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曉曉清了清嗓:「臣妾現在要勸諫吾皇,不可不治國而圖美色,還有,後宮臣妾五人,皇上不該獨寵,應雨露均沾,那皇嗣之事,是國之大事,若無嗣,民心不穩,還請皇上不要獨寵,臣妾心裡惶恐……」
端木亦軒聽她說完,便帶著笑意地看著她:「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郁曉曉笑了:「當然是真心的……」
她看著端木亦軒,心底湧上來的悲哀如海水般慢慢地將他淹沒。舒骺豞曶
「曉兒……昨天我去了新毓宮,只是喝了杯茶水……」端木亦軒說這些的時候有些艱難,顯然,他不是一個擅長道歉的人邋。
郁曉曉聞言心裡倒是鬆了口氣,但面上還保持著矜持:「是嗎?我可不是一個嫉妒的人!」
「是嗎?」
相同的語氣,端木亦軒反問了回來氏。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講理?又凶又妒嫉,又小氣?」郁曉曉對著端木亦軒吼道。剛才她還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會兒,頭腦發熱,什麼都不顧了!
「可是我喜歡!」端木抱著雙肩,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對,這個樣子才是你……剛才什麼臣妾,什麼雨露的,聽著,牙都酸倒了!」
郁曉曉若是在往時,他這樣說,她就會見好就收,撲到他懷裡,蹂躪他一番,不過,她心裡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所以,她扯了扯嘴角:「多謝皇上厚愛!」
端木亦軒挑了挑眉毛,一副又來了的表情,他歎了口氣,溫柔地道:「好了,昨天夜裡我真的沒有做壞事,只是喝了一杯茶,傳遞給她一個訊息,就像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讓南宮無邪放心,我和南通王並沒有交好!」
「本來說好不是這樣的,是假裝和南通王交惡的,現在變成真的了,那還有什麼做假的價值?」郁曉曉說到這點,她歎了口氣,她陪著他演戲,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
端木亦軒卻若一思索「這個小子,其實……算了,不知道他回去後會做什麼!」
「說什麼都晚了,讓他給跑掉了,這宮裡的侍衛怎麼這麼笨,還有,你的功夫不是挺高的嗎?難道那個死胖子的功夫比你還高?怎麼能讓他跑了?既然交惡,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哇,你好狠心!」端木亦軒哇的像個小孩子。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是狼外婆一樣!我是就事論事!」郁曉曉歎了口氣道。
端木亦軒見狀微微點頭:「曉兒,你絕對可以擔大任,我跟你說……」
他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陣子話,郁曉曉聽完,挑著眉頭看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然後撇了撇嘴:「你……真狡猾!」
他告訴她,他對顏妃只發了一句牢***:南通王拿著兩國交好的盟書逃跑了。
這可是一句大信息含量的話,真假讓他們判斷去吧。
「謝謝誇獎!」端木亦軒一臉的陽光。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郁曉曉的心動了一下,她暗罵自己真是沒出息,他三言兩語的就把自己給收拾服帖了!
至於另一件事情,她覺得事在人為,也許她該為自己喜歡的人而爭取一把!再說了,她覺得他是愛自己的,這感覺錯不了!
「夜深了……我們還要繼續討論嗎?」端木亦軒嘴角扯出一絲邪笑,故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彷彿一個登徒子!
郁曉曉心裡也是這個意思,便上前,纖纖玉指勾動著他的衣襟,幾下,便將玉帶扣解開了,然後她伸手一推,端木亦軒順勢倒在了床上,她彷彿是個大姐大,跪騎在他的身上,手不斷地撕扯著他的衣服,嘴角更扯著壞笑……
她心裡在想,無論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她絕對比她更特殊,更獨一無二!
眼底的光芒讓端木亦軒的身體一緊:「你個妖精……」
「謝謝誇獎……」郁曉曉只覺得心裡起了另一團火,小手彷彿彈琴一般,從他的額頭到鼻翼,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唇角上,輕輕地打著轉,聲音裡帶著霸氣和不容置疑,「男人,你是我的!」
端木亦軒半瞇鳳眸,聞言,睜開,笑意蘊了眼底:「女人,不許反悔……」
「絕不……」郁曉曉吻上了他的眼睛……
翌日。
郁曉曉神清氣爽。
她起身,卻發現端木亦軒早已沒影了。
他什麼時候起來的?昨天晚上折騰了那麼久,他竟然比自己起的還早?
郁曉曉揉著肩膀,心裡暗道: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悠著點!
想起昨晚,她臉上一熱。自己主動了一回,讓他新鮮興奮了好久,最後到底自己投降,任人『宰割』了,她自覺自已的體力和技術都不錯的,在他面前,卻只能做那羔羊!
好在,他那隻大灰狼雖然能打持久戰,但到底還算挺溫柔的!
