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樣,聖前失儀,便已是大罪了,是不是朕太由著你,讓你君臣不分?」南宮無邪說著眉毛立了起來,一臉的陰狠。舒殘顎副
郁曉曉心裡一驚,完,他真要隨便給自己押上什麼罪名,那自己可犯不上,但他也不能一直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押在這裡呀!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剛才還挺有能耐的嗎?」南宮無邪開了口。
他說話的時候,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郁曉曉深吸了口氣:「皇上,既然要說君臣之禮,法度之制,那麼臣女更覺困惑,臣女身份不尷不尬,居於後宮之中,不知可是合禮還是合法?」
南宮無邪對於她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但他身邊正受寵愛的如歌倒是還記得郁曉曉的仇,她站地起來:「說什麼禮法,禮法大於天,也都是天子所定,天子才是最大的法度,你現在竟然直面頂撞君王,便是有幾條命都不夠用的!宄」
郁曉曉也知道自己是沉不住氣了,剛穿越來時的冷靜都哪裡去了?她深吸了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低下頭道:「皇上恕罪,是臣女的錯……」
「這才像話!」南宮無邪終於悠悠地開口道,同時伸手將如歌扯進自己的懷裡,捏了捏她的下巴,笑了,「朕還不知道你也是伶牙俐齒的,說的好。」
如歌聞言臉上更是得意,看著郁曉曉:「那日在大殿上,姑娘的表現也不錯,不過我有些好奇,姑娘那舞跳得奇怪,倒是師從何人?湘」
「自悟的!」郁曉曉淡淡地道。
「喲,剛說過你沒規矩,我大小也是一個貴人,你一個草民,竟然直接回答,連個稱呼都沒有……」如歌慢悠悠地道。
郁曉曉心裡一個恨,不過,她突然笑了:「是,娘娘教導的是,是臣女無知愚鈍,還望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郁曉曉倔強歸倔強,但她有更大的優點,不吃眼前虧!那也是長年訓練還有生存留下來的經驗。
她不會主動撩閒的。
如歌本來是想挑起郁曉曉的怒火,然後趁機報復那一舞之仇,不過,她竟然能隨即認錯,她覺得有點無趣,便看向南宮無邪:「皇上,我們好好地出來遊園,這會兒臣妾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你不如下個旨,讓這個郁姑娘表演個節目給我們解悶?」
南宮無邪突然站起來了,他看著如歌,臉上全是森冷:「夠了,郁姑娘起初那樣怒氣也是事出有因,她現在已經認錯了,你卻不放過,一直相逼,一點兒的賢良都沒有,一味的恃寵而驕,來人,帶她回房,反省三日,不可出屋!」
如歌一下子從天上落到地上,她瞪著眼睛看著南宮無邪,全是不敢相信,又轉而看向郁曉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郁曉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在這對兄弟面前,早做好了準備,他們隨時可以陰晴變化,跟天兒似的,隨時做好晴雨的準備。
如歌被人帶了下去。
南宮無邪回頭看郁曉曉:「剛才是朕故意想試試你的稟性,沒有想到,一個耿直的姑娘也會軟著性子來,朕甚是喜歡!」
「多謝皇上誇獎!」
「好了,以後在朕面前,不用拘泥,不用皇上,也不用稱什麼臣女,無人的時候,你啊我的,朕不會怪你……主要是,朕難得聽見有人這樣跟朕說話,這讓朕感覺很舒服,彷彿又回到了人間,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讓人害怕!」南宮無邪聲音不高,卻很誠懇地道。
郁曉曉笑了:「原來皇上還是小孩子心性,故意嚇人,剛才我差點被你嚇掉了魂……不過,皇上,我找你兩天了,我想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郁曉曉心裡在相,相信你的話才見鬼,不過,還是先哄著他來,出了宮才是最重要的。
南宮無邪果然聽她這樣一說,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朕這兩日沒空,正好現在跟你商量一下,朕想著,要留你在後宮裡,你就不要出宮了……」
「啊?留我在後宮?」郁曉曉到底驚訝地喊出了聲。
南宮無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著眼前的女子,現在比剛才裝腔作勢的時候,要可愛得多了。
於是,他一步步近前,眼底掛著邪氣,突然伸出手來,來摸郁曉曉的臉頰,郁曉曉條件反射地一側身子,但沒有想到,他的動作竟然很快,只覺得臉上一陣涼意,那是他指尖滑過的溫度。
她愣了,他這是在調、戲?
