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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你能治好嗎? 文 / 宇文花青

    整整一夜,南宮無憂一直安靜地坐在水晶棺前,他臉上一點兒倦意都沒有,只是平靜地看著端木亦軒的面容,彷彿他根本不在意他會不會醒來,更彷彿他在看著一株植物,沒有一點兒波動。舒歟珧留

    只是他一直緊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事實上,他萬分擔心!

    從他記事起,他就覺得,他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某件事情!

    他娘親的事情,他是在意的,但只是覺得給她應得的名分也就罷了,可是對於端木亦軒,這唯一一個人可以攪亂他心湖的男人,他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讓他自己都有些鄙視了。

    蠟燭燃燒了一夜,那孩子臂粗細的蠟燭只剩下手指高,燭淚滴了一夜,在燭台上堆起了起來,南宮無憂手指輕輕地撥弄,指腹捏起還軟的蠟液,不斷地揉捏,最後化成白色的碎屑,落在地上,彷彿雪花,點點皆是心碎嫦!

    不過,南宮無憂此刻卻並未有心碎的感覺,那是心焦!

    若不是以前試驗過,這會兒他怕是早已承受不住去找太醫了。

    端木亦軒仍舊躺在水晶棺內,不知是因為屋子裡氣溫的原因,還是那藥真的起了作用,他本蒼白的臉色好像現了一絲紅暈,那白如紙的唇上也現了一絲光澤,那該是屬於活人的光澤土!

    所以,南宮無憂越發地激動起來,但他能克制住自己,只坐在水晶棺前,一刻也沒有移動過。

    終於,東方出現了亮亮的藍色,而屋子裡的蠟燭也正好熄滅,南宮無憂終於站了起來,將許久沒有拉開的窗簾扯了開,外面的天光對端木亦軒有好處!

    他覺得他又重新回到了人間,第一眼,應該分得出這是不是人間!

    就在他扯開窗簾的那一瞬間,端木亦軒的眉頭輕輕地蹙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也翕動了兩下,終於,眼瞼輕輕地顫抖,他雙眸睜開,淡綠的眸子彷彿無法聚焦,只是茫然地睜著,彷彿新生兒一般迷茫,南宮無憂想笑,卻又擔心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脈博跳得並不有力,但正在努力地跳動著,而此刻端木亦軒的手指也輕輕地動了兩下,南宮無憂見狀對外面的人道:「來人,去找嚴不嚴!」

    事實上,上官飛一直在寢宮外待命,早知道今天南宮無憂會進行他的實險,很快嚴不嚴就走了進來,上官飛一直跟他左右,他們進來的時候,端木亦軒已經臥在了龍塌上,他的身體僵硬,眼神仍舊無比迷茫,上官飛終於看到了活著的端木亦軒,他都來不及驚訝,立刻上前幫忙,南宮無憂嫌端木亦軒的衣服難看,他用剪刀只幾下就將斗篷全剪碎了,丟了一地,南宮無憂丟到地上的東西如果不立刻消失,那就會有宮人消失了!

    上官飛立刻收拾了起來,而他覺得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勉強屈尊的意思,嚴不嚴見到端木亦軒說實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他只以為他是一個特別的病人而已,卻哪裡知道眼前的人是從墳裡挖出來的,在外人的眼裡,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

    他給他檢查的時候,邊查邊皺起了眉頭半晌回頭道:「皇上,此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五臟六腑彷彿凍結了一般……」

    「直接說有用的,你能不能治好他?」南宮無憂開口道。

    嚴不嚴笑了:「迄今為止,還沒有我治不了的病,只有我不想治的……」

    南宮無憂身形一閃,如電一般掠到了他的面前,細聲細語地道:「那你想不想治他呢?」

    聲音溫柔至極,眼神又單純清澈,與床上懵懂的端木亦軒看起來恰到好處地和諧,也恰到好處的讓嚴不嚴一身雞皮疙瘩之後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傻。

    他聽得出來什麼是溫柔,什麼是冷森。

    上官飛在旁邊偷眼看去,心裡暗笑,這個嚴不嚴找他的時候,可是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如此累過,人人都傳他是神醫再世,卻沒有人真正的見過他的真面目,而且他不立醫館,也不為錢而治病,他只治他遇到的有緣人,說起來,倒是好笑的狠,他們是在一間妓院裡找到爛醉的他,因為他在這家妓院已呆得太久了,久到這間妓院生意好得不可思議,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青樓的姑娘絕對的乾淨,沒有病!

    所以,他找到他的時候,就認這他是那個嚴不嚴,雖然他不承認!

    好在,他的心裡還畏懼權威,聽說是皇上找,倒也認命地跟來了。

    只是上官飛擔心他觸龍鱗,不時地提醒他小心,而換來的卻是他的白眼,這個人就是太恃才傲物了些,卻不知道他面對的人到底是誰!

