們快去找二長老,再召集大軍把那兩個闖進村子的小鬼幹掉!」
「可是,長老……」
「快去!」
「是!」
千代婆婆不再理會手鞠兄妹,定定地看著如同狂風般襲來的五個木葉天才忍者,僵硬的面部肌肉不停地抖動,最後深吸一口氣,看準時機,大喝一聲:
「風遁——千重破!」
打著先下手為強的主意,千代婆婆連連扯動著查克拉線,三隻白衣傀儡迅速交疊在一起,猛地張開口,周圍的空氣瘋狂地湧動,然後形成一道垂直的龍捲風,呼嘯縱橫,當頭往最近的蒂法轟擊。
「老太太,你誤會了!」
蒂法輕喝一聲,伸出蘭手玉指,輕柔地在風遁龍捲風面前一點,蕩起一水紋般的漣漪,頓時將風遁還原為最基本的空氣。
「哪尼……果咧?」
千代婆婆的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風遁——千重破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如此輕鬆地就化解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連有史以來最強的三代鳳影也絕對不可能做得到……
可是,眼前那嬌滴滴的少女,只是隨手一點,風遁就詭異地消散,甚至還化成柔和的微風,圍繞著蒂法打轉,彷彿是最輕快地風之精靈……
千代婆婆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搐,失聲道:「你、你超越影級了嗎?」
「呵呵呵呵,你說呢?」
如同一隻高傲的鳳凰,渾身火紅的朱雀悠羽,從天而降,翩翩風姿,似笑非笑地看著呆立不動的千代……
另一邊——
御劍乘風,玄霄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他也不辨認方向,就憑著望舒劍的呼喚,隨著感覺而去。
眼底下,是萬里黃沙,起伏的那個小村子,蒼涼而厚重,滿是大漠風情。
可是,如此奇景,在玄霄心中不亞於糞土。
因為,玄霄的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了……
沙忍村的一處偏僻小塔,極其不顯眼,周圍還隱秘地布下了幾道防護陣法,輔以幻術,不曉得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小塔是沙忍村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玄霄和saber目無表情地在此地降落,隨手破去陣法,風一般闖了進去。
如果讓千代婆婆見到玄霄如此輕易就將陣法破去,一定會大驚失色,畢竟她窮耗了半輩子鑽研的陣法之術,竟然沒辦法擋住一個小鬼,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走進小屋,滿目都是奇形怪狀的物品,可以想像,沙忍村自建村以來的百十年間,搜羅了多少奇珍異寶……
只不過,玄霄心中卻咯登了一下,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眼前毫無疑問是間貯藏室,那麼,我要找的人呢?
她總不可能會住在這間屋子吧?
玄霄額頭滲出了冷汗,呼吸粗重了好多。
無神地順著感覺,玄霄走到了那個角落。
一把懸掛著的尖細長劍,儘管不華麗,卻仍舊放射著冰寒無比的氣息。
「望舒劍在這裡,那麼——夙玉呢?」
一千年的春秋,斗轉星移,海枯石爛,玄霄經歷了萬重劫難,歷生死輪迴,為的就是她。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然而她卻不見了。
所謂天涯咫尺,儘管伊人信物在此,玄霄卻像是再次走過了漫長的一生。
此間相隔,又何止是生生世世?
尤記得,花前月下,她輕聲對我說: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
「相思……」
夙玉,我真的好想你啊……
尤記得,那一夜,她神色黯然地對我告別:
「霄,你一個人,會習慣嗎?」
「什麼話?我們求仙之人,講究的就是清虛,何來習慣不習慣之說?」
「是嗎?霄,夜了,休息吧……」
可恨,那時候我矢志修煉,全副身心放在滅妖大業上,竟然沒有發現夙玉的異常……這讓我遺憾終生……
大夢初醒方覺醒
放眼難覓佳人音
曉來已知真相事
不恨沉浸千百年
「你這個女人……」
當此刻,玄霄終於緩緩蹲下身,輕輕地撫摩著望舒劍,張口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
甜蜜、痛楚、淒涼、悲喜、幸福交織成洶湧的柔情,扼住了他的咽喉,錐心徹骨,讓他無法呼吸。
他的手摩挲著那冰冷而堅硬的劍身,彷彿撫摸的是溫軟而滑膩的肌膚。
一幅幅美麗而深刻的畫面,在玄霄腦海裡迴盪,飄揚……
他撫摩著,想要看得更仔細些,視線卻忽然變得模糊了,滾燙的淚水滑過臉頰,像烈火一樣地燒灼著。
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千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事事休,當累積的思念、悔恨、憤然與悲慟象春江怒水一樣決堤奔流,縱然是鋼筋鐵骨,縱然是三山五嶽,縱然是天下第一劍,也抵擋不住那纏綿洶湧的陣痛。
「叮」
望舒劍在玄霄手中輕輕顫動,發出一陣清脆的龍吟,週身散發出燦爛如極光的美麗霓虹,似乎在安慰著他。
同時,一股傳自望舒劍的記憶,洶湧澎湃地衝進了玄霄的腦海。
那,是夙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