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疆後宮新毓宮,新入主了四名小主。舒骺豞曶
人比花艷,現在已經被冊封為妃子,分別是顏妃,如妃,玉妃,還有一個笑妃。
郁曉曉坐在高堂上,看著地上跪著奉茶的四個女子,點了點頭:「你們起來吧……來人,賞!」
小荷將寶箱拿過來,郁曉曉撿了四樣金絲嵌寶的翠玉釵,每人一樣:「這是本宮差人現打製的,都是玉疆的時興花樣,但沒法子跟天朝比,希望你們不要嫌棄才是!」
四人領了謝了恩邂。
郁曉曉賜了座,然後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你們千里迢迢離了家,以後就把這裡當家吧,本宮不會難為你們……」
四妃子都是笑著應承,看起來謙虛恭敬,倒沒有什麼走樣。
郁曉曉看著她們,個個的能掐出水來的嫩筍一樣,倒真是百樣水養百樣人,人的美是無法規定的,都是靈秀之人嗩。
看來,南宮無邪可是下了血本了,他倒是捨得!
沒錯,這四個美女就是二月二那天南宮無邪派使臣送過來的,是為敬賀玉疆新後冊立,特送來服侍皇上皇后的。
端木亦軒從當天晚上開始,一天寵幸一個,四天後,天禹使臣回去交差了。
而現在已過了五天了,郁曉曉沒有讓端木亦軒進她的屋子。聽人說,他一直睡在御書房,再沒有進過新毓宮。
郁曉曉知道,這四個美人是南宮無邪派來的奸細,也知道這是南宮無邪送給她的一份大禮!
但是,她的心裡就是不舒服!
送走了這四個妃子,她自己一個人出了院子,隨意地走著,突然想起梅園,現在,梅花已落得七七八八了,格央木娃經常去梅園,不是采梅花做餅給她吃,就摘花做花蜜,和端木亦軒做的花晶很像,甜得很,但是她哪裡有心情吃,更覺得看起來,那更像是諷刺了。
小荷不遠不近地跟著。
郁曉曉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梅園,一路上,看著每一塊磚石,都會讓她想起那日,端木亦軒抱著她的情景,那會兒,他向她求婚,現在戒指還帶在手上,而他的身邊卻多了四個美人!
主要是真的都是美人!
這才是讓她妒嫉的。
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駝鳥,本來,端木亦軒就沒有答應為她放棄後宮佳麗三千,她是自己覺得他這一世,只會與自己一人白首不離,那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從來帝王都是多情種。
郁曉曉知道自己現在又犯了大忌,在古代正室是最不能有妒嫉之心的。
她知道他現在寵幸那幾個女人實在是不得已,她勸自己,可是,那若沒感情,沒衝動,怎麼能洞房成功?
她的心開始痛了起來,眼底心裡一直酸楚難當。
終於到了梅園,梅園裡很是泥濘,那梅花已是零亂成泥了,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風景,更添愁怨。
人都道物是人非,而現在,倒是物非人也非了。
她靠在一棵樹上,幽幽地神遊著,突然,她聽到了幽咽的笛聲,從花樹間傳了過來。
有誰在這裡吹笛?
那笛聲悠揚中帶著悲苦,嗚嗚咽咽地,聽起來都是悲聲,倒是正合郁曉曉的心境,她不禁循著笛聲,轉過梅樹,卻看見一人立於樹下,背對著她,黑色的斗篷及地,身形頎長。
她轉身便走。
笛聲停了。
人未轉身,聲音卻道:「其實,這一切我都不在意,我不在乎你很多事情瞞著我,因為我知道有時候,男人吧,不想什麼都告訴女人,是因為不想讓自己那麼透明,保持一分神秘,也就保持一份自信,我就當你是為了想在我面前多一分吸引力……其實,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只要這個是真的,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郁曉曉停了下來,這是她說過的話,他記得一字不拉!
現在說出來,是在怪自己言而無信嗎?
郁曉曉沒有說話。
他聽出了端木亦軒聲音裡的委屈。
他該委屈的,堂堂一國之王,別人賞賜的女人,又是上頭賞賜的,他不敢不收,無奈之下洞房了,卻不被原諒。
郁曉曉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怪自己怎麼這麼清醒,一切的道理都明白,卻又說服不了自己。
「你不原諒我嗎?」端木亦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皇上無須被原諒,你又沒有做錯,是我的錯!」郁曉曉終於開口道。
兩個人,背對著對,彷彿對著空氣在說話。
終於,端木亦軒轉過頭,走到郁曉曉的面前,眼底全是痛意,更有著不可掩飾的委屈:「若不寵幸那些女人,那些使臣不會離開……」
「不要說了!」郁曉曉心裡恨他還在強調這個做什麼呀。
端木亦軒便真的不說了,而是伸手將郁曉曉摟入懷裡,郁曉曉起初還掙扎,但他的力氣太霸道,那霸道讓她的心裡一動,再不掙扎,而是慢慢地伏在他的身前:「你有太多的無奈,那這樣的事情便會繼續發生,是嗎?」
「是!」端木亦軒淡淡地道,甚至還帶著一點兒恨意。
郁曉曉的心慢慢地揪痛起來,她不知道,抱著她的端木亦軒,眼底生了怎樣的表情,那是恨,更是痛!