小荷臉上掛著笑意,又端來了參湯:「皇上吩咐的,讓您補補身子……」
郁曉曉推開湯碗:「我先洗漱刷好牙的,忙什麼,對了,這麼晚了,那四個小主來過沒有?」
「她們都在外堂等著呢,笑小主給您送過來一碗百合枇杷冰糖露,說是止咳的,您要喝嗎?」小荷輕聲道。
郁曉曉放下了參湯,倒覺得笑妃的糖水好喝些,不禁多喝了幾口,然後放下,賞給眾人,並讓她們退下,不用晨省了。
因心情好,郁曉曉覺得這春光也好,正想著出去走一圈,月和玉來回話,說御花園正規治著種什麼花草,讓郁曉曉拿主意,看著那名單上一些騰蘿薜荔,杜若蘅蕪,青葛姜蕁,她都不知道是些什麼,只隨便指了幾種,剩下的讓她們自己發揮。
玉退下去了,月站在那裡又問了欄杆刷漆的事情,郁曉曉也不過是選了幾樣清漆,她不能皇宮裡弄得五紅大綠的,月還沒走,站在那裡想了想:「我不說,心裡憋不住,娘娘,說了您不要怪我多事……剛才我和玉來的時候,眼見著如妃和玉妃手裡端著東西在御書房外面等著呢,大概是湯水之類,按理說,她們服侍皇上無話可說,可奴婢就是瞧不慣她們穿得妖精似的,在那裡站著,刺得人眼睛疼……」
月憤憤不平。
郁曉曉理解她的氣憤,當年在王府的時候,她與端木亦軒何等的親密,現在倒只是在宮裡,連個名分都沒有混上,若是自己怕早逃走了,也不在這裡看著人家親熱,自己刺心。
「知道了!你下去吧!」郁曉曉淡淡地道。
那月有點驚訝,但仍是退了下去。
郁曉曉心裡暗笑如玉兩妃,現在已經開始籠絡皇上了,這才幾天呀,不過想想也對,怕是她們是真的想和皇上雙宿雙飛吧?
不由地思來想去,坐在那裡添堵,又想不管她們如何,只看端木的意思才是,便差了小荷,去御書房裡等著,待皇上有空的時候便問他回不回來用膳。
小荷眼底是疑惑,明明的天天都回來用膳,這會兒怎麼又問去了?但仍是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郁曉曉便又喊她,不讓她去問了。
她自己卻走了郵去,深吸了口春天的氣息,也不讓人跟著,只是信步地歧意,走到園子裡的時候,在鞦韆那裡坐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這裡三面被花樹擋著,倒一面視野開闊,她看得見別人,但猛然間別人未必看得見她。
突然章,聽到了一陣笑聲由遠及近,沒聽清是誰,就聽得一個聲音開口道:「笑妃,我們的事情皇后娘娘都不管,也輪不到你過問,你平日巴結她,我們說什麼了?各過各的日子,你不比我們小家子出身的,你可是皇宮裡的秀女,天皇欽點的,你到底也不是沒有入這邊皇上的法眼嗎?倒辜負了天皇的心意,我們這邊關心皇上是應該的,你摻和什麼?」
是如妃的聲音。
同往常的謙卑完全不同。
郁曉曉停下了,自己往後掩了掩身形,看來人前人後,這人真是不一樣啊。
枉自己並沒有懷疑她。
笑妃歎了口氣:「你沒別個意思,只是告訴你一聲,這春天裡口角最愛上火的,你拿那些大補的東西給皇上,皇上怕受不了……」
「是啊,趁你的心了,皇上根本沒喝,倒讓紀總管他們白得了便宜!」玉妃開口道。
「當我沒說,你們願意怎麼招就怎麼招吧,我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呢。」笑妃的聲音裡帶著無奈。
「你還是巴結皇后去正經!卻不知皇后把不把你當自己的姐妹!」
「說話留些口德吧,皇后心地純良,可沒有你們這些花花腸子。」
「得,你當皇后得意你呢?不過是面上過得去,那顏妃的臉是怎麼回事?小心哪天你的臉啊手呀,出了什麼狀況!」
隨著聲音,她們已近前,這會兒,郁曉曉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忙隱藏起來,等她們過去了,才出來,望著她們的背影,歎了口氣。
還真是沒有想到,她聽到了一陣子的真話。
難道要一輩子面對她們嗎?便不是她們以後還會不會進來別的女人?
一句不得已,她又能說什麼?
恍恍惚惚的,下了鞦韆,隨意走,等她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到了一處假山前,眼瞧著前不遠是城牆,她苦笑了一下往回走,卻突然聽到假山後面傳來了人聲:「這些日子,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我不能常來看你,皇上現在煩心的事情多,我在面前隨時支應著……」
聲音很熟。是個尖細地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