    「草民自然肯,只是得些時日,此人四肢僵硬,五臟不隧,若要調理過來,也得個半年一載……當然,在皇宮裡又是兩說,因為我要的藥這裡該是全的了!」嚴不嚴在南宮無憂溫柔的目光下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語速飛快,忙著解釋。

    南宮無憂聽聞得一年半載,他皺起了眉頭,緩慢地走到床前,怔怔地看著端木亦軒:「你現在要是聽得見我說話,就眨一下眼睛!」

    南宮無憂然後看著端木亦軒地動作撲哧笑了:「我說是眨眼睛,不是全閉上!」

    然而,他接下來聽到的是細細地鼾fnr.

    他轉頭,面色冷森如冰:「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草民會拚命救他的……」嚴不嚴開口道。

    「很好!」南宮無憂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他討厭有別的人呆在他的房間裡,除了端木亦軒。

    聞人坐在馬背上,清美的容顏吸引了路邊不少行人的目光,尤其是小姑娘們,她們躲躲閃閃地看著他,然後竊竊私語,其中有兩個甚至一路跟著他們的隊伍走了兩個鎮子了,聞人允清彷彿沒有看見,那隨從都知道,他們的王夫,除了女皇,眼裡再放不下別的女人。

    但卻不知道,他嚴肅至此,一路上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倒是下面的人有事情請教他,只是點頭搖頭,最多說一個字兩個字的,所以後來大家都習慣了他的沉默。其實,他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包括此次倉促出訪,誰的心裡都沒有準備,甚至也出訪的盟書都是在路途中邊想邊訂的,那些禮品,倒是不薄!

    只是去天禹大家都心裡沒譜,不知此行吉凶如何。

    郁曉曉在皇宮裡分外的擔心,她丟了魂一般,早朝的時候,坐在龍椅上,竟然看著底下的朝臣發呆,半晌沒有說話。

    皇宮裡並不太平。

    郁天庭的府宅還沒有修好,郁曉曉這會兒才真正感慨端木亦軒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這麼快就建立了新宮,而且那一草一木都用了心的,尤其那竹園,甚至她懷疑自己仍是在端木王府。

    郁葉葉好像生病了,半瘋狀態,成天地在中殿的門口張望,看到郁曉曉的身影,就立刻奔上前,扯著郁曉曉的袖子只是不停地傻笑,然後便往她身後瞧,雖然瘋癲,但是她竟然閉口不提聞人,只當人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郁曉曉看著她美麗的臉寵,暗暗地歎氣,若是這皇宮裡的東西,只要她開口,她就會給,可是聞人,他說過,再不放手,而自己也一樣不會放手。

    郁葉葉如此兩三次,她娘親就把她鎖在了中殿的院子裡,不許她再出來,嚴太醫也給她開過藥,但喝了之後並沒有太大的效果,畢竟這心病還得心藥醫!

    郁曉曉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她娘親,至於郁葉葉她倒感覺差一點,只是覺得應該想點什麼辦法讓她放手,只可惜,現在她亂事纏著,什麼心情都沒有。

    郁楚楚滿月了,她抱著孩子回到了皇宮裡,那孩子粉團一樣,非常好看。

    郁曉曉說實話,很喜歡。

    聰兒看樣子也喜歡。

    終於,郁楚楚挑個沒人的時候,看著郁曉曉道:「皇上,先前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是考慮好了?」

    「什麼事情?」郁曉曉有些糊塗。

    「這麟兒過繼的事情,我是願意的……等皇上自己有了骨肉後,我會把孩子接回來的,人家都說,這小孩子會帶來福氣,沒準麟兒一入宮,就會帶來弟弟妹妹呢!」郁楚楚因為生產,而變成豐腴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嫵媚又成熟。

    郁曉曉看著她笑了:「現在聞人不在宮裡,我一個人,倒怕是會委屈了孩子,再說,我怎麼會奪人所愛呢?」

    「我們是姐妹嘛!再說,現在令狐待我很好,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郁楚楚笑得真誠而燦爛。

    「我已跟令狐說過這件事情了,他看起來很捨不得這個孩子,所以……謝謝你楚楚!」郁曉曉明確地拒絕了。

    現在她不願意考慮她背後的意思,只當她是真心的好了。這多少會讓她舒服些。

    郁楚楚聞言眼睛一亮:「令狐當真如此表示?在府內,倒看不出他有多喜歡這個孩子……」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郁曉曉拍著她的肩膀道。

    郁楚楚終於不再提過繼的事情。

    格央木娃在監國府內安心養胎,她這兩天也往皇宮裡跑,扯著郁曉曉的手就說她的夢,這回兒,她的夢發生了變化,說她哥哥不再躺在棺材裡,而是躺在了床上,但仍是睡著的,不說話,她邊說邊哭,御醫說她的身體已無法負荷這些憂傷,但是郁曉曉不明白為什麼偏偏的格央木娃會感應到端木亦軒,而且是正確地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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