是夜。
兩人抵死纏綿,端木亦軒像是補償,更像是療傷,而郁曉曉剛瘋狂起來,她看著身上的俊美的男子,她在想,也許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就失去他了,她容顏裡也透著絕望,兩個人直折騰得快天亮才消停,而端木亦軒未來得及合眼,就去早朝了。
郁曉曉睡得天昏地暗。
醒來的時候,小荷端著參雞湯在等著「娘娘,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給娘娘進補的!」
郁曉曉的臉一熱,每次歡愛之後,端木亦軒都會讓人安排給她進補,這反倒像變成了某種信號,變相告訴人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樣。
不過,她仍是喝了。
每次都喝,她覺得這湯特別的鮮美,真的很長精神。
「娘娘,四位妃子來晨省了,奴婢讓她們在院子裡等著呢。」小荷道。
郁曉曉聞言,大好的心情又被澆滅了。
但是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情。
在外堂坐好後,小荷讓人進來,那四位妃子各個的貂裘,還帶著水爐和貂裘的袖箭,但仍是個個鼻子通紅,一臉的冷意。
她們在外面等了四個小時了。
郁曉曉見狀心裡有點小痛快:「好了,你們坐吧……來人,給幾位小主上熱茶,將手爐再加些炭……」
那四個妃子拜了之後,坐在了椅子上,顏妃嘴裡呵著氣道:「這玉疆的節氣,看起來比天禹要晚上十幾天,我們來的時候,天朝的路上已開始冒綠草了!」
「是呀,我們在皇宮起程的時候,皇上敬了我們每人一杯茶,若是在這裡,怕是得敬酒了,驅些寒氣!」笑妃笑瞇瞇地道。
她眼角還一顆痣,笑起來的時候,那痣彷彿一個小蝌蚪在跳啊跳地。
很是調皮。
郁曉曉不禁對她起了一點兒好感。
如妃也開口道:「姐姐,臣妾等也來了幾日了,看著姐姐面善,心裡想和姐姐多親近親近,也不知道姐姐賞不賞臉,我們幾個準備了幾樣拿手的小菜,雖然和御膳比不了,但也有些風味,所以,我們今天晚上想請姐姐賞臉新毓宮呢!」
郁曉曉點頭:「好啊!」
那如妃便很興奮。
郁曉曉看著她們臉上的表情,她心裡在暗自揣測,是自己的道行淺,看不出來端倪,還是她們的道行太高,隱藏得好呢?
為什麼,她們給她的感覺就是單純的女子,對她帶著討好,想求得庇護一樣。
她見四個人的感情還挺好,一點兒也沒有妒嫉之心。
倒是更覺得奇怪。
也許她們四個交好,是因為有了自己這個共同的敵人吧?她才不相信,後宮裡的女人們真的能夠和睦相處呢,也許和睦只是因為不瞭解情況,和時機未到的原因吧?
郁曉曉覺得自己有點太小人之心了。
她先把她們所有的人都假想成敵人了。
也難怪,誰讓她看後宮爭鬥的戲看得多了呢!
夜間。
郁曉曉自己去了新毓宮,她沒有告訴端木亦軒,那個傢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總是神龍見著不見尾的。
其實,郁曉曉真的想開了,現在她不用再擔心怕南宮無邪了,這多好。
她佩服端木行的這險招,直接告訴南宮無邪實情,讓他自己選擇同意還是不同意。
顯然,那南宮無邪就算心裡不平,還有那些大臣們在,他們一定反對他為此大動干戈,除非他有心要滅玉疆而找不到借口。
顯然,他們並不想滅了玉疆。
四個妃子的飯菜準備得很精美。
席間,更是笑語連珠,她們因為是天禹人,所以普通說起來很溜,郁曉曉聽得也很親切。
新毓宮是原來淑太妃的宮宅,裡面的擺設都很大氣,也很精美,這四個妃子毗鄰而居,每人賞了四名宮女,一個管事婆婆,還有兩個小太監,雖然人不多,但乘了四,這個院了就很熱鬧了。
郁曉曉吃她們這頓飯正好也有自己的事情。
她看著四個女子道:「你們是奉天禹皇的命令來此,心裡可曾有怨憤?」
那顏妃率先開口:「姐姐,這婚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皇上親自做主把我們嫁到玉疆來,不知別人,我是知足的。」
「是呀,皇上是萬里挑不出一的好男人,待我們也溫柔……」如妃說到這裡,羞怯一笑,「我們是求之不得的,以後自會盡心盡力服侍好皇上和娘娘,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
其它的話郁曉曉都沒聽見,只聽見她說的皇上待她們溫柔,她的酒勁就上來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眼底卻生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