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冰泓想了想,終是有些不忍心,皇家擁有至高的權勢,卻要面對數不清的明爭暗鬥,冰馨沒有嫁過來,也算是她的幸事吧!
「賀公子?」薛嵐萱見他許久不說話,不禁疑惑的出聲,清澈的眸子如一汪清泉好奇的看著他,心裡隱隱有了答案。舒骺豞曶
女子清脆如天籟的話打斷了他游離的思緒,賀冰泓臉微微一紅,稍俯頭,再沉默的點頭,眼眸瞥了眼映梅手裡的香囊,道:「王妃,這個香囊裡塞了不少花香濃郁的花卉末子,還有一些中藥,香囊裡的藿香、艾葉、肉桂、山萘等可以清熱解毒,可是裡面卻多了些麝香的味道,在花香的掩蓋下,很難發現,看王妃的情形,是聞了有十來天了!」眸有高擁。
薛嵐萱一時間陷入了沉寂,她有想過有人會盯上她的孩子,只是沒想到會用這種手段。幸虧自己發現的早,否則,過個個把月,自己的孩子極有可能保不住!
「那王妃,奴婢把這個扔出去!」香囊仿若一個燙手的山芋般,映梅的手無措的拿著,面色微微泛白。她記得,那是孟佩欣送的,可是,依她對她的瞭解,孟佩欣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更沒有這麼陰險的心思。
這兩年來,她也見過不少這些小主爭寵的手段,孟佩欣出身武家,雖說女子對香料鍾愛,孟佩欣也知道些香料的用途,可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孟佩欣會做出這種事來,但面前的一切又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映梅,你先收著,不要扔掉,我還有用!」說完,薛嵐萱看向賀冰泓,深吸口氣道:「賀公子,今日之事還請保密,我不想鬧大!」
家醜不可外揚,自己還是和親公主,本來身份就複雜,若是傳揚出去,又是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談,她可不想自己成為名人。
映梅有些意外,但還是拿著香囊出了屋子,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留下這個東西。
許是沒料到薛嵐萱會這麼說,賀冰泓先是訝異了番,而後才不放心的點點頭,他理解她的這個決定,「王妃放心,只是,這件事王爺那兒······」高傲如平南王爺,怎麼能容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更何況,這次對付的人還是他鍾愛的王妃,他最愛的未出世的孩子。單看昨天,就知道他有多緊張她。
薛嵐萱知道她瞞不住顏瑾黎,也不打斷瞞他,昨天他還說要嚴懲這件事,只是,對於女人的心思她更清楚,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那些女人肯定會忌諱自己,更有嫉妒心作祟,但是,她更想知道,這人心到底能狠到什麼程度。
「賀公子,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只是不知道這藥要和多長時間?」薛嵐萱接過憐雪遞過來的藥碗,手上傳來一股溫熱,再輕絆了下,抬頭問。
「王妃客氣了,過兩天,等王妃胎像穩固了,冰泓再給王妃開個補身子的方子,多調養半個月就好了!」賀冰泓微微一笑道。
薛嵐萱點點頭,哦了聲,微仰頭,憋著氣,忍著心底對藥味的難受勁,一口氣將藥汁給喝光了,采煙立即遞過來一杯溫水,喝下之後才覺得稍稍好了些。
賀冰泓離開平南王府後,薛嵐萱直接叫了映梅過來,問了香囊是誰送的,得知是孟佩欣送的後,陷入了沉思中。
先是慕芷荷,再是孟佩欣,究竟還有多少暗湧的危險靠近自己,自己能安穩的待在王府裡嗎?別看現在這個王府風平浪靜,卻是波濤暗湧,自己不出縈碧園,都能遇到這種事,看來,自己是躲不過這場女人間的戰爭了,既然這樣,自己倒不如用點心思來應付這些女人!
「公主,這件事你不追究了?」采煙上前,瞧著她出神的樣子,擔心的問。
薛嵐萱微微一笑,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淺笑,黛眉輕佻的看向采煙,「你覺得我是受了欺負不反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若是這件事自己沒有絲毫動靜,別人肯定會以為自己好欺負,變本加厲的對付自己,只要這個孩子還在,自己就免不了這場較量!w7ge。
采煙立即會意,立即問:「公主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13850938
薛嵐萱微微一笑,她也有所懷疑,對於孟佩欣,雖然對她不甚瞭解,可看她人,不像是這種陰險的人啊,即使她忌諱自己肚裡的孩子,也用不著出此下策吧!她就不怕萬一事發,連累到她自己?還是這件事另有內幕?