南宮無邪彷彿也驚訝於自己的失態,他咳了一聲:「你不用驚慌,朕對你沒有興趣……」
郁曉曉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朕只是想讓你幫朕一個忙!」
「如果我說不,皇上是不會生氣吧?」郁曉曉皮笑肉不笑地問了一句。
南宮無邪卻很正經地道:「朕會生氣,而且很生氣!」
他生氣,那後果一定會很嚴重吧!
郁曉曉無語了。
等著他的下文。
南宮無邪繼續道:「朕要封你為司儀,管理後宮各妃子的坐立行走,還有,她們的身子骨都很弱,不是這個有病,就是那個有恙,你平時可以訓練她們的身體,朕看你的身體就很好,而且也會些功夫,就當她們的教習吧!」
「教習?皇宮內苑,高手無數,皇上不如選個比我武功高的,不好嗎?另外,教別人,我怕做不好!」郁曉曉心裡早叫苦連天了。
「朕看你最合適,至於月錢,每月五兩銀子朕知道你不放在眼裡,不過,還有一些別的福利,比如說,可以自由出入後宮,前殿……」他說到這裡看著郁曉曉的眼神補充道,「想出宮,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像朕親自告假,朕會著情考慮!」
郁曉曉別的沒聽到,只聽到後面可以請假出宮,她便點頭道:「好!我同意,只是皇上,我的衣服都在相府裡,我想請一天假,回去取東西,好不好?」
「好啊!」南宮無邪回答得非常痛快,「只是給你一天假,明天這個時候,你得回宮銷假,否則,朕就像相爺要人!」
郁曉曉心裡想,自己逃得遠遠的,你總不能把宰相關起來吧,自己哪裡有那麼重要,不就等於一個私逃的宮女嗎?
她哪裡想到,接下來南宮無邪溫柔地道:「對了,朕的司儀出宮得氣派些,朕會派十個大內侍衛護送你回去,夠不夠?不夠,朕在給你派些,你盡可以風光無限!」
郁曉曉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到了哪個太歲的頭上。
回相府,當真很拉風。
門前的街道都被清場了,相府的人都迎了出來,她娘親看著她,眼底不知是什麼樣的情緒,她只是抱著郁曉曉,一個勁地喊兒,郁曉曉也想哭啊,她抱著她娘親,郁楚楚和郁葉葉都站在旁邊看著她,一臉的無奈,也有愧疚。
她們兩個有些後悔讓郁曉曉出風頭,如果不進宮同柳依然鬥,那麼皇上也不會留她在皇宮裡的。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風光,但誰家的女人願意入宮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式,雖然叫司儀,聽起來是個女官,但誰都知道皇宮裡的女人都是皇上的,連一個宮女都是皇上的,他可以有時寵幸,然後再封妃。
不過,誰都知道,郁曉曉不知道。
她以為自己真的只是在皇宮裡當個小官。
本來她是要想法子逃走的,可是看著相府這一大家子人,她知道,她如果逃走了,皇上一定會拿他們發邪火的,那個南宮無邪,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來。
前一秒,還是佛,後一秒就變成了鬼!
那個如歌,估計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呢吧?
相爺在會客廳裡。
郁曉曉走了進來。
他正坐在那裡看書,見她進來,放下了書本,她回府的事情他也是聽到了,但他到底是父親,不可能像她娘親那樣情感外露,還去迎接自己的女兒。
郁曉曉拜了拜,歎了口氣:「父親,我是不是又惹禍了?」
上次跟他因為端木的事情吵了一架,郁曉曉難得這麼心平氣和。
郁相看著她,先是歎了口氣,良久,開口道:「你已經出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我送你到白雲堡,那麼遠,為什麼還要回來?」
郁曉曉有點蒙,她看著郁天庭,他放自己離開?難道他掐指會算,知道會有今天?
「我……真的想嫁給端木,父親可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場婚姻會給相府帶來災難?」郁曉曉又重新問了一次,她雖然覺得答案應該是這樣,但憑她的理解,雖然那是附屬國,但也不至於這樣啊!
郁天庭看著她:「雖然你很聰明,但有些事情,關乎朝政和天下,為父不敢拿我們相府這些人的命去犯險!」
他能這樣和自己推心置腹地談,郁曉曉覺得可以接受,雖然她本可以置身事外,但她畢竟佔了本尊的身體,更何況那本尊同自己的名字一樣,讓她不由地想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前世,那麼這些真的可能是自己的家人!
所以,為家人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她頭一次有家的感覺,她不想再當孤兒,就算她真的幸福得天上人間不知歲月匆匆,如果相府的人,因為她而出意外,她也不會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