「映梅,你去叫孟佩欣過來,就說,我想和她聊聊天!」薛嵐萱淡笑著說。
映梅走過來,看著她臉色不是很好,便建議她說:「王妃,您現在身子有些虛,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薛嵐萱想了下,認同的點點頭,「也好,反正就是遲兩天早兩天的事!」正好,她可以說服顏瑾黎,把這件事交給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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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顏瑾黎才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股風邁進了屋子,先到火邊去了去身上的寒意,這才坐到床沿上打算問問薛嵐萱的情況。
「今天怎麼樣?賀冰泓說什麼了?」顏瑾黎瞧著她臉色還不是很好,黑眸閃爍了下,低醇的嗓音落下,關心的詢問著。
「沒什麼大事,就說喝幾劑藥就行了!」薛嵐萱牽強的扯了點嘴角,對於香囊的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顏瑾黎放心的點點頭,要不是他有公事在身,肯定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對了,有沒有找到屋裡哪有麝香?」
薛嵐萱舔了下唇瓣,眸光閃爍了下,他早上臨走的時候特意跟自己說了一遍,要找人檢查一下縈碧園裡有香氣的地方,尤其是香料,甚至還特意叮囑自己,要賀冰泓幫著查看一下,只是現在還真不知該如何跟他開口,就說是他的女人給自己下的絆子?怎麼感覺有些說不出口!
「怎麼了?沒查出來?」顏瑾黎見她遲遲不說話,心裡不禁泛起疑惑,如果沒查出來,她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瑾黎,你能不能答應我,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來處理!」薛嵐萱直起身子,雙手拽著他的衣袖,略帶著懇求意味的說。
頓時,顏瑾黎冷凝著眸光,說話也跟著陰厲起來,雙眸直勾勾的與她對視,「這麼說,你知道是誰下的手了?是誰?」
一時間,薛嵐萱被他陰鷙的眸光嚇住了,這樣的眸光她看到過幾次,冰冷的能把人全身的血液給凍結了,第一次,是自己與他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這樣在夜色下,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第二次,便是新婚之夜,只是,那時他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紅絲,這次,卻是因為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傷害自己。
「我現在還不確定!」薛嵐萱只好說,她自認看人有幾分眼力,孟佩欣雖然有些高傲,卻不陰險,若是想要自己孩子的命,也不會用這個法子,更何況,這件事若揭發出來,她難逃干係,她應該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此極端的人!
「不確定?」顏瑾黎疑惑的出聲,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些看不懂她了,既然查出麝香的來源,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只要調查出經手的人是誰不就知道是誰下的手了麼?莫不是······
想及此,顏瑾黎不由更加生起氣來,但說話的語氣卻有些無力,甚至可以說無奈,「嵐萱,我知道你心軟,可是,是有人對我們的孩子心存歹意,你不能姑息縱容!」除了這個原因,顏瑾黎想不出她對自己隱瞞的其他原因,因為她擔心自己嚴懲背後搗亂之人。
「沒有!」薛嵐萱急著爭辯,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他,「我不是要縱容她,只是覺得調查清楚再做打算!你不知道——」
「嵐萱,你——」不等薛嵐萱說完,顏瑾黎立即打斷她的話,誰知剛開口,便被她打斷了。
「你聽我說——」薛嵐萱伸手,急急地抓住她的衣袖,道:「瑾黎,我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才想著過兩天看看再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
果然,顏瑾黎立即噤聲了,好專注的看著薛嵐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他倒要聽聽,怎麼蹊蹺法!
薛嵐萱瞧著他靜下來,這才舒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前陣子,蔣蕾她們不是知道我懷孕了嘛,然後她們說要來看看我,還帶了一些東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收下了,沒想到······」
「沒想到裡面有傷胎的麝香?」顏瑾黎接著她的話說。
薛嵐萱點點頭,「裡面有個香囊,裡面被人攙進了麝香,而且,量還比較多,所以前幾天我才出現頭暈、臉色蒼白的症狀!」
「是誰?」顏瑾黎眸光一凝,傾身上前,直視著她,問:「是蔣蕾?還是笙雅?」在王府裡,她們兩個的嫌疑最大,蔣蕾雖是兵部尚書之女,卻飽讀詩書,心思也最為細膩,而水笙雅,雖出身不高,卻懂些香料,而齊玥茵和孟佩欣二人,則相對來說,可能要小些!